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司命神是否知悉,都无所谓。单冬凌却道,我们无法揣测神的想法,多想无益,徒添烦恼。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云篱难受得按着肚子翻滚起来,眯起眼睛发出不舒服的低吼。
单冬凌皱起眉,伸手为她揉起肚子,只揉了没几下,云篱就吐出一大团黑球,有气无力道:师父,我应该真的被神制约了,连魔气也吃不了
她吐出的黑球正是单冬凌喂给她的魔气,在她体内凝成完整一团了。
魔气团没有沾染半点污秽,单冬凌直接上手去探,发现一丝也没有少,也就是说云篱已经无法摄入她喂的魔气了。
哪怕魔气和食物并不是在同一个地方消化,云篱吐完还是难受了很久,变回黑猫卧在单冬凌怀里,哼哼唧唧要她揉毛。
单冬凌抚了抚她的毛,心疼不已。
吃不了魔气,我就没法长大了云篱叹了口气,虚弱道,只有成年玄貊才可以破开时空要是不能破开时空,我我还能回家吗?
单冬凌沉默不语。她想了想,唤出雪华剑,凝视封在剑中的玄貊骨。
那是篱落赠给将芜的一根肋骨。
能。单冬凌忽道,破开时空需要什么咒?我们现在就试试。
唔我想想啊云篱也看到了玄貊骨,眼睛一亮,努力回忆饲主教过的咒语和法阵,片刻后记录在空白灵笺上,递给单冬凌,不过我还没试过这些咒,饲主一直不让我试。
她怎么把雪华剑给忘了!这可是她穿越过来没多久就发现的外挂啊!
单冬凌接过灵笺,仔仔细细看罢,把云篱放到一旁,念诵起咒语,向雪华剑一指,雪华剑立刻竖起来,飘悬到她身前。
念完咒,单冬凌将食指在雪华剑上一按,用血画起法阵。
云篱紧张地看着她画阵,随着法阵慢慢成型,雪华剑的剑身开始吸收单冬凌的血液,一点点变为绯色,内中的玄貊骨也散发出漆黑的诡异光芒,一道细长的黑线以玄貊骨为中心,分别向上下两端延长,看得她心跳越来越快。
如果她没记错,这就是时空通道即将打开的前兆。
正当云篱期待时,单冬凌忽然感到一股拉扯之力袭来。
她下意识抵抗,却发现所有的抵抗都被这股力道瞬间化解,愕然看时,发现细长的黑线不再延长,而是主动撕开一道黑漆漆的大口子,变化为一个黑窟窿。
单冬凌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朝雪华剑前的黑洞飘去。
云篱只是眨了个眼睛,面前的白狼妖突然不见了踪影,只剩一条大尾巴在黑洞外一晃,晃完就消失了,惊得她四肢发冷,立即朝黑洞扑去。
然而还没等她扑到洞内,便被洞里飞出的一团白影撞得从半空坠下去。
呜嗷
云篱摔得眼前冒星,刚在地上站稳,就听到一声软绵绵的兽吟。
这个叫声听来耳熟,云篱朝地上一看,但见单冬凌被黑洞吸进去之前站立的位置上,多了一只白团子。
云篱看着白团子发了会儿呆,直到看到白团子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秃毛,她才敢和白团子相认。
师父您怎么幼化了?!她赶紧抱起白团子,心里想的,却是为什么幼年期的大白狼不是灰扑扑的。
嗷呜。白团子朝她叫了一声,大尾巴在她膝上扫了扫。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云篱为难道,对了,您现在能化人吗?
白团子闭上狼嘴,安静地看着她,什么也没做。
师徒二人大眼瞪小眼半晌,云篱嗷的一声嚎出来:完了!师父不但幼化还失忆了!
午时,齐袅房中。
哎呀!这是谁教你的咒语和法阵啊!看过云篱给的灵笺,齐袅哭笑不得,用这些只能布置出返老还童体验阵,也就是让布置阵法的人进入时空裂缝,变回幼年的模样。
把灵笺还给云篱,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齐袅安慰道:幸好这只是暂时的,大概就维持五到七天而已,你师父现在也没有失忆,我这就让她开口说话。不过她的妖身太年幼了,化人是做不到的。
她给单冬凌施法时,扶瑶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单冬凌的妖身,自言自语道:怎么掉毛了?明明还没到狼族的换毛期
云篱想到自己那晚教大白狼如何吸猫,却把大白狼蹭秃的举动,只能假装没有听到这些话。
能说人语之后,单冬凌的第一句话是:为师没有失忆。
她的声音奶乖奶乖的,又乖又软,听得云篱打了个激灵,揉着她的脑袋,点头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已经安心了。
感到她一遍遍地揉自己的毛,试图把掉毛严重的地方遮上,单冬凌往她手上轻轻啃了两口,安慰她:遮不住的,不必在意。
云篱内心:就是因为看着太明显了才要遮啊!!
不管她内心再怎么崩溃或者悔恨,大白狼秃了就是秃了,忘貘族的荭玉城还是得去,据齐袅所说,忘貘族能配制治疗物理掉毛的药膏。
这是那只雪狐妖跟我聊天时说的。齐袅道,她亲自去求过一次药,也没必要说谎。
云篱知道她说的雪狐妖指的是溪云,便问单冬凌:师父,要不咱们还是去一趟荭玉城吧?不远的,大不了治完秃毛再回来嘛,司命神又没有规定不能走回头路!
单冬凌趴在她怀里,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出发前,云篱得了单冬凌的允许,又一次用齐袅给的羽毛催眠她,而后进到她的识海里。
之前催眠是怕被单冬凌阻止,这次是因为单冬凌幼化以后无法使用灵识,要想进入她的识海,只能由云篱主动。
云篱一进识海,惊愕地发现周围景物全变了,绿草蓝天湖泊统统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群山怀抱的一座宁静小村庄。
看着眼前的小村庄,云篱莫名有点想掉眼泪。
这是她这辈子出生的地方,名唤将芜乡。
按照她的所知所闻,这便是上古时将芜的隐居之处。
云篱太熟悉这座村庄了,她沿着村路和泥路往村中走,很快找到了正在村庄深处冲瀑布的将芜。
和云篱对上目光,将芜的眼皮不自地跳了跳。
怎么又来了?她马上摆出不耐烦的臭脸,本座不想见你,快走。
云篱没有靠近,只是站在不远处,朝她行了一礼。
我师父发生了一点意外,您还在这儿就好。云篱说完,弯起眸子向她笑了笑,那我走啦。
且慢!见她转身就要走,将芜忍不住叫住她,能不能把那个许愿瓶带进来给本座?就是你前世埋在青砚谷的那个小瓶子。
云篱先是一愣,而后点头。
她很快带着许愿瓶回来,隔着并不远地距离,朝将芜摊开手。
将芜手指微勾,许愿瓶便飞向她,落入她掌心,被她隔着手帕和坚冰,紧紧握住。
好了,你走罢。将芜轻声道,莫要来看望本座了,除却篱落,本座谁也不想多看一眼。
退出灵识,云篱又听见软绵绵的呜声,忙睁开眼,看到面前的小白团子已经醒来,狼爪抱着脑袋,神情痛苦。
云篱赶紧把单冬凌抱在怀里,依照她的指点,为她按摩起缓解疼痛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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