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沈执一惊,忙往后跳开几步,躲在柱子后面道:江大人,你此话何意?我什么时候肖想江姑娘了?你可别含血喷人!

我呸!竖子无理!老夫早就听说你是个不忠不义,不仁不义的畜牲!江居正执剑,神色凛然地骂道:连老夫的女儿都敢肖想,简直痴

心妄想!

说着,提剑又要冲过来,侍卫们根本不敢过来阻拦,赶紧派人去请谢陵过来。

这里动静一大,自然惊动了楼上住着的江心月,她才刚要下楼,江居正厉声呵斥道:你给我上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下来!

江心月自然也吓了一跳,虽不敢不听父亲的话,但仍旧为沈执求情道:父亲,阿执到底做错了什么,何故要执剑伤人?不如等轩哥和谢大人过来,再定夺不迟。

江居正本来就怀疑沈执同自家女儿之间暗通曲款,闻言更是勃然大怒,呵命左右的丫鬟将人锁房里。之后追着沈执乱砍。

沈执一溜烟地往楼下跑,边跑边大声道:我告诉你啊,看在你是我义兄未来岳父的份上,我不同你一般计较,你要是还不分青红皂白地砍人,我就还手了!

竖子还敢猖狂!老夫今日就代替沈大人,还有已故的谢大人,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猪狗不如的混账东西!

沈执神色一变,心里也恼火起来,又不能真的同江居正动手,只好一边躲避,一边想退路。哪知江居正一剑冲着他的肩胛刺了过来。

他退无可退,原本打算硬受一剑,从旁边横来一道寒光,轻轻一挑,便将江居正手里的剑挑飞,沈执偏头一瞧,当即焕如新生:哥哥,救命!

谢陵单手将沈执往身后一护,冷笑道:不知江大人因何如此?舍弟若做错了什么,自有我这个长兄担着,何必趁我不在,就如此欺辱于他?

江居正倒退几步,恰好沈墨轩闻讯到场,将人一扶,问道:江叔叔,发生何事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打起来了?

你问问你那个好义弟,到底干了什么混账事!江居正气得伸手指着沈执,骂道:沈二,如今你义兄,还有你亲哥哥都在场,你可敢当着他们二人的面说清楚!

沈执一头雾水,躲在谢陵后面,踮起脚尖探出个头来:你让我说什么啊?你无缘无故,上来就拿刀砍我,吓都吓死了!

说着,他往谢陵身上一贴,扯着他的衣袖,小声告状:哥哥,江大人蛮不讲理,居然拿刀砍我,我好害怕。

谢陵暗觉好笑,原本就是他故意设下此局,以

解沈执燃眉之急。沈执倒也聪明,明白如何拱火,如何挑拨事端。

果然,江居正气得更狠了,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气都快喘不顺了,手指着沈执:你,你,你!!!

我什么我?我又没做什么。沈执手心里直冒冷汗,明白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能不能让谢陵同沈墨轩当众决裂,就看江居正的态度了,于是火上浇油,哼了一声:江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只会欺软怕硬,表面上同我哥哥交情匪浅,背地里居然如此看不惯我,也罢,旁人倚老卖老,我又不能以小卖小,只能自认倒霉了。

说着,他故意用手勾着腰间的荷包,如愿以偿地看见江居正的脸色铁青。

沈墨轩眉头一皱,有些不解地抬眸望了一眼沈执,想了想,才道:江叔叔,恐怕是有些误会,阿执不是您想得那种人。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为沈二说话!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唤老夫叔叔,与其让人看了笑话,不如即日起退了这门亲事!我女儿即便削发为尼,也不嫁给你这种不明事理,不辨是非黑白之人!

这话已然说得非常重了,即便沈墨轩这般好的脾气,也忍不住蹙紧了眉头,沈执攥了攥拳头,正要再撺掇几句,好让沈墨轩同自己当场断了情分。

谁曾想谢陵上前一步,冷冷笑道:江大人此话何意?听起来反倒是我家弟弟的错了?我弟弟即便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也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江大人今日众目睽睽之下,执剑追砍,我弟弟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弱书生,你刺他一剑,他当场就没命了!

