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后渣攻从良了》TXT全集下载_13(1 / 2)

按理说,再有半个时辰才至训兵的时辰,这个时候,新老战士们都该在休憩才是,个别站岗值夜的士兵也应是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小幅度走动,万不该有如此混乱的景象。

“这是做什么去?何事如此匆忙?”萧清和厉声叫住他们一行人。

几个胆子小的人认出了他以后立刻停下了匆忙的脚步,没见过的人自然不会被他唬住,照走不误。

“你们几个!”萧清和决定今日树树威严,要不然他这军衔还真不知道有何用处,“怎么,什长这一阶品还不够资格管你们不成?”

几人闻言顿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吓得立马回过身来跪地请罪,一脸惊恐的表情足够他添油加醋地拿去跟宗政叙炫耀几轮了。

“起来吧,”萧清和亦无意为难他人,大手一挥,总算尝到了一把“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滋味儿。

“发生了何事?莫要慌乱,细细说来。”

“回什长,”其中一个人仍低着头,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恭恭敬敬道:“听闻昨儿个夜里有敌军潜入,数量不少,引起不小的骚动。”

“人可都拿住了?”萧清和很相信长镇的能力,这句话问得也十分随意,仿佛拿住几个人是理所应当。

“此番正在秦将军的营帐中审问呢!”此人话语中带着难以隐藏的激动与骄傲。

长镇军的确是值得每一个北祁人骄傲与自豪的存在。

“既然人已落网,你们这大清早这般慌乱是做甚?”他面容严肃,声音也不失威严,“芝麻大的事情就叫你们乱成一团,堂堂长镇军战士,成何体统!”

几人闻言把头垂得更低了,羞愧难当,一言不发地等着什长发落。

萧清和微眯着双眸,犀利的眼神从每个人身上扫了一遍,“秦将军可有邀请你们前往参观?”

底下一片鸦雀无声。

“秦将军可有说今日训练不必进行了?”萧清和左咄咄逼人地问。

气氛更压抑了,无一人敢开口说话。

萧清和见教训得差不多了,开口道:“行了,都别杵着了,我会告知各伍长组织训练,都归队。”

“是!”

几人散得比簇拥着去秦白水营帐那会儿都快。

萧清和望着那几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天,怕是要变了。

“秦老头!”萧清和人未入帐,声音已经震得秦白水翘胡子了。

他抖落一身风雪,双手合十搓了搓,又哈了口气,见案上放着酒壶,眼前一亮,不管不顾地抓起来,喝了几大口,觉得口中干渴终于解了,这才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听闻昨夜有敌军潜入,数量还不少,都说在你这帐中审着,怎么不见半个人影?莫非那几个小兵诓我不成?”

秦白水顺了顺气,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成日咋咋呼呼不成大器的混球给气死。

“放下!”秦白水厉声喝道。

萧清和撇撇嘴,乖乖将酒壶放回简陋的木案上,“不就是一壶酒嘛,小气鬼喝凉水……”

“没大没小!”秦白水看重尊卑等级,坚守长幼有序,全军上上下下对他服服帖帖,唯独对这个丞相家的小少爷束手无策,骂不听,打不怕,脸皮厚得赶得上护城墙。

“你比我也长不了几岁……”萧清和小声嘟囔。

“放肆!”秦白水感觉每次一跟这混小子说话就又要折寿几年,“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

“你是你是,”萧清和已经习惯了秦白□□声大雨点小的性格,一点儿都不怵,单手一撑,坐到他面前的木案上,摇晃着双腿,催促道:“哎哎,秦老头,说说呗。”

“我可有说过今日的训练不必进行了?”秦白水瞪他。

这话,怎么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我有说过你可以过来围观我审人?”

哦,这是原模原样将他的话照搬过来啊……

“我可有……”

“没有没有,”萧清和连忙摆手,从案桌上跳下来,一边往帐外走去,“大把年纪了,还这样墨迹,小气,你不说,我自己去问别人。”

萧清和气呼呼地撩开帐布,动作粗暴带着小孩子脾气。

“萧清和。”秦白水出声叫了他一声,声音里难得的平静,因为难得,所以显得有种不同寻常的压抑。

秦白水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反正自萧清和入军队以来,未曾见过他心平气和说话的样子,练兵之时,时常是暴跳如雷,厉声呵斥,未露过好脸色,对他更甚,秦老头大半的烂脾气都是发在他身上的。

萧清和顿足,并未回话,甚至没有回首。

秦老头静了会儿,指节毫无章节地敲击着桌面,“战事欲来,你怕不怕?”

