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使出相当于元婴修士所有的灵力,发力之下,一股灵力风暴,把两人卷进十分强大的灵力流,而陆枭和虞棠作为筑基,在这种绝对压制下,半点喘息不得——
出事了!
彻底眩晕前,虞棠脑海中就只有这三个字。
等她稍微回复神志,才发现自己在宽阔的山洞里,她靠在角落,往旁边一看,陆枭也在。
他回过头,问:“醒了?”
虞棠捂脑袋点头,陆枭又说:“蓝银巨鸟在外面徘徊。”
山洞外,光影照进来,巨鸟的身影频繁从外面掠过,它确实对虞棠和兰夜怨念颇深,甚至有点赌上蓝银一族的名誉的意思,逡巡着,不肯离去。
什么孤男寡女山洞行?想想就不可能啦,她小声问:“用传送阵把我们送出去,如何?”
陆枭摇头,说:“它监视这一片,使用任何灵力阵法,都会被发现。”
虞棠:“……”
还真是孤男寡女山洞行。
理顺下目前情况,为了不变成鸟食,两人只能躲在山洞里,她和陆枭被困在这了。
陆枭很冷静,虞棠本来还觉得自己惨,见他这般,也跟着心安,冷静下来。
确实,情况不是最差的,只要蓝银巨鸟不要发现这个山洞,等它气消,就会离去。
然后虞棠发现自己最近不知怎么了,很乌鸦嘴。
特别乌鸦嘴。
基本想什么来什么。
只看,洞内映着的鸟影越来越大,最后,巨鸟落在洞外,迈出巨大的鸟爪,朝洞里走进来。
虞棠心一缩,难不成,真的要又和它打起来?
太冒险了,面对愤怒的元婴灵兽,他们除非不得已,别有动作,若是实在无可奈何进行反击,另说,可还没被巨鸟发现就冲出去,就是匹夫之勇。
陆枭也与她想的一样。
两人静悄悄,躲在凸出的洞壁边。
那是个有点凹进去的死角,地上还有些碎石,虞棠站上去,这样,可以躲在这狭小的空间。
蓝银巨鸟走了一圈,没看到两人的身影,瞪着金碧色的眼睛,却不愿离去,而是越往里面走。
虞棠轻拉陆枭的袖子,让他往里面躲一点,陆枭往里面站一步,两人靠得有点近。
虞棠顿住,后背紧紧靠着后面洞壁,不敢动。
他们之间,只剩下一拳头的距离。
不过他没有察觉,侧头,在她面前露出侧脸,心神留意蓝银巨鸟的举动。
这巨鸟特别执着,鸟头忽然一动,缓缓朝这边探过来。
再走过来,它就可以发现两人的身影。
陆枭下意识再往前躲,虞棠胸腔内“咚”地,声音大了。
因为她站在石上,和陆枭视线近乎平齐。
那一拳头是“绝对距离”,超过这个距离,看什么都会放大一倍。
现下,他侧脸的睫毛微微翘起,下眼睑的睫毛,也纤细分明,鼻子线条俊秀,鼻子落下淡淡的阴影,叫他五官十分立体。
他阖眼,睫毛的尖端,能触及泪痣,轻扫而过,也轻触人的心底。
那唇珠在暗光下,不明显,却还是窥得见点痕迹。
虞棠咽咽。
她记得他嘴唇的温度,那天,他从濯心瀑回来,浑身湿漉,嘴唇是微凉的,现在,可也是微凉的?
他的颜值,太容易让人遐想。
虞棠默念清心诀,要知道,现在是在躲巨鸟,不能乱来,不能乱来。
她才这么想,陆枭忽然又靠近了些。
虞棠呼吸一顿。
呼吸轻微交缠,她又闻到他身上若隐若现的冷香,很好闻,沁人心脾,这个角度,也像极了,他主动把侧脸凑过来。
光洁的,不知道亲一口多舒服。
脑袋有点打结,虞棠连忙把注意力也放到那只巨鸟上,勿怪陆枭又靠近来,主要是那只记仇的巨鸟,靠得越近。
陆枭眯起眼睛,闪过一丝杀意,实在不行,便杀出去。
他回过头来,似是想要征求她的想法。
下一瞬,瞳眸颤抖,仿若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
看着他一震,虞棠心内跳得更快了。
她心里默念,别耳红,别耳红。
这种情况,被巨鸟这么逼着,只要两个人都不害羞,其实也没什么,她脸皮没那么薄,怕的是,只要有一个人害羞,就像传染,另一个人也立刻被带入那氛围,流窜暧昧的气息。
然而,想什么来什么。
在她抬眼时,她突然发现,那玉质的面容上,浮上不明显的淡红!
