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余哲觉得乔寒是鲁莽武夫,有勇无谋。
两人的毕生目标是成为对方的长辈,包含但不仅限于爸爸、大爷和祖宗。
这个美好的愿望,终止于灵气复苏后。
修士觉醒,异能降临,城市秩序等待重建。
而乔寒重生了。
她把余哲堵在角落里,笑得纯良无害。
“阿哲,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亲亲小宝贝?”
余哲推了下鼻梁上金丝边眼镜,一脸冷肃。
小宝贝个头,我是你二大爷。
“滚!唔……”
第47章异类
初夏的夜风吹拂过楚歌忧郁的面庞,掏心掏肺的倾诉携裹着悲伤的仓皇降落在陆乔心尖上。
她将楚歌抱得更紧一点。
楚歌颤了一下,手臂反倒不敢再使一点儿劲。
兰花头油香气中夹杂着血腥味,冲鼻,一点也不好闻,却格外提神。
陆乔的唇贴在楚歌白白软软的耳朵上,轻声同他说心里话。
“小鸽子,我不像别的女郎那样知书达理、娴静温婉,既没有小家碧玉的柔顺,也没有大家闺秀的端方,还是个力大无穷的女怪物,你会不会不要我?”
“不!永远不会!”
他焦急地抬头,双手珍重地捧住陆乔的脸,执着的眼神直直地望进陆乔的眸子深处。
“求求你,不要这样说自己。”他快哭出来了,语气哽咽,“我好心疼。”
“傻瓜。”
陆乔把楚歌的脑袋按回怀里,嘴角咧开,笑得灿烂。
“小鸽子,我们两个是一样的异类啊。”
“在这偌大的人世间,只有你懂我,我懂你。”
“若是没有你,我该多孤单。你舍得我一个人孤零零吗?”
楚歌想也不想地回答“不舍得”。
“所以啊,以后别再问要不要的傻话了。”
楚歌鼻音很重地“嗯”了一声,搂着陆乔腰肢的手臂力道适中,不会紧到让人喘不上气,也不会松到随时可以抽离。
遮月的云层不知何时聚拢成了厚厚的一床,六月的天孩子的脸,眨眼便落下大颗大颗的夜雨。
陆乔脱下外袍罩着楚歌,双手打横将人抱起,快步向外走去。
楚歌觉得有些羞赧,玉脸发红,面上滚烫。他怕乱动会影响陆乔,只得乖乖窝在她怀里。
耳边是她强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如鼓锤,每一声都洋溢着磅礴浩大的生机。楚歌纤细的手指抓着陆乔的衣襟,回味起陆乔刚才说的“我们是两个一样的异类”,荒寂的内心被一阵阵热流烫得熨熨帖帖。
世上再没有一个女子,像他的乔乔一样厉害。世界上再没有一个男儿,像他这般离经叛道。
他们与万千世人迥然不同,合该天注定,永生永世属于彼此。
忽然间,楚歌对他娘怀了弟弟的事情不再介意。
其实得知消息的时候,楚歌想过要弄死弟弟。他不曾拥有的,弟弟凭什么有?乔乔说过,不患寡而患不均,为了公平,弟弟就不该生下来享受他没有的一切,不是吗?
