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对唐璟来说,却是一个扎扎实实的意外之喜了。
封了万户侯,以后他拿的食邑便不知多了多少倍了,这叫唐璟有种自己一下子从穷光蛋变成富人的大喜之感。有爵位,有封邑,这个是天上掉的大馅饼。
唐璟兴高采烈地谢过了圣上,嘴角的笑意收都收不住,坐回去之后,还是一副高兴地快要上天的模样。
李尚书见状,同镇国公道:“依我看啊,要不了多长时间,你家这小儿子品阶都得要追上你了。”
镇国公就当他是在羡慕好了:“他若是能追上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若真是一门两个国公爷,那得是多大的荣光?可虽然这样说,镇国公却没敢真的这么想,他这个国公的名头还是从他老子手里接过来的,且还是差点把命都丢了,才保住了这国公爷的名头。唐璟想要做国公,那还得再来两个这样的功绩才行。
不过镇国公思衬着,往后应该也没有那样的战事能得这小子立功了。
镇国公答得干净利落,却叫李尚书对他看了好一会儿:“我怎么觉得,你打从战场上回来之后,就变了许多呢?”
“有吗?”
李尚书点头。
镇国公仔细想想,也没想出来自己哪儿变了,只是他也好奇自己如今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便殷切地问道:“你快说说,我到底那儿变了,变得怎么样了?”
他是不是变得更好了?
李尚书呵呵地笑了一声:“变得更恶心了。”
镇国公瞬间拉长了脸,不再同他说话了,反而找上了旁边的郑尚书。
李尚书也不恼,只是悠闲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瞧了瞧那边的唐璟。虽然他也不知道这老伙计在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如今看来,这变化还是不错的。这个父子两个人虽然合不来,可是脾气却都是差不多的,都是不会服软的人。如今镇国公能先服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几位皇子这边,也就三皇子看到唐璟又被提了封爵,顺带恭喜了一下萧衡。
在他们看来,唐璟如今已经是太子这边的人了,他高升,太子自然也算是受益人。
说来,三皇子还真是羡慕太子的运道:“我说皇兄啊,我要是有你的慧眼就好了。”
萧衡笑问:“这就是从何说起呢?”
“你看你,在路边随随便便碰到一个人,都是有大本事的,虽说这本事应在种地上头,可如今大燕,就没有一个人能在种地上赢得过他。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成了王叔了女婿,就连皇祖母,如今都高看他一眼了。这前程往后还能差得了么?”
唐璟毕竟是太子在这边的人。他若是前程似锦,太子不也是多了一个得力的助手么。三皇子满是感慨:“可见,你这运道是真的好得没边儿了。”
萧衡但笑不语。
旁人都说是他运气好,可在他看来,运气好的那个,分明是唐璟。就连他,也是沾了唐璟的运道才得以安生过日子。
山东一行如此,这次更是如此。
若是没有唐璟从天而降,带来了那一壶石脂水,只怕他到现在还要跟那些大臣扯皮,没准,还真要如了他们的意,被调到前线里头。
总归都是唐璟解了他的一时之急。
三皇子没心没肺惯了,且他说话从来只顾着自己心意,从不顾着别人的想法。他说得这些在别人听来没什么,在二皇子听来,却觉得刺耳得很。
从前他一直看不上的唐璟,如今已经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侯爷,眼下只怕是他这个皇子凑上去,人家也不稀罕了。
他的这个好皇兄,确实如老三说得那样,运道好得叫人羡慕。一出生便是嫡子,一长成便是储君,除他之外,父皇从未想过立别人为储君。命中注定的好运道,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
可就是因为这运道,叫二皇子实在是不服。他总觉得,倘若太子没有这份出身的话,未必会做得比他好。
都是天家皇子,又为何要以嫡庶定尊卑呢?何其不公?
庆功宴过去之后,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二皇子。几位皇子若是站在一块儿,旁人多是注意的太子。更遑论今儿最引人注目的,也不是皇家的几个皇子,而是唐璟这么一匹黑马。
以务农的本事入了司农司,一入司农司便带管整个官署,那司农司里的陈司农几个,反而被派去了外头,到现在都没能归京。也不知道圣上如今,还愿不愿意让他们回京了。
这司农司,实际上就是唐璟管着了。且他如今又被封了万户侯,立下了赫赫功绩,试问这京城里头,还有谁能与他匹敌?
一时间,京城的诸位娘子都羡慕起了嘉宁郡主了。
晋王就喜欢听底下人说,有哪些人家又开始酸上了他们晋王府了,哪怕没有亲耳听到,晋王都能想象的出来这语气是有多酸,多叫他高兴。以前那些人有多瞧不起他定下的这门亲事,如今便又多悔之不及。
晋王高兴之余,又开始惦记起了两家的婚事了。他这念头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变了,从前是不愿意女儿出嫁的,如今觉得唐璟无一处不好之后,又觉得他们两个还是赶紧完婚比较好。
完婚了,旁人就不会再起什么心思了,否则他这一日日的还得担心旁人抢他的女婿。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只要脸皮厚,什么事儿做不出?譬如生米煮成熟饭,只要舍掉面子,便是定下的婚事也能搅和没了。这京城里头,又不是没有那等没皮没脸的人家。
晋王实在是慌得很,便同晋王妃说起了婚事来。
晋王妃倒是不急的,只道:“我听亲家母说,他们家过些日子是要登门拜访的,你急什么?到时候再与他们商议就是了。”
反正两家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随时都能成婚。
晋王立马站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过些日子便来?那我得去看看最近有什么黄道吉日。”
“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急么?”
“这事儿实在不能不急。”说完,晋王便又跟一阵风儿似的跑掉了。
来无影,去无踪。
晋王妃连连摇头。这性子,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不稳重。风风火火的这般心急,到时候岂不是让镇国公府看了笑话么?
不成,下回亲家过来的时候,她可得事先提醒几句,万不能由着他们王爷的性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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