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他身体自小就差,根本不经打的,况且又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难道要为了这么点事,把他活活打死不成?

一时又不忍心责打,只是半蹲下来,单手钳着元瑾的下巴,淡淡道:阿瑾,事不过三,你已经输了两次了,春闱泄题案,奸污民女案,你都落入下风,受人诟病。你还想再输给沈执几次?

元瑾被他这种轻飘飘的语气吓到了,俊脸被钳得通红,呜咽着道:皇兄再给臣弟一次机会,臣弟这次一定赢过沈执,臣弟发誓!

若是你又输了呢?怎么办?

若臣弟输了,那就那就元瑾惊慌失措起来,浑身都在发颤。

元祁道:那就把沈执受过的刑,减半受一遍,可好?

元瑾瞬间崩溃了,扑过去抱紧元祁的手臂,疯狂摇头:皇兄,不要,皇兄!臣弟错了,臣弟真的错了,皇兄,呜呜呜,皇兄,不要,皇兄!

阿瑾,你要记住了,朕是你的皇兄不错,但朕是天下之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坏事者同罪!元祁说罢,轻轻拍了拍元瑾的头,低声道:回去罢,跪了这么久,膝盖要跪坏了,这阵子你都不准出府,待外头消停了,你再出来罢。

元瑾踉踉跄跄的起身,擦了擦眼泪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眸,睁着一双同沈执很像的眸子问他:皇兄,如果有一天,臣弟真的受人冤枉,闯下了弥天大祸,皇兄会会杀了臣弟么?

元祁眸色阴郁,敛眸盯了他片刻,须臾才摇头:不会,你终是朕最疼爱的弟弟。

元瑾当即大松口气,转身出宫去了。

沈执吃人嘴短,天天吃顾青辞送的东西,再厚的脸皮也遭不住了,下值之后,特意绕到桃馨斋,买了几包新出笼的点心,也不知道顾家姐姐喜欢吃什么,就见样都买了一点。

他如今是有俸禄的,并不是吃白饭的软蛋,而且谢陵还给他零花钱,每个月都给一千两银子,沈执平时也花不了几个钱,都存在钱盒子里攒嫁妆。

偶尔还跟谢

陵撒撒娇,问他要金叶子,谢陵也惯着他,说给就给,半点也不含糊。

正提着点心骑马往顾家去,迎面就遇见了沈府的马车,看方向应该才从宫里出来,马夫认得沈执,赶紧扯紧了马缰绳,回头低声说了一句。

不一会儿车帘就被人挑开,沈墨轩探了个头笑问道:阿执才下值么?提着点心去哪儿风流啊?

沈执笑道:去一个同僚家,轩哥,你也认得他的,姓顾,现任户部侍郎,还是我哥的一个门生。

顿了顿,他估摸着沈墨轩是为了元瑾那事才入的宫,想了想,凑近身去,压低声道:轩哥,是不是有人为难你了?你有什么难处,你同我说,沈家爹娘远在江州,江姐姐也不在京城,我肯定是要帮衬着你的。

沈墨轩同样低声道:还不就是良王殿下那事儿,直接越过衙门,越过大理寺,推到我身上了,要我三日内平息京城的风波。

沈执一猜就中,闻言便道:的确有够为难人的,听说良王把那谋士杀了,也够蠢的,现在好了,死无对证,奇也怪哉,第一次遇见这么蠢的对手,是得好好珍惜。

沈墨轩听他说话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定然是谢陵在背后推波助澜,否则怎么可能闹得满城风雨。

沈执又道:轩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沈墨轩道:自然是按着太常寺的办案流程走,关我甚事,我是人在府中坐,事儿从天上来,办得好了,不见得加官进爵,办不好了,抓我顶罪,皇上打得一手好算盘!

