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将林方旭叔侄安顿在了别院里,许昭自己便回了杭州主家,虽然他擅自参与联名之事让父亲和族人有些恼怒,但做都做了也拿他没办法,还得时不时将他叫回去,问问他接下来的打算,别又被这坑爹货给连累了。
许昭倒也不是不顾家族兴衰,只是许家本就和商家是世交,跟那些人也处不到一起,这些年没少打擂台,再说许家也不做海上生意,他大哥名下也没多少隐田,从他到现在还没被关祠堂,就可以看出,许家族人也巴不得有人来收拾他们。
跟父亲、族老汇报了一些从林方旭这里听来,并且可以透露的消息后,许昭第二天便又回了别院,主要是他想看看自家弟子和恩师如何斗法。
可惜等看见骑着马,背着个包袱出现在别院门口的小哥儿时,许昭无奈感叹哦豁,看不成好戏了。
姜世云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许世叔似乎有些情绪低落,猜测着估计是为了这次市舶税的事,便也不深究,恭敬见礼后,问道:许世叔,听说林大人住在您府上?
许昭很快回过神来,答了是,便亲自领着他去了林方旭所在的院子。
林方旭叔侄早就起床,本想出去打听一下情况,结果还没出门便看见了姜世云走了进来,一脸惊喜道:小云来了,可是忙完了?
姜世云笑了笑道:恩,昨日到了别院,许大人他们都安顿好后,陈指挥就让过来了。本来陈指挥让我带两旗人手,可是我想着出了昨天那档子事,殿下身边还是多留些人手的好。
说到这里,姜世云眼含笑意,语气狡黠道:再说,现在大家都在皇家别院门口求见呢,没人注意你这个六首状元了,我一个人跟着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我这么个小人物,有小云保护就够了,远哥快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出发!林方旭说的兴奋,竟然就想拉着姜世云的手进去。
手伸到半道时,被许昭咳了回去,只听自家恩师责怪道:走这么急做什么,好歹也要给你师公说一声啊,礼数哪里去了!
林方旭木然看了先生一眼,他娶夫郎这件事,从头至尾就没遵循过礼数,若真学那规规矩矩的君子,这如玉的人儿可掉不到自己嘴里。
不过不守规矩,臭不要脸这种事是坚决不能认的,只得找借口道:师公此时怕是忙得很,就不要因为这点小事打扰他老人家了。
许昭冷笑道:你师公能忙什么,不要找借口!想偷溜,门儿都没有,为师这次偏要看你吃一回瘪。
姜世云看师徒两大眼瞪小眼,都不退让,好笑道:许世叔,就算要去跟外祖父道别,怕也只能扑个空,我离开皇家别院时,就看见王詹事奉了殿下之命,亲自去接外祖父,这时候怕是已经到了皇家别院了。
林方旭见小云帮着自己说话,许先生更是一副没处撒气的模样,眉开眼笑道:对,对,师公和殿下忙着正事呢,我们留个口信便是。
最终,林方旭和姜世云还是去商府辞了别,商仲淹果然别王詹事接去了皇家别院,就连商道庭也出去会友了,只有钟氏带着女儿在家,欲言又止看着小姑家的小哥儿跟着未婚相公跑了,真是,真是乱来哦!
第八十章
蔡合等人昨日被王孝文安抚下来后,还是不太安心,第二天便又带着原班人马,一早来别院拜见,可却只得了门口护卫一句太子舟车劳顿,一切杂事容后再议的答复。
能做到二品地方大员,经国治世的能力如何先不说,至少这从容不迫,宠辱不惊的心态是有的。
今昨两日,连着两次被少东家当着手下的面打脸,蒋干此时却还能面无异色地对着蔡合商量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先回去,都守在这里耽搁公事不说,难免还打扰了殿下休整。
蔡合也不遑多让,甚至更能装一些,此时还能面带忧色,语气诚恳道:蒋兄言之有理,殿下连日赶路着实辛苦,留两人在此候着便是。
说完便点了两名下属,吩咐道:你二人暂时不用回衙门,就留在此处,若有机会可以求见一下王詹事,问问殿下有什么吩咐?
作为联名上书之一的苏知府,带着金华府同知默默站在队伍最后,安静地看着他们装模作样,直到听见蔡合说什么求见王詹事,忍不住心里吐槽,这老狐狸,到底还是被殿下这两手给震得乱了些许方寸啊,王詹事是太子府詹事,从他口中还能打听到殿下的什么隐秘不成!
然而他们念着想着的王詹事,此时却骑着马带着一对京师营将士,护着一辆马车,慢慢走来。
到了大门前,王詹事也没有先跟众人打招呼,而是一下马便到马车门前,恭敬地请商仲淹下车。
然后对着蔡合等人笑着道:诸位大人若是有事,请自便,殿下还等着见太傅,王某也不敢多耽搁,怠慢了,怠慢了。
说完还假模假式地伸手扶着商太傅他老人家,完全忘了去接人时,这位老人家中气十足的样子,商仲淹也相当配合他,任由他扶着进了门,进门之前,还对礼貌地对着众人拱了拱手。
看着缓缓紧闭的大门,蔡合终是渐渐黑了脸,什么风仪气度都维持不下去了,气哼哼地甩袖离开,后面跟着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蒋干。
老大都走了,除了留下打探敌情的两个倒霉蛋外,其他人自然紧跟领导的步伐,一起回了衙门。
第五天早上,皇家别院的大门才又打开,太子殿亲自将商仲淹送出了门,才又命王詹事带着京师营兵士,亲自将人送回了商府。
在商仲淹到家,听说自己外孙跟着去了五仪县,气得咬牙切齿的时候,一直盯着别院情况的各个势力终于动了起来。
有的人打算再去别院碰碰钉子,有的人妄图借着老交情,来商府探一探情况,沉寂的几日的杭州城,一下子又活跃了过来,天上的白云,地上的河水似乎都流的特别快。
商仲淹的怒气也好,杭州城的风起云涌也好,都与离着杭州百里远的行人无关,暖阳渐渐升起,驱散了南方冬日,本就不多的寒气。
和煦的阳光下,林冲骑着枣红马,手里牵着一匹背上无人的白色骏马走在最后,在他前面有一少年正气喘吁吁地跟着马车跑,马车在林方远的驱赶下走的不快不慢,生怕后面的少年跟不上。
少年的小叔此时正满心愉悦地盯着对面坐着的小哥儿,小哥儿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正透过车窗,看着马车右后方的少年担心道:好好的怎么非要习武呢,就算真学个文武双全,这太平年月,也没有让文官上阵杀敌的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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