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
“你这张嘴适合用来接吻，不适合说话。”
***
“对不起小姐，没有预约，您不能进去。”
安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苏桃抬头，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办公室门就被人粗暴的推开了。
“苏姐......”
苏桃整个人都靠进椅背里，揉着眉心，拿着笔的手朝安宁点了点，“叫保安。”
萧随心见她居然直接让秘书叫保安，一张脸都黑了，几步走到她面前，“苏桃，我找你有事。”
“有事你可以预约，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有事就直接闯我的办公室，那我岂不是累死了？我还要秘书干嘛，干脆直接搬张凳子去楼下坐着。”
“你不过就是个企划部的经理，还是个副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萧随心直接被她呛得忘了来找她的正是目的。
苏桃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本来就比萧随心高个几厘米，又穿了双八厘米的高跟鞋，跟穿着平底帆布鞋的萧随心比，完胜。
“副的又怎样？总归是个经理，你呢？一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千金，说白了，就是个依靠父母的寄生虫。你要不服气，行啊，你也去当个副经理给我看看......”
萧随心的嘴唇动了动，看样子是要反驳。
苏桃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除了你们自家公司的，要不来慕森？看是你上台，还是我下台。”
在斗嘴方面，她不是苏桃的对手，从两人正面交锋开始她就知道了。
她的心虚只是仅仅一瞬间，“你当真以为你这个副经理是靠自己实力来的？还不是顾予笙在背后捧的你，你这样，跟那些娱乐圈被潜规则的人有什么区别？”
这一点，苏桃的确没想过，那段时间，是她和顾予笙闹得最僵的时候。
她沉默了几秒，“就算是潜规则，那也有资本让他捧啊，你也可以让他捧，不过，古有扶不起的阿斗，今有扶不起的萧随心，你的作品不是想进画展吗？不照样也是让顾予笙牵线搭桥吗，他费了那么大的劲，不也没将你弄进去吗？”
“你......”
画展的事，是萧随心这辈子的耻辱。
“安宁，保安来了没有？”
苏桃不想再跟她扯下去，她真该给顾予笙打电话让他来看看，什么才是思想扭曲，他那么大义凌然，怎么没把这个扭曲到极点的女人给收了！
“苏桃，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妈为什么会一直呆在美国吗？”见苏桃愣住，她得意的勾了勾唇角，“这样蹩脚的谎言，也只有你这个白痴才会信以为真，傻傻的相信了这么久。”
“你知道原因？”
她知道事情透着古怪，但两边都是她信任的人，如果要怀疑——
能让两个爱她的人串通起来骗她的事，肯定是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妈妈一个快五十岁的女人，除了生命之外，还能发生什么让人不能承受的痛苦呢？
面前的萧随心勾唇，一字一句的开口：“你妈......”
“苏副经理，”保全从外面进来，“我们马上把她赶出去。”
苏桃抬手制止了他们的举动，“不用了，你们先出去吧。”
倒是安宁，直接走到萧随心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萧随心被这一记巴掌扇懵了，就算扇巴掌，也轮不到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秘书啊。
看苏桃的表情，也不是她吩咐的。
安宁甩了甩手，“这是顾总让我替他打的，苏姐，顾总说，这件事他会亲自跟你解释。”
顾予笙也是被逼急了，他和苏桃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如果萧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就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所以，安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才直接让安宁给她一巴掌。
苏桃吩咐保全：“把她带出去吧，安宁你等一下。”
“苏桃，顾予笙在骗你，你妈根本就是......”
考虑到上班时间大喊大叫影响不好，保全将她的嘴捂住，拉了出去。
......
“安宁，看不出来，你还拿两份钱啊，一边做我的秘书，一边听顾予笙的话来监视我，他给你开多少工资了？”
苏桃只要一想到自己每天的一举一动都被汇报道顾予笙那里，她就控制不住火气。
安宁直喊冤枉，“苏姐，我没有收顾总的钱，他也没让我监视你，是我看刚才你和那个女人因为顾总争吵，才给顾总打的电话，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你出去吧，下次遇到这种事别跟他说了。”
谁知道萧随心还会不会来第二次！
她还是觉得失落，自己跟她们是朝夕相处的同事，顾予笙就来过一两次，结果都对他的命令唯令是从。
安宁的性格也不属于那种泼辣暴躁的，心宽，和同事们也融洽，刚才居然想都没想，直接就上去扇了萧随心一巴掌。
“顾总说他马上赶过来。”
“要是被慕总知道你拿他的工资替别人办事，他能把你骂的恨不得再回娘胎里重新生过。”
安宁吐了吐舌头，遁了。
顾予笙来的很快，当时业务部的同事都聚在一起开会，再过几天就是年会了，这段时间，经理们都很紧张，生怕手底下的人犯了错，被慕总揪得正着。
他站在门口，像个坐标一般醒目。
所有人的视线都同一时间看过去，再同一时间看向神色平静的苏桃，连车经理都清了清嗓子，“苏副经理，要不你先去忙吧，会议商讨的事情，等一下让安宁给你转达。”
苏桃拿着笔记本，“不用了，经理你开吧。”
于是，车经理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始开会，顾予笙也知道避嫌，就先去了另一头的抽烟区抽烟。
坐标没了，紧张的气氛才松懈下来。
但预计半个小时的会议，硬生生的缩减成了十五分钟。
苏桃开完会就直接回了办公室，安宁在后面小声的问：“苏姐，你不打算去找顾总啊。”
“我有点事情要忙。”
话是这么说，但安宁还是看出了她在紧张，她将手里的会议记录本一连拿起又放下了两次，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在她眼里，苏桃虽然是不合理的空降，但做事稳定从容，像这种抓不着头绪的举动还当真没有过。
苏桃动了动鼠标，电脑屏幕亮起！
她坐在办公椅上看着电脑发呆。
真相，就在眼前。
她有预感，这次只要她问，顾予笙一定会说，就算不能完全知道原因，但也能知晓个大概。
她还在犹豫不前，顾予笙已经推开了办公室门走了进来。
直接弯腰将苏桃从椅子上抱起，自己坐下去，抱着苏桃坐在他腿上。
“没什么要问我的？”
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像羽毛一样拂过她的肌肤。
苏桃无意识的握紧了桌上的原子笔，“你会说真话吗？”
“嗯。”
“那你说吧。”
就算是不能承受，她也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如果不知道，也许会让她后悔一辈子。
“说什么？或者说，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