沈执听了,暗骂元祁不要脸,为了袒护元瑾,简直没有任何底线了,想了想,又悄咪咪地同沈墨轩道:轩哥,此事包在我身上了,回头我跟我哥说一声,绝对不会牵连到你的头上。

如此,二人才在闹市分别。

顾家姐姐虽然不会说话,但做得一手好菜,人还很热情,拉着沈执要给他量尺寸,亲手裁身新衣裳。

沈执哪好意思,当即婉言谢绝了。等吃饱喝足了,顾青辞送他到门口,小巷子口昏沉沉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顾兄,你别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天黑路滑,回去小心点,别摔着了。

青辞点头,眉梢眼角皆是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执的错觉,他骑在马上,回眸一瞧,见顾青辞的眉眼处有几分谢陵年少时的神韵。

再仔细一瞧,好像又没有,一时有些愣住。

直到顾青辞将一盏灯笼递过来,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罢,我夜路走惯了,又不怕摔!

说完,扯着马缰绳调头就走。

待回到府上时,管家说谢陵早就回来了,正在红莲香榭呢。

沈执胆战心惊的翻身下马,悄悄拢了拢腿,感觉今晚又可以跪在床上了。于是将马缰绳随手丢到下人手里,抬步便回了红莲香榭。

人才一进门,就被人一手揽住了腰,嘴巴也被捂住了,沈执知晓对方是谢陵,假模假样地挣扎了一下。

估摸着谢陵想跟他玩点花样,于是装作一副冰清玉洁,誓死捍卫贞操的良家妇女。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谢陵在他耳畔吐了口热气,勾唇笑道: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啊,这么晚才回来,家中兄长干什么吃的,连弟弟都管不住么?

沈执呜呜两声,被谢陵圈在怀里动都动不了,又听他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兄长太忙了,忽略你了,是也不是?说着,松开了捂着沈执嘴巴的手。

沈执道:我哥哥忙起来六亲不认,我算个啥,充其量就是个漂亮摆设,他兴趣来了就抱一抱,没兴趣了吃干抹净就走人,哼。

谢陵哈哈大笑,忽然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里走,手一松,沈执就跟条鱼儿似的,在床上滚了几圈,抬眸眼巴巴地望着他。

既然你哥哥冷落你,那你不如跟着我吧,从此以后,吃香喝辣,独宠你一个!谢陵单膝压在床沿,伸手钳住沈执的下巴,狭长的眸子微眯,露出点宠溺的意思,怎么样?小公子?

那你快点,我哥哥很快就下值了,他是当朝中书令大人,权倾朝野,跺一跺脚,整个朝堂抖三抖,当心他抓到你,活剥了你。沈执顺着他的话风继续往下演,膝盖分得很开,臀腿压在脚心上,脸上飞扬起得意的神采,特别勾人。

谢陵喜欢他这副张扬轻狂的样子,一手扯开衣领,偏了偏头,脖颈上的筋骨

咔擦咔擦的响,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

沈执吞咽着口水,继续威胁道:我劝你对我温柔一点,如果把我弄坏了,我哥哥可是会很生气的!我是他最最最疼爱的小朋友,最疼爱的小朋友哦!啊!!!!!!!!!!!!!!!!!!!!!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再说一次。谢陵两手将人托了起来,然后狠狠往自己身上一按,沈执就跟平时坐椅子一样,瞬间到底了,仅仅一瞬间,脑子轰隆一声,大张着嘴失声尖叫起来,眼眶瞬间红了。

大喘着气伏在谢陵肩头,好半天才呜咽道:你坏!哪有你这样的!你不是读书人么,为什么一点都不矜持!

矜持?那是什么东西?谢陵同他耳鬓厮磨,勾唇笑道:你是在说你哥哥罢?不好意思啊小公子,我就是个粗人,不知道何为矜持,动一动可以么?你哥哥快下值了,咱们快点。

沈执羞愤欲死,一点不想继续玩这个游戏了,他开始耍赖,两手环着谢陵的脖颈,别别扭扭地不肯动,结果被谢陵翻过身子,勾起腰又开始狂风暴雨起来。

实在太难以启齿了,最起码沈执是说不出口,也描述不出来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像只柔软的小猫咪,跪在谢陵的腿边,祈求宠爱。

说起来还多亏夏司当年教他武功,否则如今哪有这么坚韧的腰身,要换了寻常人,早就断成两截了罢?

许久之后,谢陵才咬着沈执的耳朵,低声笑道:今晚又去顾青辞家里蹭饭了?他家的饭这么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