他垂下眼睛,羽睫遮住目中情绪。
不是耳尖,是面颊。
这么近的距离,那温度突然变得烫人起来,慢慢的,虞棠脸上的温度也上升了,被沾染了!
虞棠内心震撼——她只道陆枭会耳红,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害羞还是会升级成脸红的?
虞棠:“……”好纯,好纯洁啊!
她听到自己的坚持崩塌的声音,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与此同时,心里生出一种小九九,不如趁机,呜哇他一下?
因为那唇,真的很软。
不成不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虞棠悄悄提气,这样待下去,她怕自己把持不住,为了仙男的清白,她得做点什么。
于是指尖展开小鱼扇,小鱼扇扇面泛着流光,她缓抬起手,薄薄的扇面,隔在已经超过绝对距离的两人之间。
她只露出双明亮的眼睛,眨了眨,莫名感觉他安全了一点点。
陆枭一愣。
他目光落在小鱼扇上,似乎也是缓了好一会儿,脸色淡粉散去。
而蓝银巨鸟,在这里转了一圈,又折回来,盯着所有角落,察觉它的举动,陆枭又往里面躲了点。
这一点点距离,他鼻尖点到扇子。
虞棠:“!!!”
还好有扇子挡着,不然就是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可其实也没好多少,这么近的距离,一把扇子,挡不了多少。
她轻轻抬眼,却和陆枭眼睛对上,他的眼底漆黑一团。
唯一的亮光,是她。
越过扇子,只看到他漂亮的眼睛,其他看不见的,感触会更明显,呼吸的温度逐渐染上扇子,有她的,也有他的,隔着扇面,都无法阻止绵绵。
虞棠这才惊觉,有道是,有些东西不遮住还好,一遮住,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的扇子,是欲盖弥彰的一笔,反而在提醒他们,就差一点哦,就差一点就可以亲上了!
要亲上了哦!
虞棠紧贴在墙壁上,屏住呼吸,可现在撤回扇子,那不是更明显?
她在干嘛啊!
如果她想亲人家,不该是这种方式,她会主动,一口呜哇亲住,明明是为了阻止自己越界,结果反而好像在暗示什么。
虞棠心里纠结成一团毛线。
而下一瞬,这团毛线,被一把火烧了——隔着薄薄的扇面,像是不经意间,一点柔软烙印在虞棠的唇上,不偏不倚。
虞棠惊诧得缓缓张大眼睛。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虽然隔着扇面,但这柔软,与叶子传来的柔软。
如出一辙。
只轻轻一触,他亦有所察觉,闭眼,让开一厘的空间。
虞棠屏不住呼吸,因为她根本不会呼吸了——耳畔好像有隆隆的声音,是烟花炸开,是海水沸腾,是山崩地裂。
她手腕抖了,扇面也在轻颤。
只要,她把扇子撤下来,这意外就会变成人为。
这么漂亮的人,这么仙的气质,咫尺之间。
突然,外头一阵狂风卷进来,蓝银巨鸟被惊动,以为人在外面,立刻转过身,飞了出去,很快传来巨鸟的嘶鸣——被平鹤的灵锁捆绑住。
就像是一个信号,他后退一步。
终于不再那么近。
虞棠急促地呼气,把扇面,一页页合起来,本来合扇子那么轻微的“刷”声,此时却好像放大了无数,不知道震到谁心里去。
虞棠满脑门的混乱。
突然,她听到陆枭低声道:“抱歉。”
虞棠一震,这些都是她的臆想啊,仙男啥也没做错,就是时机错了,连忙摇头:“师兄道什么歉?是我……”
她声音有点干涩。
陆枭背对着她,朝外走,脚步一顿,他开口,声音极轻,和着风声,叫人一不小心就会听漏那样:“我……故意的。”
虞棠手上扇子掉了。
故意?
故意什么?
故意输给巨鸟?故意到洞穴?故意靠近?故意在扇面落下吻?
到底什么意思?
虞棠一口气追上他:“师兄,什么意思?”
陆枭回头,脸色如常,好像不曾说过那四个字,只问:“怎么了?”
虞棠:“……”
盯他耳尖,又看看他脸颊,不该啊,如果他害羞,就一定会红,但那面上清清白白,难不成,这四个字是她想多了?
恰好,平鹤阔步进山洞,道:“我竟不知,小蓝雀会这么凶狠,一时不察,你们没事吧?”
