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探索的进度太快了,就像游戏里面刚刚出新手村的勇者却撞见了最终BOSS,我猜――棺材里面睡着一只吸血鬼。”海洛士狩猎范围非常广泛,他玩过其他世界的电子游戏,但他以前玩过的游戏都没有出现过这种鬼剧情。
“奥赛城所有的棺材里面都睡着吸血鬼,”摩将将面上露出了微笑,“但我猜这具棺材里面睡的是血族始祖,那三位的其中一位。”
她的心情变好了,尤其是当她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伊尼科尔时,她首次对他露出笑容:“你变成血族后吞噬了伯爵、侯爵,最后是公爵,我当时就在想那么接下来是什么呢?”
“公爵已经是普通血族能够抵达的极限了,即便成为血族君王,实力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加幅。”他弯眸笑着,隐藏了眼里的血腥和杀意。
“所以想要突破这个极限,就只能吞噬始祖。”摩将将陈述事实。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可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血族想到呢?”伊尼科尔叹息道:“我想是因为他们睡的太久,所以脑子都已经生锈了,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呢?永生并非极限。”
“但我还是一个人类时,我追逐了知识,想尽一切办法医治我的心脏病,后来我发现想要活下去只能换一颗心脏,于是我选择成为血族。”
“我曾经憎恨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父母要生下拥有一颗畸形心脏的我,可后来我又感谢他们给了我这张脸,血族最为阴险卑鄙,可也最为单纯,我的学识在人类中再出名他们也不屑一顾,可当我对他们微笑时,他们乞求我成为他们的眷属。”
伊尼科尔捂住了嘴,遮挡住自己的尖牙,他的声音变的沉闷:“但还不够,我拥有了一颗健康的心脏,不,或者说我丢掉了自己的心,它再也不会跳动了,我不用再担心死亡的降临,可等到这个时候我又开始怀念那颗会跳动的心脏,即便它让我痛苦的匍匐在地上,无法呼吸数十次濒临死亡,但它是我活着的证明。”
于是伊尼科尔成为了伯爵,但他的心没有跳,接着他又成为了侯爵,心脏却依旧冰冷,最后他攀爬到了公爵的位置,他已经站在血族的顶峰了,胸腔却依旧安静无比。
他明白了,他已经死了,活下来的不过是一具尸体,游走在冰冷的古堡,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腐朽,腐朽的心,是灵魂,因为他的□□早已腐烂成灰,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但后来,我却发现不是每一位血族都没有心,三位始祖的心脏依旧在跳动,这三颗心脏离开他们时只是冰冷的石头,被封印在奥赛城的核心,也是唤醒他们的关键,我找到了血之子,却拿不到他的心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伊尼科尔直勾勾盯着她,最后定格在她的胸前,他放开了捂住嘴的手,朝着她展露自己的尖牙,他已经无法再克制,无法再强装矜持的微笑:“我喜欢你心脏蹦跳的节奏,所以哪怕我在你身上嗅到了猎魔人的气味,但我还是把你带了回来。”
他原本只想看看她准备做什么,但当他发现她能够看懂他的手稿时,伊尼科尔决定给她一个机会,而现在,她顺利跑到了祭坛。
“那么现在,想和我合为一体吗?”他的笑容就像浇上了蜂蜜的松饼,摩将将微笑拒绝:“艾尼尼·马赫特先生,请你抑制自己的食欲,我只是一位使者,邀请血族加入抵抗猎魔行动联盟的使者。”
“当然,血族目前的局势让我很困扰,但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想血族之所以一直都做不到团结协作,是因为始祖们都在沉睡,只要有一位醒来,大家一定都能明白合作的重要性,感谢你对我心跳声的欣赏,不过比起你的脸我更喜欢你的脑子,我会让你的心再次跳动,假如,你愿意握住我的手。”
她伸出了手,递出了象征和平的橄榄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好像有说过要五更,但是这一章是我把自己关在厕所里面写出来的,很肥很长,信息量也很多,所以就当两章合一,五更没毛病。
我真的……一滴都不剩了。
虽然但是,我想对编辑说: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
以及我真感觉这本书拖太久了,我会加快完结的进度,放心,大纲已经写好了不会砍,在我开学之前我会多写一些,我觉得我这个人既然能够做到一天写15000,那么没道理平常不能多写一些啊,虽然我已经预料到完结后会有一堆差评来袭,就像我已经完结的前两本书一样,没收益却很挑剔,还不能删评论,作者太难了。感谢在2020-02-1920:30:37~2020-02-1923:40: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鸦鸦楽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悄悄话
