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看也未看那百两银票,眼睛发亮的问花先生:我能拿起来看看吗?
花先生比了一个手势:请便!
花先生!
李管事,这天干物燥的,小心别上了火既然拿都拿出来了,叫人看看又不妨什么事儿!花先生面露警告之色的看了李管事一眼,又对郁宁说:左右无事,郁先生只管慢慢看。
李管事这才又坐下了。
多谢花先生。郁宁也不客气,伸手碰了碰剑身,转而握住了剑柄,手腕一转挽了一个剑花出来。这是一柄软剑,虽然看着十分坚硬的模样,剑身却极其柔软,只不过一动,剑身便发出了呼啸风声,剑身被郁宁带得在空中左右弹了两下,发出了清脆的铮鸣声。
就算这不是什么雍文王赐予国师的祭天之剑,也是一把极其难得的宝剑。郁宁凝视着剑身,随着他方才的舞动,剑身上的气场居然在半空之中留下了深金色的轨道,记录下了它舞动的轨迹,随之这些轨道缓缓上升,在郁宁头顶形成了一朵如同雨伞一般的气场,如同一顶华盖一般拢在他的头顶。
紧接着华盖化为无数金丝垂落于郁宁身侧,随着华盖缓缓地转动着,瑞气万千。郁宁不禁闭目,只觉得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身体变得很轻很轻,似乎在一瞬间他就到了云顶之上,俯视众生。不多时,那些金丝散去,郁宁睁开了眼睛,他的灵魂又回到了身体,他此刻甚至觉得身体是一件沉重的、令人厌恶的负担。
郁宁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将天星剑放回了那婢女的托盘之中,之后便再也站不住了,他似乎被身体的重量压垮了一般,人跌坐回椅子中,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恶心欲吐。惭愧,容我缓缓。
郁宁也没有想到这把剑一挥之下有如此威视,说是天地震动也不为过。他拧着眉头,气血翻腾之下,胸口隐隐作痛,想是触动了上午的伤处,才会让他又头晕了起来。
少爷,你没事吧?芙蓉连忙上前问道,见郁宁摆了摆手示意无碍后,芙蓉才对站在另一侧的外务管事比了个手势,外务管事又回到了原处。
兰霄也看着郁宁,问外务管事道:刘管事,郁宁怎么了?
无事,少爷只是一时气血翻腾罢了,缓一缓就好。
得了这样的回答,兰霄才又坐定,他看不见气场,自然不知道郁宁周围发生了何等玄妙之事,只不过见那花先生一脸惊叹,想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极其罕见的事情。
花先生目不转睛的盯着郁宁,直到他跌坐于椅中,才朗声一笑:来人,叫后面端一盏宁神茶来给郁先生郁先生年纪轻轻,却已有如此修为,实在是令人震惊。
他身后的女婢飞快的去了,没一会儿就回了来,将一盏杯壁还冒着水珠的茶盏放到了郁宁面前,芙蓉上前一步以银针试了试毒,花先生见了道:叫你家少爷喝下去就好了这文王天星剑太过厉害,一个不慎就容易头晕目眩,饮一盏宁神茶也就无事了。
郁宁伸手取了茶盏,那茶盏入手沁凉,里面的茶水郁宁也喝不出是什么味道,只不过那冰凉的茶水一入喉间,他便整个人精神一振,他慢慢地将茶水饮尽了,等到放下茶盏之时,人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多谢花先生。
这怪我!是我不好,没想到郁先生能引得这文王天星剑出现异相。花先生摸着胡子,颇为感叹的说:可见这万物皆有缘法,这文王天星剑在我手上,也不过是能引出华盖瑞气垂拱,却是见所未见。也是托了郁先生的福,才能见到这一幕。
郁宁倚在椅子上,问道:这文王天星剑,当真不出售?
也不是绝无可能。花先生道:若是郁先生有自信在十年内获得国师之位,这文王天星剑我立刻双手奉上,分文不取。
郁宁一听,随即忍不住笑开了,甚至还笑得呛得咳嗽了两声:花先生还真是在逗我玩吧?
花先生摆了摆手:郁先生可知这把文王天星剑买主是何人?
何人?
正是我们碧海天青楼的大东家,卢云。花先生一脸高深莫测的道:卢大东家,行商数十年,说一声富甲天下也不为过,人生唯有两个遗憾。其一,就是他独子卢少东家死活不愿意成亲,至今没抱上孙子。这其二么就是少了这皇商的名头。
这柄文王天星剑,正是大东家特意寻来,欲在国师寿诞之时上敬给国师大人,以谋求皇商之位。花先生说到这里,忍不住骂了一句:俗人!当真是俗人!拿这等好东西去讨好那姓顾的!我方才才问,若是郁先生有信心能在十年内担任国师一位,这天星剑送了你也无妨。
郁先生也不必自谦!郁先生年纪轻轻,这知就没有问鼎国师之位的能力?我看那姓顾的也不比你强多少!
郁宁摸了摸鼻子,听起来这花先生与顾国师有仇?听听他说的,篡顾国师的位子?他觉得他想太多了。
既然事不可为,这柄剑最后也是要落到顾国师的手上的,郁宁自然不会再强求。他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先告辞了,花先生有缘再会。
说罢,他走向兰霄,正欲推着他出门,就听花先生突然道:你有三万两银子吗?
郁宁回过头,轻笑道:没有。
顾国师给他的,加上他本身有的,再算上之前给芙蓉的一半,他身上也不过也就一万两银子出头,哪来的三万两?
花先生站起来向他此处走了两步:那可有什么可抵价的法器?
有倒是有,可是这天星剑虽然玄妙,却还要差青玉苍龙玺一筹,他是万万不会出手的,再加上青玉玺太过珍贵,他在此世可谓是贴身携带,甚至都没有露于人前,也就芙蓉这个贴身服侍的与兰霄知道他有这么一件东西。
李管事自然听得出花先生是什么意思,上前愕然的说:花先生!三思啊!这不是你我可做主的东西!若是您真的不管不顾给出去了,大东家那处您要如何交代?!
反正这把天星剑是我垫付的钱,只要它还没回总部,那就是我的!我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大东家那里我自然会有所交代!花先生说完,又看向郁宁:一万两?这可是亏了我棺材本的价!一万两,郁先生总有吧?不然,我拟个契约,你在三年内付完这一万两即可,不要你利钱!
这文王天星剑,虽然不能与山影屏的气场庞大相比,却也是胜在玄妙了。一万两?那可真是白送的价格了。
郁宁不是不心动的。只不过传出去,且不提顾国师似他半师,就说他抢师公的东西,这话能听?
梅先生打不死他那才有鬼了!
要不得要不得,白给都要不得。
郁宁忍不住劝花先生道:花先生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这天星剑既然是卢东家要上敬给国师之物,花先生还是收好为妙,若是赠了我,花先生怕也不好交代。
而且就算是送了他,他回头见了顾国师,定然也是要拿出来献给顾国师的,若是顾国师不要,那才算是他自己的他在此地一饮一食,一衣一卧,皆是梅先生与顾国师赐予,就他这种天赋,难道梅先生先前收他为徒还指望着他能给他光宗耀祖?要知道梅先生可是有三名弟子的,他郁宁排老四,真要论下来,就是摔盆打幡都轮不到他郁宁!
那梅先生与顾国师待他如何呢?三师兄曾经悄悄与他说过,要不是确定梅先生与顾国师两人皆是男子,不能有孕,都怀疑他是不是他们二位亲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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