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齐琪离婚官司的判决下来已经有一个多月,白棠生只知道结果,具体过程却并不了解。
齐琪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不关……好奇呢。”
白棠生听出齐琪原本想说的事不关心而不是不好奇,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偶尔也是要八卦一下的。”
齐琪笑了笑,她和苏京南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提起来就像是说起了一个毫无关联的路人:“还算顺利,他想要平分财产,我同意了。”
白棠生皱眉:“便宜他了。”
齐琪垂眼,轻轻笑了笑:“当初我和他在一起的感情是货真价实的,只是时间久了他变了。我想着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幸福,如今分开也不必闹得太难看,好聚好散吧。”
“只要妍妍在我身边其他的都无所谓。”
齐琪说:“况且我们也没什么财产,就一套房子,存款都被他败光了。我问柏舟借了钱,直接把房产属于他的那一半给了现金,房子我们还得住着,妍妍上学要用。”
白棠生靠在床头:“他估计还会拿这笔钱去赌吧。”
齐琪摇摇头:“谁知道呢,他愿意赌就去吧,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以后他怎样就与我无关,任他自生自灭吧。”
想要赌博的人收手,就好像一个有烟瘾的人戒烟一样不靠谱,嘴上无数次说着,可真要闻到烟的味道,他们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就像他爸一样,一开始几万,后来几十万,然后几百万。
第一次被发现的时候,他父亲已经赔出去了将近一百万。不过那会儿公司前景好,家里存款也不少,江妙虽然发现丈夫赌博,但也只是口头上教训了几句。
等到白棠生觉得家里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爸越赌越大,江妙发现端倪天天和丈夫吵架,好好的一个家里一天不得安生。
每一次他爸都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可始终有下一次。
永远不知道及时止损。
赢了便想赢更多,输了总想把输的再赢回来。
赌博的人总是很天真的觉得,自己会是那个万中无一的欧皇。
白棠生撇清思绪:“妍妍情绪怎么样?”
齐琪提到女儿便不由得有些心疼:“她接受的挺平静的,以前小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爸爸,天天粘着苏京南,后来苏京南慢慢地不求上进,染上赌瘾,对妍妍就没有刚开始那么尽心了。”
“妍妍那会儿还小,不明白爸爸怎么就变得不爱他了,不怎么抱她,也不陪她玩,不和她说话。”
“我记得有一次,苏京南跑去跟狐朋狗友跑去地下/赌庄,一夜未归,妍妍就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说要等爸爸回来陪她睡觉。”
“她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我怎么劝她都不听。”
“后来她就再也没等过了,也再也没对苏京南笑过。”
白棠生轻轻叹息一声:“未来会好的。”
齐琪点点头:“一定会好的。”
白棠生在医院进行了十多天的术前准备,他的主刀医生是乌柏舟特意请来的肿瘤专家,花了不少钱。
白棠生查过这位专家的人生履历,只觉得大材小用。
乌柏舟中午正式杀青,他连杀青宴都没参加就直奔机场。
飞机起飞前他跟白棠生打了一通电话:“我三个小时后到。”
白棠生换上了要动手术的衣服:“那你到了我已经在手术室了。”
乌柏舟的声音有些紧张:“那正好,等你醒来第一眼就能见到我。”
白棠生淡褐色的眼眸被投射进病房的阳光映得发亮:“今天是平安夜了。”
“嗯。”乌柏舟回应。
“我想要一个超大的苹果。”
“好,等你醒了就能看到。”乌柏舟说。
“等我醒了,我们一起过圣诞。”白棠生的半边身子都被阳光普度着,他补充道:“不过只能在医院过了。”
这句话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句情话都能打动乌柏舟的心,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得温柔。
“我给你准备圣诞礼物,等你醒了就能看到了。”
“哎、”白棠生对着催促他的何然摆摆手:“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怎么办?”
