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9(2 / 2)

gu903();实则,并非穆凉力气变大,而是她病了多日,身子大不如前了,力气自然比不得穆凉。

她心急,近乎哀求地看着穆凉:“阿凉,你松开我,好不好。”

“你与我说,到底瞒了我什么,我便松开你。”穆凉硬下心肠,也不顾林然的哀求,眸色紧紧凝视着她。

十几年来,两人第一次僵持着,林然知晓过错都在她身上,怨不得阿凉,也没有生气,只垂下眸子,不言不语。

她这般抵触,让穆凉也硬不下心肠来,叹息一声,终究松开她。林然得了自由,就裹紧着被子,将自己埋藏在被下。

穆凉一夜未睡,也无困意,听着林然沉重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自身后将她抱住,下颚抵着她的肩膀,轻轻蹭了蹭。

林然全身紧绷着,穆凉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细雨无声的安慰让她渐渐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林然忍不住自己心里的亲近,转过身子,往穆凉怀中挪了挪:“阿凉,我在意你的,喜欢你。”

近日,每每遇到这些问题,她回应的就是这句话,穆凉听得次数有些多,也不知如何说。

顿了半晌,她才出声:“小乖,我对你也是一样的。”

屋内无言,林然紧紧贴着她,如稚子般无助,向她倾诉心里的委屈。穆凉安抚她,不想再问,免得情绪过于起伏,反对病情不好。

林然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穆凉低眸看着她,眸色生凉,轻轻退了出去,唤来穆槐。

“穆师父近日也不要守着林然了,你去跟着长乐殿下,瞧着她做了什么,与什么人见面。无法近身,就远远看着。”

穆槐功夫好,来去轻松,最善跟踪一事,他应下来,即刻去办。

穆凉心不定,眼前的局势并非明面上这般简单,甚至更为难办。能做下这等隐秘的事,除去秦宛外,她着实不知还有谁。

既然长乐去查,就跟着她看看,也省去一番心思。

次日大雪,断断续续下了几日,洛阳城内的棉衣价格又涨了,几月间林家绣坊又占了上风。林家归林肆打理,价格不变,生意好了很多。

林然风寒病了七八日后,也好了很多,长乐处没有进展,穆凉显得有些急躁,眼看着大雪纷飞,时间愈发紧迫了。

在大雪停下时,洛家事查清了,太子本有颠覆明皇之意,与洛家定计,后被苏长澜知晓,以此为胁迫,改变计策,设计洛家谋逆。

所有的罪过由三万洛家军承担,太子一党摘得干净。

苏长澜无非因信阳而记恨洛卿,最后洛卿**,信阳也未曾回头。

如今两人都已死了,至于苏长澜当时哪里来的兵马,就不得而知了。

朝臣心知肚明,洛家灭后,苏长澜才渐渐站在人前,太后渐渐倚重。

兵马十之□□来自于太后,三司在记录中没有提及,也无人敢再追究。苏氏虽说退位,可依旧坐在紫宸殿内,她若要想复位,也是极有可能的。

定案后,殿内寂静,这样的结局早在人心,洛公若想反,就不会甘愿辅助先帝创立大周,胸襟与气魄都是常人难以比的。

信阳不言语,片刻后,太后宣布退朝。

午后,太后下了罪己诏,满朝震惊,唯独长乐没有在意。

入夜后,白雪的光由灯火折射进来,廊下的光更亮了些。府里的侍卫来回行走,见到人来后,脚步放轻,冲着主人行礼,复又往前走去。

秦宛在后跟着长乐,两人一道进屋。

屋门点着炭火,与外间的寒冷恍若两个世间,长乐脱下遮寒的大氅,伸手拉着秦宛往里屋走,面色带着欣喜:“我只当你明日才来,太后歇着了?”

“近来太后身子不大好,得空我就过来了,宫里有人守着。”秦宛笑了笑,巡视着周遭,与她离开还是一样的。

长乐给她沏茶,道:“洛家的事平冤后,你也是清白身了,过几日,我就像太后求娶你,可好?”

“那你的驸马呢?”秦宛接过她的茶,浅浅饮了一口,笑意浅淡,无殿上的肃然冰冷之色。

“我已将和离书送过去了,只要太后同意,我们就能成事了。”长乐自信道,今日难得相见,也无旖旎的心思,只想与秦宛将事情定下。

秦宛不语,走到窗户下,推窗望着雪景,朦胧一色,天地间美得动人,“长乐,你我成亲以后,如何呢?”

“明春就成亲,你我前往封地,那里无人管我们,可好?”长乐站在榻沿,疾走几步,凝视着秦宛的面容。

庭院里的雪并未扫去,疏淡的星辰下,那抹白色映入眼帘,秦宛双眉蹙起:“长乐,你以为太后会放我离去?”

