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生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对拍戏的热情其实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现在再让他提起激情来着实有点困难。
但是摇完头他就反应过来,如果他不想接工作乌柏舟肯定不会强加给他,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毕竟他还欠着某人的债还没还清呢……
不过好像也差不多了,这段时间的广告费,还有上部电影的片酬以及这部剧的片酬,还有综艺……
乌柏舟觉得有些稀奇,视频里的人点完头就开始神游,说是没喝多但整个人状态都是有点晕乎的。
“在想什么?”他问。
“等过段时间,我还完……”白棠生顿了顿,有些犹豫:“那时候如果我……”
“不想拍戏?”
“也不是。”白棠生有些苦恼:“到时候我想只接一些感兴趣的剧本,一年不要太多,一两部就好。”
见乌柏舟不说话,白棠生又补充道:“我不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不在你身边。”
乌柏舟脸上没什么动静,心却软得一塌糊涂。
说是没喝多,但其实还是有些微醺的吧。不然完全清醒的白棠生是绝对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说出这么软的话。
“好,”乌柏舟应道:“最近工作室也开始陆续选聘一些新人,到时候我们和齐琪说好,你就接一些感兴趣的戏好不好?”
“嗯。”白棠生靠在床头,眼里有些许雾气,前两个小时揍人的劲已经过了,现在对乌柏舟全身都是软的:“也可以给我们两接同一部戏。”
他盯着乌柏舟黑色的瞳孔:“我演个小配角就行。”
“……好。”乌柏舟握着手机,眼睛微微眯起:“你先睡吧,等你醒了我们再聊好不好?”
“嗯……”
挂完电话,白棠生摇摇头,走近了浴室。
半夜,白棠生是被另一个人的温度给蹭醒的,密密麻麻的亲吻啄在他的后颈上,臀处被某个东西顶着。身上还有一双手在四处点火,他瞬间清醒过来,脸色阴沉,下意识地一胳膊肘就往后怼去,怼到一半他又猛得收了力道,摊在身后那人的怀里。
“乌老师,你的粉丝们知不知道你还有半夜爬自己旗下艺人床的习惯?”
“我爬我小男朋友的床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乌柏舟闷闷地笑起来。
白棠生没说话,他轻嗅着熟悉的味道,被乌柏舟一个动作弄得闷哼一声。
乌柏舟没准备放过他,手下动作没停:“你刚刚以为是谁,戾气那么重嗯?”
“除了你,是谁都不行……”白棠生轻喘着:“我把骆飞给打了。”
“你打了他?”乌柏舟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冷:“他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白棠生翻了个身,抱住乌柏舟:“就是嘴贱了几句。”
他借着昏暗的光线往墙壁上的钟看去,现在是凌晨五点,窗外已经蒙蒙亮了,他没给乌柏舟继续琢磨骆飞的时间,轻笑着说:“我想你了……”
上午上工的时候,剧组里除了何然,每个人都对乌柏舟的出现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一个个地对乌柏舟打起了招呼。
乌柏舟每个人都回应了一下,就算是不认识的剧组员工他啊也以点头示意了一番,只有骆飞例外。
骆飞第三次打了招呼:“乌老师最近没其他的安排吗,怎么有空来探班?”
乌柏舟淡淡地看了他几秒,随后说道:“我家棠生性子软,这不是怕他被欺负吗,我来看看。”
昨天刚被揍过的骆飞:“……”
昨天目睹骆飞白棠生揍人的魏洛:“……”
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见鬼的性子软。
白棠生还在镜头里,这场戏是他和江泽清的对戏,黑色的手套紧紧贴着他的每一根手指,他把浑身是血的江泽清的手按在桌子上,另一只手转着一把短匕。
江泽清始终闭口不言,白棠生神色狠厉,一刀就落了下去,直接穿透了男人的掌心。
“CUT!”这里停顿了一段,化妆师和道具组给江泽清的手补妆,放置血浆。
白棠生趁着一会儿的功夫对着乌柏舟笑了下,随后在导演的“action”中快速入戏。这一刀下去后,他对着旁边的下属淡道:“算了,已经弄成这样,怕是问不出什么的,给他一颗子弹吧。”
说完,下属便拖着江泽清去了刑场。
白棠生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就这么看着江泽清被一枪击毙,属下前来报告已击毙,他顿了半响没动。
他的眸色幽深,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了刚刚按着江泽清的那只手,黑色的手套看不出血液的颜色,但却有着浓烈的血腥味。
白棠生垂眸闻了闻,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真恶心。”
“CUT!”
