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缉妖传》TXT全集下载_27(2 / 2)

大唐缉妖传 乔御蓦歌 4840 字 2023-09-06

gu903();陈璆鸣明白他是想安慰自己,放下托着额头的手,起身走到塌前坐到他身边道:“这一年,还有一件事。”

“嗯?什么事?”莫不晚歪头疑惑的看向他道

“这一年,我们要好好在一起。”陈璆鸣屈指摸了摸莫不晚的脸道

莫不晚被他逗得一笑,双手环在他腰间靠在他胸前,故意撅嘴道:“璆鸣,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只能在一起一年了一样。”

见他这般的无辜语气,陈璆鸣心里顿时如融雪般化成一片,紧抱了他一下道:“怎么会,你是我陈家的人,自然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陈晚阔和莫望生赶回了长安,见陈府没人,两人便估摸着几个小辈都在缉妖司,等到了缉妖司见四下一片寂静,不用说就知道他们定是还没有起身,莫望生运上一口气刚要一声大喝将他们喊醒,却被陈璆鸣一把拦住道

“莫兄,年节之下,无妨,让孩子们多睡一会吧。”

莫望生也只好收住这口丹田之气,道:“即便是年节也不可疲怠,你我自从十年前追妖伤了内丹便再无法御灵,如今天下人都只靠他们几个,教我安能松懈一刻?”

“话虽如此,可好在他们几个十分得力,这个年纪能达到这样的阶品,已经十分不易了。”陈晚阔道

两个人走到后园,这一路走来缉妖司虽和从前不大一样但总归是府司制式,也没引人十分注目,可走到这后园之后两人发觉这花团锦簇之间的冬意竟不像是该有的样子。

正在两人有些讶异之时,紫竹端着水盆走了过来,抬头撞见后愣了一下道:“两位...是...怎么进来的?可是找我家大人?”

陈晚阔和莫望生各自皱了皱眉,陈晚阔道:“你是何时来的婢女?本掌司为何先前从未见过你?”

紫竹听后便知这是陈璆鸣的父亲,马上放下水盆行礼道:“奴婢不知是掌司大人,奴婢确实...刚来不久。”

“罢了,起来吧,你们少主呢?”陈晚阔问道

“少主和莫大人还未起身,边大人已经起来了,奴婢去叫吧。”紫竹低头道

“什么谁?”莫望生眉眼近乎揪到了一起问道

紫竹隐隐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立马改口道:“是...除边大人以外,几位大人都未起...”

陈晚阔自然听的出这是改了口,脸色发白道:“叫泽川先到前厅见我。”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莫望生也只得跟了过去,莫望生虽从前暗示过自己的儿子最好还是不要动这样的念头,莫不晚也向他保证过绝无此意,可他心里却隐约觉得这事迟早还是要发生,眼下见陈晚阔气息不匀、沉默不言,一时也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

紫竹向边泽川一字不落的讲了这事,边泽川草草的梳洗了一下便去了前厅,见到坐在厅里的陈晚阔和莫望生后,微微躬身施礼道:“见过掌司、教习。”

“泽川啊,坐吧。”陈晚阔面露愁容道

边泽川看了一眼莫望生,可莫望生也并没有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流,两个长辈都像是刻意躲避别人的目光,倒有点...羞于见人的意思。

边泽川一时猜不出他们的心思,只得坐在侧位上干笑了笑道:“掌司和教习一路辛苦,洛都那边...都还好吧?”

“嗯,都好。”陈晚阔顿了顿,还是选择看向边泽川道:“泽川啊,我问你件事,你如实告诉我与教习即可。”

“掌司请讲。”

“璆鸣与不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掌司就是掌司,直白的时候便半点不再含糊,这次倒换成边泽川一时语塞起来,道:“这个...说起来,恐怕有些一言难尽啊...哈哈哈。”

边泽川脸上挂着僵住的笑意,可看着陈晚阔和莫望生一齐对向他的眼神和那满是阴雾的脸便知道,这才叫真正的一言难尽。

陈晚阔见他为难,索性道:“我也不与你问这些了,你只告诉我,他们俩这从头到尾可是认真的?”

