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阮廷伸手扶住车门,晶亮的钻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对温峋说:“今天让司机送我吧,我要去参加孙妍伊的婚礼。”
温峋依旧靠在车旁,没有动,嘴角翘了翘:“她也请我了,一起吧。”
阮廷正迷惑温峋为什么会被邀请,惊觉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搬砖送水的穷鬼了,而是娱乐圈里的一颗新星,他在人群中不是默默无闻,而是熠熠生辉,前辈请后辈很正常,何况后辈曾经还是自己的粉丝。
不知不觉中,温峋通过自己的努力,已经可以和他一同出席很多场合,他们可以并肩行走在很多地方。
阮廷微张开的嘴巴又诧异的闭上,他坐上车,系上安全带,温峋缓缓发动车子,载着他驶向某个山庄。
车子行驶了一小会儿,温峋忽然开口对阮廷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阮廷搁在车窗旁的半只胳膊轻轻一抖,做贼心虚般说:“没有,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温峋:“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虽然你没有说话,可一直在偷偷看我,还有刚刚,你也不停的偷偷转头看我。”
“有吗?”阮廷打着哈哈,“你不要关注我,好好开车好吧,看,前面是红灯了,快减速。”
于是温峋尽职尽责的扮演好自己司机的角色,在导航的指引下他开车开到山庄之后,和温峋一起下了车。
两个人拿着邀请函一同进场,体验有些神奇,山庄里宾客盈门,人来客往,非常热闹,很多客人都是穿着漂亮礼服和尊贵西装的明星,缤纷的裙摆在人眼前成群滑过,看得人眼花缭乱。
山庄里被悉心装饰过,以爱为主题,布置的温馨浪漫,到处是气球和花朵搭成的爱心和柱子,天气阳光明媚,婚礼露天举行,院落的宾客区里一派奢华典雅的布置,宾客们有的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有的则站在香槟的供应区旁把酒言欢。
白色和粉色的轻纱笼罩在整个场地周围,极富少女心的情怀,音乐喷泉唱着悠扬的歌,入场后阮廷很快被一群商界的朋友们拉去聊天,温峋也被他的迷弟迷妹们追着签名。
阮廷和一群熟人聊得心不在焉,他还是忍不住看温峋的动静,像着了魔一样,盛装出席的孙妍伊挽着准老公的手来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正盯着温峋的方向。
孙妍伊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优美的设计把她的身形勾勒的曼妙有致,她举着一杯酒来到阮廷面前,亲自来敬自己曾经的假男友一杯。
识相的众人纷纷散去,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
阮廷对孙妍伊说了声恭喜,新浪和新娘双方的家世悬殊太大了,看着小两口历经千辛万苦,十分难得的修成正果,他心里感到很开心,本以为是一个没有终章的故事。
他曾经也嘲笑过孙妍伊的傻,但是每当心里无缘无故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和无聊之后,他才发现当了莱康的董事长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他能买到很多东西,那些东西却没有给他带来和它们的价值相匹配的快乐。
看着孙妍伊脸上明艳的、发自真心的笑容,他忽然觉得故事里的主角开心就好,至于其他的东西并不重要。
新娘今天很漂亮,他低声问了她一句:“是怎么下定决心一定要结婚的呢?我记得你当初的想法可是能瞒一时算一时。”
孙妍伊笑了笑,又敬了自己的朋友一杯,说:“是阮董事长激励了我,我依然记得曾经阮董事长有了喜欢的人后,不想让对方受任何伤害,火速和我解除了协议,而且对方和你的差距也很大,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你不可能会做的事情,你对莱康的一切看得比什么都重,最后心里最挂念的却不是它。”
对此阮廷丝毫没有印象,这段记忆他浑然不知,他把酒杯握得更紧,指节发白,压下声线的轻颤,他问:“什么意思?你知道的,我车祸后失去了一些记忆,在我出车祸前,对你说了什么?”
孙妍伊耐心和他解释:“你说你有了很喜欢的人,那个时候我估计你们很快就要在一起了。不幸的是,当天你出了车祸。”
阮廷把敬孙妍伊的酒一口喝光后又再次祝福了二位新人,说完他放下酒杯,火急火燎地穿入人群,找寻温峋。
他彻底明白了一切,曾经的自己是非常喜欢温峋的,不幸又万幸的,现在的自己,也爱上了他。
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梭巡,甜甜的音乐和嘈杂声在他耳边游荡,鼻腔里涌入不同的香水气味,他在宾客中不断穿梭,不断回头,只为了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忽然不喜欢今天热闹的氛围了,视线里全是人,阮廷心急如焚,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头,温峋闪着清凌凌的眼睛问他:“你在找什么?”
