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姜栎在营地等的有些着急,摩将将怕打草惊蛇,所以特地嘱咐他们不要接近,甚至连在远方用望远镜窥探都不要做,这会让土著警觉。
摩将将的态度非常慎重,简直就像对待什么胆小罕见的珍兽一样,当她终于找到一条线索之后,她便小心翼翼地紧握着,生怕放走了他们。
看到她回来之后他们都松了一口气,而摩将将稍作休息,便开口道:“将原本的那些驻地给拆掉,离开这里。”
“什么?”路非不解道:“难道要放弃了吗?”
“确切的说,是要让他们以为我们放弃了,否则这群胆小谨慎的家伙大概饿死在窝里也舍不得出门。”她笑容发冷,又透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一时间营地只剩下火星迸溅的声音,黑栗拨弄了一下串着蔬果的树枝,“那么之后您是要单独行动吗?”
摩将将看了看他们沉重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我可没有要抛弃你们的意思,用不了多久我就有办法让他们接纳我们,暂且等待吧,到那个时候才是你们表现的机会。”
“如此,遵从您的命令。”姜栎先是恭敬的说了一声,接着便撸起了她袖子心疼道:“这破烂地方蚊虫可真毒,你今天损了多少血啊。”
旁边的路非更是眼红无比,只想一把火烧光那些虫子,摩将将倒是很冷静,她的血肉可都不是那么容易吃,吞了一口一辈子都要当她的奴隶。
神眷者队伍撤离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天鹰部落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吃过这些异界蛀虫的亏,虽然身体里的血性让他们不甘愿如此躲避,可联想到越发壮大的兽盟……他们也只能缩在山腹中,减少外出的次数。
作为神圣的天鹰一族,这当真是耻辱,可大祭司已经不年轻了,她看的远比年轻人更通透,她知道只要遭逢神眷者,那些可恨的异界蛀虫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在他们身上剥下一层皮,不过他们停留的时间有限……只要捱过就好了。
她感到少许疲惫,看着面前挤满洞窟的伤者,只能吩咐族人出去采集草药,他们的存货已经见底了。
为了避免和神眷者正面碰上,最近他们只能把狩猎的时间从白天改到深夜,受伤的人变多不说,收获也不可避免的减少,玛尔那小子曾经质疑过她,但这些小鬼懂什么呢,那些异界的技术――都是异端!
天鹰玛尔从大祭司那里回来的时候,神情实在谈不上愉快,或者说他和那个女人之间从来都不存在愉快的交流,她厌恶忌惮着他,而他则是被她架空的可笑傀儡。
可是一味的逃避有什么用?那些异界的蛀虫固然可恶,但他们带来的技术也同样让人惊叹,否则曾经被他们瞧不起的部族也不至于成长为今天的庞然大物,如果不是还有塔塔尔森林这片自然屏障,只怕他们早已按耐不住进攻的脚步。
他们天鹰一族也不会在和星豹一族的交锋中吃下诸多败仗,天鹰玛尔还很年轻,他的双眼锐利明亮,他的身体精壮有力,他的双翼更是能轻易掀翻数颗巨树。
他是掌握了天空和风图腾之力的天鹰族长,他本该带领着族人走向强盛,但如今却只能可笑的困于笼中,妄自挣扎,他受大祭司的桎梏太久了,久到当他回忆起年幼自己初见她的那一幕时,只能模糊想起她冰冷厌恶的目光。
摩将将终于守到了她的“兔子”,他们依旧很谨慎,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行动,在夜晚依旧披着斗篷的高挑身影们熟练的采集着草药,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立即离开,他们能够和鸟类沟通,让它们为自己侦查探路,可惜遇到摩将将,那些忠诚的小鸟全都变成了二五仔。
她终于发现了这群土著的大本营,他们竟然居住于山腹之中,摩将将只能隐约看到他们受拢羽翼落于山壁,便瞧不见他们的踪影了。
再清晰的她就看不见了,因为贸然靠近会惊动他们,但这也证实了这个部落确实存在着,只是他们的住所较为特殊,可假如他们是天空的眷者,那么住在这种地方反而不足为奇。
她顺着他们的踪迹接连划了几片他们经常活动的区域,接着却感到了棘手,因为他们的联系非常紧密,行动之间随时都保有联系,并且有着特殊而隐秘的沟通技巧,哪怕她下手再快侵染也需要几分钟,这段时间便足够他们察觉并且逃走。
热爱集体行动的家伙可真难抓,不过在她紧密的详查下,却是被她发现了一个落单的家伙。
说是落单,实际上不过是因为他总喜欢在族人们回去之后再一个人窜出来,摩将将原本以为这怕不是个被孤立的小可怜,结果却在第二天看到他指挥族人进行狩猎,看上去还是个首领,但因为他看起来太年轻了,她有些拿不准他的身份。
她发现他是偷摸出来给自己上药的,一个人坐在湖边,往伤口上敷药草,这让她有了一些想法,从这个神秘部落的族人外出采集药草就可以看的出来,他们有着自己的医疗系统,而面前这个明显在部落中有一定地位的家伙,为什么非得偷偷摸摸出来给自己疗伤呢?
