第8章(2 / 2)

gu903();两位道士一时被这坦率震的瞠目结舌。

连莫无都不禁叹为观止,一脸怀疑的看着仙君:只是看热闹?

也不全是。仙君笑笑,兴许还能看见你吃亏,被邪祟追着打什么的,当也会很有意思。

莫无一时间心态竟和刚刚的清竹不谋而合十分想从哪里冒出来两只鬼让他狠狠揍一下。

仙君的长相很淡,一眼看过去有一种白水似的平和温柔,就连笑起来也是浅浅的,淡雅就像朵白风兰可谁知道着风兰的芯子早黑成了炭,完美的诠释了何为道貌岸然。

最可恨的是你眼见着他斤斤计较却没半点办法,因为无论你说什么,这人都能用他那最标准的浅笑来回你,嘴角勾的不多一分不少一份,温和有礼的恰到好处,只可惜语气是冷不冷啊?,内容却是冷就别穿衣服了,早冻死早超生。

莫无让别人堵心了几百年,头一回被别人堵一糟,偏偏那人一脸认真你就输了的坦然,搞得生气又十分掉价。

莫无呵了一声,手一背,扬长而去。

表弟都没吱声,虚风和清竹两个人自然更不能说什么。于是仙君更加坦然的缓步前行,与莫无错开两步的位置,不紧不慢的跟着。

秃毛。四人又走了一段路,那缥缈的童谣声音越来越清晰,莫无道:是不是快到山涧了?

马上就到。白泽有点紧张,一双鸟眼睛瞪着周围,而后拍拍翅膀从仙君肩头飞到莫无肩上,压着声音在莫无耳边低语:破刀不在身上,就靠一个鹊语铃,你行不行?

不行的话你就再去死人堆地方捡我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泽一瞪眼睛,说点吉利的行不行!

鸟眼睛又大又圆,平日里看着挺可爱,可惜此时愣是被白泽瞪出了惊悚的效果。莫无一脸敷衍,好好好,大吉大利,诸邪退散。

白泽哼了一声,继续小心翼翼的盯着周围。

怎么回事?!

走在前面的清竹突然停住脚步,皱紧眉头。就听刚刚还飘飘荡荡的童谣突然变了调子,周围的风也陡然凌厉了起来,狂风呼啸,天上的云又厚了几层,明明是晌午,天色却宛如即将入夜一般。

脸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清竹伸手一摸,指尖上赫然是一片殷红!

是血!清竹大惊,刚刚明明没有感觉到身后有阴气,这鬼是怎么过来的?!

闪开!劲风刮过,虚风大喝一声,清竹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就见眼前银光一闪。虚风手指掐诀,桃木剑尖带着一股银色的光,宛如银色烈焰,木剑朝清竹原本位置一劈,银光仿佛火星进了油锅,瞬间腾的一下烧上云霄这时清竹才看出来,刚刚那并非是鬼,而是飘荡不散的血海雾,那雾气飘在空中,因为此时天太黑,雾气隐在四周,若非虚风星火燎原一般一剑将这一团雾气点了,根本看不出这一团雾气覆盖面积有多大。

银色火光奔腾而上,整个山涧熊熊燃烧,银光铺天盖地,目光所及皆是一片白盲。

众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原路退了几丈,隔着不近的距离,那火势看起来依旧惊心动魄。清竹和虚风看的目瞪口呆,心里一阵后怕若非刚刚没有发现一头走进去,如此浓度的血海雾,此时哪里还能留得命在?

白泽立在莫无肩头,皱眉道:就我看到的浓度来看,且得烧一段时间才能烧干净。

莫无手里抛着鹊语铃,眼睛却直直的看向那银色大火之中,不知在看些什么。

杨柳青,云彩轻,

十日卜,笑盈盈,

花娘子,花轿行,

...

铺天盖地的血海雾烧的热烈,那萦绕在周围的童谣之声越发尖锐痛苦,宛如无数生灵在烈火之中翻滚嘶号,听的人一颗心被把尖刀挑起来,跳一下就扎一下,逼得人整颗心都僵起来才行。

娘子笑,相公应,

红烛夜,血满厅,

睁眼眠,洞房静

...