虞棠摇摇头,陆枭没有应声。
平鹤:“……”
以他直觉,有事,看来是很有事。
但有些事,是天知地知他知。
只需捅破的时机。
但虞棠没那么多心思,接下来的修炼仍是拼尽全力,不知道是想证明什么,她每天都累死累活,自然把一些事放在脑后。
三月之后。
随后一声响彻宗门的钟鸣,凌霄大会,正式开始。
有弟子选择退出,更多的弟子踊跃,所谓机遇,有机有遇,即使不能一战成名,若能在此会得到宗门赏识,实在不亏。
因此,根据参会弟子人数,凌霄大会为时三个月。
前面两个月,练气、筑基弟子间抽签斗法,在三个宗门过去举行凌霄会的地方,同时进行。
最后一个月,留下的精英弟子,还有金丹弟子,由三个宗门再决定对战方式。
抽签很快开始。
地上阵法泛着蓝光,阵中无数木牌到处飞翔,弟子只需要伸手一捞,就能拿到写有对手名字的木牌,十分随机。
虽然这么想有点卑鄙,但作为筑基弟子,如果抽到练气六七层的弟子,那近乎是毋庸置疑的胜利。
但虞棠不敢想太多。
她怕自己一想“该不会抽到陆枭”“该不会抽到娄爱之”之类的,然后就真抽到了,于是放空脑袋,从旋转的木牌中,随便捞一个。
看木牌上的号码:八百八十八。
号码下,还有觅云宗的“云”字,说明斗法地点,就在觅云宗,她不用专门赶去飞月门或清辉宗。
还好,在熟悉的“考场”,会有点安全感。
接着,她翻开牌子,看那人名:方星河。
方星河,飞月门首席大弟子,原小说变态反派,筑基后期修士,即将金丹。
虞棠:一种植物。
单抽出SSR是什么感觉,虞棠觉得她有发言权。
作者有话要说:喜大普奔!陆枭急了急了急了!A上去了!他A上去了!
就算是再纯情,也会慢慢改变的(姨母笑,只希望鱼塘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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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番外【校园篇】-对应【修炼篇】:
陆枭怎么也没想到,她和他报了学校同个培优特训班,而且,就坐在他旁边。
至此,搅乱他心情。
算这道题时,会想起她提笔思索的模样,背这个单词时,会想起她软软的发音,写这个反应式时,会想起她算错配比的懊恼……
他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耳尖还有点热。
一旁,娄敬之看着他们两,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哎,现在的小年轻啊,喜欢就上啊,干嘛扭扭捏捏不像样,好想帮一把啊!
然而下课后,老师平鹤叫住了他们:“说吧,是我的课很无聊,你们怎么都心不在焉的?”
陆枭——因为想虞棠被老师约谈
娄敬之——因为吃陆枭和虞棠的cp津津有味被老师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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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说起动次打次动次打次,我就想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第三十八章
方星河这个反派,太变态了。
赵中旭坏吧,他就是妒心太重成执念,不至于背道向魔,唐毓坏吧,他就是个守旧派魔修,不至于癫狂。
但崇尚魔修的方星河,带笑的脸皮下,每天都想着:
“日子好无聊啊,什么时候我才能成为魔修呢?”
“为什么清辉宗觅云宗老是被魔修潜伏,为什么魔修不潜伏到飞月门呢?我要不要叛个宗门去觅云宗呢?”
他还是飞月门首席大弟子,这个身份,不仅在飞月门很有号召力,在清辉宗和觅云宗也有名气,累积大量追随者,搞得和邪/教没什么两样。
所以,原小说里,在觅云宗因唐毓弟子相继死亡之后,他一个别的门派的,直接质疑陆枭,种下怀疑的种子,群众也就跟着质疑。
再后来,修真界被接踵而来的魔修搅乱和平,他带着飞月门的迷弟迷妹们,直接叛宗,成立飞月魔门。
虞棠把时间线拉回来。
如今与原小说不一样的是,因为赵中旭被赶出觅云宗,唐毓也逃离觅云宗,所以方星河污蔑陆枭的先决条件,已经消失。
她还想苟着,再找时机把这个反派拉下马,但这就对线。
她是筑基初期,方星河是筑基后期,对她很不利。
若是别个弟子上来就是地狱难度的,早绝望了,虞棠看着手上木牌,“云”字下面,慢慢给她匹配斗法时间,就在七天后。
她有什么办法,干他丫的。
虞棠直接问兰夜:“师父,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能在七天后能打赢方星河?”
兰夜苦恼:“我想想,”突然有了好主意,“你打赢我,不就能打赢他了?”
好有道理,简直是个逻辑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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