边泽川听到这话便即可正言道:“璆鸣和不晚自幼承袭于掌司和教习,自然不是那种轻浮放浪之人,我敢向掌司与教习担保,他们行止皆出自真心,断没有一分轻靡。”

听到这话陈晚阔和莫望生的脸色才稍稍转变了些,边泽川趁热打铁道:“掌司,我们这一路发生了许多事,璆鸣和不晚当真是十分不易,你们不妨给他们个机会。”

若是是旁人陈晚阔定是会棒打鸳鸯,可偏是自己至交的儿子,莫不晚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尤其是在他入缉妖司后所有改变陈晚阔和莫望生皆看在眼里,事已至此,陈晚阔叹了一声道:“让他们不必急着去见我,等璆鸣想好了,让他自己来找我说。”

第72章一年为期

大家的起床顺序,由边泽川开始的蓬莱一派,再到穹吉的草原一派,最末垫底的则是莫不晚,陈璆鸣虽说醒了但也仍任由莫不晚枕着自己的胳膊,直到莫不晚醒来。逍让和沉吟自然是先听说了陈晚阔到来之事,想想都捏一把汗道

“掌司没发火大约是压着,教习也没发火?”

边泽川看着她也觉得有些异于寻常,道:“相反的,我看着还是教习心绪平和些。”

“这两个人当真心大,还不起...”沉吟朝着他们房间看了看道

“待陈少主醒了,还是先不要提及此事,让我先为他诊脉吧,否则我担心他心绪不宁,影响我诊出的结果。”逍让道

“好。”边泽川点头道

逍让忽然间想起什么,道:“对了,师兄先前可替陈少主看过?这样我也好参照一下。”

“看过,单从寻常的脉象并不能看出什么,用灵力潜入血脉里也只能探出轻微的弱视之症,与璆鸣本身的症状都大相径庭。”边泽川道

逍让略点头叹道:“若是师兄都看不出,便是真棘手了。”

“倒也未必,你的医术在我之上,想来看得出根源所在。”边泽川道

“师兄过谦了。”逍让颔首道

这时,陈璆鸣的房门打开,两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莫不晚先是抻了个懒腰道:“早啊大家!”

“不早了,快去吃饭吧。”沉吟喊道

“嗯,知道了师姐。”莫不晚放下伸展的手臂,懒洋洋道

饭后,逍让在暖阁为陈璆鸣把脉,因需安静,除莫不晚外其余人便都去偏阁候着了。无论是民间还是仙山所承袭的医学,号脉总是要费上些功夫,半炷香后逍让撤手道:“为求稳妥,在下要为陈少主施针。”

“有劳。”陈璆鸣道

逍让此番下山并未带此物,这一份还是边泽川平日里所用的,只见他起身展开针袋,拿出一根较短的银针,精准的刺向了陈璆鸣头上的学穴位,连续几针之后,逍让又坐下继续号脉,与方才的平静不同,这次他的表情中一闪而过了惊疑之色,莫不晚的心也随着他骤然的蹙眉而揪在了一起。

逍让拿开手,又将针全部拔出后,莫不晚立即问道:“逍兄,怎么样?”

逍让看了看他,将银针有条不紊的收好,还是谦和模样道:“先不必心急,陈少主的眼疾并不会骤然加重,或永久成盲。”

莫不晚瞬间松了一口气,陈璆鸣也继而问道:“那不知成因呢?可是因为阴阳眼的缘故?”

“依在下方才的诊断来看,这并不是因为阴阳眼的缘故,而似是因为一种灵力压迫,敢问陈少主从前可是不能御灵?”

陈璆鸣点头道:“是。”

“那便对了,因为你身体潜在的灵力一直得不到释放,便总会寻得一个出口,这压迫反噬的可以是你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包括眼睛。”逍让悉心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莫不晚继续问道:“那璆鸣现在已经能够御灵了,是不是盲症就会随着灵力的释放而消减了。”

“这也就是我要说的,这眼疾不会骤然加重,便是因为压迫已经不在,但因为在陈少主在幼年、青年以至未能御灵的前不久,都被这种压迫所侵害,如今已经大损了你的眼睛,恐怕逐渐加重的情况不能避免。”逍让叹惜道

“可...可你刚才说不会永久成盲的...”莫不晚微怔道

“因为现在灵力已经得到释放,所以要想等这种侵蚀导致永远眼盲大约会需要一二百年,而人族的寿命...即便是我们修仙之人或少主莫兄这样的负灵之人也未必能达到。”

逍让只觉得越发的惋惜,莫不晚自是心痛,倒是陈璆鸣自嘲的笑了笑道:“原是因为活的不够长。”

“陈少主,你放心,我即日便返回蓬莱研制秘药,只要有我在必不让你无医,以我现在的医术保你病势减缓是绰绰有余的。”逍让担保道

陈璆鸣不愿让人为他忧心,畅然道:“今日得让逍师弟告知病因便已解了我多年之惑,至于这病今后无论加重与否,逍师弟都不必过分忧虑。”

逍让施礼道:“陈少主与我有救命之恩,又与师兄师姐如此亲厚,逍让定当倾毕生之力而为之。”