他是实实在在地在问这个问题,并无嘲讽之意,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萧清和于他,如自己大器晚成的儿子一般。

他望着他成才成器,所以待他严厉,同样,萧清和若是在战场上丢了性命,他定也是不舍得的。

若他当真惧怕战事,不如早些归家去,定个良辰吉日,娶个清清白白懂事的好姑娘,老来儿孙绕膝,寿终正寝,这样的一生,虽平庸了些,到不失为祸起战乱时期最好的追求与归宿。

作者有话要说:

臣臣:求你了,别笑啦,我要吐了。

言言:我难道不美吗?

臣臣:求你放过我……

冉冉:哥,我要冻死了。

第35章敌袭

“怎么?”萧清和哼了一声,挑了挑眉,明知在他身后的秦老头看不见,却还是轻蔑地勾起一边嘴角,“你怕了?”

“打仗可不是什么儿戏!”秦白水有些急,他很是矛盾,望着他骁勇善战,又望着他平安一生。

“那你不也儿戏了这么多年!”萧清和反问道:“这些年,你怕过吗?”

秦白水沉默良久,道:“自是怕过。”

“怕什么?”

秦白水暴脾气又上来了,怎么轮到他个黄毛小子来质问自己了?!

不过秦白水不打算跟他计较,他咽了咽口水,道:“怕家中爱妻丧夫,怕吾儿无父,怕年迈老母无人照看,却更怕天下百姓流离失所,为战火所屠。”

萧清和无声地笑了,转过头来看着他,半开玩笑道:“秦老头,我可没你那么多牵挂,家人自有自己的福分,况且我的心上人就在这,”

一说到心上人,言语间都轻快了不少,言语间洋溢着快乐,不像是去打仗,反而像是和心上人仗剑走天涯去,“我小心眼,心里眼里都只装得下那么些东西,及不上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心怀天下苍生,你说我也好,骂我也罢,我就是只瞧得见眼前人,你不怕死,我更不怕!”

“宰相肚里能撑船是这样用的?念书不用功,你家太傅这月钱也太好拿了些,”秦白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你当真以为不怕死就是全部?不畏死就能打胜仗?是不是太天真了……”

“秦老头,”日常大逆不道地出声打断,“自我入军队以来,所有的进步,想必你都看在眼里,我还会更强,你知道的。”

他说着笑了起来,很是得意的样子,像个得了蜜饯的孩子,“你不过是心疼我又不愿意承认,我知道的。”

“胡说什么!”被戳穿的秦白水反而被噎在那儿,凶巴巴的样子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萧清和眼睛明亮,像是里面盛了星辰,“秦老头,谢谢你,这些日子,承蒙关照。”

萧清和转身欲出营帐,“老头,你大可放心,你这把年纪还死皮赖脸地在这世间活着,我自然不能死在你前面。”

身后的秦白水连骂他都忘了,看着他的背影出了营帐,帐布落了下来,将帐内外隔开来,帐中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秦白水轻声咒骂着,脸上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与欣慰。

自己教出来的小子,倒是也没令他失望。

只是,这……心上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军中,可藏不得女娇娥……

倒不是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亦不是看不起妇孺之辈,只是,这天下的大老爷们儿尚未死绝,怎能让孱弱女子执戟保家卫国?

“不对啊……”秦白水暗想:“这军中不可能有女眷,那这心上人又是何意?”

这个问题,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宗政叙率领的北祁军和秦白水率领的右翼军先后两日都在夜里遭遇敌军夜袭,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这天下,眼看着就要不太平了。

又过了几日。

两边的军队依旧是有条不紊地训练着,只是,军中氛围明显发生变化,深冬越发恶劣的天气也阻挡不了战士们的激情与热血,他们一个个目光笃定,表情坚毅,周身肌肉紧绷,仿佛随时准备着开始一场屠杀,统一训练时口号吼声震天,气势如虹,仿佛能将这满天飞舞的雪花吓得凝在空中。

少了宗政叙的影响,宗政迟冉萧清和的关系较之前更好了些,同吃同住的两个人,训练时亦是最佳搭档,默契十足,大多时候不需对方开口说话,他们就知道对方需要什么,只要不谈及他大哥,宗政迟还是落落大方,可爱可亲。

小孩子毕竟好哄,但其实萧清和从来没有孩子缘,亲人朋友的孩子们要么惧他要么被大人教育离他远点,反正是不会找他陪同玩耍的,反倒是来了这军中,他哄孩子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

加之宗政迟在长镇军中的军衔高过他一些些,真的就一些些,他就更好哄了,夸两句就乐得开花了。

这日天气比往日更阴沉,黑压压地罩在头顶,不过晌午时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比傍晚时候还有暗上几分。雪倒是停了,风也停了,四周变得很安静,静谧得有些诡异。