乌柏舟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看到你睁开眼睛,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
白棠生的这场手术是要全身麻醉的,等手术动完他醒来约莫已经过了平安夜了。
乌柏舟认真道:“今天是平安夜,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你还信这个啊。”
“本来是不信的。”乌柏舟说:“现在可以信一下。”
护士已经开始催促了,白棠生凑近手机:“我要出发了。”
“……嗯。”
“乌老师……”
“嗯,我在。”
“我爱你。”
乌柏舟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应,那边已经响起了忙音。
他在空姐的示意下将手机关机,明明神经已经很疲惫了,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飞机起飞的时候,乌柏舟控制不住的想,白棠生是不是已经开始打麻醉了?
会不会疼?
不过就算疼的话白棠生也只会忍着,不动声色吧。
乌柏舟在之前其实已经和白棠生的主治医生沟通过很多次了,他知道手术的风险其实很小,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心。
一下飞机,乌柏舟上了何然的车直奔医院,何然看着乌柏舟的脸色,安慰道:“生哥这几天心情都挺好的,住院这几天还胖了两斤。”
乌柏舟“嗯”了一声,下车后,何然带着他直奔手术室门口。
门口就一个齐琪来回走动着,看到乌柏舟来了上前问道:“你这脸色也太差了,你和棠生后面都得好好休息了,把精神养好。”
乌柏舟点头,问道:“江……女士没有来吗?”
“江女士?”
齐琪很快反应过来是在说白棠生他妈妈,她无奈道:“他压根就没告诉他妈手术的事情。”
乌柏舟眉头微皱,很快又松开:“算了,我在就好了。”
齐琪憋着笑:“棠生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何然默默地在旁边吃了一碗狗粮,有点噎人。
他想起了至今还没追到的女神,简直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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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生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麻醉的药效早就过去了,后面完全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乌柏舟没有骗他,白棠生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乌柏舟。
乌柏舟听到动静就开了灯,两人对望了片刻,乌柏舟对昨天没有来得及说的那句话做出了回应。
他凑到白棠生耳边,轻声道:“我也爱你。”
生活中没有谁真的会天天把“我爱你”三个字挂在嘴边,这样未免太肉麻。
但在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担惊受怕后,乌柏舟很坦然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他曾在很多影视作品对其他人说过这三个字或类似的话,却没有任何一次有这样的真情实意。
白棠生的嗓子有些哑,他开口问:“我的大苹果呢?”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发出声音,乌柏舟通过他的口型猜出了他在问什么,他把放在床头的礼盒拿到白棠生眼前。
“最大的一个。”
白棠生牵起了一丝笑容,他嗓子现在不太舒服,但是动了动手触着乌柏舟的手掌说道:“我的余生都是你的了,现在…任君发落……”
乌柏舟心头动了一下,他轻轻握住白棠生的手心:“你的余生有多长?五年、五十年,还是一百年?”
白棠生顿了一下,弯起了眼睛:“我今年二十二岁了,再活一百年有点勉强。”
他清了清嗓子:“这样吧,我的乌老师能活多久……我的余生就有多久。”
乌柏舟的心猛得跳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心脏都没有如此急速的跳动过。
他本该训斥白棠生,却又无法批评白棠生话语中的情深。
他弯下腰,轻轻地在白棠生鼻侧的红痣吻了一下。
窗外逐渐有了亮光,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就要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评论~
第40章。。
手术过后,就是修养的问题,住院至少要住上十多天,另外还要修生养息两三个月。
对此白棠生并没有太多意见。
这是一个没有下雪的圣诞节,窗外阳光明媚,连带着冬日的空气都仿佛暖了一些。
病房内,白棠生正慢悠悠地喝着碗里的粥:“这粥的味道有点熟悉……”
乌柏舟眼中染上一丝笑意:“这就是你之前在秦晁剧组里喝过的那家。”
提到秦晁,白棠生抬起头:“说起来《鸢飞戾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映。”
乌柏舟说:“等一个契机。”
白棠生放下粥碗:“契机是秦晁之前说的同性婚姻合法的事情吗?”
乌柏舟点点头:“嗯,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最近应该就会有动静了。”
白棠生有点怀疑:“国内真的能通过同性婚姻合法吗?”
