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长官,winter没有任何可疑举动,他不需要
他需要。卡波夫的视线转到了提出质疑的人身上,他现在拥有自我意识,口令只能暂时控制他的行为,早晚会挣脱控制,到时候撤离途中进行反击,你觉得我们有多大的几率确保到最后冬兵依然还是留在我们身边?
他知道对方仅仅是不想冬兵再经受洗脑的痛苦,这放到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基本从没有人会想要阻止冬兵被洗脑这一件事,要不就是会心生怜悯,最后一样在上司言外之意的提醒下放弃试图阻止的想法,但放到现在,老实说他也不想,可要冒着再次失去对方的危险,他做不到。
他最好忘掉那些会令他想要离开的事物,或者是人。冬日战士的管理员将目光重新转回到棕发杀手的身上,直直盯着对方的样子仿佛他根本不是在对冬兵身旁的另外一个人讲话,他的嘴角甚至有一丝温柔的笑意,他只要知道我我们就够了。
先前反对的士兵沉默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挣扎,他看向毫无反应的冬兵,那双在光线下偏灰许多的眼睛剔透得好像映照不出任何多余的东西,冷冰冰又空洞,如同被挖空了宝藏的矿洞,他似是被蛊惑了一般回道:没错,winter不该记得那些。
他们会再塑造更好的记忆。
卡波夫的目光依旧全然放在他们费尽心思夺回来的资产上,他的手抚上冬日战士的脸颊,皮肤的温度有点低,但触感滑腻,这大约归功于血清的作用,他的动作极为轻柔,这几乎是前所未有的,他甚至要为自己以前的粗暴态度而悔恨,现在,士兵让我们忘掉一些东西,然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在管理人的指令下,棕发绿眸的杀手遵从命令地坐到了洗脑椅上,他的动作仍然干脆利落,双手却握紧了掌下的扶手,就连眼睛都开始显现出属于人类的神采来,那是身体的本能记忆,哪怕现在完全是武器的状态,也同样保有对周围器械的恐惧。
冬兵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睫在微微颤抖,却依旧顺从地咬住了管理员递过来的口塞,这种反应是极为少见的,作为组织最宝贵的人形兵器,冬日战士向来耐受痛苦折磨,即使是身受重伤也一样可以一声不吭,可此时的恐惧则鲜明至极。
他记得他离开过这里,茫然地走向不知何处,他听见火车轰隆而过的声音,他记得铁轨、人海、站台,有人向他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记忆里的自己这么回答,对面是容貌不清的女士。
那人似乎皱了皱眉,这辆火车是到纽约的,你要买票吗?
他好像不是来坐火车的,但他也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于是他回道:是的。
接着那位女士似乎说了什么,而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了零钱换取对方交给他的车票,这时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是带了手套的,那时候的自己知道并且拥有钱,他猜那时自己可能是正在执行一个任务,又或许是在完成了某一个任务以后。
他跟着其他的乘客走上了火车,眼前的景色在窗外飞快而过,他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大概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他只记得坐在他旁边的青年不停地在说话,然而他一点也不记得对方都说了什么,然后有人上来了,他走了。
你要去哪里?这一次换了一个人向他询问这个问题,男性,带着细框眼镜,那人穿着和其他的人都不一样,他没有武装,便服,表情很温和。
我不知道。
好像是普通人的男人没有因为这个回答有分毫的神色变化,依然温和地问道:你为什么要上那辆火车?它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他记得自己抿了抿唇,仍旧茫然一片毫无所知,我不知道
带着细框眼镜的男人就站起身来,朝着身边的人语气平和,我很抱歉,冬兵自己也无法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这可能是由于他作为美国人见到了熟悉的事物身体作出的反应,他的状态有些不太稳定,我不建议他今后继续在美国执行任务。
我很抱歉但我们必须这么做。他面前的男人这样说,似乎是在道歉,连身体都几乎半跪了下来,然而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歉疚的,即便他的语气确实真诚、右手安抚似的摸上了他的头发,很快就好了。
九头蛇的洗脑技术确实是十分先进的,从来没有哪一个机器会像九头蛇一样细致完整地一点一点扒开人的脑袋,寻找一个人整个生命中的所有蛛丝马迹,然后像对电脑程序一样的分类归档,判断出哪些是需要被留下的,哪些是需要被格式化删除的。
大脑的神经被精确计算好的电流经过,尖锐而残酷地入侵到每一寸,士兵的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巨大的疼痛即使是咬紧了口塞也难以疏解半分,他睁大了眼睛,远在门外的人都能听见传说中可怕鬼魂的哀嚎惨叫。
你是谁?神智模糊中有男人的声音这么问。
战士嘴巴里的口塞早已因为疼痛而掉了出来,就算是拥有血清也无法阻止视野的模糊,他恍惚看见略带眼熟的面容,带着惧怕的神情,那个人双手紧紧举着枪,枪口对着自己,动作有些生疏,冬兵张了张嘴,头脑还残余苦痛与大片的空白,他感到混乱,也感到疑问。
我他吐出简短的单词,刺目的白光令人眩晕,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我是来救你的,我会保护你,一切都会好的,你会没事的。
卡波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理了理对方被汗打湿的发丝,我很抱歉,winter。但是我们恐怕还得再来一次。
他已经死了,士兵。管理员凑到了他的耳旁说,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话语却盘绕在他的耳边回旋不去。
灰绿眼眸的杀手喘着气,他的睫毛都染上了些水汽,湿漉漉的,眼神没有焦距,嘴唇大约是干燥而被舔得艳红,整个人有些像是刚从水里被打捞上来,但比起从水中出来的样子要稍显干燥一点,这个模样既脆弱又可怜,简直让人难以联想到冷酷的战士。
很快就好了。身旁的管理员又重复了一遍不久以前的话,预示着下一波苦痛的开始。
脑袋再一次被电流剖开通过,头顶的白光与喉咙里难以抑制的惨叫似乎令视线扭曲旋转,那双如同绿湖深处的眼睛像是承受不住满溢而出的湖水,流出透明的泪来,随着地心引力滑落进棕色的发丝里。
很好,现在我们可以一起离开了。卡波夫卸掉洗脑的用具,又理了理冬兵的头发,像是松了一口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热了,是时候让九头蛇死一死了,下一章就死你们觉得怎么样?
回忆杀都是作者根据漫画瞎□□写的,说实话,本来我是打算让队长出场的,但是看到有个读者提到队长好像还有二十年才被挖出来,顿时让我焦急队长出来的心情冷静了下来,所以队长出出场可能还得稍微往后推一推了
六楼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0212:17:35
criska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0200:19:16
谢谢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gu903();第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