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闻月着实有些被他的疯狂吓坏了,正想逃离,却听耳边温柔的低喃:“阿满,别怕,别怕!”
钟闻月一怔,看着上方满眼爱重的男人,忽地心下一松,原本在胸口推搡的手也情不自禁地勾上他的脖颈,承受他暴雨雷霆般的索取。
情到深处,便是心意相通的水□□融。
“嗯~”
钟闻月忽地一颤,双手也不由紧紧地扣在他的脑后,脸上满是痛色,顾卿流安抚她道:“阿满,放松,别紧张!”
室外,热闹的余温还未散去,花朵争相斗艳,仿佛也在庆祝这大喜之事。
而芙蓉账内,则是一片春色无边,声声的呢喃也在烛火摇曳中缓缓消散,飘散至同样春色满园的室外。
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一片旖旎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满足你们啦~
将就着看吧,能不被锁就已经是万幸了╮(╯▽╰)╭
第42章
翌日清晨,淮南王府除了随处可见的红灯笼红绸还可以彰显前一日残留下来的热闹之外,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想看看王府新来的女主人长什么样。
房内,霞光熹微,从窗楹的缝隙中悄然钻了进来,给昏暗的室内添了一层金光。
宽大的床上,红色锦被动了动,紧接着,一只雪白手臂伸了出来,那上面沾染上的痕迹不难让人想象昨夜的“战况”是有多激烈。
钟闻月睫毛轻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见着陌生的场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
“外头冷,别伸出来。”
就在此时,钟闻月听到身后一熟悉的低哑声音,露在外面的手臂也被重新塞回了被窝,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什么的钟闻月脸上有些红,翻了个身,看着眯着双眼却还不忘紧紧抱着她的男人,她不由戳了戳他的脸,娇声道:“别睡了。”
顾卿流睁开眼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而后又揽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含糊不清道:“不急。”
钟闻月看着他,无奈道:“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呀!”
“晚点去,母后不会介意的。”顾卿流毫不在乎道。
太后娘娘不在意她在意呀,哪有新婚第一天拜见婆婆就迟到的。
看着那张俊美的面庞,钟闻月委实无奈,只好伸出手捏住他两颊的肉,道:“快醒醒,哪有新婚头一天就让长辈等的?”
“新婚头一天大清早就要去拜见长辈,这是谁定下的规矩?他定是没有娶过媳妇,不知春宵苦短!”顾卿流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了眼,一边嘟囔道。
但不管怎么样,好歹人是起来了,钟闻月眸中含笑,正想坐起来,却见顾卿流猛地一翻身,双手撑在她脸颊两旁,压在她身上。
钟闻月眨眨眼,正疑惑间,就见顾卿流低下了头,埋首在她的脖颈,亲昵地蹭了蹭,嘴上还道:“阿满……”
钟闻月被他头发弄得有些痒痒,一边笑着摇头想要避开他一边道:“怎么啦?”
顾卿流似乎对她的动作很是不满,两手抚上她的脸,固定住她的脑袋,跟小狗舔人似的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阵湿漉漉的亲了上去,直闹得钟闻月发笑。
“别……嗯……别闹了……要快些起……唔……”
钟闻月嘴巴被他堵着说不出话,本就染上了春意的双眸又变得潋滟无比。
良久,顾卿流才抬起头,一双凤眸中满是融融的笑意,满足地喟叹道:“你是我的了。”
钟闻月看着面前少年满足的笑容,嘴上也萦上了一抹笑,她拉下他的头,额头相蹭,道:“我是你的了……”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钟闻月才催着顾卿流起身,顾卿流心情大好,笑道:“谨遵夫人的命!”
钟闻月睨了他一眼,眉眼间满是风情,差点又让他把持不住。
顾卿流乖乖地起了身,也没唤奴婢,自己就穿好了衣服。
钟闻月也是一手撑在床上,想要慢慢坐了起来,却一不小心扯到了难言之处,顿时感到一阵疼痛,眉头紧皱。
顾卿流见状忙冲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心疼道:“要不给宫里递个信儿,咱们晚上再去?”
“那哪行呀?”钟闻月下意识否决,看着他眉头紧皱满是担忧的脸,笑道:“我哪有那么娇贵?再说了,这本就是流传千年的规矩,哪能因我而坏?”
见劝不动,顾卿流也不说什么,只嘟囔着:“昨日本是心疼你没敢多折腾,谁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钟闻月面红耳赤地打断:“胡说八道什么呀!”
