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寒云自小孤苦无依,人道他是上天都眷顾的宠儿。可事实呢?他不过只是一个表面风光无限、羡煞世人的可怜皇子罢了。
他自小便是要什么有什么,可谓之想尽了世间的荣华富贵。
可却无人可知,这光鲜荣耀的背后却是那地狱般的人生。
他一生都浸在苦海中,慢慢的苦海凝成了冰。而他这个一直浸泡在苦海中的人,也慢慢得变成了一个无心无情地冰人。
直到绮琴闯入了他的生命里,他这个早已死去的空壳子,才慢慢的被一种温暖的爱所填满。
人不怕失去多少东西,就怕拥有了再失去。
赫连寒云就是一头饥饿的猛虎,而绮琴就是让他唯一活下去的食物。
如果在此时,谁要夺走让他活下去的希望——无论哪个人是谁,哪怕是给他食物的人。只要有想夺走他食物的心思,他都会发疯似得撕碎眼前的人。
所以,如果太子一定非要执迷不悟下去,一旦将赫连寒云变成一只猛虎,那他也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其他官员在一旁对那光天化日之下,便搂搂抱抱不成体统的二人,指指点点到。
一个年纪稍微大的老臣,看起来应该和老国公袁尚忠年纪差不多大吧!只见他摇头叹气道:“唉!真是世风日下啊!”
“谁说不是呢?这陵王夫妇虽是夫妻,可也不能这般不顾人前,就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啊?”一个白白净净二十多岁的文官,对此也是摇头叹息着。眸光里似是还有些言不由衷的嫉妒之色,如此温软绝色佳人,要是对他投怀送抱,他也是断不会拒绝的。
只不过这是陵王妃,且是出了名的冷漠王妃。就算她对陵王再温柔,可对于他人……
他眸光望向那阶梯上站立的赫连夜白,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似也是想亲一下他弟妹的芳泽也难呢!
柳绮琴她可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旁边人的议论声。她透****柔的小脸上,双颊浮现了一抹胭脂色:“寒,我们回家吧!我不喜欢这里。”
要不是赫连寒云听力好,恐怕便要漏听这如蚊蝇的娇羞声了。他眸光自柳绮琴的肩头扫了一眼那些多事的人,随之便附在柳绮琴耳边,低声暧昧的说了句:“好!我们回家再亲热。”
柳绮琴双颊羞红,眸光盈盈的娇嗔了他一眼。抬起粉手轻捶了他胸膛下,便害羞的推开他跑走了。坏狐狸,就知道欺负她。
赫连寒云抿唇笑了笑,这个小丫头,都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了。居然还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娇羞满面,亦嗔亦怒的丢下他这个夫君就自己一个跑走了。
赫连寒云本想举步去追他家那小王妃的,可忽而想到身后的两个人。他转过身来,拱手揖了一礼,笑意温和道:“大皇兄,岳父,您们二位慢聊,寒云便先行一步了。”说完,便唇含惬意笑容,转身缓步舒徐的负手离开了。
赫连夜白对于赫连寒云今日的行礼,真是恨的牙根儿都痒痒了。你很得意是吗?赫连寒云,本宫到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到何时。
赫连沛文并没有那么听话得回清露殿,而是在他们走了很远后,他才偷偷的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了这太和殿外。
他藏身在白玉狮子后面,探出了一个小脑袋。一双纯真的星眸,随着浓密的卷睫,忽闪忽闪如蝶翼。当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后,他便跳了出来,面露喜色道:“柳姐姐,你没事太好了!呃?三哥,你也好!”
站在那门口的赫连寒云,在听到赫连沛文这后边那句勉强的话后,有些哭笑不得的走了过去,心情甚好的打趣道:“是啊!我平安无事,让小文你失望了。”
呃?赫连沛文双颊一红,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三哥,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想我不好的意思。”赫连寒云见他那弟弟实在是可怜,所以便因为今儿个他心情大好,就暂且放他一马吧!
柳绮琴放下了捂着灼热双颊的双手,望着那从羞赧中抬起头来,笑得很青涩的少年。她走过去,故作生气冷脸道:“说了不允许你来,你为什么不听话,擅自做主跑到这里来了?”
那些随后出来的大臣,对于陵王妃冷面训斥当朝皇子一行径,又再次驻足,一脸错愕样,瞪着那个胆大妄为的红衣女子。
赫连沛文脸上刚有的一丝笑容,便因为对方的这一番话而没有了。他微低着头,有些手足无措的紧抓着腰间挂着的一个香囊,嗫嗫喏喏道:“柳姐姐,我……我不是故意……柳姐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违逆……违逆……”
赫连寒云似乎对于柳绮琴的做法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小文除了是他的弟弟外,还是天凌国皇上最宠爱的是皇子。
他握拳抵唇轻咳了声,眉眼带笑的望了那低着头快哭的少年,语气松畅笑说道:“好了!柳儿,别在吓唬他了,吓哭他似乎……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吧?”
柳绮琴“扑哧”声掩嘴笑了出来,望着那一脸呆愣的少年,强忍住笑意,故作严肃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可爱啊?和你开玩笑的,你还真当真了啊?”
赫连沛文本来见柳绮琴笑了不生气了时,他心里还挺高兴的。刚长舒了口气,便听到了对方嘴里那句让他最讨厌的那两个字。他小脸紧绷,秀眉微皱道:“我不是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