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活过的地方,等参加完婚礼,顺道儿去趟青州老宅,我们就在那里成亲罢。谢陵满脸认真道:我给你一个名分,你生是我的人,死也要葬身在谢家的墓地里,生生世世,你我永不分离。
可是我背叛了皇室,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沈执低下头来,我不是你的弟弟,玉佩是元祁给我的。你弟弟可能可能就是元祁杀的。我我不知道要怎么给你弟弟偿命。只要我待在你身边一天,你就永不得安宁,你怎么会想着同我成亲?你你不怕谢家的列祖列宗怪罪吗?
怕啊,那又怎样?活人的事同死去的人不相干,哪怕谢家祖宗们在地下恨我入骨,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地教训我吧。再说了,那是我欠初黎的,也是元祁欠我弟弟的,不关你的事。
谢陵低声笑,谈何原谅,只不过是想放过自己了,什么家书家训通通抛之脑后,他要跟沈执成亲,跟他天长地久,情深意长,要跟他生同衾,死同穴,纠缠一辈子。
阿执,忘记元祁罢,跟哥哥成亲没什么不好的。我会爱你,宠你,保护你,永远站在你的身后,你一回头就能看见我。谢陵揉捏着他的耳垂,连声音都醉人,我帮你灭了元氏全族,用他们的血作为我迎娶你的聘礼。
我何德何能,今生能遇见了你。谢陵,我此生绝不负你,死也不负!说到这里,沈执早就泣不成声了。谢陵愿意跟他成亲了,这也是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
真的听谢陵说出口,又觉得好不真实。特别害怕只是一场美梦。梦醒之后,他还是那个神憎鬼厌,永远站在阴暗里,偷偷向往光明的孩子。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种人,无论多痛,多苦都能咬紧牙关忍住,甚至摆摆手,大声笑着说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可偏偏只要有人过来安慰一句,立马就能泪流满面。
他亦是如此。自卑又怯弱。
沈执估摸着这场鸿门宴,一定是元祁背后设计的,目的也挺好猜的,经过此事,最起码元瑾能够安然无恙的抽身了。
唯一让他琢磨不透的是,元殊到底知不知道双生子这件事,若是知道,从何得知,若是不知,
那天晚上也忒巧合了。
翌日皇上就下旨传召沈执入宫,商谈宁王世子屡次遇刺一事。
既是有这么正当的理由,沈执怎好推辞不去。
直接从巡防营往宫里去,迎面同元殊碰了个正着。
元殊呀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沈执一遭,笑道:沈公子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这是怎么搞的?
还能怎么搞的?纵欲过度呗,被谢陵狠狠收拾了呗。
沈执笑道:好巧啊,宁王世子做什么去?
我出宫逍遥快活去,整日在行宫里呆得烦闷,不如在雁北自在。元殊顿了一下,又意有所指道:我还挺喜欢你的,有没有兴趣一同出宫,开个雅间,你我小酌几杯?
沈执可是知道元殊这个人的,风流成性,视人命为草芥,但凡被他碰过的小倌儿,没有一个能活过明天。而且还喜欢扯别人的旗号出去逍遥快活,甚讨人厌。
于是拒绝道: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了,告辞!
说完,抬腿便走,元殊在他后面大笑了几声:你怕我做甚?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沈公子,雁北是个好地方,谢陵也知道的,有空来雁北做客,我等你啊!
妈的,烦死了!狗日的鳖孙儿!
沈执低声骂了一句,三步并两步踏上台阶,忍不住回眸一望,通往勤政殿的台阶是宫里最长的,用了汉白玉铺就而成,约莫五十来级,他年幼时,曾经被元瑾推下去过,小身子一下滚了十几阶,撞得头破血流,要不是被前来巡逻的夏司撞见,恐怕老早就能解脱了。
多此一举!沈执又骂了一句,这回冲着夏司去的,见台阶上还满是水滞,想起昨夜下了好大一场雨,元祁喜静,宫人也不敢拿扫帚清理,跪在台阶上用抹布擦,也不知道要擦到什么时候。
他抬脚,感觉台阶处滑腻腻的,竟长了点青苔,地毯一遮,还真看不出来。一时仰天望了片刻,深呼口气缓步踏进殿里。
里面是熟悉的龙涎香,明黄色的纱帘后面,隐隐约约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沈执垂首,在十步之外站定,拱手道:微臣见过皇上!
耳边响起珠帘碰撞的声响,元祁缓步踏下台阶,见沈执垂首贴耳,倒是
好乖觉的样子,略一思忖问他:肩胛还疼么?
沈执面无表情道:臣不懂皇上的意思。
元祁蹙眉:朕问你,肩胛还疼么?太医说阿瑾遇刺,中的那一箭险些击穿了骨头。你怎么样?
沈执有些不明白元祁的意思,是可怜他,还是故意找他来看笑话的。别说是击穿了骨头,哪怕他被人千刀万剐了,同姓元的有何干系?
平白无故又过来恶心人。
臣无事,若皇上没别的吩咐,臣先退下了,戚将军还有要事要同臣商议。沈执说完,转身就走。
回来!元祁怒起,伸手一攥沈执的手腕,往回狠拽,冷漠的瞳孔倏忽一凝,盯着上面一圈青紫愣了一下,谁做的?
同皇上不相干,这是臣的私事。沈执将手臂抽了回来,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一点小伤而已,哪比得上地宫里的那三年。
他想,元祁此人好生奇怪,当年把他当畜牲,用锁链把他困住,那么粗重的锁链,稍微磨一磨,手腕就鲜血淋漓,严重的时候,青筋都能看得见。
元祁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也从未让人给他去枷。现如今就这么一点小伤,他倒是震惊了。
元祁阴沉着脸,逼问道:谢陵做的?你现如今在谢府是个什么身份?他怎么你了?
说话!他对你做了什么?!
沈执盯着他看,一字不发,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面上不悲不喜,既没觉得屈辱,也没觉得痛快,很是平静。
元祁最厌恶沈执这点,曾经无数次地试图将人打服帖,可往往只得片刻的乖顺,怎么打都打不怕,好像天生与他为敌。
怒火即将喷发的一瞬间,沈执道:戚将军找臣还有事相商,若再耽搁下去,恐怕戚将军会不高兴。他不高兴,三十万大军就不高兴。皇上请三思啊!
你在威胁朕?
不敢,戚将军忠正不二,满朝文武皆知。臣只是他的部下,听命于他,无可厚非。
元祁冷笑:沈执,你莫不是觉得朕管束不了你吧?你可是朕一手调教的孩子,你是什么心思,朕一清二楚。朕是你的皇兄,无论如何也不会看着你死。今日,你只要跪下来,求朕
原谅你,朕就既往不咎。以前答应过你的事,一样都不会落下。
沈执叹了口气,摇头道:你是真的不懂我,从始至终,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荣华富贵,金钱地位对我而言,就像是菩萨的金身,难道没了金身,菩萨就不是菩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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