刘导笑着上前和乌柏舟聊起了白棠生:“他算是我这几年拍得最轻松的年轻小生了。”
“年纪小,长得好,演技又好,性格不骄不躁。”刘导夸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还是柏舟你眼光好啊。”
“他自然是好的。”乌柏舟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我听说昨晚你们聚餐了?”
刘导身形一僵,顿时在脑子里琢磨着要怎么回这话。他在圈子里也有好些年了,对圈子里的龌龊不可能全然不知。
只是他一心拍戏,其他的并不想管。他只是个普通导演,家庭背景一般,他不想惹事也不能惹事。
上午见到乌柏舟的时候,刘导就已经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多年,他自然不傻,当然看出了骆飞想做什么,但他不敢管,只当作没看见。
如果骆飞真的目的达成,不管闲事乌柏舟这边不一定会迁怒他,但如果管了,骆飞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再说白棠生爬上乌柏舟的床这件事在圈内还只是传闻,他和乌柏舟合作过,乌柏舟不是那种会对手下艺人潜规则的人。
可他万万没想到,骆飞不仅目的没达成,第二天一早乌柏舟还来了剧组。
乌柏舟能来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这腰撑得就差在白棠生身上刻下他乌柏舟的名字了。
刘导尴尬一笑:“昨晚是吃了顿饭,这不是大家连拍了这么多天,也没怎么休息,所以喝点小酒放松一下吗。”
“就喝点酒,没别的?”
刘导冷汗滑落:“……”
乌柏舟看着冷,但其实很少会拿气势咄咄逼人,可他一旦针对起谁来,谁都承受不住。
他看了眼慌张不已的刘导,突然转移了话题:“这部戏还有没有可以客串的角色?”
刘导一喜,他知道昨晚吃饭的话题算是揭过了:“有的,你来友情客串那是我们沾光了啊!”
乌柏舟看到从化妆间走出来一身军服的白棠生,迎了上来,丢给刘导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不是友情客串,是亲情客串。”
刘导错愕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下一场戏还要二十分钟,乌柏舟陪白棠生去了趟洗手间,他背靠在洗手台上,静静看着白棠生打开了水龙头洗手。
“我觉得你那天的提议不错。”乌柏舟看着白棠生被勒紧的劲瘦的腰肢:“我们买套军服吧。”
“……”
白棠生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那天乌柏舟说生日时想要一个不一样的他,他自己提议的军服……
“我那天就随口一说。”
“我可不是随便一听。”乌柏舟勾着嘴角:“你还说了什么来着?医生服,女装……”
说着说着,乌柏舟停了下来,他看到长廊尽头医德身影眯起了眼睛:“抱我。”
“嗯?”白棠生关掉手龙头,不明所以。
乌柏舟看着他的眼睛:“抱着我。”
白棠生不知道他要干嘛,但他还是照做了,手上还有水珠,白棠生犹豫了下选了个折中的拥抱姿势,他抬起两条胳膊穿过乌柏舟的脖子,双手搭在他背后。
他被乌柏舟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发蒙:“我…嘴上……有口红。”
乌柏舟不说话,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压在他的后脑勺,舌/头在他的口腔肆/虐着。
“等会有人过来了……”
白棠生后仰了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也从镜子里看到了不远处的骆飞。
感情乌柏舟这是在宣示主权呢。
“你真是……”白棠生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幼不幼稚。”
骆飞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进到卫生间的那一瞬间回了头:“乌老师棠生还真是好兴致啊。”
乌柏舟一只手依旧揽着白棠生没有放开,另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他侧看着骆飞淡道:“棠生?你们熟吗?”
