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端看叶无霜,就知道叶尽崖和高芷兰的脾性了。
除非心甘情愿,否则谁都欺负不了她,想想那个被她关了两年的钱白梅和曲宁欢就知道了。
曲望南也暗爽了一下,她可以把高长淅当做故人,但是何似不行。高长淅算是负了她,但何似这个人三翻四次恶心她,算计她,这样的人,她一辈子不齿。
休息够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黑色披风,悄悄的打开了房门。
忙碌热闹了一天的魏国公府彻底安静了下来,但她高长凌还有约,前门和后门都有人看守,她还是选择翻墙。
翻墙的时候还比以往多废了些功夫,她这一身衣服实在是不方便抬腿,只能靠着肩膀的力量翻出去,高长凌说碍于身份不能到场祝贺,但是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等她自己来拿。
对于曲望南来说,相对于今天这样假笑了一整天,她更愿意和高长凌相处。
所以说这俩人,都不是普通人。一个能邀请女子半夜会面,一个竟然还答应了,这要是传出去,可不知道闲话要说成什么样子。
曲望南没想到么?想到了!但是她不在乎,披上披风,戴上帽子,谁还认识她是谁。而且今天她真的需要好好透透气。
高长凌如今也会在宫外留宿,他的府邸早就建成,现在也只是差一个冠礼了。
她原本想着散散步往高长凌的府邸走,但是没走几步,在路口就看见了一个人。
高长凌一袭白衣,身边两匹白马,看见她,还朝她打了个响指。
“你怎么在这?”曲望南有点吃惊,一路小跑到高长凌面前。
“请你,不得表现出现诚意?”高长凌挑眉。
“我们之间不需要来这些虚头巴脑的。”曲望南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回过头看还站在远处的高长凌,笑着眨了下眼,“但你的诚意我感受到啦!”
说完她还拍了拍胸口。
高长凌笑着摇了摇头,也骑上了马。
俩人也不急,慢慢悠悠的骑着马,一边走一边聊天。
到了高长凌的府邸,门口一个人都没有,高长凌自己推开门,领着曲望南走了进来。
府内见不到一个人,但是灯火通明。
“人呢?”曲望南转头看了看。
“府里没几个人,我让他们先去休息了,要是你来的消息被哪个不长眼的给说了出去,对你名声不好。”高长凌笑了笑,带着曲望南往马厩走。
“那你约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被发现了会有人说闲话?”曲望南追问。
“礼物,肯定是要生辰那日送才有意义。”高长凌弯了弯嘴角,“再说,要是谁敢说你闲话,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曲望南吃惊的哇了一声,然后有些局促的眨了眨眼睛。
栓好了马,高长凌把曲望南往书房里领,曲望南好奇的看着四周,发现这里什么都不多,但真的花是随处可见,谁能想到高长凌这样性格的人,如此喜爱鲜花呢。
俩人进了书房,高长凌把门关上。
“等等。”高长凌朝着曲望南点了点头,然后自己往里走。
曲望南也不客气,自己坐下,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高长凌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捧着东西,但是用红布盖着,曲望南看不到那是什么。
“来,掀开看看。”高长凌示意。
曲望南向前,然后在高长凌的目光下,把红布掀起来。
里面是一把剑和一套盔甲。
剑和盔甲很常见,但这一套奇就奇在,它们通体都是暗红色的。
曲望南也很是好奇,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剑,但是肉眼都能分辨,这必定不是凡物。
拿起剑,拔出。
不只是剑鞘,剑的本身也都是暗红色的,还隐隐约约有着寒芒。她连忙用手摸了摸,那质感也不是其他剑能比拟的。
“这?”她拿着剑,看向高长凌。
“这把剑叫不知花,削铁如泥。”高长凌把手里的愧疚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自己也摸了摸这把剑,“是用长白山火山边的玄铁所造,整个天下,也只有那么一块玄铁,那块玄铁也只做出了这把剑和这套盔甲。”
“这也太贵重了,我,我不能要。”曲望南摇了摇头,想要把剑还给高长凌。
高长凌反手又把剑推了回去。
“这把剑配你,才不算被辱没了。”高长凌摸了摸曲望南的头。“你带着这把剑,护我边境百姓平安,你没有资格拿谁有资格?”
