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后渣攻从良了》TXT全集下载_5(2 / 2)

萧清和被激得大怒,气得浑身发抖,奈何他出身尊贵,家教甚好,他连骂人都找不到充足的言语储备,“你,你,你算哪根葱?!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有几斤几两!本公子能看上你的烂画?!”

他身旁的随从从未见自家小少爷如此吃瘪,掩嘴极力忍住笑意,脸上冒出的青筋还是出卖了他。

吼完一脚踢在随从身上,再给了他一记眼刀子,而后拂袖而去,不再理会身后笑盈盈的男人。

随从忙收住笑容,向白行简躬身以表歉意,然后掏了些银两放在白行简手中,小跑着朝萧清和的背影追了上去。

白行简很想告诉他几斤几两要用秤来称量,撒十泡尿都照不出来的,可想了想又算了,毕竟“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这句话极有可能是萧清和唯一顺口的骂人的话了,连这句话都不让他说,他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

萧清和不多时又发现一家出售字画的商铺,觉得字迹画风有些熟悉,也没多想就走了进去。

随从忙将不知从哪儿拿来的椅子放在萧清和面前。

萧清和娇贵,自然不舍得自己水泡渐消的脚受罪,弯腰坐下来。

见他家少爷没有那么生气了,那随从松了口气,对迎上来的小厮说:“还不快将你们这里最好的画作都拿出来给我家少爷看看!”

小厮闻言便去拿了。

萧清和怒气未消,还是一副“全天下都欠了我”的模样,随从忙讨好道:“少爷您渴不渴?”还不等他回答便对另一个小厮吩咐道:“去备些茶水,我家少爷口渴了。”

萧清和冷哼一声把头偏向另一边,还是不理他。

“要上好的白毫银针。”那随从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补充道。

那小厮的脚步停下了,他有些犯难道:“这,我们这,没这茶啊……”

“去我书房拿。”门口一道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响起。

小厮应声躬身退下。

“你怎的这般阴魂不散?!”萧清和快要气死了!

见来人是方才那街头作画的白行简,再看那小厮对他毕恭毕敬的就都明白了,也不多说一句话,气呼呼地起身欲走,他就不信这全城的书画商铺都是他白行简开的!

“倒不是在下自吹自擂,萧公子可以去打听打听,这怀耒城中有几人的书画是敢与我白行简相提并论的?”白行简接过小厮拿来的茶叶和茶具,慢斯条理洗茶泡茶,仿佛方才这句明显带着自夸色彩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萧清和脚已迈出门槛,想到萧妄尘那个狂妄的小丫头定会想尽办法讨他爹娘欢心,又将脚收了回来,他一定要找到些比她的更好的东西给他爹做寿,省得她又嘲笑自己,这是眼下最主要的任务。

白行简这个人的名字他在他爹那儿也听到过几回,也在他爹那儿见过他的大作,只是之前从未将其放在心上,若是能得到一两幅出自此人之手的画,他爹该是高兴的吧。

萧清和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半点不饶人。

“白公子方才还在问在下姓甚名谁,此番倒是真有些半仙的样子,毫不费力便猜出我姓萧,”他转身笑着嘲讽道:“先前倒是我误会白公子了,公子料事如神,确实有些招摇撞骗的本事,”

他顿了顿,而后扯着唇角笑起来,终于又再寻到一个嘲讽他的借口,“还有,公子难道不知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道理?”

白行简却并不打算回答最后一个问题,“萧公子过奖了,那日公子的话警醒了在下,在下撒了泡尿照了照自己,顿觉自己不是招摇撞骗的料,便另寻生路,这才有了今日的在下,”他装模作样地放下茶具,抱拳躬身道:“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萧清和仿佛一拳打在棉絮上,毫不解气,好在听了几句恭维话,心里的气消了些,也不想浪费时间和他斗嘴,心里又不肯服软,便别别扭扭道:“明日是我爹六十大寿的日子,你有什么奇作可使他开心?”

