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了声多谢!
二人聊过后,蓝曦臣嘱咐了薛洋好生休养后,便回去了。
江澄送蓝曦臣出门的时候,床上的薛洋神色不善的眯了眯眼,目光审视的看着蓝曦臣出去的背影。随后邪魅一笑,在江澄转身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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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云深不知处,四下一片黑暗,所有弟子的房内皆没有一盏灯火。
蓝氏家规,卯时作亥时歇,姑苏蓝氏众弟子无一例外。
静室内,云雨早已结束,一室归于平静,屋子里浓浓的暧昧气息还未完全散去。
魏婴安静的窝在蓝湛的怀里,搭在他腰上的大手轻轻揉捏着魏婴酸软的腰部,蓝湛的怀抱还是这样温暖的让他无比安心。
“蓝湛,你……”
魏婴刚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就被蓝湛打断了。
“叫二哥哥!”
魏婴顿时满头黑线,窘迫的要命!
以前的魏婴还小,灵识有些受损,再加上没有恢复上一世的记忆,所以一直叫蓝湛二哥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恢复上一世的记忆了,又加上他俩现在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这会还在床上刚做完那种事,现在让他还像以前那样叫蓝湛二哥哥,魏婴还真是有点张不开嘴!
见魏婴红着脸不说话,一副装死的样子,蓝湛轻挑了挑眉毛,本来搭在魏婴腰上的大手缓缓下移,落在了魏婴挺翘的臀部上微微用力揉捏起来!
魏婴顿时变了脸色,惊的差点从蓝湛怀里跳起来:这蓝湛今天是疯了吧!折腾了他一下午还不够,这…这还来?再来自己还有命吗!!!
魏婴连忙拉住了蓝湛作乱的大手,红着脸软着声音告饶道:“二哥哥!好二哥哥了!别闹了!我好累,不要再闹我了好不好!”
蓝湛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此刻心情不错,嘴角满意的勾了勾,也就不再吓唬怀里这个乖巧听话的男人了,蓝湛大手缓缓上移,再次轻柔的给魏婴揉起腰来!
魏婴这才算松了口气,脑袋靠着蓝湛宽阔的胸膛,问出了自从他恢复上一世记忆后,一直想要问蓝湛的事情。
“蓝湛,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再次重生并回到小时候么?而且,我发现除了你和我,别人好像都不记得我死在乱葬岗之前的事情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蓝湛宠溺的低头亲了亲魏婴的额头,慢慢的说起了上一世他辞去了仙督之后的事情……
第28章
蓝湛讲的很慢很细,他本就不是特别喜欢说话,当然,除了和魏婴在一起。
蓝湛说了他去乱葬岗见到温宁的事,还有姑苏蓝氏至宝回梦香炉的事,蓝湛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了魏婴。
只是,使用回梦香炉的代价,蓝湛一个字也没提。因为他不想给魏婴太大压力,更不想魏婴对他所付出的一切产生任何愧疚的心里!
他要的,是魏婴也心甘情愿爱他,是和魏婴情投意合的永远在一起,就算只是在回梦香炉中,就算只是一场梦也好!只要魏婴在就好!
魏婴知道了所有他想知道的答案,也知道了蓝湛有多么爱他!
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他知道,不会有人比蓝湛对他更好了,同时,他也明白了,这一世的蓝湛为什么会那样反常了。他知道,那是因为蓝湛太爱他了,太怕是去他了,就像上一世,他悄悄死在了夷陵乱葬岗一样,魏婴不敢想象,当蓝湛心心念念的等了三年,却在乱葬岗看到自己埋骨之地时,蓝湛该有多伤心多绝望!
虽然蓝湛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使用了蓝氏至宝回梦香炉的事,但是,魏婴清楚,使用这样的仙器,是不可能不付出代价的,至于付出了什么代价,蓝湛没说,他也选择不去问。
因为就算问了,大概蓝湛也会避而不答。既然蓝湛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担心或者愧疚,那他便乖乖听话!
魏婴默默回抱住了蓝湛,脑袋蹭了蹭蓝湛宽阔温暖的胸膛,然后在上面轻轻落下了一个吻,却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说道:“蓝湛,别怕,我在!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都不会了……”
魏婴听着蓝湛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咚跳的很快,感觉到蓝湛抱着他的力度又紧了几分,紧的就好像要把他揉进蓝湛骨血里一样,让魏婴稍稍有些喘不过气来。
感动又心疼的眼泪静静划过眼角,这一刻,魏婴觉得自己是无比幸福的,因为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是那样的爱自己!刚好的是,自己也是那样深深的爱着他!
