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多吃点,我发现你这阵子瘦了,摸着都硌手。说着夹了一筷子牛肉过去,谢陵笑道:吃饱了才有力气熬大理寺的刑,你说对不对啊,沈公子?

沈执如鲠在喉,勉强又吞咽了几口,放下碗筷道:我吃饱了,哥哥放心,无论如何,这次我绝对不会攀咬你!

你攀不攀咬我,其实并不影响最终的结果,但听你这么一本正经地保证,为兄甚感欣慰。谢陵站起身来,随意整理衣衫,意有所指道:想来即便沈公子对我的感情不深,身体却很实诚地记住了我。足够了。

沈执跟着起身,张了张嘴,有好多话想说,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以色侍人的宠臣,如果连色都没了,何谈宠爱。入了大理寺,他还有几条命能熬,万一毁了脸,伤了一身皮肉,怎么办啊。

越想越怕,低头沉默着。

谢陵上前抱了抱他,耳语道:不怕啊,用你聪明的小脑袋瓜好好想清楚,这次到底该怎么选择。

沈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不用担心阿执的处境,阿执搞事业的时候,脑子贼灵光。

第35章要一视同仁呀

府门口乌泱泱地围堵了一片人,忽见府门从里面打开,众人纷纷抬眼望去。就见谢陵缓步踏出门槛,身形一错,露出一道修长的青色身影。

谢大人,微臣奉旨上门捉拿罪犯谢初黎,还请大人行个方便!沈墨轩将搜查令亮了出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谢陵点头,大理寺的衙差见状,赶紧上前将沈执拿住,将人带了下去。

他道:大理寺奉旨捉拿罪犯,居然是太常寺少卿沈大人亲自带队,这搜查令该不会是假的罢?

京城早些皆传中书令大人同太常寺少卿割袍断义,一直不知真假,如今见二人剑拔弩张,足够确定此前传言不假。

沈墨轩道:谢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查验。除了贵府二公子外,礼部尚书府的曹公子也被捉拿入狱了。谢二公子若是无辜,大理寺和太常寺自然会还他一个公道,若证据确凿,谢大人也难逃其咎。

本官希望沈大人能公事公办,不要因为此前的龃龉,故意为难舍弟。谢陵上前拍了拍沈墨轩的肩膀,笑道:倘若本官知晓,沈大人厚此薄彼,委屈了舍弟,这事可就没完了。

沈墨轩暗暗叫苦不迭,像大理寺那种屈打成招的地方,没罪也能定罪,原本想打点下去,让衙差们多关照沈执一二,如今听谢陵的弦外之音,还不能明目张胆地偏护了。

否则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这事可就没完没了了。

沈执原以为要单独被关在一间牢房,结果没曾想里面还蹲着两个人,衙差解了他腕上的枷锁,将他往牢房里一推,只听啪嗒一声,打外头落了锁。

顾青辞抱膝缩在墙角,一见来人面上一喜,忙迎了上前:谢二公子,你怎么也进来了?

怎么,看见我也进来了,你就这般高兴?沈执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见顾青辞穿着囚服,脸上还有唇角一大片淤青,又见曹誉坐在草席上,当即了然,大理寺还没开始审呢,顾公子就落了这些伤,谁给你动的私刑啊?

顾青辞遮遮掩掩,抿唇不吭声。

沈执!你这个瘟神,谁沾你谁倒霉!曹誉霍然站起身来,指着沈执的鼻子破口

大骂,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被关到这里来!定然是你哥徇私枉法,给你泄的试题,否则就你这副奴颜婢膝的劣态,如何考得中会元!你自己不干不净,吃里爬外,还连累别人!

曹公子,同是天涯沦落人,既然咱们三个被关在同一间牢房,想来都有作弊的嫌疑,我不干净,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沈执推开顾青辞,一边挽衣袖,一边笑道:我哥哥常说自己是个读书人,不喜欢动粗,我啊,可就大不一样了!

沈沈执!你干干什么?!来人啊,快来人,来人!

沈执上前一脚将人踹倒,骑在曹誉身上,连连挥起拳头,低骂道:这一拳打你仗势欺人,欺辱顾青辞!这一拳我打你侮辱诽谤我哥哥!这一拳我打你在贡院门口为难我!这一拳,老子打你三年前狐假虎威,逼我下跪!

顾青辞看得目瞪口呆,等他想起来上前拉架时,曹誉已经被打得满脸鲜血,在地上不断打滚,失声尖叫:来人啊,快来人啊!沈执要杀人了,快来人啊!

不远处立着两个衙差,闻声其中一人道:要不要过去看看?万一真出了人命,咱们可担当不起啊,里面那位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弟!

另一人道:拦什么拦?你以为曹家那公子是吃素的?保不齐曹公子想恶人先告状!里头那位姓沈的,可是太常寺少卿的义弟,中书令大人的亲弟,还曾经跟皇上

两人窃窃私语,那人惊愕道:你是说,沈执跟皇上

嘘,小点声儿,咱们躲远些,千万别引火烧身!

牢房内。

顾青辞站在一旁满脸焦急道:谢二公子,快别打了,谢二公子!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快住手,别打了!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沈执仍不解气,起身照着曹誉的腹部狠踹了一脚,现如今内力解封,踹人的力度不减当年,曹誉脸色一白,猛然喷了口血。

呀!顾青辞是个文弱书生,哪里见过此等场面,他一直都认为沈执文质彬彬,平易近人,是个极好相处的人,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狠辣,又惊又怕,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沈执见曹誉吐了血,估摸着再打下去肯

定就要出人命了。他起身,沉默着将拳头上的鲜血擦干净。心里平静淡然,对这种牢房简直熟悉得跟家一样,并不觉得有哪里不自在。

他懒得去管曹誉的死活,他自己都快活不成了,临死之前出出气也是好的。才一坐下,余光瞥见顾青辞抱膝蹲在墙角,阴沉的神色微微缓和两分。

顾公子,你躲我这么远作甚?

顾青辞一哆嗦,缩成更小一团,颤声道:谢公子我、我

你考第几?

第第三。

那他呢?沈执指了指蜷缩在地半死不活的曹誉,这鳖孙儿第几?

好像是第二。

怪不得了,他都能考第二,要是没泄题,我都不信。

今年春闱,谢陵是主考官,而礼部尚书曹之敬是副考官,沈执又同曹誉一道儿参加科考,倘若真有人以公徇私地泄题,谁敢推断到底是哪位大人?

索性一道儿抓进来,至于顾青辞,一没家世背景,二无靠山撑腰,家里穷得一贫如洗,估摸着就是因为考了第三,大理寺的人顺道一块儿抓进来了。这才让顾青辞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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