“那就要看丞相大人喜欢什么了。”白行简将手中泡好的茶倒出一杯递给萧清和,看着他说。

萧清和接过茶杯,一连串报出他爹的喜好:“他喜爱木雕喜爱书画喜爱我娘。”他又皱眉苦恼道:“我去过荣隽阁了,没有十分合意的木雕,我娘这天下就此一个,我找不到第二个来送他,至于书画嘛……”

萧清和看了白行简一眼,毫不留情道:“你那些画作虽好,可作为贺礼,却都太空洞了些,难登大雅之堂。”

他说得如此直接,白行简却丝毫不动怒,甚至连生气都没有,颊边带笑,“谢公子不吝赐教,”他又想了想,偏头问道:“公子可曾想过将令尊喜爱的三样人与物结合起来呢?”

萧清和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完全不记得自己前一刻钟还和眼前这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地争吵,“不耻下问”道:“如何结合?”

“我给公子画张画框图样,公子差人拿到荣隽阁去雕制成成品,并在那里等待,我在此处为令尊与令堂作画一幅,公子若放心不下,也可在此监督在下,待公子的人回来之时我的画也该完成了,公子再将画安置在画框之中带回府上,明日吉时赠与令尊,如何?”

木雕画框?

萧清和显然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一双眼亮晶晶的,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主意!”

接着他眼中的光彩瞬间又黯淡下去了,垂着头,像只战败的小公鸡,蔫蔫地道:“我今日没将他们的画像带来。”

白行简见他那样子比他张扬跋扈的样子可爱得多,不自觉放软了语气道:“无碍,在下有幸见过二老,定能画出来。”

萧清和闻言猛然抬起头来,激动地望着白行简问道:“真的吗?!”

白行简勾唇一笑,“自然是真的。”

“那你还不快画?!”萧清和催促道,他眼里带着赞赏,又拉不下面子夸赞别人,握拳在唇边轻咳了几声,扭捏道:“我先前也没见哪家的画作兴用画框装着的,你真聪明,”

萧清和兴奋得脸蛋泛红,“莫不是你就是这物的始祖,我爹娘这幅画便是这种形式画作的滥觞?”

白行简一边研墨一边在腹诽:是你太孤陋寡闻,北斛早就出现这种形式的画作了,嘴上却说:“萧公子说笑了,在下能想到的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你太谦虚了!”萧清和皱皱眉,也不管眼前的人有没有撒泼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得上直呼其名,嫌弃地说:“叫我清和吧,萧公子叫着你也不嫌别扭,还有,你也别老在下在下的,麻不麻烦?”

“……”白行简心中想的是“在下这就去茅厕撒泼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否配得上直呼萧公子的名讳再做定夺”嘴上说的却是:“好。”

于是乎,萧清和的随从带着图纸去荣隽阁定给画框雕龙画凤,而他则安静地在白行简身边看他作画。

这个头脑简单,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笑容灿烂的傻瓜就这样因为一幅画和白行简成了挚友。

后来,白行简没少用“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来调侃他。

当然,那都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名字还有没有改过来的地方,可爱们提醒一下

第15章许画水

许画水,荣隽阁老板,几乎整条主街道上的木制品营生都有他一份,手艺与家业代代相传。

传言此人生得及其俊美,是那种令人雌雄难辨的美,到底怎么个雌雄难辨法未能有人言明,更有甚者说他本就是个媚入风骨的女子。

最为离奇的是说他不是人,而是妖,玉面粉雕,身带异香,步步惑人,凡见之者岁不过而立。

总而言之,到底是本人生了怎样一副狐媚样众说纷纭。

“装神弄鬼。”萧清和抬头望着“荣隽阁”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嗤之以鼻道:“不就是个锯木头的,小爷今天就来会会你!”

一个半时辰后,萧清和黑着一张脸立在荣隽阁大门口,臂弯里抱着一个暗色木盒,木盒中是成品画框。

这些下人居然敢对他出言不逊!这些孙子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丞相府的少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子!

不让见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跟他说“我们阁主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这种趾高气昂的话!