“她如今还需仰仗你从中周旋,无法再禁锢你。只要你点头,我们就能去封地,秦宛,你我敌不过信阳。她不仅有兵,还有林家的家产,你有什么?除了太后的利用与支持,你什么都没有。”长乐出声提醒她,语气激昂,很想唤醒痴迷的秦宛。

她知,在与陈知辰的周旋中,秦宛未动分毫,保全自己的实力,就算她有强大的人脉,可信阳的兵就在城外,谁人见了不胆寒。

秦宛神色冷凝,对她的劝说没有分毫动容,“长乐,你觉得你能回头吗?”

长乐又上前一步:“为何不能?”

“夺嫡一事本就凶险,目前太后希望你替她争一争,你觉得你能回封地?”长乐转身,目光灼灼,不带一丝温度,冷漠至极。

“你勿要在意她,只要你答应,我就可以带你回封地。信阳答应过我,只要你肯,我们就能全身而退。”长乐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她知晓秦宛不答应,是对太后的恐惧。

只要让她明白,太后眼下不行了,只要信阳点头就可。

她们盼了这么多年,可不就盼的是太后能退位,如今太后退位了,还有什么可犹豫?

秦宛眼中波澜不起,对长乐的激动与劝解无动容之色,就像是一波静水,扔了石头也不管用。

“长乐,你想离开,信阳答应,林然会同意吗?信阳对林然几乎是事事顺从,林然会将你这么一个劲敌放回封地?她本就不是心善之人,杀苏昭、灭苏党,对新帝下毒,你觉得她是良善之辈?”秦宛转身,步步逼近长乐,眸中光色带着逼迫之势。

长乐讶然,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做了什么,让林然不肯放过你。”

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颤抖,死死看着秦宛,又道:“我查过诏狱,得知林然是被一道刻着玉玺的密旨带走的,陈知辰手里的是假玉玺,你手中的才是真的。信阳查不出来,或认为是陈知辰,可如今他死了,死无对证。”

秦宛立在窗前,不动分毫,面对长乐的逼问也没有恼怒,就像听着一件很平静的事情,没有表态。

她太过镇定,让长乐无法接话,踉跄着后退半步,“你对林然究竟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秦宛平静道。

长乐捂着双眼,忽觉得一阵沉重感,仿佛难以启齿,“你什么都没做,却让穆凉坐立难安,不惜派人跟着我,你若做了什么,我真想不到会有什么样的局面。秦宛,你就算杀了林然,也无用。”

“是啊,杀她也无用。”秦宛跟着长叹一句,如何会想到穆凉离开洛阳,会带着孩子回来。就算林然死了、疯了,信阳照旧有储君可立。

长乐一阵悸动,脚下似万丈悬崖,她动一动,石头不稳固,她就在一息间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秦宛教她看得难受,垂眸道:“长乐,你还想带我走吗?”

“我带得走你吗?林然倘若怎么,穆家都不会轻易放下,秦宛,我不知你做了什么,但眼下林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你成功了。”长乐目光沉了下来,她待林然虽说无诚心,却从未想过要将害她。

冬日的雪风刮了进来,树枝上窸窸窣窣的残雪飘落下来。

秦宛被风吹醒了,冷得打了寒颤,回道:“她不会死。”

长乐看着她的眼神出现迷糊,心碎得厉害,不知这句话该不该信。

****

雪景好看,病中的人总算找到些许乐趣。

林然穿着厚衣裳,趴着窗户想要去够枝头上的雪,方一伸手,手心就挨了下,疼得她缩回手,哀怨地看着突然而来的人:“殿下这是从哪里来的?”

“从宫里回来的,你这模样还有脸玩雪?”信阳不客气地训她,站在窗外,见到窗户大开,就忍不住生气,骂了一句,就见窗户砰地一声关上了。

她惹了没趣。

也不想过问太多,转身往屋里走去,进屋就听到林然懒散的声音:“进屋先将寒气去了,免得过给病人。”

“闭嘴!”信阳又抑制不住怒火,张口骂了一句,还在在外屋见大氅去了,陪着手炉进去,“真是个祖宗。”

“我如何是个祖宗,你屋里的那个才是祖宗。”林然裹着毯子,靠着迎枕,见人走近了,眉梢一跳,玩笑道:“你找祖宗做什么?”

信阳当即冷了脸色,若非她病着,早就将手里的火炉砸了过去:“没大没小。”

林然笑了笑,脸色也好了些,道:“洛家昭雪,你可将洛郡主的牌位迎回公主府?”

“正是与你来说这件事的。”信阳在她身前坐下,将手炉递过去,趁着她接手炉的功夫,扣住她的手腕,探上脉搏。

“你有话好好说,动不动就动手,可是今晨早饭用多了。”林然被她控制住,难以脱身,努力挣扎一番,也是无果,“殿下,我命硬着,您就可以放心了。”

脉象虚了些,好在无大事,信阳也算放心了,放开她,“明日我欲迎回她的牌位,你可要过去?”

