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2 / 2)

gu903();郁宁已经站起身来了,向梅三先生拱了拱手就当是见过礼了,他钻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边道:师兄吃了吗?要不再喝碗热豆浆?外面今天冷得慌。

下雪是不冷的,化雪的时候才是最冷的。梅三先生也没让人重新上一份,舀了一碗桌上剩下的热豆浆喝了一口,还未咽下就听见屏风后郁宁哎呀了一声,他忙问:怎么了?

没事,衣服扯着头发了。郁宁倒抽着气说。

梅三先生无奈的说:你让芙蓉给你穿,毛毛躁躁的。

我这么一个大男人连个衣服都不会穿,传出去岂不是笑话!郁宁不服气,但是还是没坚持,让芙蓉把挂在了衣扣上的头发给解了下来。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换上了一身厚实的衣衫了,芙蓉又取了一件厚实的毛披风给他披上了,这才放了他出来。

顾国师昨日说要开了库藏送他十几尊发冠换着戴,还真的是说话算话,那些发冠昨日晚上就已经送来了,里面形形色色各有各的千秋,清就清得出奇,艳就艳得大气,郁宁指了一盏暗红的血玉冠戴上了,配套的发簪是一枝飞翅状的百鸟朝凤簪,端的是华贵万千。

梅三先生也不禁咋舌:顾大人怎么把这一盏玉冠赠给小师弟了?

有什么稀奇的吗?郁宁闻言还伸手晃了晃头上的玉冠,看看戴得牢不牢固:要是特别贵的我就不戴了,免得一不小心摔碎了师公找我算账。

既然都赠与你戴了,怎么还会在意他碎不碎?梅三先生又看了两眼,确定道:这是前朝雍献帝之物,他虽在朝政之上一无是处,可是说起这些个东西,眼光却是天下独到,无人能出其左右。

一不当心投错胎的也不少见。郁宁笑道:既然如此,那师兄我们就快走吧对了,兰公子不来么?

芙蓉回答道:兰公子那处递了话来,说天太冷,他就不去了。

也好。郁宁点了点头,与梅三先生一道出门去了。

两人自前门上了马车,梅三先生瞅着他隐晦的问:你院子里的那个兰公子

就那么回事儿,师兄你就别问了,给我留点面子呗?郁宁有意说得含糊不清。

你真是梅三先生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梅三先生其实本身就住在离国师府不远的秋兰街上,给他儿子阿云选的新宅则是在距离秋兰街两条街的木兰街,宅子不大,只有三进,但是对于小夫妻两来说是足够了的。没多久马车就到了,郁宁率先跳下了马车,伸手扶了一把梅三先生。他儿子阿云已经等在了宅子门口,本见着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下了车还没有意识到,等到这富贵公子把自家亲爹给扶了下来,那自然心里就有数这就是未曾蒙面的小师叔了,一旁的侍从们打了伞,半点没叫雪落在郁宁和梅三先生身上,梅三先生见他儿子要上前,连忙摆了摆手:行了,别出来了。

梅三先生是被梅先生捡来的,自然是跟着梅先生姓,他的三子的全名叫做梅洗云。梅三先生与郁宁联袂到了廊下,梅洗云拱手见礼:见过爹,见过小师叔!

第一次见晚辈,那是要给见面礼的。今天郁宁可是有备而来,就怕梅三先生其他儿孙也在,袖子里塞了一兜的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还叫芙蓉带了个匣子,带足了银钱,实在东西不够塞个红包也成。郁宁上前一步将人扶了起来:师侄请起。

说着,手里就塞了一个小把件过去。小东西,拿着玩吧。

梅洗云见梅三先生点了头,这才收下了东西:谢小师叔赏。

行了,别在外面礼来礼去了,你小师叔性子直,不耐烦繁文缛节先进去再说吧。梅三先生说了一句,便带着众人往里走,边道:饶小师弟破费了。

郁宁维持着脸上笑盈盈的模样,不动声色的说:还成,我还真不怕您儿孙满堂。说着,还暗暗把披风掀开了一些,指了指自己鼓鼓囊囊的袖袋。

梅三先生这才看仔细了郁宁一侧的袖子那明显的往下拽的幅度,失笑道:那还真是失算,早知道就让阿林,阿黎他们几个带着儿女也来,好好敲一笔富户。

第127章

梅三先生引着郁宁一路前行。雪越下越大了。

可不是。郁宁停下了脚步,伸出手去接从天而落的雪,冰凉的小东西落入他的掌心中,很快就融化成了一点晶莹的水珠。雪花簌簌,花木上积了厚厚一层白皑皑的雪,各个都被压弯下了腰。郁宁看着这一片银白素染,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与梅三先生笑道:今日来得不巧,怕是看不出什么。

又不打紧。梅三先生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叫你来又不是光为了这个。

是是是,就为着贪图我一份见面礼是吧?郁宁夸张的大大的叹了口气,侧脸与梅洗云说:成吧成吧,府中还有什么晚辈,一并带上来吧放心,你小师叔带足了见面礼,亏不了你的。

阿云还未娶妻,哪来的晚辈!

郁宁一揣袖子:那看来今日我这一口袋是送不出去了。

梅洗云作为标标准准封建社会的晚辈,自然不会跟郁宁一样以插嘴长辈斗嘴为乐,他忍着笑上前,恭敬的道:爹,小师叔,屋子里的茶已经备好了,外面天凉,我们还是速速进去吧。

梅三先生点了点头,看向了郁宁,眼睛一错就看见郁宁悄悄在一旁树叶上抓了把雪捏在手里玩,不禁轻斥道:把雪扔了!小师弟你重伤初愈,怎么又玩起雪来芙蓉,你要看着你家少爷,莫让他碰这些。

郁宁有一个本事,就是能在何时何地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只见他随手就把雪抛到了池塘里,那一团雪被他捏成了个球,落入池塘就是扑通一声,惊得里头的花团锦簇的锦鲤都慌散四逸,偏偏他还一派从容的自芙蓉手上取了帕子擦了擦手,笑得也是极为斯文,要不是梅洗云方才亲眼见着这位小师叔拿雪球砸鱼玩,还以为这位小师叔刚刚搁下狼毫,桌上还摆着一副惟妙惟肖的画作一般。

行了行了,不就是一团雪嘛我又不是女人,碰不得生冷。郁宁把擦了手的帕子递还给了芙蓉,浅笑道:师兄你就别在意了,好不容易叫我放出来,你还拘着我。

梅三先生一时语滞,顿了顿才无奈道:在晚辈面前你好歹做个长辈的样子!

又不是外人,何必在意这么多。郁宁毫不在意的说。

说是长辈和晚辈,梅三先生这儿子梅洗云都十七了,与郁宁的年纪差了连十岁都没到,郁宁自然是摆不出什么架子的。几人又沿着走廊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正厅,说实在的,郁宁也不耐烦坐在正厅里头与他们寒暄,虽然是第一次来梅洗云府上,他与三师兄关系确实不错,进去喝了口茶暖了暖身子,见他们父子两有话要说,就招呼了一声带着芙蓉和两个侍卫到后院去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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