童谣之声突然停了一瞬,而后眨眼之间,那银色的烈火之中陡然飞出一个物件,直奔仙君而去!

第12章

仙君看起来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富家少爷,可看到那不知何物的东西朝自己飞过来,却只是面不改色的侧身挪了一步,竟然轻巧的将那东西避了开去。那物件也是个厉害的,一击不中之后居然还会拐弯,只是这弯拐的有点大,跟瞎了眼似的,又奔着清竹而去。

清竹一脸崩溃:怎么又是我?!

他手臂一抬,捏诀便朝那东西刺了过去,谁知那东西碰到桃木剑不仅没像他预想那般裂开口子,反而有生命一般缠上了他的剑,而后凌空一蹦,又朝着他的脖颈而去。

那布在空中短短一瞬,清竹得以看清那物件竟然是块布,红的亮眼,上面还绣着花。清竹在被系围脖的前一刻一个闪雷诀出手,将红布打了出去,那红布倒也没纠缠,半空中一转,便又一阵风似的飞了回去,往那银色的火焰里一钻,转瞬间没了影子。

山涧里的大火依旧烧的热热闹闹。虚风看着那红布消失的方向,转头看向清竹,疑惑道:刚刚那个...是个红盖头?

清竹捂着自己的脖子,好像是。

虚风好奇:伤到了?

没。清竹摇摇头,一脸愤恨:就是不明白这帮鬼怎么这么喜欢我脖子!

阴风刮过,将山涧中的火势又勾的旺了一些。四面幽怨的童谣之声越发凄厉,那声音又尖又细,带着无数的怨气,仿佛从深不见底的幽冥之中爬出来,混着那无孔不入的阴风阵阵,一下一下的往人脑子里钻。

清竹和虚风心里发虚,握着桃木剑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崩出一条一条的青筋。几人神色戒备的站在原地,那银白色的火焰足足烧了一个时辰,势头才渐渐小了下去,山涧中的血海雾浓度低了下来,在不远处的稀薄的火光之中,隐隐显出一个人影来。

看起来是个女子,身形窈窕,一身红色的嫁衣残败不堪,那红色很暗,一打眼看过去仿佛是沾满了人血,头上盖着的盖头倒是殷红如火,正是刚刚那奔着清竹脖子而去的红布。那女子双手交叉放在腹前,静静的悬在半空,隐在稀薄的火光之中,看起来隐隐约约的,带着一股子幽怨又凄凉之感。

一直没出声的莫无突然眉头一皱:糟了!

糟了?什么糟了?清竹正懵着,手中桃木剑眨眼间已经被人抽了出去。莫无半点也没耽搁,右手举剑,左手直接朝着那剑刃便抹了过去。桃木剑没有剑刃伤不到人,莫无不知嘴里念着什么,左手顿时鲜血横流,那鲜血洇进剑身之中,仿佛某种古老的仪式,自发形成了复杂而有序的纹路,而后又蒸发一般,转眼便没了痕迹。

莫无没管鲜血直流的左手,右手手腕一转,大喝一声去!,桃木剑破风而出,裹挟着劲风,直奔那身着嫁衣的邪祟而去。岂料桃木剑即将要刺入厉鬼身体之时,那鬼的轮廓渐渐黯淡下去,竟然没了踪影。等到火光完全熄灭,那空中干干净净,仿佛刚刚那身着红衣的女鬼不过是一个幻影。

啊,仙君不紧不慢的出了个声,看起来还挺期待,这回才是真的糟了。

莫无转头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下一刻,周遭风声陡然剧烈,阴气森森的微风转眼之间换成狂风呼号,干枯暗黑的树枝在狂风中剧烈的摇来摆去,树枝相击发出渗人的啪啪声,在昏暗的天色中宛如地狱恶鬼群魔乱舞。伴着飞沙走石,一阵令人胆寒的沙沙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那声音听起来十分沉重,仿佛重物被拖着前行。那声音越来越近,一眨眼便将四人一鸟围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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