林然裹紧了身上的毯子,“你莫要问我,我做不得主。自去了九王府后,阿凉就不让我出门。明日可有风雪?”

“明日没有风雪,你若不去,就晚些时候过去,洛卿也不会怪你。”信阳松口,穆凉对林然的病极为上心,天气寒冷,还是莫要出去的好。

她没有坚持,林然也不想陡生风波,再说就说起来朝堂上的事:“太后如何了?”

“精气神都好,想必还能撑些时候。”信阳面色淡淡,没有其他的情绪。

林然摸着被角,想起秦宛,道:“过几日,我想见见秦宛,殿下可能安排?”

“你见秦宛做什么?”信阳瞳孔一缩。

“与她说说旧事,城楼刺杀一案,我觉得是她所为,只是没有证据。”林然惋惜。

信阳震惊:“城楼刺杀是她所为?没有证据,你觉得会有用?”

“试探罢了,要证据做什么。”林然笑了笑,把玩着毯下的九连环,对信阳的惊讶也释怀,毕竟信阳对秦宛还没有认识深刻,凭着对秦家老辈的感知,她先入为主也是常事。

“你要出门之事,不要找我说,你去找穆凉,我不管你。”信阳烦躁地起身,想起秦宛,不免想到长乐。

长乐言明不会介入夺嫡的事,她心底微微松动。

林然瞪她一眼:“你怎地就不帮帮我?”

“帮你?你就跪算盘罢。”信阳淡淡一笑,怜爱般地摸摸她的脑袋,“小妻奴的名声在外,本宫爱莫能助。”

林然:“……”你二人说好的不和呢?

信阳交代一声后,就离开,留林然一人在窗下哀叹。

朝堂上的事都在信阳的掌控下,时间久下去,以秦宛的心思,扭转局面不难,城外的兵接过犒赏之后,必然是要回原位的。

她捏着被子想了想,秦宛不除,太后势必不会死心,除去秦宛就要快些了。长乐处如何安抚,还要细细研究。

****

洛卿的牌位迎回公主府后,不少人前来拜祭,洛公几人的牌位也被林肆请回郡主府,林然从头至尾未曾露面。

她不出面,就让人心存怀疑,六王八王几人拜祭过后,前去九王府找穆能喝酒,穆凉知晓后,让人送了些好酒,令酒肆办了席面一道送去。

穆能没有拒绝,算是接受她的好意,父女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穆槐回来禀报长乐的行踪,恰好穆凉不在,林然接见了他。

长乐近日去了不少地方,酒肆青楼还有宫廷各地,穆槐记不清,就一一记录在册,递给林然。

林然看到秦宛晚间出宫,歇在长乐公主府时顿住,“在秦宛离开公主府后,长乐可去见了凤阁中的人?”

穆槐仔细想了想,回道:“见过不少人,凤阁中人也都记录下来了,您往后看看。”

林然翻过去看,凤阁是秦宛掌控的,眼下信阳殿下未曾插手的,她思考一阵后,执笔见这些人的名姓誊抄下来,这些人若能招降也就是罢了,不能就打发出洛阳城。

誊抄后,林然直起身子,又道:“穆师父,你继续盯着长乐,若情形不对,您就撤回来,保重自己为紧。”

穆槐应下,林然觉得有些疲惫,看着上面这些名字,记得赵九娘处曾将凤阁中人都查过,记录在册。她使劲揉着自己鬓角,想不起来册子放在哪里。

努力去想,也是不行,想过一刻,就不想了,与穆槐道:“穆师父去浮云楼见九娘,要一份凤阁中人的册子,你问她就给你。”

“好,属下这就去。”穆槐得了吩咐就离开公主府。

林然头疼得厉害,册子放在哪里始终想不起来,这么重要的事竟也忘了。她拼命揉着脑袋,再过些时日,岂不是要将所有的事都忘得干净了。

名单紧紧捏在手心,被汗水浸湿,名字开始有些模糊,她想过一阵后,躺在榻上,急促呼吸。不知怎地,忽而心慌起来,唤来婢女去取笔墨。

****

今日的风小了些,郡主府来了很多拜祭之人,林肆在祠堂门口坐着,身穿孝衣,可惜他站不起来,总觉得无颜面对父亲阿姐,在门口就这么静静地守着。

大周旧将凋零,剩下的大多在外间做着郡县令官,鲜少留在洛阳,几位王爷来后又离开。

冬日的郡主府有些凄楚,落叶时不时地吹落在地,林肆瞧着那些落叶,不言不语,长乐来时,他坐姿未动。

林肆见到她一身宽袍上的绣花后,扬首,俯身行了半礼:“殿下。”

长乐与他并不相熟,只道:“你虽说是庶子,可照旧是洛家的人,既然活着,就可继承王爵。”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