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寻了什么宝贝,即便先让元瑾挑,也会偷偷留下几件好的给小十七,仿佛对小十七好,就是对沈执好。
这么一想,元祁心里有了些虚伪的安慰,觉得这些都没什么,反正沈执从小到大都是这么痛过来的,不能因为他在谢陵身边过了几年好日子,就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
元祁最后看了沈执一眼,抬腿往外走,屋子周围的红莲开了,空气清甜,心想,谢陵待阿则还挺好的,只是知道阿则的身份后,到底会有何种反应。
正
欲悄无声息的离开,随料从背后刺过来一柄长剑,元祁神色一凝,迅速躲开,可手臂还是被划了一剑,鲜血汩汩往外冒。
好在夜色深,根本分辨不出来人是谁,谢陵一剑刺中,呵了声哪里跑,受死罢!,反手又刺过去一剑。
元祁手无寸铁,只好处处躲避,哪料至侧面又袭来一剑,沈墨轩一剑挑来,同谢陵一左一右攻击,元祁招架不住,幸好夏司及时出现,这才落荒而逃。
沈墨轩气得咬牙道:定然是元祁!看他身形错不了!
谢陵道:所以,我多刺了他几剑。
沈墨轩:我也是!长剑入鞘,二人飞速折身回去,就见沈执仍旧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这小子,外头都打起来了,居然还睡得着!沈墨轩笑骂一句,作势要将人唤醒。
谢陵将他一拦,摇了摇头:不可,万一让他知晓自己的身份被我们察觉,他就成一颗废棋了。
说着,伸手轻轻抚摸着沈执的侧脸,低声道:我的小阿执,若是我早一点遇见你,我一定把你捧在手心里养大,必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谢兄啊,你这么喜欢阿执,以后就将他留下吧。沈墨轩叹了口气,他真的挺可怜的,不过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家就我一根独苗,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想走到那一步啊!
谢陵低声笑道:天底下又不是他一个人姓元,不是让我帮忙对付宁王么?那好,我会好好同宁王交涉。他元祁想要凌辱扼杀掉一个人,我偏偏要救,不仅要救,我还要让阿执成为一个顶天立地,人人称羡的贵人!我的阿执不比任何人差!
一觉醒来,沈执发现疼痛去无踪了,浑身轻快得很,料想是自己身体好,特别抗虐,所以一点事儿都没有了。
从翰林编修转千户所,第一件事儿就是巡防营报告,沈执早就猜到自己会被人针对,可没想到才第一天就被针对了。
一般来说,千户所手下最少可领八百精兵操练,那管事的小将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随便拨了二百多个老弱病残给沈执,还口口声声说必须好好操练。
沈执换了身轻甲,看着面前校场上乌泱泱的老弱病
残,觉得好牙疼,那将军嗓门跟破锣似的,喋喋不休地念经,末了,才道:这里是巡防营,可不是什么翰林院,把你身上文绉绉的那一套,趁早改掉,否则以后有你苦头吃!
我知,还未请教小将军姓名,官职?
我姓张,张飞的张,金吾将军,正好管你们这些千户所,我上头还有大将军,以及良王殿下!张金吾见沈执挺客气的,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桀骜不驯,脸色遂稍微放温和些,手指着下面的兵道:这些都归你管了,无论如何,限你在三日之间,将他们所有人的姓名,还有擅长的兵器,以及武功记下来,回头良王殿下询问,你若答不上来,有你苦头吃的!
沈执估摸着是良王打过招呼了,让这里的人好好照顾他,于是便释怀了,兵多兵少无所谓,反正他就是过来混日子的。
于是清点了人数,将二百一十二人往人少的地方领,自己则是寻了个阴凉地躺着,嘴里还叼根草。
心想元瑾那厮细皮嫩肉的,当众挨了十杖,肯定疼得痛哭流涕,最起码得躺半月,于是便有了一丁点的安慰,觉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好像也能接受。
正想得入神,忽听耳边一声厉呵:大胆沈执!让你过来操练士兵,你居然躲在此处偷闲!
其实当初沈执参加春闱考试,上报的名字是谢初黎,可不知为何,全天下的人只认他是沈执,仿佛喊他沈执,就跟中书令大人谢陵没有半毛钱关系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我在带人操练啊,沈执起身,吐了嘴里的青草,笑道:大家不都练着呢,放心吧,没人偷懒,我看着呢!
我是说你!张金吾气得脸色发青,一副要活吃人的样子,你看看有谁像你一样闲躺着!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巡防营,不是让你休闲娱乐的地方!
沈执暗暗叹了口气,抬眼见日头那么大,他皮肤白,要是在太阳底下晒黑了,且不说难不难看罢,回头谢陵嫌弃他怎么办?
毕竟两人每晚都要干一干,衣服一脱两截色,恐怕当场就让谢陵倒胃口了。
回头谢陵不得扒开他的嘴,死命往里捣弄?谁他娘能受得了?
本
来就是以色侍人的宠臣,没了一身好皮肉,拿什么换宠爱。
张金吾,你我同朝为官,你又是我顶头长官,按理说,我不应该反驳你,但是沈执话锋一转,又道:你要知道,我来此地并非本意,既不是想抢你饭碗,也不是来寻事挑衅的。相安无事不好么?
好个屁!我看你就是找打!来人啊,把他给我绑了,拉到太阳底下晒!
是!
张金吾一声令下,立马冲上来几个士兵,沈执也不客气,一脚踢飞一个,张金吾见他还敢反抗,气得大吼一声冲了过来。
很快又倒飞出去摔倒在地,沈执慢条斯理地将衣袖绑紧,笑道:我听闻巡防营是凭实力说话的地方,实力越强,越受人尊敬。既然张金吾这么热情,那我也不客气了!
说着,作了一个请的动作,二人交手了区区几招,就得出胜负,沈执见此人实在不是自己的对手,也不好第一天就闯祸,于是笑着道:多谢张金吾手下留情,否则我今日就惨了!
到底谁惨?
一个毫发无损,站在校场上笑得春风和煦。
一个倒地吐血,大门牙都磕掉一颗,满脸鲜血。就连年长的兵都不由自主地对沈执露出敬佩的目光,就更别说新兵蛋子了。一个个满脸兴奋地望着沈执,恨不得立马拜入沈执麾下。
阿执!
从后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沈执应声回头,惊喜道:哥哥,你怎么有空来巡防营了!
谢陵仍旧穿着官服,身边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看起来是个将军:阿执,这位是戚将军。
沈执知道这个戚将军,不仅早就听说过大名,还知道元祁也要敬他几分,于是拱手拜道:见过戚将军!
戚将军一身玄色铠甲,看起来威风凛凛,也不知道是看在谢陵的面子上,还是未听过沈执大名,甚客气道:你还是唤我戚叔叔罢!不愧是谢家的孩子,兄是文官,弟是武将,一文一武皆可保家卫国!
沈执暗吃一惊,原本戚将军待他客气,已经足够让人意外了,竟然还让他喊叔叔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