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屿推开门,脸色很难看:“纪黛宁!”
黛宁反应很快,赵屿这么生气,证明那天她给二妞说的话,已经传开了。
她笑容甜甜转移换题:“我指甲这个颜色好看吗?要不我也给你涂一个?”
赵屿胸膛起伏:“你给我出来。”
“你别生气嘛,”黛宁说,“谁让你那天绑我,我只给二妞一个人说了哦,没想到大家都知道了,你去找二妞对峙嘛。”
“你不给小孩乱讲她能到处说?纪黛宁,过来认错。”
黛宁把指甲油一放:“赵屿你这个双标坏蛋,杜恬前两天传谣言你不生气,现在你生什么气?你不是很擅长遏制谣言吗,你再去说一次不就好了嘛,你再凶我,我要生气了!”
赵屿气得脑仁疼。
他走进去,捉住大小姐手腕,厉声道:“事情性质是一样的吗?杜恬那件事,是因为救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平息。你这件……”
越说越气。
黛宁无辜极了,她不解问:“都是谣言,有什么不一样?”
赵屿平复怒气,纪黛宁如此顽劣,今天非要教她做人不可。
他把大小姐带到院子里:“赵平,把我们家教育棍拿过来。”
赵平跑得飞快,没一会儿,拿了一根一米长的黄荆木过来。那棍子有一指粗,十分光滑。
小时候赵平是个皮猴子,经常上蹿下跳爬树,没少被大哥用这根棍子揍。
别说他,就是赵安安不听话的时候,也挨过两回揍。
农村有句老话,“黄荆条下出孝子”。如今受用人变成大小姐,赵平怜悯地看她一眼。
赵屿说:“纪黛宁,手伸出来。”
面前这货完全有恃无恐,鄙夷地道:“我才不呢,你算什么,你敢打我,我让钱叔把你们村炸了。”
他冷着脸:“你就是皮痒欠揍。”
赵屿握住大小姐的手,逼她摊开手掌,在她掌心打了一下。
黛宁愣了好半晌。
黄荆木打人是很痛的,赵屿知道她娇贵,控制了力道。可是黛宁长这么大,从来没人管她。
莫说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爷爷,就算是她那个小混球弟弟,也没打过她。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赵屿。
这男人沉着神色,又在她掌心打了一下。
“啪。”
“还敢不敢做坏事,”他声音低沉,“你可想过后果?你为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都算计进去,你知道倘若不慎,这样的事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吗?”
这下黛宁再也绷不住,她眼眶泛出泪花,边抽噎边骂:“赵屿你完了,你全家都得完蛋,你死了我都会挖出来鞭尸!让野狗把你吃掉。”
说着这么恶毒的话,偏她哭得梨花带雨,显得打她的才是恶人。
赵屿又冷着脸打了一下。
黛宁受不住这种疼,“哇”的一声大哭:“错了错了,你别打了,人家承认错了嘛!”
第19章这个孽徒
“真知道错了?”
黛宁泪汪汪点头。
赵屿收了小木棍,见她哭得可怜,顿了顿,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
第二下黛宁死活不让他擦,她拍开赵屿的手,跑回房间生闷气。
她先前干那么多坏事,赵屿顶多说她两句,这还是第一次教训她。
大小姐不知道,她在村民心中,原本是畏惧而向往的存在,如今谣言说得难听,说赵屿把她怎么样的都有,而大小姐还留在赵屿家,可不就是个不敢吭声的软柿子吗!
村民大多淳朴,可也有不少像懒汉二流子那样的人,如果他们真起了什么歪心思,觉得大小姐谁都可以沾染,到时候黛宁哭都来不及。
保镖团不可能24小时跟着她,而人心肮脏起来,会变成无孔不入的阴暗罡风。
傍晚钱叔来给黛宁送饭,她眼睛红肿,抽噎着告状:“赵屿这个混蛋打我,钱叔,你要给我报仇。”
钱叔听了,问她:“赵屿为什么要向大小姐动手?”
依他看,赵屿不是那种火气上头的人,也不像是会打女人的人啊。
黛宁思考着说:“我涂指甲油不给他涂,他生气了,就对我动手。我不管,你要一百倍打回来,把赵屿和他弟弟妹妹还有爹娘的屁股都打烂!”
“……”钱叔顿了顿,“大小姐,我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黛宁威胁道:“快去哦,不然我绝食了。”
钱叔走到外面,赵屿正在往水缸中挑水,看见钱叔,他放下水桶,点点头:“钱先生。”
钱叔正色道:“大小姐说你欺负她,赵小兄弟,我们家大小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教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