阮廷当场呼吸滞了一下,眼里闪动着波光,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拉着温峋到了山庄的后院,宾客们都在前院,这里除了他们外几乎没有人。
他们走到一颗挂满气球和爱心垂饰的老树下,树冠上还撒着很多五颜六色的新鲜花瓣,老树像一把巨大的伞,将他们笼在了伞下,周遭寂静无声,似乎离不远处的喧闹很远。
温峋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试探性地问:“我看你刚刚和孙妍伊聊天了,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这个时候,有没有恢复记忆对阮廷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摆正温峋的身体,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说:“我的确和她聊了过去的事情,原来我之所以解除协议是为了和你表白,今天天气这么好,之前没能够完成的事情,现在做吧。”
“等一下。”温峋打断了他。
阮廷脸上的表情暂停了片刻,只听温峋说:“表白这种事情应该我来做,董事长只要负责答应就好了。我喜欢你。”
阮廷有些惊诧,在他的错愕中,温峋忽然捧起阮廷的脸献上轻轻一吻,一阵风飘了过来,树上的花瓣扑簌簌落了下来,落在他们的头顶,肩头,宛若下了一场盛大的花瓣雨。
这个吻很轻很柔,里面含着万千珍视,阮廷相当配合,用这场深入的交流回答了所有。
其实爱——从未离开。
一场令人神魂颠倒的心意确认结束,温峋从阮廷嘴角边移开。阮廷轻声在温峋耳边问:“婚礼还继续参加吗?”
暗示意味很明显了,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在这么好的氛围里,参加别人的婚礼只能魂不守舍,于是他们见证完新人结为夫妻的那一刻,没有选择继续留下来吃午宴,而是开车去山庄的附近转了转。
在离山庄不远的地方,有一片玫瑰花海,花海香气芬芳,一望无际,铺天盖地宛若五彩的浪花。
这里仿佛睡着爱神,他们把车停在花海边上,车顶向两侧展开,吹进了暖风。
座椅向后调整,可以舒服形成半躺的姿势,两个人双手叠在后脑勺上看着天,嘴里叼着吸管,喝着方才在路上买的椰汁儿,阳光温暖的淌在他们身上,像金子化了一样铺在花瓣上,暖光四射,灿阳让人不想睁开眼睛,天地里弥漫着玫瑰的香气,一转头就是喜欢的人的脸。
温峋把曾经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情给阮廷全讲了一遍,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阮廷掉马那天,从中午讲到了下午,直到天都快黑了,夕阳往天际洒了一把晚霞,晚霞是玫瑰金色的,和花海互相映衬,宛若一副相连的画。
他们初相遇是在傍晚,阮廷下了出租车,感觉四下一片荒凉。那天傍晚的温度,似乎和现在的温度,也差不了多少。
温峋望着浩渺无垠的蓝天,阮廷一直偏着头看着温峋的侧脸。
他认真听着他们之间发生的每件事情,相处的每个细节,时光像盛夏海滩上细密绵软的沙子,暖烘烘的裹在他们的脚上。
打开过去的门,在安庆路7号里重新住了一下午,或许曾经的一切不止烙印在人的记忆里,更深深的烙印在了身体深处。
片刻的沉默过后,温峋也偏过头看着阮廷的眼睛,“阮董还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阮廷说,“但我想……”
温峋:“嗯?”
阮廷从副驾驶座上爬起来,翻到了温峋身上,低头吻了温峋。
两个人在余晖中接了一个绵长甜蜜的吻,偶尔有风扫过,带来一阵海浪般的花香,他们仿佛就在花海的中央,成片成片的玫瑰包围了他们,车顶和这个世界连通,他们在车里尽情亲吻。
天气转凉之后,阮廷把车顶合上,他们陷在封闭的、自己的小世界里,阮廷依旧没从温峋身上离开,他的唇从温峋的嘴角移到他的耳廓,低声说:“大明星,你吻技也太烂了,以后我多帮你练练,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在一起了!撒花!
