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口齿伶俐,今日说话结巴,林然几乎要咬舌,觑着阿凉红了的脸色,主动凑了过去,摸摸她的手:“生气了,你揪我两下就好了。”
穆凉本未曾在意,可听她反复提起后,羞得拂开她的手,不愿同她继续说些不正经的话,耳尖都跟着红如晚霞。
林然丧气,想起自己以后可能会忘了她,就一阵心慌,不免主动凑过去,先哄她消气:“你不生气,我以后不让你在床上哭了可好,不对……”
她紧紧闭着嘴巴,一慌张,话又说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穆凉:谁无耻?
小乖噗通一声:我无耻!
穆凉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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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近日来精神恍惚,她总在想着以前的事,神经紧绷,阿凉脸色嫣红,瞧了一眼,就有些心神摇曳,不安的一眼后就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两侧,耷拉着脑袋不再言语。
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屋里的阳光很淡,连窗户都透不出过来,显出几分阴暗,在穆凉身上投出阴沉的影子。她背对着林然,等着她的后话。
谁知,林然又一反常态的不说话了,回身去看,林然垂首,手指掰着手指,就像稚子一般无措,她蹙眉,转身反去安慰她:“怎地不说话了。”
“说了你生气,不如不说了。”林然沮丧,连头都不敢抬,一抬头就怕抑制不住自己与阿凉亲近。她不该再去撩拨她,倘若真的会将她忘了,以前是错,现在就不能将错继续下去。
手心捏出热汗,有些不适,她用毯子擦了擦,轻微的举动也引起穆凉的注意。她主动握着林然的手,瞧见还没擦去的汗珠,从几上取了帕子,轻轻擦拭。
穆凉温柔,就连指尖的动作也是如此,帕子轻柔,就像羽毛般拂过手心,林然心痒痒的,将手收了回来,穆凉诧异地看着她:“还没擦好。”
“别、别擦了。”林然支吾不得语,总不好说你擦了我的手,我就想亲亲你,这样的话说出去,阿凉又该生气了。
她忍得辛苦,有些燥热,连带着脸蛋都红了不少,就像敷了胭脂般,穆凉陡然觉得她是在害羞了。
以前觉得她没脸没皮,逮着机会就来亲她,床笫之间更是如此,大病一场,反变得害羞了,她不由乐了,抬起林然的下颚:“你瞧着我。”
林然不肯,眼睛看向旁处,眼珠子乱转,看哪里都不肯去看穆凉。
穆凉笑了笑,苦闷之余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就像幼时知她想吃西瓜,偏偏不肯给,又拿着西瓜在她面前摆弄一般。
她在松开林然的前息,抵上她的额头,鼻尖相触,诱她道:“小乖,你想亲亲我,对吗?”
小心思被穆凉揭露,林然忽地慌了,漆黑如玉的眼里都是慌乱,她抵着穆凉,动都不能动,只能这么干看着,说话变成了结巴:“谁、我、你,没有、没去要亲你。”
若没有这等明显的心思,怎会这么慌张,穆凉莞尔,嫣红的唇角抿了抿:“你没有,可我想亲亲你了。”
林然一怔,说出去的话都没有经过脑子:“真的吗?”
黯淡的眼睛里迸出许久没有看见过的光芒,激动而忐忑,自己隐藏得再好,还是被一双诚实的眼睛出卖了。
穆凉动容了,她没有计较林然的隐忍,笑着道:“那你别动,我就亲亲你。”
林然当真听话地不动了,穆凉学着她往日的模样,伸手圈起她的腰间,禁锢她,先是唇角相碰,再是舌尖撩.拨,林然呼吸顿住。
穆凉只微微亲了亲林然的唇角,并没有深入,反亲住了她的下颚,齿间微微摩挲,林然身体一颤,往后微微倾靠。
背后是迎枕,也是柔软,她靠着就退不了,穆凉的发稍扫过她的眼睫,带起一片酸涩。穆凉扣着她的腰,难得的霸道,林然也没有抵制的心思,颈子扬起,给了穆凉极大的空间。
穆凉欺进,她抿住唇角:“阿、阿凉……”
穆凉就停了下来,望着她:“怎么了?”
语气平淡,就像问着再简单不过的事,林然迷惑不安地看着她,咬着唇角道:“阿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襟口处松开了些许,露出春色,林然自知,就想伸手将衣裳整理好,穆凉不肯,反握住她的手,微微不悦:“你我成亲那么久,你怎地变了。”
“我、我、没有变。”林然心知阿凉的话是对的,那抹温柔的视线就像鞭子一样抽在心口上,疼得让她透不过气来。
方成亲的时候,她自己想不透身世的事,冷淡阿凉数日,阿凉也未曾说什么,这次她又犯老毛病,阿凉反主动贴着她了。
说到底都是她自己不好。
林然嫌弃了自己须臾,穆凉就这般静静等着她,不动声色,直到林然眼眶红了,泪珠滑落下来,她才心疼了,半哄道:“你自己怎地哭了,弄疼你了?”
