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走了以后,赫连夜白便步伐重踩在那金砖地上,似发泄般的走向了那金色雕凤的床边。眸光冰冷且含着薄怒,话语间更是毫不客气且无情:“是你抓走的她,对吗?你对她做过什么?是打了她?还是给她喂了毒药?”
“放肆!这就是你该对母后说话的口气吗?”贾皇后金纱帐后的身影,气得微微的颤抖。她一心为了这个儿子的前途步步计划着,步步防备着其他有企图心的人。为了他,她双手染满血腥,残杀无数生命。
可而今,她这费尽心机保护培养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妖女,而对她这个母后如此的冷漠无情?
文儿虽心性单纯,虽没什么心机。可若比起来,他可是比她这位出色狠辣的长子,要孝心的多了。
“哈哈!母后,你以为如果小文知道你伤害了她……他还会去为你请神医吗?”赫连夜白仰首大笑,面带讽刺的冷笑道:“他会恨你,恨你恨到永远不会再来看你一眼。你所谓的心地善良,孝顺乖巧的儿子,若真狠起心来,恐怕会比我还冷心无情呢!”
贾皇后自然知道,一旦文儿知道是她抓的柳绮琴,更是在密室里对柳绮琴施了大刑,他定会恨死她这个母亲,自此之后与她断绝母子关系。
因为她的小儿子最厌恶的就是血腥,最恨的就是那些心肠歹毒之人。
赫连沛文骑着枣红色的御马,一路转抄小道的到了仙羽居。马都没下,就直接有门不敲,飞身翻墙进了仙羽居:“仙医公子,你在不在啊?我来找你救命了,你快出来啊!”
凤无殇刚从陵王府回来,刚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就听到了这催命般的大叫声。他不情愿的自床上起来,修指按着疼痛的太阳穴,自后面走到了前院。
赫连沛文进了那排屋子没找到凤无殇的人,转身正想去后院呢!却在拐弯处,遇到了那一身白衣如雪的仙人:“仙医公子,可算找到你了。快,快跟我进宫,去晚了,我母后可能就没命了。”
凤无殇因为洛天香的离开,本来近日心情就不好。而今日又被人前后野蛮来请,不由得耍起了仙医脾气来了。他甩开了那拉着他手腕的少年,皱着修眉向后院里走去:“今个儿我心情不好,不想医人。”
“哎?别啊!仙医公子,我知道你有你的规矩,一千两黄金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现在你和我进宫,等你医完了母后,我就立刻让人备了马车连钱带你一起送回来,行不行?”赫连沛文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衣袖,万分真诚的恳求道。
凤无殇望着那个一副可怜兮兮,看着就让人心软的少年,他摇头轻叹了声:“一千两黄金是诊金,那是医人的诊金。可是除了这一条规矩外,我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心情不好时,天王老子我也不医。”
赫连沛文死拉着他不放,蹲在地上,可怜兮兮望着那白衣仙人,耍赖道:“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一刻也不得安宁。”
凤无殇低头皱眉望着那跟他耍赖的少年,真是气得抓狂想揍人了。他无奈望天,摇头叹息道:“你说我是不是很造孽?为什么总是遇上你们这些难缠户?罢了罢了!我随你走一趟吧!”
赫连沛文见他终于答应自己了,便撒开他的手站起了身子,嘻嘻笑笑的向屋子里跑去。随之便抱着凤无殇的百宝箱,拉着那白衣仙人,便翻墙出了院子:“仙医公子,先委屈下你和我同骑一马了。”
委屈?确实委屈啊!谁见过在自己家里,还有翻墙的啊?凤无殇坐在赫连沛文身后,一向温然含笑的面容上,此刻却是一片铁青。
“仙医公子,你抱紧了,可别摔着了。”赫连沛文说完这句话,便双腿一夹马肚子,嗬了一声,那枣红色御马便奋起四蹄奔跑了起来。
凤无殇修长的大手,险险的抓住对方的肩头,眸含薄怒的瞪着那碧衣少年的后脑勺。这个十皇子,简直比清英与清霜还野蛮,还让人讨厌难缠。
赫连沛文一路上骑马狂奔,进了宫他便抱着凤无殇一路运着轻功,一口气冲进了凤梧宫。
赫连弘基听说贾皇后身中奇毒,便一下了朝就来了凤梧宫。可他正坐在一旁宫人备的桌椅边,饮着那贡茶香片。可忽然吹来一阵狂风,掀飞了他宽大的衣袖。
随之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他的小儿子,怀抱着一个白衣美男的情景。他一向和蔼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黑云。嘴角不住的抽搐,温和的眸光里满是惊吓之色。这他三儿子刚改了坏毛病,而他这小儿子……不会要去学他三哥,去断袖了吧?
凤无殇面上是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从黑转成了铁青。他推开了那抱着他的少年,旋身落地,面色铁青的狠狠的甩了下雪白的宽袖:“十皇子,这就是你请人的礼貌吗?“
赫连沛文看着凤无殇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回是闯了大祸了。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了笑:“仙医公子,我不是紧张我母后的病情吗?我保证,下一会请你,我一定准备好车轿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