沈墨轩忙道:谢兄,并非如此,你听我解释,阿执

你闭嘴!方才江居正责骂沈执时,你未曾开口阻拦,现如今就更加不必开口了!谢陵一掀衣袍,当着众人的面,执剑一割,半寸衣角翩飞。

更是一把拽掉沈执腰间的荷包,挥剑砍成两半。

不仅是沈执愣住了,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墨轩神色复杂,略一思忖,便察觉有异,到底同谢陵相识多年,自然要配合他演一出戏。于是故意沉着脸道:既然如此,那从今往后,我沈某人同中书令大人割袍断义,再不往来!

说着,他又寒着脸望向沈执:至于你,既然你是谢家人,以后都不必再回江州沈家了!

江居正大为满意,点头道:老夫果然没有看走眼,心月日后嫁于你,老夫也放心了!

谢陵不动声色地同沈墨轩交换了眼神,双双演了场割袍断义的戏码,只有沈执不懂,还以为自己彻底毁掉了两人的情谊。

心里闷闷地难过起来,直到被谢陵拉回房里,还没缓过来神。

谢陵见他如此,递了杯茶水过去,淡淡道:你不必如此,你到底是我弟弟,你可以在外丢人现眼,但谢家不行。

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我,哥哥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同轩哥割袍断义了?会不会太草率了?!沈执很后悔,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可又不能如实相告,连眼眶都红了,低声道:我真是太坏了!

谢陵一直憋着笑,见沈执这般愧疚,既觉得他可怜,又觉得他可爱,虽不会解释清楚,但仍旧宽慰道:无妨,同你比起来,我同沈墨轩多年的情谊,根本算不得什么。

沈执猛然抬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唇蠕动许久,才道:在哥哥心里,我就就这么重要?

嗯,不然你以为当日在官道口,我为何冒着抄家灭门的大罪,将你强抢回来了?谢陵曲着两指,轻轻敲了敲沈执的额头,小傻子,我就是明目张胆地偏宠你啊!

沈执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同样是哥哥,沈墨轩待自己温柔款款,谢陵待自己情深意长。可元祁却恨不得送他去死才好!

同样都是弟弟,元瑾从出生起就贵为皇子,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求何不得。明明都是一胎所生,怎么自己就不受任何人期待。

沈执突然很害怕自己身份暴露,他好想一辈子都当谢初黎,想永远跟谢陵在一起。

他为自己这个疯狂的念头惊了一下,忽然放纵地扑到谢陵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哽咽道:哥哥,你还是别对我这么好了,我怕有一天,你突然对我不好了,反差太大,我真的承受不了!

谢陵拍了拍他的腰,笑道:这就叫对你好了,那你跟在皇上身边,他对你得有多么不好?

沈执浑身颤了一下,立马抱紧了谢陵,真的半个字都不想多提,哪怕多提一句,他都不能活了。

谢陵也不逼他,轻声道:我对你的好,也并非全无条件的。

什什么?沈执从他怀里爬出来,茫然道:要有什么条件?

我要你,谢陵目光灼灼,一字一顿道:我要你永远不得离开我身边半步,哪怕是死,你也得死在我手里。

沈执愣了愣,心想这算哪门子条件,自己本来就是他身边的小奴隶,于是随口道:好啊,我即便是死,也死你身边,反正哥哥有钱,你说要养我的,那我就当真了。

谢陵哈哈大笑,他原本就生得极俊,一笑起来仿佛三月桃花盛开,碧波荡漾,沈执微微看得痴了,情不自禁地攥紧了衣袖。连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浑身又开始发烫,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一见谢陵,手心就麻酥酥的痒。

gu903();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小勾子,时时刻刻撩拨着他的心弦,沈执很苦恼,觉得自己实在太过下贱,明明是堂堂七尺男儿,体内又流淌着皇族血脉,怎么可以对一个男人存在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