第56章
阮廷和温峋晚上回到了山间别墅,管家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阮董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给所有人增加了短假的天数并多发了他们一个月的奖金,别墅的阁楼上整晚亮着星星彩灯,灯火一直延续到了天明。
第二天清晨他们起晚了,闹钟响了好几次没一个人起床,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阮廷飞速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提着面包和牛奶出了门。
管家建议阮廷在家里吃了早餐再去上班,不过阮董铁了心以身作则带头不迟到,温峋跟着他一起出了门去上课,鉴于二人双双没有在家吃饭,出现了司机在前面开车,他们坐在后排吃东西的画面。
吃完饭后温峋把垃圾打包,放在脚边,司机平稳驾驶,他漫不经心的握住了阮廷的手。
阮廷一惊,把手抽了回来,余光扫了前面岿然不动的司机一眼后,又瞪着温峋用嘴型告诉他注意影响。
温峋看了看司机的后脑勺,司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后背笔直,目不斜视,专心致志,温峋心想道人家怎么会管你的事儿啊,于是又把手偷偷伸了过去。
温峋没心没肺,阮廷毕竟是莱康的灵魂,董事长要有董事长的样子,况且他们也不缺这点时间,阮廷再次警告过温峋后直接把手伸进了兜里,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温峋也只好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休息,只剩膝盖越过后排的中线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阮廷的膝盖,用隐秘而暧昧的方式保持着和阮廷的身体接触。
他们穿过山路驶过街区,车子最终停在了莱康的大门面前。
阮廷要下车了,一会儿司机会继续把温峋送到他该去的地方。临下车时,温峋拉住了阮廷的胳膊,眼睛奕奕有神地看着他。
阮廷知道温峋想要做什么,他是绝对不可能迁就他的,没看见前面还坐着一个大活人吗?他一边甩开温峋的手,一边还是安抚了一下他,他对温峋说:“今晚我下班后你来接我,我们一起去看话剧吧,不是上次那种一起,是坐在一排的那种一起。”
温峋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司机师傅说:“师傅,一会儿开车小心一点,你看车前方是不是有一堆砖块儿啊。”
他说完,司机朝前探望,温峋拉着阮廷的领带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在他唇上贴了轻轻一吻,继而很快松开了他。
司机看前方什么都没有,好奇地转过头说:“前面什么都没有啊。”
“哦,是吗?”温峋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演技,“应该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董事长快去上班吧,要迟到了。”
被占了便宜的阮廷看着温峋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关上车门走进公司,早上不知谁不注意,往公司前厅里洒了一地水,人来人往经过之后,踩了一地脚印,清洁人员打扫别的地儿没忙过来,刚巧被阮廷碰上了。
阮廷在一滩水渍前停住了脚步,搁往日,这位清洁人员怕是可以立即去领罚了,阮廷今天听完她的解释后,竟破天荒的轻飘飘说了句:“下次注意。”
阮董迈着长腿从水渍旁绕了过去,周边一众人等纷纷惊呆,连清洁人员都在原地愣了好几秒,直到有人提醒她后,才卖力的拖起了地。
阮廷走到前台,在前台人员还未来得及向他通报今天又有人给他送花时,阮廷早已长臂一揽将桌上熟悉打扮的玫瑰搂到自己怀里,低头问了问花的清香,眼角眉梢沾染了点温柔的笑意,但脚底依旧生风,没用几步走到了电梯面前。
看戏的众人都觉得他们董事长今天不正常,仿佛被人魂穿了一样,只有前台的一位姐姐一语道破了天机,对着地上那些凋落了的、没被宠幸的别的花说:“董事长可能恋、爱、了!”
很多颗心碎了一地。
阮廷等到电梯,自己一人走了进去,鲜有员工敢和他搭乘一部电梯,电梯门快要缓缓合上的时候,一只手拦住了电梯,同样西装革履的阮肃走了进来。
阮廷用眼神和他打了个招呼,阮肃不屑地看了阮廷的花一眼,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时间安静流逝,电梯里安安静静,到了阮廷的楼层,阮廷走了出去,阮肃也跟着走了出去,他追上阮廷的步伐,说:“我们聊一件事儿吧。”
阮廷并不在意阮肃想聊什么,对公司发展有利的事情,他都可以聊,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为阮肃留了门,脱了外套之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旋转办公椅上,从面朝窗户的方向转向阮肃,手指轻轻搭在椅把上,问:“你想聊什么?”
阮肃翻阅着阮廷门口的财经杂志,坐在沙发上淡淡抬头,“聊你的身世。”
阮廷皱起了眉头,不好的预感包围了他,他微微挑眉,“这有什么好聊的,难道我不是阮家的人。”
“哎。”阮肃放下杂志,翘起了二郎腿,“说不定真不是呢。”
阮廷脸上浮起酒窝,他双手撑在桌子上,颇为严肃地对阮肃说:“这个玩笑没意思。”
阮肃拿起手机,给阮廷发了一个文件,他说:“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和阮伯伯长得一点都不像吗?阮家人一向注重内涵,对外表不在意,你没发现,你和别人都不一样吗?”
阮廷知道阮肃这话说的客气了,其实阮肃的意思是阮家人一个个歪瓜裂枣,就你长得好看,你说,你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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