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是这话何秋水只能放心里,因为她不是他们,无法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没必要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
于是她点点头,应了声好,“忠德叔您跟嫂子稍坐,我去给严医生打个电话问问。”
这会儿的严家已经没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大家都在听严星河说杨家的事,听完了还啧啧两声。
老太太还气哼哼的,“做得对,自家的东西,我随便给谁都行,但不能让他们算计。”
“真是亏得没成亲家,不然现在……”闫嘉话说了一半,又顿住,看一眼杨艺。
严星澜性格爽朗,说话没那么多顾忌,看着严星河就揶揄的笑笑,“那你要是娶了他家女儿,岂不是要继承铺子了?”
这话一落地,严星河立刻就被刚咽到一半的椰奶呛得连连咳嗽,从耳尖到脖子根红了个遍,不知道是咳成这样的,还是被调侃成的。
“……大姐!”他哑着嗓子,嗔怪的喊了声。
真是的,哪有这样说话的,都什么事,搞得好像真的一样。
这时他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个视频通话邀请,一旁的严星池余光瞥见是个女生的头像,立刻伸头过来看了眼,“小老板娘?谁啊,你女朋友哦?”
严星河立刻拿起手机来,起身就往客厅走,“我吃好了,去接个电话。”
“哟,你女朋友的电话?让我们也听听呗,哎呀别害羞嘛你都多大啦。”严星澜看热闹似的起哄道。
大家一笑,杨艺的悲伤就被忽略了过去,她努努嘴,心里还是那么的不得劲。
严星河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到了阳台,这才接通了电话,屏幕卡顿一下,何秋水那张脸就在镜头里动了起来。
“严医生。”她挥了挥手。
严星河下意识就露出笑来,“怎么突然打视频电话,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么?”
何秋水点点头,扭头不知道看了下哪里,然后压低声音凑上前道:“严医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是这样,咱们早上帮过的那个孩子,原来是我忠德叔家的亲戚,现在来我家啦……”
接着她三言两语将方忠德的来意说了一遍,然后道:“我晓得你现在不管病人,可是我怕我说了她不死心,所以你跟她说说可以么?”
顿了顿,她又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她已经知道早上那个医生是你了,所以让她看看视频里的,确认我没有说谎哦,真的是给你打电话了的。”
怎么就能谨慎成这样了,严星河失笑,点了点头,“行啊,你把电话给她罢。”
何秋水哦了声,转身就踢踢踏踏的往回走,透过镜头,严星河看见她线条优美肤色白皙的小腿,目光顿了顿。
“忠德叔,这是严医生,让他亲自跟您说罢?”何秋水把电话举起来,又拨一下头发。
“哎,严医生好。”方忠德忙打了声招呼,“真不好意思,麻烦您。”
“没事,我听秋水说你们想转院到我们医院来,我说说我的想法。”严星河温声道,“其实大可不必的,一是我现在不管病人了,二来省医院也就是我们学校二附院,我研究生就在那里读的,那边的创伤骨科其实比我们医院还强一些。”
“孩子刚做完手术,不宜随意挪动,你们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几位那边科室的医生,都是我的师兄,医术只比我好不比我差的。”严星河替他们出着主意。
医生都这么说了,方忠德他们也没法子,听了他的介绍,记下几个医生的名字,打算去打听打听,然后就把手机还给何秋水了。
“严医生……”何秋水刚叫了他一声,就听见对面忽然响起一把陌生的老年音,“星河啊,让奶奶也看看呗,看看你小女朋友长啥样啊。”
紧接着是另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传来,“是啊是啊,让我们都看看呗,哎呀电话那头啊,是星河的小女朋友吧?”
何秋水整个人都懵了:“……”我们不是说好了是假的吗为什么你家人要来围观我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阿水:我们说好了要“分手”的吗???
严医生:emmmm……要不然就算了……
阿水:????