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拥抱着,无声的诉说着对彼此深深的爱意,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相拥着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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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另一间客房里。
蓝曦臣离开薛洋的房间后,就来照顾聂怀桑了,哄睡了现今痴傻如小儿一般的聂怀桑后,蓝曦臣深深叹了口气,离开了聂怀桑的房间。
蓝曦臣才出了房门,床上装睡的人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聂怀桑眼睛里一片清明,那还有刚刚那个疯癫痴傻的模样。
聂怀桑揉了揉傻笑的都酸痛了的脸颊,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的装疯卖傻,让他觉得心身俱疲,他有些心浮气躁,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聂怀桑真是厌恶极了这种扮演傻子的戏码,可是,没有办法,他必须继续装疯卖傻下去,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自己心里明白,他那天在所有人面前都做了什么。虽然他并不清楚当时自己为什么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意识并不清醒。
当时他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了岐山温氏大公子温旭的房间里,而且就好像发了狂一样的只想杀人。
直到他后来神智慢慢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是闯了多大的货。
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岐山温氏大公子温旭,而且还刺伤了大哥的副使孟瑶。
还好聂怀桑当时脑筋一转,就开始装疯卖傻,假装自己是被那样的情境吓疯了,才算是逃过了一劫。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压下来这件事情,才能让他能够活下去,才能让算计利用他的那个人,暂时不再对自己下手!
聂怀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想到底是谁要陷害利用他除掉温旭!
他只记得,他那天明明是和孟瑶在一起喝茶聊天的,后来就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温旭的房间里呢?
聂怀桑抽丝剥茧想了许久,终于大概想明白了到底谁在陷害他!
因为,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动机!
孟瑶!一定是孟瑶!
可是,孟瑶为什么要陷害他呢?难道是因为他无意中撞到了孟瑶给神秘人传讯?
孟瑶又为什么要除掉温旭呢?难道……跟孟瑶传讯的那个人是…温逐流!
聂怀桑总算是想通了其中的关联,可是即使他现在想明白了,也是却无济于事了!
或许……他应该试着选择相信那个人,现在,也只有那个人可以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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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天。
温逐流肆意的坐在了,那个曾经只属于温若寒的宝座上,而旁边站着的,是像只哈巴狗一样的傀儡温氏宗主—温晁。
“温…温逐流,现…现在我大哥温旭已经…已经死了,没人能…能挡你的路了,你就放了我吧!我求求你,给我解药吧好不好?我…我…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看在…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就放了我吧!”
温晁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乞求着温逐流,就差给温逐流跪下了。
而高高坐在宝座上的温逐流,则是一脸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并未达眼底。
温逐流冷笑一声,声音讽刺的笑着说道:“情分?哈哈哈哈!温宗主说笑了!你所谓的情分…呵呵,还真是可笑!”
温逐流笑的肆意,随后接着说道:“怎么?我们一向眼高于顶的温二公子,哦,不,是现如今的温宗主你,也有如今像条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的时候?想让我放了你?呵呵,放了你,那谁来坐这个岐山温氏的宗主呢!温宗主,我现在可是离不开你呢!”
温逐流的这一番话,温晁算是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温逐流不再需要他这个傀儡宗主的那天,就是他命绝的那一刻。他明白了,温逐流是不会给他烈焰化骨丸的解药的,温逐流是不会放过他的,
温晁绝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鼻涕齐流,他不甘心,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看见温晁现在的这副窝囊样子,温逐流厌恶的再懒得看他一眼,他现在可没空跟温晁这个窝囊废浪费时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把那个让他执念了半辈子的女人带回来……锁起来!
当晚,丢下了温晁在不夜天继续做他的傀儡,温逐流带着数十个弟子御剑离开了不夜天。
三日后,莲花坞。
宗主江枫眠正在校场手把手教自家的小徒弟练习射箭。
“弓者,揉木而弦之以发矢,沉肩掖肘,静待时机,方可箭无虚发!可记住了么?”
小徒弟点点头道:“记住了,师傅!”
小徒弟按着师傅江枫眠教的方法,搭上箭拉开了长弓。谁知,臂力不够,还没来得及瞄准靶心,箭矢便嗖的一声,朝着门□□了出去!
门外的来人一把攥住了迎面射来的利箭,冷冷的哼笑了一声道:“江宗主,这便是你莲花坞云梦江氏的待客之道吗!”
江枫眠略微有些诧异道:“温逐流!你到我莲花坞来是为何事!”
来人四十多岁,一身火红色炎阳烈焰袍,金冠束发,正是三日前就离开了不夜天的温逐流!
温逐流轻蔑的看着江枫眠说道:“呵呵!我来,当然是来带走原本就属于的人!”
江枫眠轻嗤一声,说道:“江某可不知道我这莲花坞,有什么人是属于你温逐流的!”
“既然江宗主想不起来,那温某就帮江宗主好好回忆回忆吧!”
