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瑜珠总算没再说什么,缓慢地抬起手,将双手也虚虚地搭在他的后背上,既怕碰到他的伤口,又想要他明白自己也在回应他的心意。
两人便就这样安静的,互相依靠,直至屋外有人敲门,周渡的眼泪也早已干涸,瑜珠假装没发现,径自走过去开门。
却居然是温氏。
瑜珠与她撞了个正着,不过须臾便反应过来,为她让出进门的位置。
温氏神色复杂,瞥了她一眼,似乎有满腔的话要与她说,但因为过于担心周渡而一句话都没有功夫。
她掠过瑜珠,自顾自往周渡的床前去。
“若非是你萧家姑父告诉我,一连几日在朝堂上都不见你的身影,我都不知道你伤的有多重,那天杀的东西!”
瑜珠听见她不加掩饰的哭嚎,知道他们母子相见,自己不该再待在这里,便识趣地走了出去,顺便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可以说自己话的房门。
温氏哭到一半,察觉到瑜珠走了出去,便停下来啜泣,与周渡道:“这几日都是她在照顾你?”
周渡面无情绪道:“嗯。”
“那你与她……”
“她答应与我再重新试试了。”
“那你带着她回家来吧。”温氏又情不自禁地哭开了,“明觉,母亲知道错了,母亲不会再故意为难她,也不会再把什么错都往她头上推了,母亲后悔了,母亲真的知道后悔了,你同她说说,带她回家来吧……”
“她不会同意的。”可无论她哭得多么深刻,周渡也只是安静地摇摇头,“母亲,在她没有亲口说要回去之前,我是断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情的。”
他知道周家给瑜珠带来的伤痛有多深,他弥补都还来不及,不会,亦不敢再去轻易揭起那块伤疤。
“可我想要我的儿子回来!”温氏撕心裂肺道,“你不在家里,我连你受伤多么严重都不知道。如今照山不在,你也不在,韶珠马上又要出嫁了,明觉,母亲身边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你可怜可怜母亲,就带她回来吧,大不了我去同她认错,我去认错,你们就肯回来了是不是?”
“母亲不必做这些,她愿意回去的时候,她自己会主动开口的。”
“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温氏这几日几乎已经是以泪洗面,外头的流言蜚语也早就没有功夫管了,她只想她的儿子能够回来,她的孩子能够回到家里来。
而周渡只是与她下逐客令道:“母亲回去吧。”
温氏绝望地与他相对,崩溃地掩面离开,冲出房门的时候又撞见在廊下坐着的瑜珠,她怔在原地,任泪水横流,内心做着世上最艰难的抉择。
可她终究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瑜珠公然道歉,更别提此刻周围站着的还是彰平他们几个下人。
她眼含泪水,冲出了这座新宅。
瑜珠不明所以,对她惯常的没有好态度习以为常,虽然不会将这份不愉快发泄到周渡身上,但这日照顾他的态度,倒的确不如前几日那般体贴了。
周渡如何会察觉不出,却也是没有说什么。有些心结时间能解开,有些心结,却是一辈子都难化解的疑难杂症。
他不会去逼瑜珠,只要她做自己想做的。
等到第十日的时候,周渡已经可以安稳地在地上行走,只是后背依旧无法挺得如同平时那般板正,笔直。
瑜珠日复一日地来看他,为他擦拭身子,做饭喂药,每每看到他后背的那些触目惊心,都觉得如今的周渡越来越像个疯子。
但好在疯子后背上的淤青是在一日一日的变淡与化解了。
她这日照旧为他擦拭完后背,穿上纯白的里衣,系衣带的时候,周渡顺势将她带着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我当真休息好了,今夜留下来,嗯?”
他语气低低的,带了点寻常时候没有的暧昧,瑜珠清清白白的眼神瞟他一眼,都觉得自己被玷污了。
她依旧摇头:“算了吧。”
可周渡不打算就这么算了,日日被心心念念的人伺候着擦拭身子却什么都不能动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她每一下指尖触碰到他的后背,都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底线。
而他今日不想再忍了。
他摁着瑜珠的脑袋,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久旱逢甘霖的畅快叫他只会更加扣紧瑜珠的腰身,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手。
瑜珠只觉得自己静默了片刻,沉寂已久的心里便有什么东西开始熊熊燃烧。她想离开,但又遵循着身体的本能,没有推开周渡。
她拽紧了手中连着里衣的几根带子,仿佛将他玩弄在鼓掌之间。渐渐的,她双手顺着带子往上,熟练地缠住周渡的脖子。
三年不曾有过的悸动,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但又好像什么都一样。
本就炎热的夏日,屋里似有火在烧。
但就在月升枝头的一刻,一道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一切的旖旎。
“不好了,主子,出大事了,宫里急召,要您即刻进宫!”彰平在外头疯狂拍门。
就像一盆冷水突然浇在了头顶,瑜珠霎时间睁开眼,清醒地意识到自己都顺着他做了些什么,赶紧与他分开。
“你……宫里喊你……”她断断续续道。
“嗯。”周渡冷静又有些遗憾地垂首,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再碰她,只能自己平复这狂热的躁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口气,起身自己系好衣带,转身的时候,实在没忍住抱了抱她。
他滚烫的身体有如火炉,要将瑜珠的每一块皮囊都烧破。
“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他轻抚瑜珠的后脑。
瑜珠只关心他:“你这身体,可以进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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