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凉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无言,婢女来伺候她更衣。她身上带着早晨欢好的印记,不愿让婢女瞧见,就拒绝她们,自己主动穿好。
晚间的洛阳城灯红酒绿,未到宵禁前都是有许多人走动,前些时日城楼刺杀之事让许多人都不敢出门,夜市上也见不到很多人。
林然与穆凉在街头就下了马车,恰好遇见卖糖人,她买了两个,顺其自然地递给穆凉。
穆凉被老夫人捧在手心里养大的,鲜少出门,后带着林然去南城,也是如此,别提这些外间的糖人,她接过手去却没有去咬。
林然咬了一口,甜蜜的滋味漾在心口,她将自己咬的那块递给穆凉:“你咬一口,不好吃就不吃了。”
大庭广众,两人的模样令人侧眸,可行人看过一眼后就释然了,并未在意,穆凉僵持不下,亲亲咬了一口,也分不清是糖人甜,还是林然的气息更甜。
林然见她咬了,自己就着那块又咬了,一手拉着她漫步,也不提白日里的事,遇到新奇的玩意就驻足去看。
两人顺着人流不觉间走到浮云楼外,这里的人比起夜市更多,穆凉手里的糖还纹丝未动,林然接过来,自己吃了。
浮云楼外醉鬼无数,也有不少货郎挑着担子买东西,许多新奇的小玩意,她走近后,见到里面许多奇怪的东西。
货郎见是俊秀不凡的小郎君,将货物盖住,道:“这是卖给楼里姑娘的东西,小郎君不适合。”
林然不知他的意思,有生意为何不做,“胭脂水粉,我也会买的,你里面好像有新奇的物什,你给我看一眼。”
赵九娘在门口见到她与货郎说话,暗道不好,急忙让人将货郎拉开,示意她快些离开。
林然莫名其妙,货郎有生意都不做?
她回头的时候,又有一名货郎拦住她的去路,热情一笑:“小郎君想买些什么,他那里的我都有。”
还没回楼的赵九娘望天哀叹,晚上不在府里与夫人温存,出来做什么,她眼神示意门口的姑娘将货郎赶走。
哪里知晓姑娘会错意,反走向林然:“小郎君可去楼里坐坐?”
远处穆凉抱着买来的小兔子,瞧见这一幕,眉眼一拧。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会错意了?不是拉着人家进去坐坐吗?
昨晚突然有个脑洞,就怕按不住脑洞会先开了……
《小皇帝太放肆》,你们想看吗?
小皇帝争了五年夺回亲政的权利。
第一道旨意就是将与自己作对的姑母禁于长乐宫。
大长公主做梦都没有想到,小皇帝会大逆不道占有她。
最恨的就是当初没有掐死她。
长乐宫里那些日子成了她最大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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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赐婚
浮云楼灯火通明,就连外间几十步内也很是明亮,赵九娘见到穆凉款步而来,她捂额叹息,原是两人出来玩的。
她快速走过去,将没有眼力见的姑娘赶去,吩咐小厮将货郎也赶去后院里,免得带坏了家主。
林然茫然地看着那些被驱赶的人群,不明白九娘的意思,不过她也未曾多加计较,转身去找穆凉,先道:“怎地浮云楼的人都好生奇怪。”
穆凉打理过浮云楼的事,账目一类的必须的,些许小事也是了解的,淡淡但:“货郎卖的是避子药。”
还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林然回忆方才货郎筐子里的东西,好像觉得哪里不对:“不是避子药,还有其他的东西,稀奇古怪,没有见过。”
穆凉见她极力去想,脑壳一疼,将买来的白兔递给她:“回去养着,给小老虎作伴。”
“你不怕小老虎把它给吃了?”林然捧着巴掌大小的兔子,好似是方出生没多久的,小老虎都比猫大了,肯定一口就吃了。
林然捧着小兔子,果然换了心思,也不去想方才荒唐的事,一路上都在嘀咕:“会不会太小了些,吃了怎么办?”
“吃了就吃了,让人看着就好。”穆凉随口应付一句。
回到府里,恰是宵禁的时间,林然将兔子放在桌上,小老虎立刻就过来,跳上桌子,瞧着陌生是小朋友。
它歪着脑袋看了下,小心翼翼地伸出肉爪,然后就在林然转身的时候,一爪子拍向兔子。
婢女吓得将兔子抱了起来,“小祖宗,你这一爪子下去还能有命吗?”
