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云无话,她好象静静等待着阮成钢下一步的命令,又好象很自责,仿佛跟丢施忠孝是她的责任一样。
阮成钢的烟斗又点起来,现在,事情复杂了,不仅金精矿不见踪迹,狗头金更是杳无线索,现在施忠孝都不见了,本来刑警队的思路就是围绕施忠孝,打开突破口,现在口子都不见了,从哪突破?
他重新开始捋着思路,从前几天的观察盯梢中及岳提供的线索中都能发现,施忠孝的行动就在今天,这一定不会错,可是六辆货车中都没有想要找的东西,哪些金精矿已然不在矿上,它们是怎样在天罗地网的包围中闯出了金鸡岭?
“在哪呢?”一个戏谑的声音,“还活着吗?”
“我靠,你不是”大灰狼仍在冰雪中行走,雪是更大了,山风吹过,一片雪雾迎风打来,“我靠,信号不好,我往高地走走,你等一下。”
“呵呵,你在哪呢?”对方很轻松的样子。
“还能在哪,逃命,”大灰狼气喘吁吁,他狠狠掰断了挡在前面的枯枝,“幸亏听你的,让我今天不要硬来,要不,老子这条命今天就挂了。你知道吗?我今天开的车里面,有矿石,还有汽油,警察在前面拦着,要是硬闯,那肯定爆炸,另一路是毛子押车,挂了,我这实在兄弟啊,怎么就不听我的话?!”
“怎么回事,是不是他的车里也有汽油?”对方反应很快。
“对,也是汽油,刚才我一个兄弟给我打电话了,人,肯定不成了,我们兄弟六个,原来也是吃喝不愁,你说,我怎么就鬼迷心窃了,从施忠孝从GD回来,我就带着毛子他们投奔他,把他当大哥看,可是,可是,他却算计我们!”大灰狼驻足在雪地中,泪眼婆娑,悲语问天,任大雪扑头扑脑地盖下。
“施忠孝在哪?”对方虽然悲痛,但很是着急。
“不知道,他跟我没关系,”大灰狼愤愤地说道,脸上却湿润起来,也不知是泪还是融化的雪水,“我真不知道,下午去村委开会了,我们都在矿上等着,我们开车时,他是发信息通知的”
“噢,现在肯定不在村委会了,呵呵,看来,我先把电话打给你,是很英明神武的,”对方听起来很自信,“你跟着他多少年了,你说,他犯事了,如果想溜,走海路的话,他会怎么走?”对方有些气喘吁吁了,却不似刚才那样轻松。
“藏米崖,他有条船”大灰狼沉默半晌,在对方再三催促下,才恨恨说道。
“搜查施忠孝在区里的住所,搜查金矿,封锁高速收费站、码头、各公路路口,掘地三尺,也得把他给找出来。”车上,阮成钢狠狠下着命令,手边最后一批预备队也派了出去,连带着他的司机。
周平安的手在膝盖上慢慢拍着,却不象刚才那样着急了,“周局,您先回去,肯定不会让您失望”。阮成钢咬牙道。
周平安笑笑,“我从没怀疑过你的能力,好,那我不打扰你的思路了。”
看着周平安的车离去,阮成钢刚要上自己的车,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一看,神情马上变得惊奇起来,一幅难以置信的模样。
“先别说话,听我说,”对方的语速很快,有些气喘吁吁,“金精矿肯定已经运出去了,查,查一下魏东青在哪里,应是从他那里跑出去的。开金矿与派出所的关系肯定不一般,里面有猫腻。”
阮成钢兴奋地一拍车厢,灯下黑!自己怎么犯糊涂了呢。“施忠孝也不见了!”阮成钢一把带上车门,坐进车里。
“他跑不了,估计在藏米崖码头那里,我往那赶,看能不能截住他。”
“藏米崖?天寒地冻的,他去那干嘛!”阮成钢略一犹豫,“我也去!”
“高明,查一下魏东青在哪设卡,查一下有没有从矿上过去的车辆。”阮成钢边走边布置,“晓云,跟我走。”
可是,他还没有上车,老书记、胡开岭等人围了过来,“阮队,现在金矿收回来了,可是岳书记还在检察院,你得救救他。”老书记一把拽住了阮成钢的衣袖。
胡开岭也有些激动,“这收回金矿,岳书记出力最多,阮队,求你了!”
葛慧娴也走上前来,泪眼婆娑,未等她说话,阮成钢的心先软了,但他不确定具体情况,只能敷衍道,“岳就是我的小兄弟,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就是我这个刑警大队大队长不干了,我也得把岳保出来!”
他说着说着,手机又响了,“阮队,查清了,确实有从矿上跑出来的大货车从他那里过去,您吩咐的是盯紧从施忠孝矿上出来的车,但这是从二能矿上开出来的车!”
阮成钢暗骂一句,暗度陈仓,真是灯下黑啊,金精矿,肯定在车上,狗头金嘛,也有可能,“马上带人,务必拦截!”他咬牙切齿地下着命令。
放下手机,见众人仍是不放心,他有些着急了,“我这还有任务,回头再说。”他不由分说,拨开人群,警笛马上响起,红蓝色的警灯很快消逝在村外无边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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