乌柏舟把已经温热的水杯递给白棠生:“能不能通过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
白棠生怔了一下,失望还没在心中漫延开来,就听到乌柏舟淡淡道:“国内不能结我们就去国外,那么多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总有一个可以让我们领证的。”
一时间,白棠生竟然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乌老师是想和我……结婚吗?”
乌柏舟黝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白棠生,他没有否认这个问题:“你要是觉得现在聊这个太早……我们也可以后面再说。”
白棠生还没来得及回答,病房门就被敲响了,他看向门口说了声“请进”。
走进来的事秦晁和许烨,后者抱着一捧花束放到病房的床头:“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住院手术的消息白棠生并没有刻意隐瞒身边的人,当许烨问他圣诞要不要聚一下的时候他便如实说了。
“没有,挺好的。”
“那就好。”
许烨笑意盈盈地看向乌柏舟:“你这老板当得是不是太尽职了?底下艺人住个院当老板的还要跟着照顾?”
秦晁想的要复杂一些,他和燕蛰也认识,自然听说了乌柏舟这两个月在剧组请假两次的行为,再往深稍稍一想,也就大概都明白了。
他看着单人病床里的陪护床,欲言又止:“你们……”
乌柏舟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我们在一起了。”
白棠生并不意外乌柏舟的坦荡,他看着一脸错愕的许烨无奈道:“我们在一起了。”
许烨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一把扯过秦晁的胳膊:“是谁当初说这两个直男不可能在一起的?”
秦晁淡定地抓住许烨的手:“可能是深/柜吧。”
白棠生望向乌柏舟,眼底漫上了沉沉的笑意。
自己是不是深/柜他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他确信自己这么多年只对乌柏舟一个人动过心,乌柏舟是一个,也只会是最后一个。
说起来,两人刚开始合作拍戏的那会儿,看着gay片学习接吻都不会有什么生理反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就只剩下了乌柏舟,装不下其他人了。
时时刻刻都会想他,靠近他心会开始加速跳动,和他说话心情会慢慢地放松。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想起的也是他的乌老师。
许烨有些遗憾:“我本来还想找你们聚一聚呢,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白棠生笑了笑没说话,倒是乌柏舟沉吟道:“等棠生出院再找时间聚,叫上其他人一起”
白棠生心中一动,和乌柏舟的视线对上,两人的脸色都有些柔和。
乌柏舟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这是要把白棠生带到朋友面前,给一个正式的介绍。
秦晁对此表示赞同:“这样也好,免得有些人不了解情况就开始瞎传风言风语。”
乌柏舟皱了皱眉头:“有人说什么了?”
秦晁先是看了眼白棠生,说道:“现在不少人说乌家小少爷终于憋不住清高的人设,要开荤了。”
他见白棠生面色平常,便接着说道:“说你憋了这么久,一上来就是重口味的搞了个男人,也不怕被家里打死。”
白棠生眉头微蹙,他并不在乎自己被人怎么说,只是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乌柏舟家里的事。
乌柏舟握住白棠生放在床边的手,轻轻捏了下:“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是和男人还是女人,这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乌家无关。”
许烨对他家的事显然也有些了解,他叹了口气:“说是这么说,但在那些围观的眼里,你是乌家的小少爷,你始终是姓乌。”
乌柏舟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从他们放弃我的那一刻起,我的一切就和他们无关了。”
白棠生没有说话,他从这些只言片语听出了一些隐藏着的似乎并不太美好的往事。
他用力的握住乌柏舟的手,两人掌心的温度逐渐融合,乌柏舟察觉到他的动作,轻轻地勾了勾他的掌心,嘴角微微勾起。
许烨坐到另一侧床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这条路不好走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坚持到最后。”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认真,不含一丝玩笑的语气,白棠生发现秦晁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乌柏舟对上白棠生淡褐色的眼眸,缓慢但坚定道:“我们会走到最后的。”
许烨和秦晁走后,乌柏舟才告诉白棠生:“当初许烨被家里发现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后没多久,秦晁就收到了他说分手的短信。”
白棠生注意到乌柏舟说的是短信,他猜测了一下:“短信不是他发的吧……他被家里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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