可是现在,楚歌不在意了。甚至曾经让他感觉自卑和痛苦的男扮女装,也变成了一种自豪而隐秘的快乐。
因为他有独一无二的陆乔,而他是陆乔独一无二的小鸽子。
庸俗的世人都去死。
让他们守着男儿和女子的古板分界线,烂在挤挤攘攘的宅院和后宫里,可笑至极。
而他这个大逆不道的假女郎,将会拥有那些千金贵妇永世求而不得的一心一意。
想到这里,楚歌弯起唇,眼波流转,靠在陆乔心口。
可能老天看不惯楚歌的得意,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打在陆乔和楚歌身上。
陆乔身体壮,淋些雨没什么。楚歌褪去燥热的身子却被凉凉的雨水激得连打三个哆嗦,捂着口鼻接连打喷嚏。
陆乔避着镇国公府的下人和宾客把楚歌抱回车厢,连声叫来顺赶紧回去。
她怕楚歌穿着湿衣服要着凉。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两人刚回疏桐院没多久,换了衣服的楚歌发起了热。
陆乔叫家里相熟且嘴严不多事的大夫来看,大夫诊断是着了风寒,开了方子。
药熬好了,陆乔哄着楚歌吃药,他嫌苦,要陆乔喂。
“拿嘴喂?”陆乔呆愣愣地来了一句,四周的下人慌忙低下头去,憋笑的憋笑,艳羡的艳羡。
“你也不怕过了病气?”楚歌红着脸,不知道是烧的,还是羞的,水汪汪地瞪陆乔。
“应该过不了。”陆乔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并准备付诸实践。
楚歌慌忙掩住嘴,修得细细的眉毛拧在一起。
“别,不能把病气过给你。”他用眼神示意,“勺子就行。”
“行吧。”陆乔怅然若失。
药里有助眠的成分,再加上折腾了一天,楚歌的小身板撑不住了,昏昏睡过去。
陆乔挥退下人,守着楚歌。
这时代医疗不发达,风寒是会死人的。而且持续高烧对身体的危害很大,陆乔不能全寄希望于一剂药方,万一不退热,她得想其他办法给楚歌降温。
陆乔怕自己睡着,拿绳子把发尾绑在床柱上,往下趴会扯到头皮,一疼就不困了。
这一夜,楚歌的高烧反反复复,热得连衣裳都不要穿,好一通折腾。好在将近黎明的时候,他的高热彻底退了下去,有惊无险。
陆乔松了口气,看看钟漏,再有大半个时辰,该带楚星泽训练了。
反正没的睡了,她便直接依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楚歌醒过来,抬眼看到陆乔绑的特殊“辫子”,顾不上中衣大敞着,人扑过去解绳子。
“你就这么坐了一夜?”楚歌疼惜的恨不能把陆乔揉进心口,可大病未愈的身上却软绵绵没有力气。
“没事,我壮得跟头牛似的。”
陆乔忙用被子把楚歌裹起来,抱着蚕宝宝似的男人哄。
哄得他破涕为笑了,陆乔才道:“你好好歇息,我去锻炼。”
楚歌费劲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满眼的心疼和不舍。
“你累了一天一夜,别去了,歇歇吧。”
“昨儿我跟镇国公告辞的时候,他特意嘱咐我今儿过去,想来是有事,不好推辞。”
陆乔安抚好楚歌,骑马来到镇国公府。
果然,镇国公替她和楚星泽寻了两位师父,一位姓薛,是正四品下的怀化中郎将,负责教陆乔和楚星泽兵器。一位是昨日宴会上输了的归德中郎将钟朗,他教兵法。
陆乔没想到,看着憨厚淳朴的钟朗居然是兵法大家。
“时下武举考用的《武学七书》是他编纂的,你别看他长得像个好人,这家伙一肚子点子。”镇国公拍着钟朗的肩,笑得豪爽。
陆乔心里一动,偷偷问楚星泽,知不知道《孙子兵法》等书。
“谁写得?有名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啊?”楚星泽疑惑地问。
原来这时代竟然没有孙武等兵法大家,陆乔顿时高兴起来。
然而笑了不到片刻,她就笑不出来了。
完了,三十六计是哪三十六个来着?她只记得走为上啊!!!
陆乔白高兴了一场,依旧辛苦地跟着钟朗学《武学七书》,并且由于她不会断句,兵书学得没有楚星泽快,挨了楚星泽的笑话。
陆乔咔吧咔吧扭着手腕,背着人把楚星泽捶了一顿。
没承想楚星泽这小子本事见长,居然能跟陆乔对上几招。
一场架下来,打得陆乔热汗淋漓,加上这几天照顾楚星泽,她没休息好,一个没留神冻着了。
于是,楚歌风寒刚好,陆乔却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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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做局
陆乔的身体比楚歌强多了,楚歌吃了一剂方子又休养了两天便好了,陆乔也是一剂方子下去就退了热。
可就是这一剂方子,险些出事。
因为生病,陆乔向镇国公府告了一天假,难得睡到日上三竿。
起身后,楚歌伺候她吃午饭,满脸的欲言又止。
陆乔纳罕,三下两下填饱肚子,询问楚歌怎么了。
“昨儿来顺在偏房熬药,突然肚子疼。往茅房跑的路上,他觉着不太对,托木棋帮他去看着药。”
“木棋进了偏房,看到元术正往你的药里投生半夏。”
半夏是常用药材之一,经过炮制后的半夏无毒,但生半夏有剧毒,两者长得很像,尤其是煮熟后,根本分辨不出来。
元术是从香雪阁调来疏桐院的二等小奴,陆乔一听楚歌的话,就知道这事不对劲。
陆乔让人把元术带上来。
元术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看着不像坏人,一上来就朝着陆乔连连喊冤。
等人证木棋和物证生半夏呈上来之后,元术傻了眼,被陆乔一呵斥,哭着招了。
“郎君饶命,郎君饶命,是大娘子叫奴把这个东西放进药材里,说是助眠的,小的只是照着大娘子的吩咐做的啊。”
陆乔想起她刚穿来的时候,陆香亭开口就是怂恿她杀人,可见心思之歹毒,完全视人命如草芥。
而这几日王氏愈发病重,陆香亭失了管家权在先,被禁足在后,怎么可能心里没有怨恨。
陆乔拍案而起,叫人捆了元术,往香雪阁而去。
巧得是陆香亭正在屋里扎小人偶,陆乔一闯进来,就看到陆香亭手里扎满了针的小人偶,而小人偶上赫然贴着“陆乔”的名字。
陆香亭万万没想到,陆乔敢带人直接闯进她的屋里,等她回过神,手上的人偶已经被楚歌抢走了。
“你竟然对乔乔下咒!我要你死!”楚歌气得眼睛通红,疯了一样踹翻陆香亭,拔下小人偶上的针反手就扎到陆香亭脸上。
“啊啊啊啊啊!”
