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请赢的人在里头玩一天,你钱够吗?”
钱包受到质疑,男孩儿毫不犹豫反驳:“那当然!”
“那就好!”
这孩子浑身名牌加起来比她的存款还贵,看着就知道是个财大气粗的小富翁,许秋来真实地仇富了。
尽管觉得许秋来那么纤细瘦小,看起来就不是很厉害的样子,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找了一群人当中吨位最重,下盘最稳的一个健硕的胖子出战。男孩儿打了三次,最高的一次是589分,已经算是成年男性中等水平。
轮到许秋来了,小富翁投了硬币,她慢条斯理卷起袖子,活动了一下臂膀和手腕,全场目光集中在她的拳头上。
她这么有底气的样子,力量可能真比旁人大些,可要从那嫩白的粉拳上爆发出比589还大的力量,却叫人怎么也想象不到。
许秋来倒没有旁人那么复杂的心思,她从小和季时安这个不务正业的富二代厮混各种游戏厅,设备大多都玩腻了,技巧自然比这些毛头小子厉害。
她的力气本就比普通女生大,加上那次巷子里遇袭之后,她更是有意锻炼自己的力量,肯定不会比这个分数低。其实往后想,那晚如果不是被人从后面勒住脖颈,许秋来也不可能那么快失去行动力。
她找到手感,专注于臀腿的移动,在出拳的瞬间带动背部肌肉,一拳重重朝靶子砸上去。
大傻子季时安去死!
“701!”
周围传来倒吸气的声音,这也是许秋来打出的拳击史上最高分。
胸口的郁气好似终于随着那一拳涌出去稍微消散了一些。
“还打吗?你们可以任意再派人出来,只要比我高我就认输。”她的目光扫过人群。
“不……不打了,请你玩一天,姐。”公鸭嗓小富翁弱弱看了看她的拳头,手把人往里请。
这还是父母去世后,许秋来第一次不用顾虑经济情况,在游戏厅大展拳脚、大玩特玩!
那小富翁初时还十分失落不大服气的样子,随着许秋来把游戏城里的设备玩了个遍后,竟然跟自己玩嗨了一样兴奋起来,每每抢着投代币帮她占位置,大声喊:“姐!快来玩儿这个!”
许秋来是表演型选手,人越多状态越稳定,身边一堆小弟给她喝彩,简直如虎添翼,娃娃机都给抓了一堆,每人手上拎两个。
后来玩到了拳神97。
许秋来看着那熟悉的页面,叹一口气,这可真是个叫人怀念的游戏啊,最考验操作技巧和经验,还是她的街机启蒙。
她活动了一下十指,下巴一挑,小弟收到指令立刻乖巧上前投币。
秋来原本想象中“一剑既出谁与争锋”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因为这台游戏机和对面联通,处在1v1对战模式,明明她拿的也是最熟悉的角色,发最熟悉的技能,但每每被能被那人躲开,适时送上还击。
许秋来的记忆力是毫无遗漏的,反应力也没有下降,不存在手生的问题,也就是说,她十几岁巅峰时候是什么水平,现在就是什么水平,一连输了三四把,她火气有点上来了,小弟们没了大杀四方的快感,喝彩声也逐渐走低。
重新投币,对面却迟迟没有进入对战模式,秋来不耐烦挑衅:“再来!”
陆离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秋来不是上班去了吗?他随便找个游戏厅而已,怎么还跟人遇上了!
第79章
睡了一夜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这会儿猝不及防和人遇上,见面的勇气全崩塌了,陆离第一反应把脑袋缩回去,怕被秋来看见。
对面又传来催促他投币的声音,他慌忙随手从身后抓了个中学生模样的人过来,把小盒子里的几百块代币一次性递给他:“玩吗?”
对方鼓大眼睛看傻子一样瞪着他,陆离又把小盒子往前推了推,指了指自己的位子:“都给你,玩不玩?”
许秋来终于赢了一把。
这次她撸起袖子,从一开始无垫招直接蓄力,连环出拳打人个措手不及,不到三十秒,对方血条见底倒地,身边涌来久违的喝彩,她心头大快,终于找回场子。
棋逢对手,惺惺相惜,秋来原本起身想会会对面这个有本事连胜她那么多次的高手是谁。
只一眼,瞧着那中学生稚嫩的面庞,她挫败地坐下来,刚刚ko的兴奋劲儿全没了。
ko个中学生有什么好兴奋的,之前输了他那么多次呢。
环视整个游戏厅,大多是和对面同一年龄层的小青年,许秋来大杀四方虐菜的念头忽然没有那么强烈了,提不起劲儿。
小富翁还要回去兑币,被秋来止住:“别换了,不玩儿了。”
她不想再压榨学生,谁料小富翁反倒愤慨起来,生气吼她:“你这人怎么不讲信用,不是说好玩一天吗?”
秋来:???
人可真是一种神奇而又难讨好的生物。
恰逢手机铃声就在这时候响起来,她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眉峰凛了一下,晃了晃手机从学生中间脱身,寻了个僻静的走廊,把身后的消防门掩上,这才开始按数字回拨。
号码的主人是魏助理,许父身边跟了十几年的特助。许父从前待他好,他也一直感念许父的提携之恩,许家出事后,他把挂在自己名下、借给他住的房子毫不犹豫还给了两姐妹,携妻儿回了边陲省份的老家工作。
这座城市一套学区房是多大一笔资产自不用多说,这人世间多得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之辈,名利场里打滚那么多年,他能坚守本心,足以证明这是个坚毅正直的人。
魏助理隐隐知道许秋来的目的,最初也一直在劝阻她。
那时许父下葬不久,母亲从十八楼一跃而下,那是许秋来一生都不愿记起的时段,也是她戾气最重的时候。她几乎对所有的人和物充满仇恨,恨不得立刻拉着那些害她家破人亡的野心家们同归于尽。
但她身单力薄,一无钱财背景,二无人脉证据,想要扳倒他们无异于蚍蜉撼树,魏助理清楚这一点,只能劝她从长计议,原本只是缓兵之计,没料许秋来一直坚持,魏助理也只能施以援手从旁辅助,把许父从前的人脉、光赫的利益网一一讲给她听。
“秋来,看新闻了吗?”魏助理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富春银行亚太地区高管申振,今天凌晨在市郊遭遇车祸当场去世,我觉得这事儿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