伊尼科尔握住了摩将将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他想尝尝她的血是什么味道。
过去摩将将曾经问过路非血族喝不同生物的血时,会不会像人类品尝到不同口味食物那样也会有缤纷的滋味?路非思索片刻,告诉她那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变化,或醇厚或甘甜,或苦涩或咸鲜。
而对于血族来说,品鉴一个人的血液,便是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式。
不同的年龄不同的种族都会有不同的口感,乃至于就算是孪生姐妹亦有微妙的差别,越是高位的血族,越是能够品尝到那些细微的变化。
摩将将撩起头发露出脖颈时,爬到另一边的海洛士嘿嘿笑道:“这算不算艳'福不浅?我听说这位公爵从来不和血奴乱搞男女关系,过去又是惊才艳艳的学者……”
伊尼科尔俯身亲吻她的颈间,这是即将进食的信号,摩将将依旧睁着眼,她坐在了祭坛中心的血红巨棺上,而血族公爵则趴伏在她的身上,刺下尖牙。
她像是祭品,他们在进行原始的祭祀仪式,她下意识描摹巨棺上的图腾纹理,相比起其他血族对于始祖的崇拜,伊尼科尔可真是一个畜牲。
伊尼科尔有些失控了,当滚烫的血液涌入了他的身体,他不受控制的伸展蝠翼,从下摆落出的尖尾缠绕住她的小腿,摩将将唇色发白,却堪称轻柔的安抚着他,一下一下摸着他的长发,解开了他的发带。
她不是第一次被吸血,路非吸过,小疯子也吸过,对于摩将将来说,流逝的血液并不会让她感受到恐慌和寒冷,而自伊尼科尔尖牙处传来的麻痹毒素也无法让她就此失去抵抗,她始终清醒着,并知晓被困于陷阱中的猎物是他,而不是自己。
真正有毒的是她的血,腐蚀人的神志,麻痹人的心,以至于最后连黑白都难以辨清,需她指引。
海洛士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松口,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伊尼科尔踹倒,即便以他目前的小身板来说想要做到这一点很难,他嘀咕道:“这老哥上头了,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他把自己都搭上了。”
“喂喂,你也适而可止,你不会真的想把他彻底喂饱吧?”海洛士在她的肩上跳来跳去,下一秒却被伊尼科尔一巴掌抽开,公爵拥住了她,完全将她压倒在了巨棺之上。
摩将将似乎听到了血液的流动声,并不是那些被吸走的血液,而是――她的身下,那是被封印的血之子,始祖中最为疯狂和贪婪的存在。
她的停下了轻抚他长发的手,转而掐住他的后颈,语调微凉:“够了,伊尼科尔。”
女人的命令仿佛被施加了神奇的魔法,血族停滞了两秒,依依不舍的收回尖牙,并用舌尖卷着唾液反复扫过两颗小血洞,最后那里光滑如初,除了摩将将略微泛白的脸,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还有这只像是喝醉的吸血鬼,他趴在她的身上,手依旧紧紧束着她的腰,假如不是摩将将自身防御够强,兴许因为衣裙裸'露的背脊上已经留下了他兴致昂扬之时留下的抓痕。
那是剧毒,属于血族的尖甲划伤人类后就会将对方逐渐感染成最低等的吸血鬼,毫无理智只有嗜血本能的血怪,事实上这对其他非血族的异种也有用,但其他异种的抵抗力更高,除非被高位血族抓伤,否则很难转变。
他再次嗅了嗅她的气味,才不紧不慢起身,像是看不见蹦蹦跳跳的迷你海洛士,他温柔道:“回去休息,等到银月升起之时,我会送你去主母那儿,倘若你能带回始祖的心脏,那么血族将是联盟中最强的反抗力量,在我的领导下。”
看来他的脑子还没有坏掉。
海洛士爬回摩将将的身上,而伊尼科尔对于这只伪精灵则是彻头彻尾的无视,就像他之前只是单纯的将摩将将看作食物,很难说他到底是习惯活在自己的世界忽略周围人,还是彻头彻尾的高傲。
或许在伊尼科尔的眼中,这个世界阶级分明,而未曾进入他眼中的存在,和路边的石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日轮落下,银月高升之时,正是血族最活跃的时候,已知三位始祖的心脏皆保存于奥赛城,和被伊尼科尔偷偷掘出来都没有鬼发现的始祖真身不用,血族们对始祖的心脏看的很紧,兴许他们也知晓始祖心脏才是力量的源泉。
伊尼科尔告诉摩将将,现今的血族之王图蒙出身于十三氏族中的一支,成为王之后他便肩负了保管三枚始祖心脏的重任,也只有他知晓心脏藏在哪儿,假如图蒙突然暴毙,那么存放心脏的地址将自动出现在下一位血族之王的脑海中,根据以往的经验,应当是其余十二氏族中的某位公爵。
