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沈执原本不太怕的,被沈墨轩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很害怕了,但不回去终究不是个事儿,他还指望着回谢府躲躲,当即苦着脸道:轩哥,如果我有生命危险,你一定要赶来救我啊!轩哥!这次你一定要来!

沈墨轩将人亲自送回了谢府,哪知圣旨早一步传入府中,夏司立在院里,神色难明。

沈执在大理寺地牢里蹲了几个晚上,浑身脏乱得很,就想洗个热水澡吃顿饱饭赶紧上床躺着。

一见夏司,脸色骤然惨白,尤其看见他手里攥着圣旨,更觉得眼前发黑。

还真要落得个两头打残的下场了,沈执攥紧拳头,眼眶涩涩得难受,很想求谢陵救他,可一想起自己此前在公堂上那么痛骂谢陵,就以谢陵的小肚鸡肠,肯定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谢陵立在廊下,一眼都不看他,同夏司道:本官知道了,四十杖便四十杖,不过有一样不行。

夏司道:大人请说。

他不能在人前褪衣受辱。谢陵单手指了指沈执,平静道:本官要将他提回院子亲自管教,不知夏大人可应允?

夏司略一思忖,似乎想不到什么说辞,于是便道:那下官在此等候,请中书令大人尽快。

沈执怀着万分小心谨慎,慢吞吞地低头跟着谢陵往院子里挪,然后站在空地上,不知道该怎么求饶。

谢陵同霜七交代了几句,回身瞥他一眼:跟我过来。

沈执随着他进了房门,面如死灰。就像当年一样,好想挣扎着逃跑,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于是默默垂头,听凭发落。

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闷闷的击打声,他愣了一下,抬眸望着谢陵。

皇上下旨,让我亲手打你四十杖。谢陵拉过椅子坐下,左腿压在右腿上,两手交叠在一处儿,稍微松了一下筋骨,但我凭什么听他的。

沈执:

凭元祁是皇上,凭他说的话是圣旨?

他有点不明白谢陵现在是什么意思,于是不由自主露出点茫然神色。

屋里气氛低沉,又闷热,沈执额发湿漉漉的,眸子干净如泉,微微牵了牵唇,终究没什么可说的。

谢陵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同我说?

沈执道:外面挨打的人是谁?会被夏司察觉么?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会不会连累你?

你如果只说这些话,那我今日饶不了你的。

沈执想了一下,极诚恳道:在公堂上,我说的那些话,其实是无心的。

谢陵笑道:有心也好,无心也好,你总归说了,我也听见了。

沈执有些慌了,正要再开口,谢陵忽然起身,一把将他拉入怀中,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道:不怕了啊,回家了。

只这么一句,沈执忽然安静下来了,也不觉得害怕了,心瞬间就满了。对于他而言,家是多么神圣又遥远的地方,是他穷极一生都追逐不到的港湾。

可是现在,他蓦然发觉,自己有家了,好不真实。

谢陵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细语道:别害怕,有哥哥在,即便你把天都捅下来了,哥哥也替你补上。在这个世界上,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沈执抱紧了他的腰,将脸埋他怀里,闷闷道:谢陵,你还是别对我这么好了,我怕将来有一天,你突然不喜欢我了,我会受不了的。

我对你好,你尚且有那么多说辞,我若对你不好,你岂不是要恨我一辈子?谢陵低笑,眉梢眼角皆是宠溺,小可怜的,我让人准备了很多好吃的,都是你喜欢的,但恩是恩,过是过。我此前说过的罢,你若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一定会狠狠管教你。

沈执:!

都这种时候了,谢陵还要跟他欢好?这么饥渴难耐?

不等他有反应,谢陵一把扯开他的衣衫,将人原地转了一圈,一推他的腰肢,沈执顺势跪趴在床上。

两手攥紧身下的床单,很紧张地回眸望着谢陵,见他一手扯开衣领,衣袖捋得老高,露出精壮白皙的手臂。

就是这么一双手臂,能直接将他整个人托在半空中狠做,沈执很害怕了,睫毛轻颤,压低声道:哥哥,轻一点,行不行?

当然行了,沈公子说什么都行。谢陵倾身压了过来,一手捧起他的面颊,勾唇笑道:不过我劝你省省口水,否则待会儿叫

破了喉咙,声音不好听了不算。

沈执登时面红耳赤,外头沉闷的击打声不绝于耳,隐隐能传来痛呼声,这么多人都在外面守着,无形中仿佛置身在所有人的目光中。

他惊恐了,小壁虎似的往床里面爬,被谢陵一手按住脚踝,重新拉回身下,勾起他的脖颈,低声道:嘘,时间紧迫,夏大人还在外面候着呢,别让他等急了。

沈执只觉得整个人起起伏伏的,浑身湿漉漉的,黏腻的汗水糊住了双眼,睫毛都沾着水珠,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流窜在脊梁骨,他不敢出声,怕被别人听见了。

两腿高抬,仿佛房檐上翩飞的鸿雁,可却抽搐不已,颤抖得不成样子了,他偏着头,嘴里咬紧被角,俊脸红扑扑的,稍微做得狠一点,眼眶就泛红,身上也红得发烫,像是那日被花枝抽打,浮起了一层红印。

他皮肤过于白皙,随便碰一碰就能勒出一道红痕,更何况是每个人都异常脆弱的地方,周围鼓到充血,圆滑的像个橘子,连一丝丝的褶皱都没有了,小腹胀胀得发痛,沈执挣扎着偷觑一眼,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呼,阿执,我的阿执。谢陵低头浅浅啄着沈执的额头,哑着声儿道:如果不是时间紧迫,还想换个姿势。

沈执:!!!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块只知道抽搐的软肉,软趴趴地瘫在谢陵怀里,像海藻一样起起伏伏,快溺死了。

谢陵心想,蟠桃园里种的水蜜桃都没沈执这么鲜嫩多汁,就像海绵里的水,没有了就赶紧挤一挤,强扭的瓜的确不甜,但是用起来很爽。

沈执觉得,现在这样已经很要人命了,挨四十杖,皮开肉绽是肯定的,但起码能趴床上好好休息半个月。不挨四十杖,每天都要被谢陵狠狠管教,这谁受得了?

谢家家风这么雅正的?管教家中子弟都这么狠的?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的?

好歹先把人喂饱罢,肚子里空荡荡的,连点力气都没了,沈执觉得远比挨完四十杖难熬多了,软塌塌地陷在锦被里,像是退潮之后,沙滩上搁浅的鱼儿。浑身滑不溜秋的,粘腻腻的。

院门终于从里面打开,谢陵将沈执染血的裤子丢了出来,淡淡道:打完了,夏大人回去复命罢。

gu903();夏司眸色一深,目光从染血的衣服上划过,见谢陵面色微红,脖颈处还挂了一层薄汗,料想谢陵打沈执一点不留余力。一时间也不知心底是何滋味,略一思忖,终是拱了拱手,带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