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跑回家来挨了一顿调戏的苏祁寒,意识到这话里的意思,简直羞愤欲死。
直到人被拉进姚暑雨房间的小浴室,头发被吹得松软干燥,他的耳朵一直都是红的。
你先躺。姚暑雨右边膀子下夹着如今气焰看上去没那么嚣张了的阿火,故意让苏祁寒多看了一眼,现在不需要它了吧?
苏祁寒钻进被窝,侧身背对姚暑雨抱紧被子,陷进了柔软的床里。
脸埋在枕头上,发丝有些散乱,露出一个粉红色的耳朵尖。
他不回答,姚暑雨却不想放过他。
于是姚总提溜着阿火,走到床边俯身下来,伸手蹭了蹭苏祁寒的耳朵:
问你呢,还要不要它?
苏祁寒又往床中间缩了一点点,闷闷地说:不要了。
好,姚暑雨指尖从耳廓滑到耳垂,轻轻一拨,那要谁?
苏祁寒:
姚暑雨:嗯?
苏祁寒紧紧抱着被子,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去。
他讷讷地:你。
老狗逼这下总算是满意了。
姚暑雨看了看床上可爱无比的苏祁寒,又看了看自己咯吱窝底下夹着的阿火,忽然觉得花半分钟把后者扔出房间实在是有些浪费。
于是下一秒阿火又双叒叕一次被无情地丢在了木地板上。
这次还没人给他摆个安详点的姿势。
头上的火都快灭了。
苏祁寒被东西突然砸地的声音吓了一跳,从被子里挪出来回头看了一眼阿火正以一个蔫儿了吧唧的姿势歪斜在地上,姚暑雨雄赳赳气昂昂地伸手关了卧室灯。
床往下沉了沉。
姚暑雨熟练无比地把他揽进怀里,温温柔柔地抱着。
低沉好听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
阿火正式退休,以后让阿姚来陪你睡,你看行不行?
第三十章来炭中送雪
洗漱完就上床了?老待在床上怎么行,你偶尔也下个凡吧,没事多陪陪孤独寂寞冷的钱富金。
他、他们也要洗漱了
Ⅱ-119的寝室里。
不对。
很不对。
相当不对。
离上次姚总在线骂人,苏小四飞奔回家,才过去了三天而已。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这俩人间的腻歪气氛瞬间拔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你不是一个人,我们狗鼻子最擅闻的就是恋爱的酸臭味。
如胶似漆。
蜜里调油。
小别胜新婚。
姚总家离咱们寝室明明那么近,想见面也就分分钟的事。
又不是异地,打哪门子的视频电话。
还天天晚上都打。
在寝室中间的空地处扎堆的,有一张小桌板,三个塑料小板凳,以及三颗才洗过目前还半干着的头。
钱富金小分队凑在一起,正在对近三天姚苏二人愈发过分的虐狗行为,进行沉着冷静的分析。
金锋沉吟:以前都是暗戳戳地腻歪。
钱昊不忍直视:现在直接明晃晃地虐狗。
富成城顶着一张写着看吧我就说吧的脸,总结陈词:来,跟我念,姚九isrio。
十点整,夜生活明明才刚刚开始,但钱富金小分队已然身心俱疲。
三人齐刷刷地发出了来自单身狗的叹息,沉默地收了桌椅,无比凄凉地各自爬上了床。
今天轮到第一个洗澡的苏祁寒,洗完后就早早地钻进了被窝。
冷气清清爽爽的,很舒服。
苏祁寒裹着被子趴在床上,挂着耳机,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背上,眼睛盯着架在枕头上的手机里的姚暑雨,小声跟他聊着天。
屏幕里的姚暑雨不在卧室,而是坐在书房的电脑前,似乎又在处理他永远处理不完的历史遗留问题。
他倒没像苏祁寒那样一动不动专注盯着摄像头,只是时不时抬个眼。
但苏祁寒却觉得这样很好,因为就算不是面对面,一直对视也会让他感到不好意思。
而且姚暑雨偶尔瞥他一眼,那个眼神实在是苏到不行。
于是苏小四完全忽略了寝室另外三人日渐增加的怨念。
姚暑雨撑着下巴喟叹出声:
追了这么久,可算是让我追到手了。
苏祁寒一愣:什么时候追、追了?
姚暑雨闻言无语半晌,好半天才找到声音反问一句:
你不会以为我对谁都跟对你一样吧?你野哥他们该哭了。
苏祁寒回想着跟姚暑雨相处的这段时日,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把自己给甜得快要冒泡了。
算了,不说这个。姚暑雨有些好笑地止住了话题,正好看见视频画面的一角里,苏祁寒隔壁三号床的床主钱昊,正撩开蚊帐翻身上床的矫捷身影不幸入了镜,被他捕捉了个正着,于是问,贵寝准备歇着了?
苏祁寒一乐,他们可不就是贵寝吗。
他抿着嘴在床上打了个滚,这才舍得回头,迅速地扫了钱富金一眼,回答姚暑雨说:他们都上床了。
然后他取下一边耳机,撑起半边身子,略放大声音问:
你们要休息了吗?
一号床富成城:还不睡。
二号床金锋:不用在意我们。
三号床钱昊:你们继续。
四号床苏祁寒:嗷!那等会儿我下去上厕所的时候再关灯。
姚暑雨在他的耳机里隔空接话:
他们要睡了也没事,你打字,听我说就行。
苏祁寒的嘴角忍不住上翘:嗯。
寝室三头单身狗简直没眼看,各自蒙住被子,面向了墙壁。
不听不看,心就不痛。
若说先前网上还有不少人对高飞远走爆出的事件持观望状态,那么从苏祁寒发千字长博,到姚暑雨上播正面刚,现在的舆论足以用一边倒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