曲望南还想推辞,但高长凌完全不给她机会,最后她还是收下了这份礼物。
“还有一样东西。”
“还有?”曲望南睁大了眼睛。
“昙花你知道么?”高长凌眯着眼睛笑了笑。
“听过,没见过。”曲望南挠了挠头。
“今天特地请你来,还有个原因,就是请你一起赏花的,这株昙花,是我亲手栽的。”高长凌有些得意,昙花在大晋很少,但他自己把她种出来了。
“在哪呢?在哪呢?”曲望南也很好奇,她只听过昙花在夜里开花,且时间很短,能见到的人委实寥寥无几。
高长凌在曲望南期待的目光下,又进里面端出了一盆花。
其实不只是曲望南,高长凌也没见过昙花,所以这次他也很是激动,本来剑自己差人送到魏国公府就行了,但是他又很想让曲望南见一见这昙花开,所以才晚上把人约了出来。
两个对昙花充满好奇的人坐在桌子两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盆,许久,都没有动静。
“我有点热。”曲望南站了起来,把披风脱了下来。
高长凌这才看见曲望南穿的衣服,那一身云锦,头发盘成发髻,插着红色和金色相间的簪子,倒真和她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高长凌一时间看出了神,曲望南看他盯着自己看,也笑了笑。
“这衣服的布匹还是大哥你送的,好看吧?”说着她还转了个圈。
“确实这一身打扮,像个姑娘了。”高长凌回过神来,有些局促的摸了摸鼻子。
其实之前,在心里,他都把曲望南当成了男孩子,一是因为他大多数见到曲望南的时候,那姑娘都穿着劲装,甚至是男装。还有就是曲望南的性格大大咧咧,哪有姑娘像她这样的。最后,就是他还打不过曲望南。
就说这几年不见后的第一次见面,曲望南撸着袖子在那给马换马蹄铁,这怎么也不像是个姑娘的作为啊。
但现在,她涂着胭脂水粉,挽起头发,身着长裙,款款的转了个圈,簪子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歪着头笑看自己。
高长凌才第一次感受,原来曲望南,真的成了一个大姑娘了,这一瞬间,竟然还有了丝陌生感。
曲望南没再注意高长凌的眼神,她随手把披风丢在一旁,坐了下来,很豪放的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口茶。
恢复正常了,高长凌暗暗的长舒一口气,这么一看,就像他之前认识的那个曲望南了。
俩人又恢复了盯着昙花看的姿势。
高长淅则在派人在之前选好的地方摆上准备的烟花,那地方里魏国公府不远不近,但是处于城中间,点燃烟火,整个京城里的人都能看的见。
这些本来一个时辰前就该弄好的,但是下午怜契突然肚子痛,拉着他的手怎么都不松开。
而产婆来了,何良又来找他诉苦,他废了好长时间才把人搪塞了回去,这才得空出了府。
虽然时辰晚了点,但到底今天还没过,现在放的烟花,还能算是给曲望南庆生。
上次他给曲望南只放了一朵烟花,那个姑娘就笑的满眼星星。
如今他给她一片烟花,那姑娘还能再原谅她,看他一次么?
“点吧”他侧过头吩咐福春
福春点了点头,小跑着过去传消息。
一时间,烟花升空,讲这天都给照亮了。
高长淅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那璀璨的颜色,她好像看到了曲望南在对他笑。
烟火持续了好一会,很多人被声音吵醒,然后起来,就被这天空一片姹紫嫣红给惊艳到了。
人们不知道是谁,但是知道好看,于是呼唤家人一起来看。
而这些烟花的主人公,曲望南已经在等待昙花开的过程中,睡着了。一天的劳累,让她睡得很沉,烟火的声音都没能叫醒她。
但高长凌是清醒的,他打开门看了看烟花,然后想到了自己的二哥先前派人大肆购买烟火的消息,心下也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么了?
