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苏祁寒以为他终于消停了的时候,下巴却被抬了起来。
他半睁着一双朦朦胧胧的眼睛,迫不得已地跟姚暑雨对视,眼里像是盛满了水汽。
姚暑雨捏着他下巴的手也没老实待着。
他的拇指蹭着蹭着,就蹭上了苏祁寒的下唇:
刚才干什么呢,嗯?小祁寒。
苏祁寒自己也解释不了刚才碰那一下到底是缓兵之计让姚暑雨停下,还是单纯因为在被抚碰的同时,也想主动去触一触他。
所以苏祁寒只能支支吾吾地我了两声,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可就在他上下两片嘴唇楔开一条缝的时候,姚暑雨蹭着他的拇指趁机往里边探了探。
苏祁寒瞪大眼睛,下意识想别开。
姚暑雨眼睛一眯:别乱动。
苏祁寒还真就听话地不再抵抗,头脑宕机地放弃了思考。
乖张张嘴。姚暑雨轻笑,仗着人家听话,手里就更加不老实了起来,先是慢慢悠悠地滑过他的小白牙,而后就触到了藏在牙齿后边的湿软舌尖,我们小可爱的牙这么齐呢,你躲什么,刚才撩我的胆子呢?伸过来舔舔我。
苏祁寒眼中水汽更重,停在姚暑雨腰侧的手指不由地攥紧了T恤下摆。
怕一个不留意咬到姚暑雨,苏祁寒几乎是含着他的拇指,听到他这样要求,虽然一直在快被自己烫熟的边缘试探,但还是下意识地轻探舌尖,勾着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同时羞赧地把脸侧开一个小小的角度,又情不自禁挑起眼睛,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眼里氤氲着细碎的泪花儿。
嘶。
姚暑雨倒吸一口气,魂都快让他这一下给勾没了。
没事调戏别人干什么?!
现在吃得着吗?!
有这个闲心干嘛不去处理一下他积压的历史遗留问题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呼了出去,十分不舍地将拇指从苏祁寒的唇齿间退了出来,哑着嗓子说:
我去外面卫生间洗个澡。
他盯着苏祁寒朦朦胧胧的双眼,发出了饱含着欲求不满的一声啧,补充说:
你洗漱上床,等会儿让我好好抱抱。
苏祁寒正迷迷瞪瞪,听完这话有点疑惑:
怎、怎么了?去外面?不、不在这儿洗吗?
姚暑雨欲哭无泪。
又出现了他家小祁寒的必杀技之一,撩人于无形。
他只好强装淡定地勾了勾嘴角:
在这儿洗你是想看我脱,还是想看我洗?或者是跟我一起
洗。
没说完,他人就被从羞怯里缓过神来,往恼羞成怒这个层次过度的苏祁寒给推出了小浴室。
还关上了门。
姚暑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身走出了卧室。
当人真的好难。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调戏颇久的苏祁寒仍然有点腿软,他倚靠着浴室门,咽了咽口水,像是想把蹦跶到嗓子眼儿的小心脏吞回肚子里似的。
姚暑雨这个澡洗得有点久。
苏祁寒都已经心情难以平复地在床上裹着被子滚了大半个小时,甚至滚到自己浑身上下软绵绵,生出了一丝睡意时,姚暑雨才扒拉着他刚吹干的头发重新进了屋。
当他裹挟着一身清爽的沐浴露味儿掀开被子钻进被窝,侧着身子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的时候,他听见一句小声嘀咕:
姚总,你、你太流氓了。
姚暑雨拿着遥控器调高空调温度的手一顿:
只对着身边的后脑勺沉默了三秒,他就把这位既不懂事又欠收拾的小主播给抓进了怀里,践行刚才说的好好抱抱。
苏祁寒冒红的耳朵尖能在藏在昏暗的夜色里,但浑身的热度却瞒不了人。
惹得姚暑雨身上的火气还没下去多久,就又起了劲儿。
他的嗓子带着一点点哑,万般无奈:
这年头,流氓确实比人好当。
苏祁寒:你、你去把裤子穿上。
姚暑雨:
还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苏祁寒:T恤也要穿上。
姚暑雨:
行吧。
姚暑雨故意重重叹了口气,又磨叽了一会儿,才翻身下床,拖沓着步子挪到衣柜面前,也不开灯,打开柜子随手扯了一件T恤和一条短裤。
抓阄似的,很有可能抓出了一身红配绿。
管他呢,反正乌漆墨黑的谁也看不见。
把自己收拾体面之后,姚暑雨也冷静了不少,他重新回到床上躺好,把背对自己的那人翻过来,低头蹭了蹭鼻尖,想了想,又挪下去,在嘴角亲了一下。
温温柔柔的、温存一般的、毫不流氓的一下。
姚暑雨本意是怕直接上嘴狠狠啃一口会坐实了他的流氓罪名,也不想让苏祁寒觉得发展太快。
虽然刚才在小浴室里已经足够流氓了。
但这会儿还是消停一点吧,免得闹的人家睡不好觉。
可苏祁寒心里还是猛地一跳。
只要刚才那瞬间他稍微把头偏过来一点点,那那就不会只亲到嘴角了。
苏祁寒一时有些怔愣,心脏里盈满的喜欢被这一吻加了温,正顺着遍布浑身的血管,输送到身体的每一个犄角旮旯里。
他伸手捻起姚暑雨的一小撮头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姚总,你头发颜色有点掉了。
姚暑雨:?
他一头雾水地想:什么?我头发什么颜色来着?
哦,是说蓝色那撮。
苏祁寒接上话音:以、以前说的话还作数吗?
姚暑雨一时间又没反应过来,但又不好让小男朋友觉得自己个话说过就忘的人,只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就是苏祁寒下意识玩着姚暑雨那撮头发,明明黑暗里颜色看不分明,但他指尖绕着的确实是那撮虽然骚包却有点掉色的蓝毛,你说过我喜欢什么颜色就、就染给我看。
姚暑雨: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这种欠揍的话是什么时候说出来丢人现眼的,回忆半天才想起来好像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要脸了。
姚暑雨麻木:算数。
真的?苏祁寒语气里瞬间染上了一点小雀跃,又陷入了自言自语模式,我想想啊,可是喜欢的颜色好多,要、要不再顺便造个型吧,锡纸烫?
姚暑雨无语半晌:
干嘛老想着锡纸烫?我看你以前那西瓜头就挺好的。
虽然苏祁寒自己并没有老想着要烫,但他还是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西瓜头?我爸说的?他怎么什么都说?
极其顺溜,一点都不磕巴。
姚暑雨一时嘴瓢,再次沉默半晌,考虑到自己诓人的前科,还是决定先老实一点透个底,西瓜头这事儿吧还真不能怪你爸。
gu903();苏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