第四十六章
在挂电话前一刻,严星河那边突然发生的变故让何秋水错愕得差点回不过神来。
她顿了顿,猛的打了个激灵,然后迅速扭头看了眼老何,见他正忙于跟方忠德说话,没注意到自己的动静,忙一手捂着手机,一溜烟上了楼。
“不看了吧,也没什么好看的……”严星河也是被惊出一身的冷汗来,下意识就要拒绝。
严星澜是什么人,那可是练过的,当年也是响当当的警花,一眼就看见他准备挂电话的动作,伸手一捞,手机就到手了。
她都还没看清屏幕里的人,先打了声招呼,“小姑娘啊,我是星河的大姐。”
这会儿何秋水刚上了二楼,左看右看,回房间有点不合适,在客厅又不安全,想了想,跑进了练功房。
才关上门就听见视频里有人说话,心在哀嚎,脸却在笑,“呃……姐姐好。”
严星澜这时候终于看清了何秋水的脸,鹅蛋脸红扑扑的,杏眼桃腮,眼睛很清亮,头顶一个包包头有些歪了,神色似乎有些窘迫。
看起来还是个小孩子,怎么都不像三婶说的那样,严星澜笑着纠正她道:“叫大姐,我们家还有个老二呢。”
说着她回头叫严星池:“星池,快来,来跟星河的小女朋友说说话!”
这一嗓子吼出去可不得了,不止严星池,连带闫嘉他们都呼啦的围了过来。
何秋水的心里害怕极了,想跟严星河求救吧,手机不在他手里了,她连跟他通个气都不行。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严星澜举着手机,一屋的人挤在一起看她,星河被挡在最外头,进都进不去。
跟他站一起的是杨艺,脸色黑得像块黑炭,看了他一眼,重重的朝他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回了卧室。
听见嘭的关门声,严星河的眼皮一阵乱跳,觉得头痛起来。
何秋水被问到名字,还没回答,就听严星池道:“我是星河的二姐,听他叫你秋水,是哪两个字?”
“秋天的秋,糖水的水。”何秋水眨眨眼睛,应道。
“这不就是秋水伊人的秋水嘛。”严星池顿时就笑了出来。
严医生的二姐声音很温柔,跟他大姐完全不一样,何秋水想。
然后听见她给自己介绍,这是严医生的奶奶,爸爸,大伯母,大姐夫二姐夫,还有两个外甥。
不见严医生的妈妈,大概还在生气,何秋水心里叹了口气,这真真是作孽哟……幸好我不真的是他家的儿媳妇:)
老太太隔着屏幕看见何秋水,笑着问了句:“小姑娘你家姓什么?”
“姓何,奶奶。”何秋水忙应道,莫名便有些紧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害怕穿帮?
老太太笑呵呵的看着她,“你跟星河认识多久啦?”
“半年多。”何秋水答,“我住院的时候认识严医生的。”
一紧张,就叫错了称呼,何秋水根本来不及改口,严星澜就笑了起来,“你怎么还叫他严医生?”
“你懂什么,人家小两口的情趣,跟你叫我猪头一样。”方续存这时插了句嘴,玩笑道。
大家顿时哄堂大笑,难得严星澜也红了脸,拍拍他,“我当然知道,不兴我逗逗人家啊?”