顾卿流看着羞得满面绯红的新婚小娇妻,一时也不与她计较,只好脾气道:“是是是,我胡说!”只是那表情却不见多真诚。
本来就是,他想着今日要去给母后就请安,存了暂且她的想法,只折腾了她一回,却不想她身娇体弱,连这都受不住。让顾卿流忍不住担心日后自己想给她的教训到底能不能实现。
好在钟闻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怕是又是一阵恼羞成怒。
她试探地下了床,觉得腿还是有些酸,但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咬咬牙,正待站起来,却被一股大力给按回了床上。钟闻月疑惑地看着顾卿流。
却见他巴巴地道:“你要什么同我说一声便是,且先歇着,到宫里有的是你走的。”
钟闻月裹了裹身上昨夜换上的浅色中衣,无奈道:“我总得换件衣裳吧。”
“你要什么样的?我去给你找!”他说着,急急忙忙地就要朝一旁的衣橱走去,钟闻月正要出声阻拦,却见她兴致勃勃的走了回来,拿出一条大红的衣裙往她身前一比:“这一件怎么样?”
看着那极尽夸张的服饰,钟闻月艰难道:“你帮我把兰衣兰袖唤进来伺候就好了。”
顾卿流脸顿时垮了下来,直到兰衣兰袖进来伺候她洗漱好穿戴整齐后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钟闻月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自己则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男人的倒影,好笑道:“怎么了?”
顾卿流垮着张俊脸,从后面拥着她,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我就是想对你好点。”
“旁人都说女子嫁人后都会忍不住想家,这还没到回门的日子,我怕你不高兴,想对你好点。”
“这是谁跟你说的?”钟闻月眼睑轻阖,问道。
“冀北!”顾卿流毫不犹豫道。
“昨日闹洞房的那个?”钟闻月想起昨天有人唤了一声冀公子。
顾卿流点点头。
钟闻月目光柔和,忽地将梳妆盒中的黛石递到他的手上,在他不解的目光下笑道:“给我画眉!”
顾卿流有些无措的看着手中的东西:“我……不会啊。”
“很简单的。”钟闻月拿起他的手在自己眉间比划,“你就轻描一下就好了。”
顾卿流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好奇,拿起那黛石,在钟闻月那弯弯柳眉上细细地描绘了起来。
钟闻月看着顾卿流近在咫尺的认真的脸庞,眉眼中满是柔情。
刚出嫁到一个陌生地方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不慌不乱?前世钟闻钰自己孤身一人孤零零的嫁入安平侯府,没有父母,没有幼弟,安平侯府的迎娶礼节也是敷衍至极,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中。
成婚后不久她一方面沉浸于对父母的思念,一方面又有些初来乍到的不适,再加上小姑子明里暗里的找她麻烦,婆婆也冷眼旁观,唯一亲近的夫君也是个傻子靠不上。好不容易等她慢慢适应过来,对她感情本就不是多么深厚的楚霄早在侯夫人日复一日的唠叨下对她产生了厌烦,时不时地留宿青楼,甚至成婚后没两个月就纳了一房小妾。
钟闻月那时候是焦头烂额,一方面面对夫君的离心,一方面又要面对婆婆的指责,心中的苦痛无人可以诉说。
这一世虽说钟父钟母都在京城,但初嫁王府,钟闻月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不适应,顾卿流如此贴心,又怎么不让她感动?
顾卿流轻手轻脚的,生怕把钟闻月的妆容毁了,他小心翼翼地弄了半天,才放下手,希冀地看着她:“怎么样?”
钟闻月看着铜镜中同先前并没有什么差别的眉,忍住笑道:“很好。”
顾卿流一喜,道:“那我日后天天为你画眉!”
钟闻月仰头望着他,眉眼弯弯:“那我可记住啦!”