小老虎扑空,委屈的嗷呜叫了两声,对待新朋友就是这样的,前几次的猫就是这样拍的。
“那兔子给你照顾,提防着它,别给吃了。”林然将兔子丢给婢女,小老虎自有人照看,她去找阿凉。
翌日,穆凉回王府,吃瘪的小老虎跟着跳上马车,林然去商铺里,两人在府门口分手。
去岁还积攒了些棉衣,管事们的意思是先将旧的送给百姓,新的来了再定价。
管事心疼银子,林然知晓她的意思,就道:“无妨,你就先将旧的送出去,至于新的来了再作计较,另外,棉衣送出去后盯着赵家绣坊。”
她本无攀比的心思,可赵家先不仁,她也就不会仁慈,今岁冬日洛阳百姓的棉衣都会出自林家。
管事应下后,她又添一句:“前来拿棉衣的百姓出具户部贫困的字据,免得有人鱼目混珠。”
这样也给朝廷找些差事来做。
“还是家主想的周全,我这就去让人张贴告示。”管事眉头一喜,方才就是怕有人来骗,又不好判断,这样便能分辨出。
林然吩咐后,让信阳殿下叮嘱户部一声,贫困字据莫要随意发放,毕竟林家是为了底层百姓,不想做冤大头。
长乐殿下得来的银子,必然是用不完的,她略微一思忖,将剩下的一半给信阳殿下送去,给北衙军冬日里多放些抵御寒冬的棉衣。
北衙军的衣裳是从江南织造出,林家是做不到这笔生意的,有了江南织造,林家确实少了生意。
管事很快将告示写好,林家的绣坊都贴了出去,林然算着时辰,去接阿凉回府。
如今九王府乌烟瘴气,就怕阿凉吃亏了去,她打马离开绣坊时,在外间遇到赵浮云。
想必也是听到风声而来,赵浮云着一袭杏色百褶罗裙,发髻山斜插凤簪。簪头是颗细小的宝石,造工精致,与她通身气质很符。
她给人一种媚而不艳的美感,林然眼中闪过惊艳,不觉下马,“赵姑娘。”
“林家主好大的魄力,这样以来岂非断了其他绣坊的日子。”她盈盈一笑,来意很明显。
林然坦然道:“只是些许贫困百姓罢了,赵家的绸缎是给高门大户,想必是不会有损失。”
赵家的绸缎胜过林家,奈何林家在洛阳城内时日多了,许多官宦不缺那几钱银子,自然选择林家。普通百姓相拥而上,可如今林家送棉衣,使其他绣坊又缺了些许人。
门前挤了很多百姓,两人谈话也没有避及,赵浮云苦涩一笑:“林家主真是不让人好过。”
她声音带着娇媚,听得林然心口一跳,这话听起来极为暧昧,她后退两步,挺胸道:“赵姑娘客气了,我去接夫人,就不与你多说了。”
赵浮云让开半步,眸色柔和又无奈,林然装作未曾看见,直接离开。
她到王府时,恰好吃午饭,可是府内没有用饭的动静,她被引着去内院,就听到王爷的声音:“狗屁不通,老子就是不承认,你自己认的,自己找府邸嫁出去。你要想我承认,就退了这门亲事,穆珊的亲事听我的。”
阿爹一急,狗屁不通这词又出来了。
她在外逗留了片刻,等屋里的声音小了些许才进去。
进屋里,已是人人脸色暗淡,老夫人见到林然过来,到底收敛了些许,没有再提及那些事,吩咐人摆饭。
今日王妃没有了昨日的嚣张气焰,一举一动都极为规矩,也不知是如何商议好的。
林然本打算用过饭后就带穆凉离开,毕竟穆家的事不好掺和,若是直接拿银子就罢了,偏偏是这理不清的事来。
一顿饭没用完,宫里来了圣旨,给穆珊赐婚。
魏勋办事极快,一日间就求了圣旨来,让人大吃一惊,王妃极为欢喜,捧着圣旨向内侍道谢。
林然眼观鼻,鼻观心,选择性不做声。穆能已是恼恨在心,指着魏氏说不出话来了。
穆珊木讷无语,对圣旨到来也没有太多的欢喜,她表现得宠辱不惊。
厅里安静下来,林然选择领着穆凉先回府,“府里还有事,我带阿凉先回府了。”
魏氏眼皮子一跳,阻拦两人:“急甚,既然陛下圣旨来了,具体章程也好定一定,我又未曾经历过,难免慌了手脚。”
林然摸摸阿凉的手背,定什么定,要银子直接说,不过要了也是没有。她看着屋顶,装作未曾会意,反是穆凉冷笑:“我看不是定章程,是母亲要银子才是。”
穆凉鲜少当面顶嘴,让众人一愣,尤其是穆能,反应过来道:“你两人先走,穆家的事不用你们操心,回府待着去。”
林然会意,喜滋滋一笑,拉着穆凉就一道离开,不做冤大头。