说着,温逐流身法一闪,一掌向着江枫眠金丹所在位置袭去。
温逐流之所以叫做:化丹手,便是因为他可以瞬间化去他人的金丹,让他人永不可再结丹。
江枫眠立刻挥剑,生生接下了温逐流的这一掌。
温逐流也拔出了随身的佩剑,两人瞬间缠斗在了一起。
而温逐流带来的那些岐山温氏弟子,也一个个挥剑与云梦江氏的弟子打斗起来,两拨人顿时打的不可开交!
江枫眠虽是云梦江氏的宗主,可武力却是比温逐流稍逊上一层的,两人过了数十招,江枫眠便渐渐落了下风!
眼见温逐流一掌即将打在江枫眠胸口之时,一道闪着雷电的紫色长鞭挥向了温逐流,阻挡下了温逐流打向江枫眠胸口的那一掌!
随着紫色长鞭的破空声而来的,还有一道充满讽刺意味的女子的声音:“温逐流,敢来我莲花坞造次,你现在可真是本事大的很啊……”
第29章
说话的人正是江枫眠的妻子—紫蜘蛛虞紫鸢。
虞紫鸢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长相并不是多么惊艳,气质却很是温婉的少女。
少女此刻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丝帕,一脸紧张的看着对面的岐山温氏众人。
这位温婉的少女,便是云梦江氏的大小姐,也是江澄的亲姐姐—江厌离!
温逐流听到了虞紫鸢这句明显带着冷嘲热讽的话,却并没有生气或者发怒,而是立刻停了手,脸上扬起了微微的笑容看着来人说道:“紫蜘蛛,你来了!”
虞紫鸢快步走到了江枫眠的身边,与江枫眠并肩而立,而后冷冷的看着温逐流说道:“温逐流,你今日私闯我莲花坞,伤我夫君江枫眠,你手下还打伤我云梦江氏弟子,你到底有何居心!”
看着虞紫鸢和江枫眠站在一起,听着虞紫鸢毫不留情的质问,温逐流的眸光渐渐暗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声音里隐隐压制着怒气说道:“我来,自然是来带你走的!”
“带我走?哈哈哈哈!我是这莲花坞的女主人,更是江枫眠的结发妻子!你温逐流有什么资格,又是凭什么说要带我走!”
虞紫鸢一脸不屑的的表情,嘴里说着让温逐流无比难堪的话。
不出所料,温逐流果然被激怒了,只见他双手死死握紧成拳,声音有些嘶哑的吼道:“你说我凭什么!虞紫鸢,就凭我是你的青梅竹马!就凭我现在是岐山温氏的掌权人!”
虞紫鸢听完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嗤笑了一声。
这一声嗤笑,在温逐流耳朵里听着却是那样的刺耳!
“虞紫鸢,你就那样看不起我吗!好!那我今天就杀了这个江枫眠这个废物,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是有多爱他!”
温逐流暴虐之气瞬间更盛,再次提剑招式狠厉的朝着江枫眠刺去!
江枫眠亦是迎剑而上,手里的剑挽着剑花,和温逐流以剑相击,斗了个你死我活!
与此同时,紫蜘蛛虞紫鸢也不是吃素的,那柄闪着紫色雷电的长鞭,自手指上与腕间链接的指环中放出,闪着凛冽的紫光,紫电一挥,虞紫鸢也加入了战局!
温逐流剑法招式狠厉,灵力又甚高,一手化丹掌法更是练得炉火纯青!即使是合江枫眠虞紫鸢二人之力,才算是将将能与温逐流打个平手!
片刻间,三人已经缠斗了数百招,江枫眠夫妇已经逐渐落了下风,云梦江氏的弟子更是被岐山温氏的弟子打了个落花流水,倒下了一大片!
江枫眠心知,今日之战,自己和三娘败局已定!
可就算知道自己不是温逐流的对手,他都要拼尽全力抵抗,今日哪怕是拼上了他自己这条命,他也绝对不会让温逐流那个狗贼将三娘带走!
又是数十招过后,这场打斗,终于因为江枫眠为了保护虞紫鸢,被温逐流一剑刺穿了肩膀而终止了。
江枫眠受了重伤,被温逐流掐住了脖子,双脚离开了地面,提在半空中,再也没有了跟温逐流对抗的能力。
温逐流就这样死死的掐着江枫眠的脖子,眼中杀意四射,仿佛真的要就这样活活掐死江枫眠一般!
而此时的江枫眠,已经被掐的脸色涨红渐渐发紫,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起来。
可江枫眠的眼睛却努力的想要看向虞紫鸢,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喊着:“三…娘,快…快…快走!带…带…着…阿…离…快…点…离…开……”
虞紫鸢:“枫眠!”
江厌离:“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