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寒云这才收起了傻笑,冷着一张脸,抱着那昏睡的白衣女子,出了这间密室:“把这里全烧了,寸草不留。”
“你还是为她与孩子积些德吧!”空气中,传来了清霜淡冷飘渺的声音。
小夏嘴角狂抽搐着,终于破功的笑了出来:“哈哈……咳咳!堂主,清霜说得对!为了王妃和少主……您还是大发一回慈悲吧!”
赫连寒云回头瞪了小夏一眼,冷哼一声出了密室。那他就看在他孩儿的份儿上,暂且先饶了她们这些人。
小夏摸了摸鼻子,撇了下嘴角,笑得有些欠揍的跟在了那黑袍男子身后,离开了这间森冷的密室。
在他们走后,那本该昏迷的素玉却坐起了身子。她忧悒多情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哀伤。孩子?她曾经也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是却因为他的夫君,而成为了争权的牺牲品。
可是,如柳绮琴肚子里的孩子是那黑袍男子的,那爱怜柳绮琴的陵王,又会拿这孩子如何呢?
是杀了?还是拿着孩子要挟那魅影堂主为他所用呢?
她知道,那黑袍男子是魅影堂主。而蓝衫男子则是魅影堂夏护法,而那灰纱袍女子,应该就是魅影堂的蜜女了。
柳绮琴一个小女子,却能牵动魅影的喜怒。然而这一重大发现,她又是否该去告诉贾皇后呢?
告与不告诉,恐怕也没有什么区别吧?毕竟柳绮琴被救走是事实,而救走她的人是魅影,这也是事实。
贾皇后在第二天早上一醒来,便气得浑身发抖。她千防万防,防了自己的儿子与赫连寒云,却唯独没防住魅影堂的那些人。
岂有此理!这魅影堂的人简直太目无王法了!竟然敢夜闯禁宫,更敢对她下药,将她变成了现在这副猪头模样。
素玉戴好了新的人皮面具,面瘫的站在贾皇后身后。她也没想到,魅影虽然没再下令烧鬼殿。可是却让那小夏来了凤梧宫,把贾皇后的脸给毒成了猪头。
“素玉,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太医!”贾皇后望了眼那镜中的猪头脸,起身甩袖走进了内殿。
素玉在她走后,便低头面无表情的出了凤梧宫。太医?恐怕要解那夏护法的毒,需得去请仙医公子了吧?
可她听闻凤无殇此人性情淡漠,只要是他不高兴医的人,你就算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还是眼睛都不眨的——不医。
所以,对于上一回十皇子能请来仙医公子,并且还能让他为陵王妃医病之事,大伙都感到惊诧不已!
而这一回,也不知道刚和贾皇后闹过别扭的十皇子,会不会去为贾皇后请仙医公子?
陵王府
芙蓉苑里一大早就冒得热火朝天。大盆小盆,大碗小碗。丫鬟仆人,忙的是一刻也不得脚沾地啊!
而一身酒气的白衣仙人,正点着脑袋,半睡半醒的为那床上昏睡的女子把着脉:“嗯?还真是喜脉?难怪上回觉得她的脉象有异。”
赫连寒云坐在床边,大手抚着昏睡女子的额头,皱眉望向那白衣仙人,咬了咬牙:“你是说,你早就发觉她有孕在身了?”
凤无殇抬起头来,望着那压抑着怒火的老友,淡淡一笑,带着些挪揄的说道:“陵王,你的王妃怀孕月余,你不止不知道,竟然还如此伤她的心?啧啧啧!这孩子可说是命真大啊!否则啊!早被你这伟大的父亲给折腾没了。”
赫连寒云刚张嘴想反驳……
凤无殇便收回了手,一脸凝重道:“陵王妃之前应是见过红,而你们竟然没一个人知道吗?”
红袖这才想起来,那日在王爷离开芙蓉苑之时,王妃就说过她葵水来了。当时她们也没在意,毕竟王妃身子一直不好,月事忽早忽晚,也都是很正常的事。
而现在想来,那时的王妃恐怕就是动了胎气,伤了身子。
赫连寒云一听及此,便眸光森冷的望向了红袖她们:“柳儿出过事?为什么你们没一个个人对本王说过?”
屋里的婢女跪了一地,各个低着头噤若寒蝉。
跪在最前面的花儿,抬起头来,柔声的回道:“那日王爷离开芙蓉苑后,王妃便见了红。可当时王妃只是说……说她是葵水来了。所以奴婢们,也就没对此太过于注意。”
“王妃身子不好,月事一向不准。上一会见红,有只是见了一些,便就没有了。当时奴婢们还担心,是不是王妃郁结于心,所以便月事量减少了。”红袖低着头,如实回道。
其实她也挺为王妃的身体担忧的,毕竟见红大都会小产。而今王妃又动了胎气,还,还到现在都没能醒过来。
夫人!您说留的是救命的东西,可为什么只是一封信呢?这东西,到底要如何救王妃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