最后四字语气婉转,缠绵缱绻,林然愣了愣,哭都哭都不出来了,“你、我不疼。”
努力解释几句,反觉得哪里不对,她本来就不疼,阿凉也没弄疼她,为何要解释。她羞恼地掀开眼皮:“你欺负我……”
“你衣衫完整,如何就是欺负你了。”穆凉坐直身子,看着她挣扎又羞愤,脸蛋红红的,竟觉得逗弄她,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大概只有此时逗弄才是有趣的,平日里但凡她有一点点主动的心思,林然就会乐不思蜀,哪里会羞愤。
她过往里沉寂了会儿,大胆地伸手去解林然襟口,林然不肯,伸手就想拒绝,她冷了脸色,道:“你的手放哪里。”
穆凉一变脸色,无端撑起一股气势,林然就慌了,乖乖地松开手,穆凉摸摸她的额头,当作鼓励。
穆凉的手柔弱无骨,与林然的有力不同,那股萦绕肌肤间的感觉不同,就像落在一片浮云里,如何翻滚都感觉到那股温柔。
林然从未见识过在此事上的穆凉,就像面对棘手的大事,需要专心致志,不能分神。
她痴痴地望着那只手在自己衣襟上徘徊,心都跳到了喉咙处,她舔了舔自己的唇角:“阿凉,衣裳是你给我穿的,你怎么……”
怎么不会解了呢?她不敢说这句话,又怕引来阿凉的不悦,她想了想,反正是阿凉先主动的,不是她撩.拨的。
她抬眸,阿凉的眼神不再是宁静的,也不是温和的,像是在耐心做一件事,她想了想,阿凉这么苦恼,她还是得帮一帮阿凉的。
“阿凉,我帮你,好不好?”
林然的声音软软的,与平日里撒娇极为相似,穆凉怔了下来,指尖却在发颤。林然见她拒没有绝,伸手揽着她,将她拉近。
穆凉微微皱眉,不知想些什么。
她没有想明白,林然就翻身压制着她。
穆凉醒悟过来了,意识到哪里不对,忙要拒绝,不想腰间微凉,就听林然如先生般开口:“你太慌了,容易分神,镇定些,你看,很好解的。”
轻轻一碰,连内衣都解开了,林然如学堂里的老夫子讲课,话开了头,就没完没了,十分聒噪。
她自认极为正经,不觉自己的言语孟浪,反教得穆凉恨不得钻进被子里,后悔没有拿手捂上她的嘴巴。
但林然许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就算是不正经的,穆凉也爱听,她放弃之前逗弄林然的想法,将自己软了下来,交到林然手里。
不知不觉间,林然口干舌燥,待衣衫除尽后,才醒悟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她不安地看着阿凉,双眉微蹙,口中开始说着歉疚的话:“阿凉,我就是想帮帮你的、我没有那些不好的心思、对不起。”
穆凉知她醒神,微微一笑,抬手给她除去衣襟。
有了林然‘名师’般的教导后,动作很稳,没有像方才那样的慌张,林然反是一惊,感到几分冷意后,才觉得阿凉主动来‘诱惑’她。
她面对阿凉设下的‘诱惑’,心里再坚固的城墙也塌了,哪里能正经得下去。她深呼一口气,未曾开口就听到阿凉的声音:“你不教了吗?小师父。”
穆凉口吻带笑,眉眼含着春水,静静地看着林然。
林然听到这句别致的称呼后,反是一怔,神色间满是纠结,又有些茫然,穆凉笑了一下,抚上她的下颚,那处带着殷红,是她亲吻的痕迹。
“小师父,你自己说的要镇定些。”
又是一句催促后,林然眼里的光色涌了上来,抿唇一笑,明媚如同旭日,她亲向穆凉的唇角。
一吻动容,林然就把持不住自己的心,一步一步往穆凉的‘坑’里走去,接着就是轰然一声,她掉了进去。
****
晚间的时候,开始落雪了,白日里阴沉的光,加之数日不断的寒风,一场大雪在人的等待中纷纷而落。
林然是被冻醒的,裹紧身上的被子也觉得冷,摸了半晌,手心一片柔软,她又安心下来,紧靠着那人,低语一句:“阿凉。”
“下雪了。”穆凉回应她一声,先行起榻,晓得她冷,让婢女添了炭火,未过片刻,门外想起匆匆的脚步声,穆槐在外高声道:“家主,郡主,太后立了信阳殿下为新君。”
穆凉穿衣的动作顿了顿,将婢女打发出去,告知穆槐声音小些。
她并没有太多的欢喜,信阳本就有威望,问鼎之事是众望所归,她接过婢女手中的手炉,往被下塞去,瞧着林然安静的眉眼,恍然觉得信阳登基的大事不如林然一双安静的眉眼给她的快乐多。
既立新君,想必信阳是不会回来的,穆凉吩咐人守好府门,免得让有心人又可乘之机。
小雪变大了,簌簌作响,林然睡得很安稳,多日来最舒心的一次,穆凉让人抱来孩子,两人在外室游戏。
小孩子捧着会走路的鸭子,递给穆凉,小手指着,示意她去玩。
穆凉抱着她,握着她的手,戳着小鸭子的脑袋,道:“这是谁送你的?”
