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哥哥?沈执推了推他的肩膀,问他,到底要不要,一句话!
仍旧是沉默。
沈执搞不清楚谢陵犯了什么邪性,衣服已经褪下了一半,主动往他怀里一缩,拉着他的手臂环了过来。
谢陵?你说个话啊,你别冷着我。沈执委屈起来,感觉谢陵跟木头似的,再不做,天就亮了。
阿执。
这一声阿执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哭音,沈执瞬间察觉到了谢陵的不对劲儿,摸索着两手捧着他的脸,摸到满手的湿润。
沈执心尖一涩,到底谁负谁多些,现在已经无法分辨出来了,两个人抵死缠绵,不死不休。命盘早就乱了。
一本情账记得乱七八糟,就是天王老子拿刀过来砍,也砍不断这千丝万缕的恩怨。
沈执摩挲着谢陵的面颊,痴痴笑道:堂堂中书令大人,居然像个孩子一样哭鼻子,传扬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阿执,我爱你。
什么?沈执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谢陵碰都没碰他呢,怎么就开始拿情话过来哄他了,于是笑道:衣服都没脱呢,还没意乱情迷呢,你怎么就爱我了?
不做,我也爱。
啥?
不跟你做,我也爱!
沈执突然紧张了,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是不是嗯,你老实告诉我,嗯,你是不是嗯,你懂我的意思吗?
没关系的,老实说,是不是之前天天咳咳咳,所以嗯啊,唉,都怪我,咳。沈执安慰道: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谢陵:
哎呀,真的没事,哭什么的,不就这点情情爱爱的事情?沈执抱歉道:对不起啊,我之前玩得太过火了,早知道你身体不好,我就不应该嗯,没事,真的没事儿。我没那么频繁的需求,真的。
沈执见他一声不吭,暗夜里一双眸子灼灼耀眼,担心伤了谢陵的自尊,抓耳挠腮地想着措辞。
心道这种事情对男人的打击无异于丧子,实在难以启齿,怪不得谢陵今天这么奇怪。肯定是难过到了极致。
温柔小意的阿执肯定会照顾到谢陵的一切情绪,于是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安抚道:哥哥别难过,不管哥哥变成了什么样,我都喜欢。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即便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能带给我半分欢愉,我仍旧喜欢你,永远不会改变。
谢陵原本是要同他推心置腹一番,结果没曾想阿执居然想法清奇,不知道他脑子里成天都装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哥哥?要不要点灯?天太黑了,我看不见你的脸。
谢陵哑着声儿道:不用了。
嗯,好。沈执往他怀里缩了缩,怕他难过似的。
谢陵抱着怀里的人,肩膀颤得仿佛风中残叶。他一直以来到底在做什么,阿执今年也才十七岁,还是个少年,可自己却早早地让他尝受了情爱之苦。
昼夜不分地将他圈在怀里,肆意索求,浑然不管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沈执惊慌失措起来,搜肠刮肚地回想,自己有没有做过让谢陵难过的事情,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都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谢陵哄好。
只是笨拙地凑过去亲他的眼睛,紧张道:你别这样,我害怕,别这样行么?是我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还是我说错了什么话?你告诉我,好不好?哥哥?
谢陵愧疚难当,只觉得胸口被人挖空似的疼,匆忙之下,死劲攥住沈执的手,往自己心口一贴。
那只苍白修长的手冰冷冷的,贴在胸膛冷得跟石头似的,谢陵低头亲吻他的手背,呼着热气给他暖手。
沈执的心渐渐沉静下来,满眼温柔地望着谢陵,即便没有在情爱里的沉沦,此刻心里也是温暖明亮的。
谢陵今晚极其失态,
一直圈着他,肩膀瑟瑟发抖,一遍又一遍地低唤沈执的名字,痛诉衷肠。
翌日,沈执才睁开眼睛,谢陵已经不在身边了,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齐齐整整,床铺也干干净净,便知二人昨晚没有抵死缠绵。
正奇怪谢陵昨晚怎么没碰他,营帐就打开一条小缝,冷风呼呼吹了进来,沈执裹在棉被里,下意识缩了缩头。
谢陵探过半边身子挡住寒风,对着沈执招了招手:阿执,快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出去一趟!
干嘛?
沈执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等穿戴整齐之后,信步凑了过去,外头冰天雪地,入眼白茫茫的一片,天与地之间都重合在了一起似的。
谢陵将厚厚的围脖往沈执脖颈里系,又取来貂皮大氅披在他的身上,一匹通体雪白的马被拴在一旁。
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去了就知道了。
谢陵卖了个关子,掐着沈执的腰将人送上了马,之后自己再翻身上去,二人共骑一匹,谢陵攥着马缰绳,嘴里轻轻一呵,马儿往远处奔去。
行至一处密林才缓缓停下。
沈执左右环顾一圈,笑道:现在雪下的正好,要是在雪地里设几个笼子,回头逮只山鸡,野兔什么的!
谢陵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其实,谢陵从来不喜这些小孩子玩的把戏,只是突然想起以前,每年下大雪的时候,沈执都央求着他出去打猎,可那会儿谢陵公务繁忙,焉有那闲工夫陪他玩。
等再有空的时候,沈执已经不在身边了。
沈执兴致勃勃地跑去设陷阱,之后拉着谢陵在雪堆后面卧倒,等山鸡出来找食儿吃,定然要主动跳进陷阱里。每当这时沈执总是显得极其高兴。
叽叽喳喳地在旁边道:以前有一回元祁带元瑾出去玩,我也想去,可是元祁每次都不肯带我。就只有一回,我趁侍卫们没注意,偷偷跟了过去,结果被元瑾发现了,他为了好玩儿,让宫人把我拴在马背上,马一跑,我就摔倒了。被马拖在雪地里,满身滚得都是雪,他还在旁边抚掌大笑,所有人都跟着他笑。
谢陵用木柴捅了捅火堆,眸色一深,问道:之后呢?
之后夏司把我救下来
了,当时外头的积雪也这么厚。沈执两手贴着火堆烤,抬眸望着皑皑积雪,眼眶微涩,我以为天底下行恶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可是没想到受害的人也要接受惩罚。
什么?
元祁罚我私自出宫,在雪地上画了个圈,让我跪在里面反省。沈执抬手揉了揉眼眶,眼巴巴地瞅着火堆上的烤鸡,他带着元瑾出去打猎了,听说当晚在营帐前设宴,所有人都去了,就我没去。元祁好像把我忘记了,都没差人让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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