白棠生连忙哄道:“不熟。”
“你也听到了,他和你不熟。”乌柏舟放开白棠生的腰,转而牵着他的手腕:“骆老师下次还是不要叫得这么亲热了吧,毕竟你们不熟。”
“有些东西,有些人都不是你该肖想的。”
有些人指的自然是骆飞,有些东西……那就要追溯到以前的一些事情了。
白棠生也略有耳闻,过去每一次的影视奖,只要乌柏舟的戏参与了影帝的角逐,骆飞就一定会落马。
很多人都说,骆飞的这两次影帝奖都是因为乌柏舟不在捡漏来的。
这种话对骆飞来说,无疑是心中的一根刺。
白棠生无心琢磨骆飞此刻的心情,他跟着乌柏舟离开了这里,准备下一场戏的开拍。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里说一下,这是一本带一点救赎向的甜甜恋爱文,白白不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人,后期不一定会努力拼搏事业,名冠天下。
不过影帝还是要拿滴,拿完之后剧情线也就走完了……
话说也没什么剧情线……
第54章探班
说起来,白棠生前面和陶艺一起演绎的那部电影已经上映快一个月,票房虽然没有多引人夺目但也算是优秀。
毕竟男女主演都算得上是新人一枚。
白棠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乌柏舟正开着电脑播放电影。
“这有什么好看的?”白棠生把头发上的水擦净:“看我和别的女人的恩爱情仇?”
“嗯…”乌柏舟眸色深沉:“她好看吗?”
白棠生挑眉,一把将乌柏舟身上的被子掀开,跪立在他身体两侧:“你最好看。”
电影乌柏舟已经看过一次了,里面白棠生和陶艺其实并没有什么亲密的戏份,只有两次拥抱,和一次蜻蜓点水般的吻,而且还是借位拍的。
但他还是在电影放到白棠生和陶艺亲吻那段时把白棠生压在怀里,肆/意地吻了上去。他的手搭在白棠生的腰和后脑勺上,用力向下压着,充满着占有欲。
电脑已经被放到一边了,视频的画面还在继续播放,视频外的两人已经开始了不可描述的环节。
白棠生低笑着:“乌老师,你过去的职业操守呢?这么清/水的片子你都受不了,以后可怎么办?”
乌柏舟没说话,他的手在白棠生身后摩挲着,却迟迟没有进入。由于明天就是白棠生最后的戏份了,压得比较紧,乌柏舟不想在这个时候弄他,免得明天状态不行,杀青的时间又要延迟。
他低头在白棠生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白棠生仰起头:“别留印子,明天的服装遮不到脖子。”
“以后让齐琪给你找一些没什么感情的正剧拍。”这话自然是说着玩的,真要这样白棠生根本找不到几部能拍的戏。
明知道乌柏舟说得玩的,白棠生还是忍不住顺着他的心意回答:“好。”
他的乌老师这么好,他不想让乌老师又任何一点的不开心。
乌柏舟又咬住白棠生的耳朵,用牙齿轻轻碾着,两具炙热的身体贴在一起,却没多少欲/念的味道,带着一点温情和慰贴,白棠生趴在乌柏舟的怀里沉沉睡去。
说起来,他很久没做梦了,每一个乌柏舟在的夜晚,他都睡得无比安稳。
第二天,乌柏舟照例跟着白棠生来到了剧组,刘导给他安排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角色,这个角色全剧加起来只出场了不到八分钟,但他却在最后关头给白棠生挡了一颗子弹。
乌柏舟倒落在地,胸口都是鲜血的时候,白棠生听见了自己理智破灭的声音。
这场戏不出意外地被导演叫了停,刘导走上前,乌柏舟在旁边他也不敢说什么重话,只是提点道:“你刚刚的情绪有点过了,这个人虽因救你而死,你心中是有触动的,但你不会表现出来,是带着隐忍和克制的,毕竟你早就习惯了死人。”
演绎这种情绪对白棠生来说并不难,但偏偏对象是乌柏舟,他便有了第一次的失误。
乌柏舟把白棠生拉过来,侧头在他发侧吻了吻:“都是假的,别太入戏。”
“嗯…”
入戏倒不至于,只不过刚刚那一瞬间的视觉冲击太强,白棠生没能反应过来便展露了最真实的情绪。
乌柏舟的戏份很快拍完了,他也没有离开片场,就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白棠生进戏出戏。再时不时地会给白棠生递水擦汗,特别是倒数第二场戏格外的难拍,导演叫停了好几次,乌柏舟也不说话,等白棠生出了场景就上去抱抱他,嘴唇在他的发侧轻轻摩挲。
他的动作正大光明,剧组的人都能看见,偏偏正主两人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两人的关系坦坦荡荡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他们也不敢多嚼舌根,只是偶尔偷偷瞄上两眼。
这倒是苦了何然,他一双眼睛要三百六十度旋转,就怕哪个别有心思的人拿出手机拍了照,他盯着骆飞助理的次数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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