原来,他还没放弃么?可是错过了,也就错过了,迟到的勇敢,并不能让时光倒流。
他关上了书房门,回头看了眼曲望南,眼眸深沉。
高长淅嘴角含笑看着天空,福春背着腰来到他身侧。
“王爷,怜契夫人生了,是个男孩。”
第七十章
怜契生了个儿子,在府里的地位也随着上升,下人们都在猜,瑞王什么时候会给她个名分。
王府里的那些个下人也都是势力的,原本不太看得上这个毁了容的戏子,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瑞王与王妃平淡多年,对这个女子却很是宠爱,如今怕更是要母凭子贵了。
何冉冉身边的丫鬟云儿很不服气,她是从小就伺候何冉冉的,何冉冉大婚住在宫里的那段时间,她没有陪着自己的主子,等瑞王府建成,高长淅和何冉冉住到宫外之后,何良就把她给送了过来。
“主子,那个女人如今有了孩子,更加趾高气昂了。”云儿不服气的抱怨,“那孩子出生那晚,王爷还放了那大一片烟火,搞了个大阵仗,全京城都看到了。”
何冉冉躺在躺椅上,细细品了口茶,好笑的看了眼云儿。
“谁跟你说,那烟火是为了那个贱妮子放的?”她开始讨厌过怜契,但两年过去了,她倒是可怜起这个女人来,她还以为王爷真爱的是她,其实她只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大家都这么说啊。”何冉冉的表情太过轻松,云儿的声音有了些不确定。
“那贱妮子不会也这么认为吧?”何冉冉嘲讽的笑了声,“那可真是自作多情了。王爷搞的这么大一个阵仗,可不是为了她。”
曲望南从边境回了京城,还办了个风光的笄礼,他们王爷对人家还一往情深念念不忘呢。
何冉冉心里冷笑了一下,高长淅大概还想和曲望南再续情缘,但那怎么可能,只要她还是瑞王妃,曲望南就永远进不了这瑞王府的大门。就算高长淅不在乎自己,那不是还有皇帝呢么,如今这瑞王可不是个之前的那个二殿下了,有了自己势力的高长淅,皇帝更不会让曲望南和他在一起了。
“可是主子,那女人再不管,就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了”云儿平时和下人们接触的多,所以明显的感受到了变化,“等那女人再有了名分,就更不得了了。”
“那也得有名分才行,孩子都出生这么多天了,连个名字都还没有呢。”何冉冉语气轻快,她心里对怜契的恨,可不如对曲望南的千万分之一,花费心思对怜契,不如想想怎么折磨曲望南,毕竟自己的不幸都是她造成的。
曲望南两年前毁了她哥哥的名声,害的她被高长淅冷落之后一走了之,现在回来了,反而变成了个人人夸赞的人,凭什么?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会。”何冉冉挥了挥手让云儿下去,她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曲望南遭受折磨。
怜契身边的丫鬟叫喜鹊,是高长淅派给她的,原本俩人关系平淡,但这两年的相处,倒还真有了感情。
“主子,怎么把窗户打开了,您现在是在坐月子,不能见风的。”喜鹊端了一碗燕窝进来,看见怜契正在窗户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把窗户关上了。
“王爷还没回来么?”怜契没带面纱,整个人都很憔悴。
“王爷差人打过招呼了,今天有事会晚点回来,主子先别等了,来把这燕窝喝了。”喜鹊搀扶着怜契走到窗边,让她躺了上去,窗边的小床上,一个孩子呼呼大睡,很是可爱。
怜契喝了燕窝,看着喜鹊推门而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高长淅如今好像格外忙碌,每天来的时间都比以往短了,她心中有个很小的声音再说,他不喜欢你了,他不喜欢你了。但是想想前几天高长淅给她放的烟火,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这烟火造成的误会,根本原因就是时间,是半夜。
虽然还是在曲望南生辰那天,但是确实是已经晚了,再加上那时辰正好是怜契产子,所以大家才都认为是高长淅给自己的第一个儿子放的。
但高长凌是知晓内情的,他没有在那时候把曲望南叫醒,也是堵着一口气。当初他再三劝说自己的哥哥,可高长淅还是妥协了。如今又要重头再来,可是自己的哥哥就没考虑过现在的情况么。
何冉冉已经是瑞王妃,何家也一直是高长淅的背后势力,就算自己的哥哥想要等到羽翼丰满把何家踢出去,可那要多久?谁都不知道,难道让曲望南跟着等么?
还有就是,他的哥哥有这个想法,但曲望南已经放下了,为何还要把她掺和进来。
更重要的一点,曲望南的生父就是心有她人但还是娶了曲望南的母亲,最后的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那钱氏入府,作威作福。
而如今,高长淅做了和曲鸿峰一样的选择,但那恰恰正是曲望南所厌恶的,曲望南不会让自己成为那个自己厌恶的人。
自己的二哥,怕还是被感情和欲望迷了心窍,这两年,他的变化太大了。
“殿下,宫外传话过来,凉竹想要见见殿下。”福来小跑着走了进来,他如今已比两年前胖多了,一张脸说不出的喜庆。
有了高长凌的撑腰,他已经完全不会再搭理孙自忠了,起初他还会被孙自忠授意的小太监们欺负,但一被欺负,他就去找高长凌告状,高长凌再给他出头,前前后后罚了四五个太监,其中有一个过分的还被杖毙,从此就再也没人敢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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