霞光照进室内,映照在新婚夫妻身上,显得格外美好。
两人腻歪了一会,又在顾卿流的坚持下用过早膳,才坐着马车匆匆地前往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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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开始走剧情了~
第43章
顾卿流终究是心疼她,又念着今日早早便要起来去拜见太后娘娘,没敢折腾她太狠,马车上又铺了柔软的垫子,一路下来,钟闻月倒也没有那么不适了。
等到了慈宁宫中,太后和皇后娘娘早就在上首等着了,连着皇上都下了早朝在慈宁宫等着了。二人一进去,便收到了几道打趣的目光。
太后瞧着心情甚好红光满面的顾卿流,不由笑道:“倒是难得见到老七这般高兴。”
“人逢喜事精神爽,昨晚洞房花烛夜,能不高兴吗?”位于下首的女子揶揄地看着面色不自然的钟闻月,笑着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见着钟闻月不好意思,皇后假意嗔道,面上却带着笑对钟闻月介绍道:“这是安阳,素来是个混不吝的,说话也没个着调。你也别看人脾气好就欺负人家。”后面是对大公主说的。
钟闻月了然,面上却挂着浅浅的笑
安阳长公主,她当然知道,甚至可以说如雷贯耳。
“我哪敢啊?”安阳告饶,“瞧着七哥这般护短的样子,我要是欺负了她,七哥保准能欺负回来!”
顾卿流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安阳更委屈了,冲着太后告状道:“母后您瞧瞧,七哥这样子!”
“好了好了!”太后无奈的笑笑,看着钟闻月道:“先敬茶吧,你也好歇歇。”
钟闻月脸色微红,恭顺地走到太后面前,跪在宫人放好的软垫上,接过一旁宫女递过的茶,柔声道:“母后请喝茶。”
“好!好!”太后脸上笑出了褶子,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又将茶盏放入一旁候着的宫女手中。
她拉起钟闻月的手,细细叮嘱道:“成了婚,就是一家人了,夫妻之间,合该互相照顾。老七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只管同哀家说,哀家替你做主!”
钟闻月点头应是:“母后放心,儿媳一定会好好照顾王爷。”
太后脸上的笑容更甚:“你是个好孩子,把老七交给你,哀家放心!”
钟闻月低下头,腼腆地笑了笑。
回到座位上,安阳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爽利道:“我说话不过脑子,要是有什么惹得你不高兴了,你直说便是!”
钟闻月察觉到她释放出来的善意,轻轻一笑,道:“那就依公主所言。”
安阳挥挥手,“你同七哥一般,唤我安阳便可。”
“安阳!”钟闻月笑意更甚。
两姑娘不知在说什么私密话,一时间笑得灿烂无比。安阳看了眼顾卿流,迎着他要杀人的眼神,却是浑然不怕,甚至还挑衅的扬扬眉。
众人又说说笑笑了片刻,太后忽地想起来什么,道:“对了,宣仪呢?怎么没见着她?”
钟闻月眸光微动,宣仪?宣仪长公主?
皇后道:“听宫人来报说宣仪好像昨夜又染了风寒,还特特派人来说了句晚点来。”
“这孩子自幼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太后无奈地摇摇头,转而又叮嘱皇后:“让太医给她好好调养调养,身子骨这般差,可怎生是好?”
皇后温声笑道:“母后放心,已经派太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多休养休养就好了。”
太后这才放了心,转头看着下方聊得开心的钟闻月二人,不由无奈地笑了笑。
这是,外面忽然进来了一个侍从,禀告道:“太后娘娘,宣仪长公主到了。”
太后同皇后对视一眼,眸中皆是笑意。
“宣!”她笑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钟闻月听到这动静,也好奇地往殿外望了望,对前世这位巾帼英雄感到好奇。
安阳长公主见状,给她解释道:“老五自幼身子不好,时不时便要病一场,宫里都习惯了。”她顿了顿,又道:“性子也是安静柔弱的紧。”
钟闻月一听就更加的好奇了,前世她无缘得见过这位宣仪公主,只是听说了一些事,便足以让她对这位公主肃然起敬。如今听安阳长公主的话,竟还是个娇弱的姑娘,就更令她好奇宣仪长公主怎么能做出那等事。
人一会便到了,钟闻月一桥,顿时感叹安阳长公主说的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如今已是二月,虽说不是多暖和,但也没有隆冬那般寒冷,但进来的那个姑娘却是裹着厚厚的狐裘,手中还抱着个暖炉,脸色也是惨败,让人看着便知此人身子不好。
钟闻月本想看看这位前世闻名整个大齐的宣仪长公主是什么样子,但是越看她的眉头就不由皱得越深。
只见那姑娘五官清秀标致,也算是难得的一个美人,但脸上却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丝毫表情。
不是那种性格自带的平淡,而是仿若古井般毫无波澜的平淡,一双眼眸里也是没有任何情绪。
——就像,钟闻月前世在祈安寺里认得常年礼佛不问世事的干娘。
gu903();钟闻月有些奇怪,这位宣仪长公主算起来也就十五岁,比她还小一些,怎地比她这个真正多活了一世的人还没有鲜活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