萧清和脸皮厚,怀抱木盒回身再次进了荣隽阁。

一炷香后,再次撞了满头包地杵在门槛前,脸更黑了……

北斛丞相六十大寿这天,天未大亮就已经有人上门拜访了,若是搁平日,那会儿萧清和还在梦中酣睡呢,可今日不同。

他早早洗漱完毕忙里忙外接待客人,这主要得益于萧妄尘。

她的双脚刚刚沾地,萧清和的危机意识便苏醒过来了,他万事都和萧妄尘相比较,比谁起得早,比谁做的事情多,比谁送的礼更好,更合寿星心意。

午时过后来拜寿的人就极少了,毕竟来得越早表示来访者对此事越是重视,所以为彰显自己的礼仪,早晨来访的人是最多的,萧家三兄妹在丞相府门口接人接礼,嘘寒问暖。

丞相大人今年的寿辰规矩与前些年大同小异,依旧是大礼不收,来人不论官阶,皆请入屋中,好生招待,天下人都知道,丞相大人在壮年时与当今圣上相识于战火纷飞,又在千钧一发之际救圣上于危难之间,天下太平之后,圣上作为开国之君,知恩图报,为报救命之恩,硬要塞给萧正宇一个官职,这才有了今日的丞相大人。

子承父业,本该是天经地义的,而萧正宇却无意培养萧清和为官入政,加之他自己也无心朝野,心智不成熟就算了,还像小时候一般,喜形于色,不适合与那些长袖善舞的朝臣共处一室。

萧正宇筹划着过些年后便带着夫人归隐山林,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逍遥日子,远离权力的争夺,远离纷纷扰扰,再不过问尘世之事。

至于孩子们,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大早已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自是不必过多担心,小女儿妄尘也已有了家室,幸福美满,最让二老放心不下的就是萧清和了,分明已过弱冠之年,却半点儿没有大人的样子,个性好强不服输,太容易落入别人的圈套。

待他也成了家,便也能松口气了吧?

丞相府的寿辰宴席,美酒,美食,歌舞,佳人不一而足,但庆祝有度,从晨时到午时便结束了,一刻也不多耽搁。

像是多耽搁一刻就会造成“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似的。

所以,早已过了午时,天都黑下来了才姗姗来迟的宗政叙显得十分另类,这也是萧清和始料未及的,不过他也很开心。

多日不得一见,虽不至于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但他确实甚是想念宗政叙。

宗政叙顺着丞相的手势落座,面带歉意道:“晚辈自班师回朝以来,政务繁忙,委实抽不开身,平日里疏于来往,怠慢了丞相,丞相莫要见怪才是。”

他自称晚辈,而不是“本王”,这就在他与其他前来拜访的自视过高的皇亲国戚之间划出了一条清清楚楚地界限。

“王爷哪里的话,早就听闻七王爷勤于政务,体恤民情,今日一见,七王爷不仅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样貌也是这般俊逸脱俗,举世无双啊。”萧正宇身居要职,互相吹捧,虚与委蛇做得也是如鱼得水,信手拈来。

“大人过誉了,反倒是大人,晚辈初次得见大人之时还是个小娃娃,那时大人的潘安之貌便令逸臣印象深刻,如今看来,这岁月,似乎不曾在大人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啊,大人依旧不减半分当年风华。”宗政叙笑道。

他脸上笑意真诚,眼中的赞赏也丝毫不见作假。

“哈哈哈,七王爷真会说话。”萧正宇淡然一笑,微微转过身,看着身侧的萧清和正色道:“你该多学学七王爷,别那么大人了,还总像个孩子似的,说话做事,哪里及得上七王爷半分。”

萧清和连连点头称是,心里的甜蜜满得快要溢出来,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喜欢的人能得到自己父母的喜爱更令他高兴了,头脑简单四体不勤的他一点儿也没看出来自家老爹对这个“儿媳妇”其实并不满意。

“大人切不可妄自菲薄,令郎聪慧过人,充满朝气,实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大人该引以为傲才是。”宗政叙谦和道。

萧正宇笑了两声,暗自感叹七王爷的口才,他有些接不上话了,他这个儿子,要是真的能与聪慧过人沾点边就好喽,也就不用他这个老爹操心那么多了。

“对了,晚辈也是昨日方才得知今日是大人生辰,此番前来,给大人备了份薄礼,只是备得匆忙,瑕疵必定不少,还望大人莫要嫌弃才是。”宗政叙说着,做了个手势,示意下人将礼物抬上来。

不少朝臣为萧正宇的生辰忙碌,早就在等待这个机会大献殷勤,他宗政叙身处朝中,每日上下朝都会听到朝臣议论此事,又怎会昨日才得知?

“王爷言重了,本不是什么大事,劳王爷挂心了,下官高兴还来不及呢,何来责怪一说?”萧正宇笑得毫无破绽,不露声色地客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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