两人就这么走了,魏氏唤了几声都无用,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亲事是陛下做主,嫁妆自然是要的,若是逆了陛下的旨意,怕是也不好。”
“我年龄也大了,你们自己做主就好。”老夫人叹了一句,扶着婢女的手起身,蹒跚着离开花厅,气得魏氏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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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不愿管之事,如何都不会管的,她让人去约上信阳殿下去庄子里。
秋高气爽之日,本就极为舒心,林然坐在池塘旁钓鱼,眼前并未见萧索之色,池塘里的鱼接二连三的跳出水面,可惜都不上钩。
管事笑道:“不晓得家主要钓鱼,今晨喂过了,怕是不容易咬钩。”
话音刚落,远处来了几辆马车,在门前停下。
池塘恰在门前,马车停在身后,林然眯住了眼睛,看着马车上下来的长乐,她怪道:“长乐殿下形单影只,怎地不带一红颜知己过来,到时我定你们满意而归。”
“你给我少贫嘴,得了我那么多银子,也不见你送我些庄子,瞧着这里不错,有温泉吗?”长乐站在门前,打量着门前的石狮,巍峨气派,只是带着俗气。
林然动了动鱼竿,交给管事,“要温泉做什么?”
“你既让我满足,怎地没有温泉,鸳鸯戏水,懂乐趣吗?”长乐挑眉。
林然茫然地看着她:“鸳鸯戏水在府里也可以,那么大的池子里还不行?”
她语气不屑,让长乐侧眸,“温泉是天然之色,汤色如牛乳,你府里清汤寡水抵什么用?”
“清汤寡水?”林然不由一顿,身后马车上的信阳听到两人不正经的话后,略一蹙眉,斥责道:“少胡说八道。”
长乐不理她,搭着林然的肩膀,与她说着悄悄话:“温泉水滋润,对皮肤也好,没事多去玩,待她玩会了,就会发现池子里的水毫无乐趣。”
“长乐殿下与谁玩过?”林然瞧着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小心地拂开,这位殿下简直有毒,还是剧毒。
长乐惋惜一叹:“此生还未玩过,浮云楼内春字楼有座温泉,你可去试试。”她想了想,又添一句:“浮云楼内来了一位小花魁,模样甚美,大有沉鱼之色,就是年岁小了些,太过寡淡。”
浮云楼的事都是穆凉打理,除去重要的事外,赵九娘一般都不同林然交接,毕竟那些青楼之地的事还是少让家主知晓,再者夫人也不肯的。
林然对于花魁的事,也不了解,张了张嘴欲说什么,就听到一声轻咳:“穆郡主来了。”
长乐顿时换作一副正经之色,摸摸林然的小脸,“小东西,坑了姨娘的银子,迟早得吐出来。”
“吐不出来了,我拿它做善事救济洛阳百姓了,您还是死了这条心。”林然微微一笑,请信阳往庄子里走,穆凉从里面走出来,引着几人入内。
长乐惯来喜欢自来熟,打量着庭院,一面道:“这间庄子甚是不错,好像不是你们上次住的。”她记得门前没有池塘。
庄子比起洛阳城内的府邸简单,但绿意蔓延,秋日都会来得晚些,百姓炊烟,夕阳下幼童结伴回家,嘻哈之色,让人羡艳。
几人入厅后,婢女捧着茶而来,信阳坐姿肃然,也没有东张西望,过来就像是考察军情一般。长乐则不同,像是真正地享乐。
没过多久,谢行与齐妗结伴而来,两人在池塘下停下,瞧着满池肥鱼,他忍不住要动手,“齐妹妹,我给你烤鱼吃,如何?”
齐妗惦着脚去看,鱼儿在清澈的池塘里游来游去,“你这一叉子下去,就没味了。”
“你们真矫情。”谢行忍不住嘀咕一句,让人去拿了渔船来,道:“我给你去撒网捕鱼如何?”
齐妗勉为其难地答应,坐在林然方才的位置上,指挥着谢行去捕鱼。
也不知穆能从哪里得来消息,拉着八王一道过来,两人打马极快,在池塘前驻足,八王丢了鞭子,见谢行晃晃悠悠地撑船,当即就骂道:“捕鱼多慢,拿鱼叉过来,我一叉一个准,你们这些小辈真是矫情。”
gu903();这下换作齐妗不敢顶嘴,讷讷地让人去寻鱼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