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道,“下官从未给猫看过病。”
闵劭,“随便看看。”
王太医,“……”
倒是毓宁在旁边一脸着急的说道,“给它吃药,吃药就好了。”
猫能不能吃药不知道,但王太医人来都来了,也只能给这只猫把病看了。
其它的方面不太看得出来,但两指后腿都骨折了,王太医便先把那两只腿的毛剃了,然后用纱布和细木棍替它将受伤的骨头固定好。
闵劭看着王太医给这只猫处理伤口突然问道,“王太医可能看出这猫是如何受伤的?”
人受了伤都不一定能确定是如何伤到的,更何况是一只猫呢,王太医有些迟疑的说道,“看这伤势应该是从高处摔了下来。”
但是猫这种动物能爬墙能爬树的,很少会看到它们自己摔伤,所以这倒不像是摔伤的,像是被人从高处扔下来受的伤。
这年头也有些人以虐杀动物为乐,所以王太医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的这个猜测说了,说完他还说道,“若是仪宾府里真有这样的人,留下来怕是不好。”
府里的人一下子都被闵劭清空了,王太医还不知道那些人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只是他觉得这样的人留在府里不安全。
闵劭没有和他解释太多,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便不再管那只猫了。
那块布的布料他刚才看过了,不是什么贵重的布料,也不是夜行衣的材料,是最便宜的那一种,同时也是府里经常干脏活的下人穿的,比如那个车夫。
闵劭记得从那些人的口中曾说过那个车夫失踪前的确是穿的黑色的衣服,所以这块布料极有可能是那个车夫身上的。
而这只猫又是有可能被人扔下来受的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把车夫带走的时候遇到了这只猫,并被这只猫缠上了一阵。
那个车夫不会武功是闵劭能肯定的,所以要想把这种猫扔伤他是不可能做到的。
现在的关键在于车夫被带走时是死是活,是被迫还是自愿。
闵劭看了一眼还在认真关注着猫的情况的毓宁,轻声对她说道,“你陪着猫治病,我再去那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伤害猫的人。”
毓宁也听见了王太医的话,她点点头道,“好多坏人,都抓起来。”
有拿着刀砍他们的,还有害这么可爱的猫的,毓宁觉得好像身边全是坏人。
想到这里,她又有点害怕的看着闵劭道,“快点回来。”
闵劭看到毓宁眼神里的害怕往外的步子又退回来道,“毓宁要是害怕的话我就陪着你,那边让别人去看。”
毓宁摇摇头,“抓坏人,快去。”
不能耽误时间,要赶快去。
毓宁虽然害怕,却很明白这些道理。
她说着还站起来把闵劭往外面推了两步,等看着闵劭出了门她又蹲在那只猫的旁边问王太医,“大毛要吃药吗?我可以在它吃完药之后给它吃糖吗?”
王太医,“???”
他愣了一下才问道,“大毛是这只猫的名字吗?”
毓宁肯定的点点头,十分有理有据的说道,“对啊,它叫大毛。”
王太医,“……呃,好,大毛不用吃药,只用平时给它的吃食里掺一点磨碎的草药就行。”
毓宁闻言摸摸猫的头像哄小孩一样对猫说道,“大毛,你不用吃药哦,多好啊,吃药很苦的,而且你不用吃药肯定很快就能好了。”
大毛“喵”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高兴还是在抗拒自己的新名字。
毓宁也不明白这些,她继续跟猫说道,“闵劭去抓坏人了,很快他就能把坏人抓到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坏蛋呢?”
她说着又看向王太医重复了一遍,“怎么会有这么多坏蛋呢?”
王太医也觉得郡主自从嫁人之后遇到的危险就多了,锦衣卫确实是一个危险的差事,哪怕仪宾对郡主再好也不能保证她安稳的生活。
王太医其实一直都没想明白庆元帝为什么会给郡主和一位锦衣卫佥事赐婚,不过这些也不是他能质疑的,他给猫把能看的地方都看了,才回毓宁道,“不管有多少坏人,仪宾总会护着郡主的。”
毓宁听到这话倒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有点骄傲的说道,“我的仪宾最好。”
说完她就开始看着门口,显然是在等闵劭回来了。
闵劭沿着发现那只猫的地方转了一圈最后果然被他发现了一些痕迹。
他沿着那痕迹找过去最后停在了他府上西北处的一角。
这里大概能算的上整座府邸嘴破败的地方了,哪怕刚刚修葺过,这里也显露出一丝荒凉的感觉来,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有些证据被人就那么忽略了。
闵劭走到一处枯草处蹲下,看着几株荒草上的那几滴血迹。
血迹已经全干了,按人失踪的时间判断,这应该就是闵劭遇刺当晚留下的。
他又在这处找了找,又发现了几处有血迹的地方,最后这血迹又在这一处消失了。
闵劭府邸隔壁是一座被封存的空宅子,他沿着墙翻了过去。
这座宅子荒草丛生,显然已经空置已久,但这里却没有丝毫血迹。
闵劭皱了皱,怀疑自己找错了,他正打算仔细看一下,视线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闵劭眯了一下眼,然后才往刚才晃眼的那处看去。
只见地上有一个小小的金铃铛,闵劭走过去将那个东西捡了起来,只是当他看清铃铛上的花纹时视线又骤然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