“璆鸣,在此谢过逍师弟恩义。”陈璆鸣回了一礼后,又嘱托道:“此事不必与大家说的详细,只道是可以医治便好,我不想他们替我太过殚精竭力。”

莫不晚和逍让都默默的点了点头,陈璆鸣侧头看着情绪低沉的莫不晚道:“放心,还到不了你终将嫌我是个瞎子的地步。”

莫不晚见他现在还想着哄自己开心,带着笑意嗔怒道:“以后好好用药,你若是真变成瞎子我定不要你。”

几人出来后便按照约定好的话告诉了其他人,这事暂时告一段落后,边泽川就将今晨发生的事告知了陈璆鸣,他听后倒也淡然,道:“好,知道了。”

逍让因想尽早回蓬莱斟酌用药,故而提出道:“那不如在下即日返程,也好早一日能制出秘药。”

“不急,上元之后再走吧。”陈璆鸣示意道

逍让看了看边泽川,他也向自己点了下头,于是逍让、穹吉和珂利便都定下上元节后离去。晚些时候,陈晚阔和莫忘生派人来叫他们回陈府用晚膳,众人到陈府时,发现陈府上下都已经在筹备晚宴,下人厨娘护院管家都无一不全,这才倒是名门大户的样子。

莫望生听说他们来到,先来到了正厅,刚坐下的八个人又一同站了起来,莫不晚走到莫望生身边道:“这是我爹,缉妖司的教习。”

“莫大人。”逍让,穹吉和珂利各自行礼道

“不必多礼。”莫望生笑示道

这时陈璆鸣却过来特意问候了一下莫望生道:“见过教习。”

众人都明白他这是在向‘岳父’问安,莫望生轻咳了一下,低声道:“嗯,晚点再与你们说。”

陈晚阔从外面进来,边泽川率先看到他,道:“掌司。”

“见过掌司。”众人施礼道

陈晚阔先是瞥了一眼陈璆鸣,这眼神倒不是责备或失望,一闪而过后,陈晚阔便看向这从未见过的三个客人,含笑道

“这三位便是仙山和突厥部的贵客了。”

“晚辈不敢。”三人施礼道

陈晚阔欣许的看了看他们,道:“果然都是一表人才,此番来京,犬子招待不周,今日来到陈府便当作自家就好。”

“掌司不必客气,陈少主招待的十分细致,在我们草原上也是如这般自在的。”珂利应道

“好,那咱们就入席吧。”陈晚阔笑道

虽说在陈府与长辈们在一起总有些拘束,但这专人所做的菜肴确实比缉妖司中的要好上许多,宴席之间陈晚阔和莫望生问了许多突厥部和蓬莱的近况,见几方修好,两人心里也十分欣慰

“一定要在长安过完上元,不会叫你们失望的。”陈晚阔举杯道

“是,陈少主也是希望我们等到上元节之后再走,想来这长安的上元一定是灯火琉璃、繁盛辉煌了。”逍让笑道

“这上元节我们还要返回洛都,到时候还是你们这些小辈在一起,切记别玩的过火就好,来,我们再饮一杯。”莫望生叮嘱道

晚宴结束后,陈晚阔留下陈璆鸣、莫不晚和边泽川述职,其他人便先回缉妖司了,偏厅中嵌起的茶盏上冒出缓缓而升的热气,陈璆鸣三人一直都未说话,边泽川显得尤其尴尬,想着若是自己不在的话或许气氛还会不这么僵硬。

陈晚阔拿着茶盖撇了撇茶水上的浮沫,张口道:“你们是想先说公事,还是先说私事。”

这一问倒是把他们问的有些不知所措,陈璆鸣开口道:“父亲,自从不晚入缉妖司后,我与他...已经有意多时,还望父亲成全。”

莫不晚也随着陈璆鸣的话看向莫望生道:“请父亲成全。”

这下边泽川的脸更绿了,他心里自然是希望掌司和教习能够同意他二人的事,但此情此景只有他一个外人在,又插不上话,当真是恨自己不会隐身术。

两个长辈见陈璆鸣和莫不晚都跪在了自己面前,若不是有了这么长时间的铺垫,恐怕两个老人家定是要背过气去,如今再看却也并非全然不能接受,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谁又希望真的苦了他一生呢。

陈晚阔叹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从前为你与王家订亲之时,你不喜欢却为何从不反对?”

陈璆鸣默了默道:“儿子深知兄长走后,父亲将陈家的全部期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儿子又天资愚钝,自知不能为陈家做什么,联姻之事便不想违逆父亲,而且...而且当时儿子并无什么心悦之人,如今不一样了...”

莫不晚见他如此坦诚,也直言道:“掌司,我与璆鸣这一路走来生死与共,早就认定彼此是唯一相伴之人,我定不会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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