莫不是……和部落的某些掌权者有什么矛盾?
她没有贸然接近他,而是加大了输入辉月草的异能量,虽然只是远远的看到过一次,但这只野生土著的战斗力无疑强于其他家伙,而他敢一个人溜出来很大可能是因为艺高人胆大,有把握干掉或者甩掉发现他的人。
直到觉得差不多了,她终于走出了阴影,而原本擦洗身体的青年停下动作,冷淡的看着她,神色既不见惊讶也不见惶恐,似乎早已发现了她。
“异界的家伙,窥探我这么多天后,终于准备露出自己的獠牙了吗?”他的声音嘹亮干净,这让摩将将意识到他的年纪大概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小一些。
但这个应该是少年的家伙,不知道是天赋异禀还是这里的土著都发育极佳,早早拥有了属于成年人的体格。
作者有话要说:唔,这货的设定是看起来很成熟又很靠谱,总让人觉得他肯定是个什么都懂的成年人,是个可以依靠的成年男人,其实他也确实靠谱。
只是你依靠他的时候,他的内心其实还茫然懵懂着,缺乏很多常识。
【小剧场】
姜栎:虽然这一章讲的一本正经,但是――老大你其实是在偷看人家洗澡吧?
黑栗:而且一看就是好几天(为了方便行动还让我们走远一些)
路非:最尴尬的是还被人家发现了
天鹰玛尔:卑鄙的异界蛀虫,你偷偷窥探我这么多天――
姜栎:啊啊啊,老大才没有垂涎你的身体!
天鹰玛尔(严肃):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吧!
姜栎:……
路非:……
黑栗: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的没错,虽然不是你们脑补的那方面
姜栎:大概我真的已经变成一个思想龌'龊的成年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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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盒
月光之下,天鹰玛尔拧着眉看她,他自然是戒备的,但是对于摩将将来说只要他没有转身就跑,那么便足够了,这证明她多日的侵染是有效果的。
这份潜移默化的改变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他看起来像是个精壮的青年,麦色的肌肤在月下饱满透亮,裸'露的上身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此时他正对着摩将将,所以她只能看见他腰际那儿有几条从背后蔓延而来的青纹,像是合拢的羽翼,翼尖没入他的裤腰,不知探向何方。
以往他的裤腿都会用绑带缠住,但因为进入湖水后他解开了绑带,深色不透明的裤子早已湿透,紧紧贴于他的双腿,勾勒出修长柔韧的曲线,虽说高挑,却残留少年的青涩。
摩将将出于礼貌,只用余光扫过一眼便将目光上瞟,看见他脖颈处悬挂的碎彩石鹰羽链子,坠于锁骨下方,浮于胸肌之上,格外醒目。
只是往往他都会用深棕色的斗篷将其掩盖,她继续将视线上移,便看见了他额心和双眼下的赤红纹路,眼下呈三角型,血色野性,他眉眼英气硬朗,带着原始自然的质朴和狂野,苍色的眸子锐利明亮,但因为原本束成马尾的灰发被散开,湿漉漉贴在额前,倒显得柔软了许多。
面对他的质疑,摩将将微笑的张开嘴,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我可没有獠牙哦。”
天鹰玛尔一滞,他觉得异界人真是卑鄙狡猾,就喜欢玩这些文字游戏,他像是没有了耐心,忽而冲出水面舒展双翼,一个俯冲便向摩将将袭去,她没想到这土著一句废话都不讲直接开干,后退几步却又停住动作――
冷静,她已经感知到他被侵染了,虽然并不完全,但也没道理还有这么强的攻击性。
下一瞬她被扑倒在地,他的一对苍翼犹如钢铁般坚硬,直接插'进泥土中,将她禁锢于身下,而他原本的赤足竟然化作了尖锐的鹰爪,摁住了她手臂,他半蹲着扼住她的脖子,神色冷酷。
