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回去再和您说。
好。
两人走了没两步,容大监就迎了上来:国师大人,奴婢还正想去找您呢!圣上有请!
知道了。顾国师回答得冷淡,容大监也不在意,转而与郁宁道:少爷是第一次进宫,一会儿进了殿中,切记不要东张西望,也不要抬头,一律跟着国师就是。圣上若是没有发问,您也不要回答,圣上是个和气人,不会过多为难您的。
多谢容大监提点。郁宁笑着点了点头:我知晓的,总之我就当我是个木头人,跟着我师傅走准没错。
容大监笑得连眉目都弯了起来,连声夸道:少爷真是个通透人就是这样没错。
这回顾国师倒是没再冷淡而对,道:多谢容大监提点。
瞧您说的,国师您说这话不是羞煞了奴婢吗!容大监摆了摆拂尘,带着两人走到了一间金碧辉煌的大殿前,比之茶房有过之而无不及。郁宁眼睛利,还瞅见了连支着窗户的窗棱子好像都是翡翠做的,头上还嵌了一颗指头大的珍珠抵着窗户。
容大监一清嗓子,扬声道:圣上!国师大人到了!
里面有人道:进来。
容大监这才上前推开了殿门,躬着腰背迈着小碎步进去,进去之前还小声与郁宁道:少爷,别忘记了。
嗯。郁宁点了点头,跟在顾国师身后,低着头走了进去。
这座宫殿要比茶房大几倍不止,茶房已经算得上是大了,摆了塌、摆了二十几张凳子瞧着都觉得空旷,而此处却不同,它虽然大,看着却着实称不上是空旷。
进了殿门后是一道笔直的路,两侧挖了一道不窄的沟渠,里面清澈的水流缓缓地流淌着,几位金红的锦鲤摇曳着绮丽的尾鳍,在莲叶下钻进钻出,池底五色宝石随着粼粼的波光换发着绚烂的光芒,水道两侧有仙鹤翩飞状的铜器,自羽下溢出了乳白色的雾气,蔓延在水道之上,衬得中间的道路都若隐若现起来。
乍一看,还真有几分仙境的意思。
郁宁眼角看见不远处有一座长塌,上面摆着一只小几,有一个清癯的老者倚在一旁,头发半白,手中持着一本大红为封的奏折正在看。他似乎察觉到了郁宁的视线,侧目望来,郁宁姿态不动,只将视线投向了脚下,假装自己根本别撇过眼,老实本分得很。
顾国师不曾行礼,负手道:圣上。
唔国师到了?快坐。皇帝一手挥了挥,示意顾国师落座。顾国师在长塌另一侧入座,道:这是我的弟子,叫郁宁。
哦原来就是你。皇帝抬头看了一眼郁宁:朕听说过你,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郁宁上前一步,顾国师之前关照过,见皇帝要行跪礼他一向觉得郁宁能屈能伸的很,就没有过多关照。郁宁自然也不会惹事,他一个现代人,给一个早该过世千八百年的皇帝跪一下也不算吃亏,他老老实实的跪下叩首,随即抬头,目光看下地板:郁宁见过圣上。
姿仪端雅,毓秀明达,不错。皇帝看了他一眼,随口夸了他一句,随即就抬手叫他起来,边对顾国师道:怪不得国师破例收徒呢!有徒弟好啊人老了,就该有个知冷知热的在跟前服侍着,出不出息都不打紧,贴心才最重要。看看你这个,再看看朕那几个,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不好比,不好比!
顾国师淡然的道:圣上别看他现在乖巧,那是他头一回进宫,还知道要怕,在家的时候那叫一个胡作妄为,家里天天给他收拾烂摊子还来不及,怎么能和几位殿下相比?
年轻人嘛,会胡闹那是好事。皇帝埋下头去看折子,边道:今日工部的刘侍郎不是也告了假?说是腿摔着了,朕就好奇了,怎么就腿摔着了?结果他又上了个折子,跟朕抱怨说他家小三昨日里头又不知道跑去和谁喝酒,闹得大半夜的醉醺醺的才回来,还抱着庭里头的大树喊爹,气得他捡了棍子追着他打,结果愣是没追着不说,还给绊了一跤。
比起刘家的小三郎,国师你这个很是过得去了。
顾国师不动声色的道:昨日与刘家小三喝酒的,正是劣徒。
呦,还碰巧了?皇帝抬起头来看着一旁低眉敛目的郁宁,又对顾国师道:年轻人,和朋友喝个酒不算是过了,国师没教训他吧?
打了。顾国师道。
皇帝一扔折子,拍案笑道:真打了?怎么打的?国师也会打人了?神仙下凡?
他指着郁宁说:来,你说说,你师傅怎么打得你?
郁宁拱手回道:禀圣上,昨日我喝多了,不记得了。
那国师可打亏了人打了,没记住啊!
顾国师又道:那我回去便再打一遍。
皇帝大笑,指着顾国师的手一颤一颤的,等笑完了,这才道:行了,孩子打多了不成器你今年几岁了?
郁宁谨慎的道:回圣上,我二十六了。
二十六啊那是不能再打了。皇帝又问道:成家了没?平时喜欢念书吗?今年春闱你打算参加吗?你要是参加春闱,朕看在国师面子上,不论你成绩好坏,先给你点一个探花如何?
禀圣上,我已经订婚了,还未成家,平时不大喜欢念书,因此并没有功名在身,今年春闱圣上怕是见不着我了。
皇帝听了,拢着袖子说:二十六了?还没有功名?这可不大好,说出去难免叫人看轻几分你识字吧?
字还是认得的。顾国师挑眉道:圣上还打算赏他一个出身?
就举子吧到底是国师的弟子,见着官还要跪来跪去的,丢份儿。皇帝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郁宁:朕赏你个出身,你高兴不高兴?
郁宁又只好跪下来谢恩,皇帝自腰上拿下了个玉佩扔到了郁宁怀里:我和国师平辈论交,算起来也是你长辈,这是见面礼国师打算让他做副祭?朕准了。
就是没有别的本事,这么一个年轻人站在身边也显得赏心悦目啊。
那就多谢圣上了。顾国师皮笑肉不笑的道。
第223章
郁宁坐在马车上,砸吧砸吧嘴,总觉得不大对味儿。顾国师正在闭目养神,但耳旁郁宁一会儿叹个气,一会儿换个姿势,他不耐烦的道:阿郁,怎么了?
gu903();郁宁又叹了口气,哀怨的说:刚刚那个真的就是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