“你小心把人吓跑了,到时候星河跟你急。”闫嘉戳了戳女儿的头,嗔了句。
大家好像都很高兴,只问她一些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比如她多大啦,家里都有什么人啊,糖水铺在哪儿啊,双皮奶怎么做才能去腥啊一类的。
没有提她的伤,也没有问她母亲的事,好像全不关心,只道:“有空让星河带你来家玩。”
何秋水迟疑片刻,应了声好,可是心里却一点高兴都没有,反而有些难过和羞愧,因为她能感觉到严家人的善意。
严医生的爸爸一直都没有说过话,可是他在笑,就连看她不顺眼严妈妈,其实也是因为觉得她不够好而且抢走了儿子的注意力罢了。
若她真的是严医生的女朋友,坚持一下,她或许也就不气了。
可是她不是,这只是一场戏,一个谎言,如果说一开始她还有些高兴能帮上严星河,到现在,她有些后悔了。
就连严星河也可能有了这种感觉,照这个样子下去,说不得要越来越难收场。
他揉了揉眉心,伸手从严星澜手里拿回手机,“好了,我还有些别的事跟她讲,散了吧散了吧。”
然后就在一片调侃声里钻进了自己卧室,再看屏幕,就见那头的何秋水背靠在窗台上,背后是一株不知什么名字的绿植,隐约能看见窗外低垂的夜幕。
她安静的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严星河忽然便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叫她,犹豫过后便是略微的尴尬。
反而是何秋水先抬头开口的沉默,“严医生……”
严星河愣了一下,然后嗯了声,“你……是不是不高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他们会……”
“没有,就是觉得吧……”何秋水打断了他的话,抿着唇,神色有些懊恼,“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咱们又不是……是吧,可是、咱们骗他们了,后面还要再骗一次……你家里人都挺好的,我过意不去……”
她声音低低的,接近于嘟囔,有些喋喋不休,好像不管怎么讲都表达不完心里那股懊悔似的。
严星河听完就叹了口气,沉默片刻,才有些艰涩的开口,“……是我考虑不周,你放心,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的,不用你出面。”
何秋水撇了撇嘴,“你有好的办法么?打算怎么跟他们说,想好了么?”
“这……”严星河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下意识的保证罢了,更何况原本也该是他来解决的。
一看就是什么主意都没有,何秋水也叹了口气,有些垂头丧气,“算啦,其实也是我不好,要是我那天没有……的话,也不会有后面一堆事了,更不会让你也跟着使这个昏招……”
说来说去,源头还是在她这里,当时真是昏了头了,想出那种馊主意来。
沮丧了一下,她又问:“您为什么那么排斥相亲啊,宁愿找人假扮女朋友也不愿意去?”
“……我妈的标准是秦曼莉那样的,换了是你,敢去?”严星河沉默半晌,叹了口气反问她。
何秋水:“……”卧槽换了我我也得找个假的演一场戏:)
于是她扁扁嘴,打起精神来,“算啦算啦,瞒都瞒了,过阵子再说罢,你现在去说,真的狗头都要被打爆。”
严星河沉默:“……”感觉你说的挺对成功的阻止了我:)
他叹了口气,点点头,有些生硬的转换话题,问她吃饭没有,何秋水摇摇头,“没呢,忠德叔不是来了么。”
顿了顿,她又问:“你说那个小孩……会不会落下残疾啊?”
“这不好说,以往这种高空坠伤的孩子很多都……他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难了,更何况才结束手术而已,能不能渡过危险期还不知道。”严星河淡淡的应道。
何秋水哦了声,“希望他能没事吧,要不然,我估计那嫂子要被她老公跟婆婆给……怎么会有这样的婆家人?!”
她略去了两个字,说到最后变得有些生气起来,严星河隔着屏幕看她气鼓鼓的脸,忽然便笑了笑。
“如果你能理解他们的想法,那你跟他们也差不多了。”他笑着吐槽了一句,又笑笑,“我也搞不懂,只能说我不是这样的人,管好自己就够难了,管不到别人那里去。”
何秋水眼睛弯了弯,仿佛情绪好了些,“我看你也不像那样的人。”
“这你就傻了吧,坏人哪有在脸上刻字的。”严星河忽然嗤笑一声,调侃道,“我有时候心肠也很硬的。”
何秋水眨眨眼,似乎有些不解,严星河便道:“如果我的病人不听医嘱,我会赶他出院,怕他祸害自己不算,还祸害我。”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何秋水又眨眨眼,忽然回过神来,这话他以前跟她说过的!
顿时嘴一撇,有些羞愧难当,“……好了好了,你不要翻旧账了。”
严星河嘴角一勾,笑意从眼角流泻出来,“好,那就……这样?”
何秋水忙点点头,抢先挂了电话,然后摸摸自己的脸,烫得很,顿时又懊恼多几分,原地跺了两下脚,这才拉开门下楼。
楼下老何在叫她吃饭,方忠德已经回去了,“忠德叔怎么不留下来吃饭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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