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执,你听哥哥解释,我听闻生姜能生热去寒,若是涂抹在咳咳咳,我没想往你那处儿抹。
滚啊!沈执拿枕头砸过去,怒骂道:早不说!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滚远点!
阿执,我帮你洗洗?
滚开啊,别碰我!最起码十天,你都别想碰我了!沈执快气炸开了,那处儿火辣辣的烧着,偏偏还是他自己攥着谢陵的手戳过来的。连发火都理不直气不
壮。
好吧。怕了怕了。
谢陵哄不动他,翻过身躺下了。夜色很深了,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沈执疼得毫无睡意,见谢陵睡得挺香,气得抬腿踹他的后腰:不准睡!你必须陪着我!
不准你睡!沈执还踹他,恼道:你就是故意欺负我的,我不准你睡!
谢陵无可奈何,只好将人圈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拍了拍沈执的后背,温声细语地安抚道:好了,好了,睡觉吧,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沈执磨了磨后槽牙,昂着头去舔舐谢陵的脖颈,在那一小片喉结周围来回撩拨,牙齿咬着一小块皮肉,或轻或重地撕咬,一阵麻酥酥的快感涌了上来,谢陵吞咽着口水,按着他的头,低声道:别惹火了,睡觉吧。
我凭什么听你的!沈执松开嘴,嗤笑道:你玩我的时候不分时间场合地点,想玩就玩,各种不知羞耻的姿势我都为你做了,你玩得挺开心吧?现在换我玩一玩,你就这么不乐意?
谢陵默然,抬了抬头,露出遍布红斑的修长脖颈,任由沈执又啃又咬,等他咬够了,又来玩弄谢陵的唇齿。
像小猫儿一样地啃咬着,谢陵满脸克制。
沈执知道他忍得辛苦,故意以此折磨于他,逼得他无法自持。
哪知谢陵定力那么好,半点不为所动。
没意思,跟死鱼一样,动都不动一下,我去青楼寻个小倌儿都比你知情识趣。这是从前谢陵对沈执的评价。
沈执在床上一直都放不开,谢陵碰一下,他就动一下,姿势全是谢陵调整的,即便沈执再不愿意,也只能照做。
两条长腿分跪在谢陵腰侧,小山丘撅得老高,腰肢绷得紧紧的,脊背弯出完美的弧度,任谁从后面一眼望去,都会觉得血脉喷张。
可这美景至今为止只有谢陵一人独享,将沈执吃干抹净,每次不做到沈执浑身瘫软绝不停手。
现如今倒好,谢陵连碰都不敢碰他了。
我渴了,想喝水。沈执兀自去找水喝,主动扯开谢陵的束腰,时不时地抬眸,见谢陵面红耳赤,爽到极致时,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真的有一种亵玩神明的快感,把神明
拉到跟自己一样的高度,沈执眯着眼睛,学着谢陵的语气问他:哥哥,舒服么?舒不舒服?要不要我继续?
谢陵缓慢地从喉咙里吐出一口粘腻的热气,哑着声儿道:别闹了,饶了哥哥罢。
你没有跟我说不的权利,你满足了,可我还没有满足。沈执摇头,也是现在才知把唯一信奉的神明拉下神坛,居然是这么令人欢欣雀跃的一件事情。
他不再卑微地叩拜,祈求神明垂怜,而是主动把神明拉到跟自己一般的高度,然后平视着他,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原来神明也不过如此。
看着谢陵在自己手里挣扎痛苦隐忍,沈执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
谢陵曾言情债就得肉偿,沈执做到了,也任由他索取了。
现如今命运颠倒,谢陵也得为此付出代价。
都是哥哥教的好,阿执在情爱方面就是一张白纸,哥哥在上面怎么画,阿执就怎么学。是你把我变成那样不堪入目的浪荡样子,你就得陪我一起沉沦。
沈执捧着谢陵的手背亲吻,抬起狭长阴狠的眸子,隐隐闪烁着粼粼波光,像是盛天荷塘里倒映其中的零碎月光,哥哥,我本可以成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是你以爱为名,硬生生地剥夺了我的能力。哥哥,你怎么弥补我?
他仍旧不能释怀,对二人初夜时的惊恐仍旧历历在目。
谢陵也没有经历过风月,当初有意让沈执记一辈子,自然没有如何温柔,任由沈执流血流泪,将之按在身下,肆意索求。
沈执也幸不辱命,一直记到了现在。
阿执,是哥哥错了。
不,你没错,是我错了。谢陵,你真的不该因为一时垂怜,就施舍我希望,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你同元祁一样,你们都是一样的。我不跟你们玩了。
谢陵默然。
心想阿执现在就跟个孩子一样,要人哄,要人爱。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任性肆意。
自己到底是没有把他教好,诚如阿执说的那样,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
许了阿执一生的承诺,又在无数的欺瞒中,亲手毁得半点不剩。
事到如今,自己又有何颜面去祈求阿执的原谅。
这份情债从最开始就是错的。阿执对他最初的情分,该是愧疚和仰慕,是自己的失误让阿执的人生雪上加霜。
也是自己一次次地忽视,最终酿成了苦果。
是哥哥没有教好你。谢陵愧疚道:是哥哥的错。
我不想听这个,我只想玩死你。
沈执大为满足:好了,今晚就到这里吧,明天再继续。你我的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来,不着急。
谢陵应了一声,抬眸见外头忽明忽暗,估摸着快天亮了,抬手拉过被子,合眸小憩,沈执冷哼一声,身子一翻将整条被子卷在身下,抱着手臂等着谢陵过来求饶。
一直等到天亮,谢陵仍旧一动不动。
沈执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起身,见谢陵还不下床做饭,抬手推了一把,催促道:快点!我饿了!我要吃刀削面,现在就要吃!
谢陵没动。
沈执又推,很不耐烦了:快点!再磨磨蹭蹭的,后果你知!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耐心了,你别逼我!
谢陵仍旧没动。
沈执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翻过身去看他,惊见谢陵双眸紧闭,眉头皱得紧紧的,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冷汗珠顺。
哥哥?沈执慌了,抬手抚摸着谢陵的脸,哥哥,你别吓我,哥哥,你是不是病了,哥哥?
谢陵哑着声儿道:没事儿,我再躺一会儿,等下就去给你做刀削面。
哥哥,你是不是病了?沈执慌死了,摸索着谢陵的身体,觉得都烫手,想起昨晚谢陵一直咳嗽,还出去淋了雨,回来也没有洗澡,连口姜汤都没喝,一整晚都没盖被子,一定是生病了,忙冲着外头大喊,来人,去熬姜汤!请大夫来,快!
哥哥,哥哥,你别生病,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沈执俯在谢陵身上,埋头亲吻他修长的脖颈,低闷着声儿道:你不舒服,你就跟我说啊,难道开口求我一下,就这么令人难以启齿么?我也经常哭着求你饶我啊。
沈执不明白了,两个人都亲近成这样了,谢陵为何还总拿他当个外人?
也没有让他如同自己当初那般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也没有言辞羞辱,更加没有打骂,只是想听谢陵说阿执,哥哥错了,你原谅哥哥罢,怎么就
这么难呢。
求个原谅,对谢陵来说这么困难么?开口求一声,有那么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