陆香亭发出惨叫,眼见楚歌要扎她眼睛,她赶紧用手捂住眼。只是这样一来,不光脸,陆香亭的手也被扎得血流如注。
等大家反应过来,陆香亭的脸和手已经被楚歌狂乱地扎出了无数血窟窿。
而陆香亭怕楚歌扎她舌头,抿嘴不敢叫,从喉咙里发出痛苦嘶鸣,听起来像濒死的小兽。
陆乔赶紧抱住楚歌,察觉到怀里的人浑身颤抖,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陆乔只能忍下快到嘴的责备。
陆香亭被楚歌扎得奄奄一息,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陆乔一边叫人请大夫,一边把元术提过来,大声地将陆香亭派人下毒害她的事情公之于众。
众人哗然,原本他们看到陆香亭扎人偶的时候,心中已经充满了不屑,待听到陆香亭竟真得让人毒害陆乔,大家更是对陆香亭的行径感到不齿,纷纷觉得她自作自受。
连一旁想劝说陆乔的大管家,也不想再说话。
利益之争归利益之争,可害人性命就太毒了。何况陆香亭曾经对千兰和百菊的逼害,大管家心中有数。
陆香亭这样子肯定送不了官,陆乔叫木棋和其他几个心腹将整个香雪阁看管起来,下人只许进不许出,其他的事等陆香亭伤好了再说。
吩咐完,陆乔带着楚歌离开了疏桐院。
回疏桐院的路上,楚歌一直低着头拔出小人偶身上的针,拔一根就嘀嘀咕咕骂一句。
“不得好死的毒妇,烂了心肠的贱胚子。”
“天天啖狗粪的烂玩意,扎你娘的头扎。”
“直娘贼的黑心肝,夹了你的逼嘴滚球。”
下人们很有眼力见,早就离得远远的跟着,只有陆乔听到了楚歌粗俗的骂人话。
她抹了把头上的虚汗,无奈地问楚歌:“你从哪里学来这些污言秽语?”
楚歌缓过神,忐忑地瞅着陆乔。
“以前宫人就是这么骂我的。”他惨兮兮地说。
被含着浓浓歉意的水汪汪大眼睛这么一瞅,再听到这样叫人心疼的遭遇,陆乔的口气也软了下来。
“回了屋再骂吧。”
“嗯。”楚歌喜滋滋地应了。
回到疏桐院,关上门,陆乔等楚歌拔完小人偶身上所有的针,也骂够了,这才好声好气地劝说楚歌。
“小鸽子,拿针扎人的脸和手是不对的。”
“可是大娘子她用邪恶的咒术诅咒你。”
“所以我们要把她送官,让官府和律例处理她,而不是用私刑。”
楚歌委屈地抹眼泪,“你是嫌我恶毒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能随意迫害别人的性命。”陆乔想了想,加上一句,“毁容也不行。”
“谁叫她先用针扎你,她活该。”楚歌宝贝地抱着小人偶,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
陆乔心里一跳。
她怎么觉得楚歌变了,和她想象中的胆小温婉不一样了。
“县主,”陆乔的脸色严肃起来,“难道在你眼里,人命是可以随意剥夺的东西吗?”
楚歌在心里答了句“是”,嘴上却没这么说。
他察言观色,大约猜出陆乔想听什么,然后乖顺地缩起肩膀,柔柔弱弱,语气胆怯。
“我从不伤人性命,连屋里的茶花我都养得好好的。可是大娘子她太过分了,她扎小人就是想害死你,我不能没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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