布局合理的营帐尖尖的顶端整齐划一地挺立在这片荒野之上,似守卫边疆的战士一般,坚毅,勇敢,再大风雪亦无所畏惧,毫无退缩之意。

自前几日在军中抓住几个潜入者之后,秦白水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人已被折磨至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足不能行,甚至一双双手都握不住笔,再审也无益了,便直接把人关起来。

只身启程前往宗政叙所在训练区商量作战对策去了,临走前交代宗政迟好好看着萧清和,认真带领军队训练。

招兵买马,练兵行军,布阵排兵,每一件都是大事,但秦老头就这么把任务丢给宗政迟冉和萧清和这两个乳臭未干的混小子,自己就走了。

宗政迟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地入住了秦老头所居营帐的帐中人,萧清和自然也死皮赖脸地跟着入住了,尽管前者极力反对区区一个伍长和自己一个将军……好吧,暂代将军同吃同住。

不过萧清和死缠烂打的功力连宗政逸臣都无可奈何,更别提对他有心思的宗政迟冉了。

一个身着右翼军统一铠甲,脖颈子上系着赤色布巾的士兵正极速朝着主营帐,也就是秦白水将军的营帐靠近。

而此时,萧清和正和宗政迟为争夺指挥权正在帐中打得不可开交。

“百夫长之衔是我的!”萧清和身手敏捷,招招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收招时亦干净利落,他一边打一边恶狠狠地问道:“你见过哪个小屁孩儿指挥百人军队的?!”

百人之率为百夫长,长镇军是祁国最为精锐,最为有名气的军队,人数少,便于练兵是其中一个原因。

因此,统领长镇的百夫长,与正将无异。

只是,有秦白水在的地方,除宗政叙外,无人敢自称将。

小过几招,萧清和很快便意识到,这些日子以来进步飞速的不止他一个,不,应该说,宗政迟进步比他还要快。

或是因着年龄与悟性确实挂钩,越年轻,学得越快,论招式间流畅程度与拳脚间的转换速度,宗政迟是要比萧清和行云流水的,也恰是年纪小的缘故,他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杀伤力都及不上他。

接下宗政迟一记扫堂腿后萧清和连退两步,站稳脚跟后,化拳为掌,捎着凌厉的掌风朝宗政迟扑过去。

宗政迟面色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形式所逼的,他扎稳马步,双手小臂交叉而置,任他那内力十足的一掌落在交叉点上,后蓄力狠狠将两臂外推,将萧清和振开,自己也被震得退后几步,后背生生撞在满置兵器的木架上。

这会儿终于赢得片刻说话的时机,“既无这先例,我便开了这先例,来做这第一人,又有何不可?!”

“是无不妥,”萧清和将手抬起,吹了口气,几根青丝从他掌心飘落下来,而后他挑衅一笑,“可,百夫长之职难道不该是择优而定吗?”

宗政迟惊得睁大了眼。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扯掉他头发的?!方才他分明并未与自己靠得多近,他竟毫无察觉……

短暂惊讶过后宗政迟脸更红了,气息都不稳了,胸膛开始频繁起伏,这次确定无疑是被气的,被逼的。

他胡乱抓过身后兵器架上的阔面刀便向萧清和砍过去,一边气急败坏道:“择优而定也轮不到你吧?!全军上上下下一百多双眼睛看着呢,秦将军最器重的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萧清和听了这话他不急也不恼,气定神闲地避开那乱舞的刀,有意刺激宗政迟一样,“就平日集训而言,你哪次先我完成秦老头定下的目标了?”

被戳到痛处的宗政迟果然容易上当,恼羞成怒地攻了过来,那气势,乍看吓人得很,实则漏洞百出,毫无攻击力,连花架子都称不上,花架子至少有好看这一优点,而宗政迟这一套胡砍乱打的动作,可以说是有碍观瞻了。

看着他凶神恶煞地劈过来,萧清和侧身错过刀锋,一手捉住他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腕,迅速在他周身各大穴位上点了几下。

宗政迟意识到上了当,以一腿为支撑,另曲起一腿,直直向萧清和心窝踢过去!

这一脚若是踢在普通人身上考不上开玩笑的,非得咳出半碗血不可。

到底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同吃同住这么些时日的人,萧清和早料到他会以此破招,并未躲闪,当机立断,屈膝着力,朝着宗政迟的膝弯狠狠跪下了去!

gu903();“咔嚓”一声骨间脆响,紧接着是宗政迟膝盖骨扣地的巨大声响,这两声几乎同时发出的声音结束了这场百夫长争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