也就是说,假如伊尼科尔刺杀图蒙,那么他知晓的可能也只有十二分之一,而血族之王只负责保管心脏,或者说他只知道宝库的大门在哪儿,想要打开大门取出心脏则需要由其余十二氏族所保管的十二把钥匙,若是某氏族出了一位君王,那么理应将自己的钥匙转交给先前的君王一族。
值得庆幸的是,三枚心脏存放在不同的地方,而经过伊尼科尔的多年经营,他已经拿到了包括他自身持有在内的四把钥匙,那是开启始祖血之子心脏秘门的关键,每一把都独一无二,难以摧毁更难以复制。
然而伊尼科尔却把这四把钥匙交给了摩将将,他要她带回心脏给他,自然也给予了足够的信任,因为他与摩将将都非常清楚,即便她出卖了伊尼科尔,却也不会得到更好的结果,死了一个大公,血族依旧混乱无序,可要是多出一位始祖,她能够得到的可就太多了。
伊尼科尔饮了她的鲜血,被她种下的侵染的种子,而被伊尼科尔咬过并覆上气味的她,同样也打下了他的烙印,这是双方合作的基础。
这次被送向主母住所的摩将将可没人再拦截了,坐在被银纱所遮掩的娇小轿笼中,摩将将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入了食盒,作为一道即将被呈上餐桌的菜肴。
她面容沉凝,片刻之后逐渐放松眉宇,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无害。
“我希望这次,艳福不浅的是你,海洛士。”她看向坐在自己手背上的猎人。
海洛士意识到了她话中隐含的意思,当即抖了抖,连忙摆手道:“我对人'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兴趣,自然也不含有偏见,即便这位主母真的有着爱神一样的姿容,对于我来说也及不上她背后的男人,额,我对男人没兴趣,我的意思是喜欢这样的女人会很累。”
摩将将眸光清净,闻言一笑:“但不妨将此看作是,花房中缤纷的花,街角书店中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正如你过往的冒险那样,不为此留念,亦不会抗拒排斥,热情的对待遇见的人和物,再毫不留念的转身离去。”
海洛士直起身,与她对视一会儿,才道:“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但我也不正常,所以咱俩的相性――出乎意料的高。”
……
梅洛丝是尊贵的血族主母,除去沉睡已久的夜之女,整个血族大概没有比她更高贵的存在了,即便是剩余十二氏族的女公爵,在见到她时多少也得尊称一声主母,当然,倘若哪天图蒙暴毙,那么她将不再是主母,她会成为一名稍微有些特殊的血族侯爵,与其他血族一起迎接新的血族之王,而新王或许是一位俊美优雅的男士,也可能是一位高傲强势的女士。
总归不会脱离十三氏族的范围。
“暴毙听起来像是诅咒。”海洛士坐在一片贝壳上,在浴池中飘来飘去,为了表明自己的绅士,他用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的小布片遮住眼睛,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但你永远都不知道一只无所事事的吸血鬼能活多久,假如不使用一些外力……我想新王永远都无法上任。”他热衷于和摩将将说一些符合环境的秘闻,例如在缄默之森就谈论狼人其实也头疼换季掉毛,而在奥赛城就变成了血族之间的风俗习性。
所以有时摩将将会觉得他像个导游,总是聊着聊着就试图推销一些当地的土特产过来。
不管海洛士说的东西有用没用,究竟是真的还是乱传的八卦,但他有本事说的很有趣,甚至能够引发人想象的空间,无论是血腥还是桃'色都在适度的范围徘徊,他的教养其实很好。
摩将将坐在水池中,她说了一句“看来目前的血族之王还算讨大公们欢心”作为回应,便起身,水珠滑落的瞬间墨息翻涌,当她顺着光滑的台阶走上岸,身上已没有任何水珠,而那件作为主母血奴标配的雪白长裙亦是干燥清爽,根本看不出方才还和她一起泡在池中。
“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的这招,科迪岱尔那家伙也一样,突然亮了一下,便穿戴整齐……这可真是所有冒险家梦寐以求的能力。”海洛士扇动小小的光翼,落在了她的头顶。
负责清理血奴的侍女早已被伊尼科尔操纵,她们面色平淡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接着上前为摩将将披上头纱,便算是完成工作,将她请至长廊。
“主母在长廊尽头的花房,她喜欢在进食之前和血奴聊会儿天,这是你的机会。”侍女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嘴也抿的紧紧,声音却传到了摩将将耳侧。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接着向前走出一段后才平淡道:“我也很羡慕你们世界的人动不动就能说些只有你能听见的悄悄话,如果我学生时代时有这个能力――”
摩将将止住了话语,没有继续,因为她意识到即便那时的她可以对无数人说悄悄话,但却没有人能跟上她的节奏,不是每个人都是海洛士。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