小孩子歪了歪头,不知何意,反是穆凉,抱着她往屋里走去,指着榻上的人,小声教她:“阿娘。”
周岁的孩子牙牙学语,穆凉想教她几句唤人,指着林然教她几声。
可惜她和想林然不同,林然当初听了会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她连哼都不哼一声,压根不想理会。
孩子和孩子还是不同的,穆凉不想吵到林然就放弃了。
孩子易困,在屋里玩了会儿,就在穆凉怀里睡着了。穆凉将她交给乳娘,此时,玄衣从外间而来。
玄衣欲见林然,乍然见到穆凉,不知如何张口,穆凉明白,就道:“林然在睡着,估计要晚些才醒,玄将军不如先去吃饭。”
“好,谢郡主。”玄衣拱手一礼,跟着婢女退下。
外间乱作一团,林然这里睡得极为舒服,初醒之际,感受到穆凉的气息后,心中一暖,往她腿边蹭了蹭,很是依恋。
穆凉笑了,伸手抚上她后颈,“玄衣来了,你去见她还是先起来吃饭?”
“吃饭。”林然陡然就醒了,摸着自己的空腹,借着穆凉的力气坐起来,穿衣束发。
片刻后,玄衣而至,行礼道:“家主。”
“你来是为何事?”林然捧着温水喝了一口,瞧了一眼阿凉亦在,就问道:“宫里如何了?”
“太后将玉玺交给信阳殿下了,属下来时,已在商议登基的时日了,另外殿下让属下问您可要入宫住?”玄衣本是来禀告秦宛之事,却见穆凉在侧,家主不敢提,就缄口不提。
“入宫住?”林然不想还有这个居住的问题,余光扫到穆凉,就摇首拒绝:“过些时日,我就搬回郡主府,不叨扰了,至于孩子……”
她拿不定主意,但一定要留在阿凉身边的,就道:“孩子会跟着我们回郡主府,殿下想念,大可接入宫看看。”
玄衣不敢问了,“朝堂的事都在殿下的掌控中,太后甘心放弃玉玺的,约莫不会再生事。”
“秦宛处如何了?”林然道。
玄衣觑了穆凉一眼,低声回道:“人在诏狱,殿下下了死令,任何人不准见。另外长乐殿下在太后处哀求很久,太后并未动容。”
林然捏着袖口处的花纹,想了想,太后这是放弃秦宛了。也难怪,太后自认将秦宛看成了自己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带着什么肮脏心思,唯有太后自己知晓。
自己那么多年不敢碰,不想早就被人吃了,背叛的滋味再次涌上来,对秦宛必然恨之入骨。
秦宛与长乐之间牵扯不清,就像一记耳光抽在了脸上,长乐是她的女儿,不好处置,但眼下秦宛被擒,她是断然不会去救的。
经历这么多事,太后的心对秦宛依旧没有放下,就算得不到,也不能让她二人琴瑟和鸣。
她长叹一口气,道:“诏狱处可曾动刑了?”
“没有,殿下说秦宛此人就算动刑也是没有用,暂时就这么关着。”玄衣回道。
林然用余光扫了一眼穆凉,唇角蠕动,没有再问,就道:“我知道了,殿下可有话传给我?”
“有,殿下道她无能为力。”玄衣不敢说太多的话,将意思说得很隐晦,殿下处问不出来,人是杀是留,就只在林然自己决定了。
“无妨,不是什么大事,你今日留在府里休息。”林然让人退下,转身看着穆凉,弯唇一笑:“阿凉,该吃晚饭了。”
穆凉吩咐婢女将晚饭送上来,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用晚饭。
雪落了一日,天亮的时候,紫宸殿内的主人就换了,林然没有出屋门。
落雪几日,她都安分待在屋里,无事临摹字帖,或者在穆凉不在的空隙,动手作画。她画的都是穆凉,将那副哭泣的画当作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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