这一瞬间他就像一只真正的鹰,但似乎又有着少许微妙的不同,摩将将倒是冷静了,她看着他笑道:“如果这种姿态能让你放心一些,愿意和我交谈。”
神眷之石带来的翻译功能让天鹰玛尔能够听清楚她的话,但异界人独特的腔调却还是让他感到了违和感,他没有出声,而是以不可思议柔韧性的折下腰凑近她轻嗅着。
哪怕摩将将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图腾之力,但她仍旧感到了诧异,信奉天空的一族为何会有这样的姿态?她只知道鹰有锐利的双眼和有力的双翼,却不知道还有柔韧的身体和灵敏的嗅觉?
这只土著就不能好好和她说话?
摩将将有种想叹气的冲动,但她依旧温和的注视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只桀骜不驯的小兽,他对于她的眼神感到了不快,但却主动开口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异界的家伙。”
“我们要的东西也就只有那些了,应该我问你,你想得到什么?”她将主动权让给他。
摩将将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她竭力表现出自己想要和他们进行平等交易的态度,而天鹰玛尔既没有松手也没有进一步攻击她,他只是凌厉地盯着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们为什么能够来到我们世界?”他突然开口问她。
“因为我们是神明的眷者。”她看似乖巧的回答其实是在疯狂挑衅他,但天鹰玛尔却没有生气,他认真道:“我们信奉神明,由此获得了图腾之力,但为何我们无法穿梭到其他世界?”
摩将将轻笑一声,她朝他抬了抬下巴:“你真的想知道?只怕答案不会让你开心。”
“为什么?”他显然是个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的固执家伙。
“因为你们的神明有着自己的专属世界,祂只舍得赐予祂真正的眷者穿梭世界的能力,至于你们……不过是祂掠夺资源的工具罢了。”
她的笑容异常残酷:“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能来到这个世界吗?因为你们信奉的神明主动将媒介给了我们,让出了这个世界。”
摩将将没有说谎,神明只能拥有一个世界,所以在十几位神明僵持不下的情况下祂们只能选择共享,把原始世界当成资源库开采,最后的受益者则是祂们真正的眷者。
而现在这个资源库被四神发现了,于是祂们立刻拱手让出主权。
这回答让天鹰玛尔感到了难堪,他几次张开嘴,最后又咬牙沉默,他知道她没有说谎,他在她眼里只看到了嘲弄和坦然,他有些艰涩的问道:“我们的图腾之力……”
“那可不是神明对你们虔诚的回应,”摩将将快速打断他,“你们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神陨之地,图腾之力不过是那些陨落古神残存的力量,祂们没有办法拿走,干脆就废物利用一下搞成图腾之力交给你们。”
天鹰玛尔像是难以理解她说的话,他抿着唇看她,于是摩将将道:“你觉得我在说谎?”
“我听得见你心脏的跃动声,你没有在说谎。”
他松开了她,下一瞬却跃至半空,消失于月夜中。
这货――白嫖?
摩将将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这个想法,她抚了抚眉心,看见了湖边他遗落的斗篷,好吧,他大概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她挥手让貔貅叼起他的斗篷,转身离开。
她没有回到营地,而是找到了之前废弃的木屋,在貔貅的守护下闭眼小憩,她以为天鹰玛尔大概要平静许久才会过来找她,但只过了半个小时,他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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