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已然溃败,生还不过十之一二!”那贼兵闻言,忙道。
“什么!生还不过十之一二!”郭大贤霍然站起,喝问道。营帐之内众将亦是诧然!谁不知道那做先锋的是他们之中除去郭大贤亲卫五百人之外,最为精锐的一部!竟然被文丑军几百的如此彻底!众人怎能不惊。
“是......是的大帅,生还十之一二!”那贼兵,颤声应道。
郭大贤倒也是个人物,其在得到确信之后,并没有出现过于恼怒之色,反而从刚开始的暴怒之态,逐渐缓和下来。复有跪坐了下去,皱眉思考了起来。郭大贤不曾发言,营帐之中是众将帅亦是大气也不敢出,顿时整个营帐安静了下来,气氛颇为诡异、凌然。
那贼兵见状,更是不敢有多余动作,只是拜服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郭大贤长出一口气,言道:“可将你队与文贼军的遭遇之战,详细说来。”期间他想了什么,就是天知道了。
“是,大帅,那日我等先锋部进了高邑县境之后,行了三四十里并没有碰见哪怕一个乡里聚落,从向导那里得知,高邑县的聚落大部分都已被原来居于此地的义兵驱逐了。现下就是有些民众,也已聚集到了高邑县城之西的大营、济河两乡了!所以先锋官就下令分兵两路,攻略此两乡......”
那贼兵将其所知道的情况一板一眼的讲出,最后对于文丑军的攻击力,更是大讲特讲,好似天神下凡一般!却是欲要推卸他们因为自大所导致兵败的责任。
待到那贼兵讲完之后,帐内众将纷纷思索起来。就是郭大贤也皱眉不语,脸上愠怒之色很是明显!这也怪不了郭大贤的城府不够深,因为纵使是城府至深之人,在听闻三千精锐,因为手下之人的愚蠢,而快要全军覆没时!也必然会愤怒之极。
“好了,你下去吧,好事休息一番。”郭大贤平复了一下心情,出声言到。待那贼兵小心的退出帐外之后,瞧了瞧帐内众将,言道:“诸位对于先锋之败,有何看法?”
“听闻此兵之言,此战之败,确实是因文贼之军精锐之故。”其帐下一将言道。
“文贼兵强,先前刘将已经对诸位言说过了,就是那张疙瘩,过于自大,才有了此败吧!”一向来与先锋贼寇将领张疙瘩不对付的将领,言道。
“明知文贼来袭,还分兵攻略两乡,这真是够蠢的!”另一贼寇附和言道。
“此战之败,两方面原因皆有,张将固然自大,但是文贼军强,肯定是最大的原因!”一贼将公允言道。
......
顿时营帐之内众人纷纷言说各自的观点。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向郭大贤言说应当对于现下还生死不知的“张疙瘩”处于重罚了。
营帐之内,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直到天色已晚,月上中天,火映人面之时方才散去。至于是否讨论出了什么对策,就不是外人所知的了。
翌日一早,他们开军向高邑县方向行去。三万人众,万余贼寇精锐挟裹万余乡民所组成的庞大洪流,滚滚而来。刀枪剑戟各有所着、盾木云梯一应皆具。就是各式农具、棍棒等也一应上场,但毕竟是在少数。
大部分的乡民都被分于了稍堪可用的武器。只因,他们被饿怕了。
贼寇挟裹乡民之法非常简单。每每纵兵劫掠了一处里落之后,所得食物粮资一律充公,武器装备可以自留。所劫乡民则是先饿上几天,再从中选择愿意从兵之人,给予简单武器,可每日食餐一次。经过几天的饥饿困顿的生活,大部分乡民在此就选择屈服从贼了。
就是还有些骨气硬的,也扛不住每日无食的日子,不从贼,就死亡,这是一个简单分明的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