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等饭菜一上来,就着花胶鸡浓郁的汤汁拌了一碗饭三下五除二的吃了,他坐了这么一会儿也没有那么难受了,有了热饭热汤进肚子,人又精神了几分。他道:师傅、爹、先生,我没事儿,你们别担心。
顾国师正就着佛跳墙吃饭,闻言抬头道:嗯,说说,怎么弄出这么大一个动静出来?
我也不知道。郁宁撇了撇嘴:我就是给靖国公作了一个月捧南山作寿杯的局,最多延年益寿,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阵仗。
在场三位长辈都是行内人梅先生虽然不懂,但到底和顾国师耳濡目染久了,自然也是明白几分的。有些话不需要说透彻了,郁宁说到此处,在场众人也就知道来龙去脉了。
我就是怕我坏了您的事儿。郁宁不是瞎的,他的月捧南山局一成,隆山之局的气场就有所削弱,虽然国公府的气场仍旧是在隆山之下,但是那等隐隐抗衡之像不是假的。况且还有一事儿他的青玉苍龙玺碎在了那里,不管他是怎么碎的,既然青玉玺带了一个玺字,那就是天子之宝,连气场凝成都是一条苍龙,这龙的寓意可想而知。
隆山是龙脉所在,玉玺也是龙,二龙相争,那可不大好。
顾国师放下碗筷,露出几分赞许之色:别瞎想这事儿你做的极好。
梅先生也淡淡应了一声,你师傅都吐血了,是极好。
顾国师却道:这口血我吐得乐意,不怪阿郁。
郁宁一听这事情连饭都没心情吃了,碗筷一放就跑到了顾国师身边,东看西看的:师傅你没事儿吧?
顾国师嫌弃得推了一下他,把他推得远远的:老实回去坐着,吃饭吃到一半跑到我这里算怎么回事?有些人回回布局回回重伤还活得好好地,我怎么就有事了?
郁宁知道顾国师在暗地里骂他,讪讪的道:您这冤枉我除了余庆斋那一回,其他真的是意外。
阳明山就不是?
郁宁不说话了,多说多错。
顾国师又问了一下郁宁回来的过程和国公府的事情,郁宁如实交代了。顾国师知道他还晓得露个脸装作无事发生,赞许的点了点头:为难你了,居然还知道这么办事儿,我们家阿郁真是聪明了。
我这叫做一点就透。郁宁夸起自己来从来不手软:而且我爹这么聪明,他儿子怎么可能是个笨的,好竹怎会出歹笋呢?
你是我义子,又不是我血脉,你是个什么样的都不稀奇。梅先生拆起台来也毫不手软。
爹
顾国师下了定论:行了,你明日大祭还能撑得住吗?
可以。雾凇先生突然道:不行也得行。
是这个理。梅先生低声道:天家多疑本是常事,如此心狠手辣那个狗皇帝。
你只管放心。顾国师闻言稀奇的看了一眼梅先生:有我在,阿郁出不了事儿。
嗯。
还有一事。郁宁把自己的打包了的青玉苍龙玺碎片取了出来,捧着给三位长辈给过了目:这,还能修吗?
雾凇先生看了一眼就说:气场碎了,救无可救。
郁宁一听就觉得心痛得要死,他看向顾国师和梅先生,顾国师接了过来捻起了一块碎玉看了看,忍不住骂了一句:你这个败家的玩意儿靖国公这回人情可欠大了。
梅先生也看了看,见郁宁一脸帐然若失,安抚道:若是只是修一个外形倒也可行,再温养个千百年,也就回来了。
郁宁听了也道:那就只好这样了
几人商议好对策,雾凇先生就回了自己的院子,郁宁松下了一口气,也不管自己身在何处,扒着书房里的长塌倒头就睡,半点不带不好意思的。
顾国师和梅先生对视了一眼,两人轻轻的出去了。
***
靖国公府。
大小姐的眼角突然瞧见了一抹白光,她顿住了脚步,快步走了过去,从假山的缝隙里拾起了一枚简陋的白色攒珠珠花。
她身边的婢女道:这今日太乱了些,许是哪个婢子不小心落下的。
大小姐却将珠花塞进了袖中,淡淡的道:是我不小心掉的,不许到处乱说。
是。婢女迟疑的应了一声,对着喜怒无常的大小姐,半个字不敢多言。
大小姐何时有了这等简陋的珠花?瞧着也不像是府里头人戴的夫人出身公侯之家,御下极为严苛,可以戴什么不可以戴什么,一等一等皆有定例,连样式都是大差不离的。她是府中一等侍女,有什么是不清楚的?这真不是府中下人们可以戴的样式。
不多时前头就有人来报,说是天使捧旨而来,国公爷令大小姐前往前院一并接旨。大小姐点了点头,莲步轻移往前院走去。
打一个棒子就该给个甜枣吃了,这位圣上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把人都当傻子来耍着玩儿。
靖国公已经在前院等着了,来宣旨的天使满脸堆笑的与他搭话,左一句右一句的都在埋汰郁宁太过胡闹,把世子留下的老梅给挪了喽,圣上也是没料到,叫他私下与国公陪个不是。
爹,娘。大小姐微微屈膝,眉头微拧,显然是十分不悦的模样。
来了就好。国公爷手挥了挥:天使,宣旨吧!
那就委屈国公爷、国公夫人与大小姐了靖国公听旨
长安府内上空乌云尽散,徒留长空万里。
阳光正好。
第229章
翌日,郁宁被服侍着穿上了祭服,大红色的祭袍一上身,明明是艳到了极致,却奇异的给人以庄重威严之感。郁宁把自己那顶在王老板那头买的法器羽冠给揣在了头上,连同着这些日子里自己攒的、长辈送的,硬生生凑了一身的法器。
走出去感觉自己不一样了呢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昂贵的气息,走路带风!
gu903();这带风,是真的带风!这衣衫配饰尽数都是法器,气场与气场之间不断摩擦着,就是郁宁站在室内不动,衣衫都能无风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