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用额头抵着黎晚的额头,轻喃道:“朕要和阿晚永远在一起,就算死了,也要葬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黎晚眼神微暗,心里一声轻叹。
皇帝喃喃道:“朕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如果偶尔对你发脾气,你也不要不理朕,朕很好哄的.......”
黎晚忍不住笑,凑上来亲亲皇帝的唇,轻声说:“好。”
皇帝也凑过来亲亲她,有些羞赧的表白:“阿晚,朕十分爱你。”
黎晚没有说话,吻了上来......
......
皇帝临睡前,忍不住问出自己十分好奇的一个问题。
“阿晚,你怎么、怎么会知道怎么......怎么帮朕?”
这似乎是个十分难以启齿的问题,问完皇帝的脸都红了。
黎晚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皇帝说的是马车上的事。
“书上看的。”
“......以后不准再看这些了。”顿了顿,哄着脸道:“朕会去学的......”
第82章第三个世界载入中......
皇帝睡着了,手还搭在黎晚的腰上。
黎晚小心翼翼地把皇帝的手拿开,皇帝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没有睁开眼,嘴里嘟囔道:“晚安吻。”
黎晚笑了一下,又凑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一下。
皇帝闭着眼睛,嘴角翘了一下。
……
黎晚坐了一天马车累着了,回去就洗漱换衣睡了,这一晚她睡得很沉,第二天一早是被翠珠唤醒的。
她醒来才发现帐篷外全是嘈杂的人声,好像把帐篷扎在了菜市场。
翠珠服侍她起床洗漱,把骑装捧过来。
大元朝的女子服饰,都是宽袖长裙,轻盈飘逸。
骑装却大有不同,颜色大多缤纷艳丽,裙摆是四片式的,里头是束口长裤打底,袖口收紧卡在手腕处,看着十分飒爽利落。
黎晚在翠珠的服侍下换上红色骑装,发髻也另有讲究,有讲究利落的,可以梳成男子发式,而有的女子更加爱俏,依旧是女子发髻,只是发髻比平时要更简便些。
黎晚觉得新奇,梳了个男子发式,一头乌发用同色发带绑起,类似马尾,宽腰带束出细腰,腰间还坠上一把小刀,脚下踩的也是好走路的靴子。
装扮好了之后,翠珠惊了一会儿后,忍不住掩嘴直笑:“主子若是男儿身,不知道要迷倒京都多少女子。”
黎晚面容清丽,红衣束发,乍一看,倒的确像个模样俊俏清丽的少年郎。
她刚收拾好,曹钰就过来叫人了。
黎晚和翠珠说笑几句,然后笑着掀帘而出。
曹钰和黎晚对上眼,顿时一愣,随即面容古怪道:“怎么打扮成这样?”
虽然心里已经承认了黎晚可能会成为他未来的女主子,可曹钰还是改不了和黎晚说话随便的语气。
黎晚大大方方的转了一个圈,眨眨眼问道:“不好看吗?”
曹钰脸上忽然一热,不自然的转开眼,道:“男不男女不女的。”
黎晚一笑,并不介意,连步子都轻快些,走到皇帝的帐篷外,掀帘进去。
皇帝刚换好骑装,听到声音转身看过来,顿时愣了愣:“你…..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黎晚此时的模样和他想象中的样子实在有些相去甚远。
黎晚忍不住歪了歪头,见他们一个两个的都那么惊讶,倒是有些困惑:“这样不行吗?”
皇帝神情有些复杂:“朕瞧着有些怪怪的。”
实在是……黎晚这副模样,倒不是不好看,而是太像个俊俏又带着些女气的少年郎了。
想到她这样出去,可能会吸引的视线,他甚至有点不想让她出这个帐篷了。
黎晚倒是有点被皇帝惊艳到了。
他一身利落黑色骑装,头发也用黑色的发带束起,长长的发带和马尾一起垂下来,腰间绣着金纹的腰带彰显皇家贵气,裤腿束在长靴里,整个人如同利剑出鞘般锐利,就连那张俊美矜贵的脸,也尽显锋芒锐气。
见黎晚盯着自己,皇帝俊眉微微一挑,扬了扬下巴:“如何?”
黎晚笑眯眯道:“好看。”
皇帝哼了声,显然对她这个评价不大满意。
黎晚走过去,攀住他的肩,在他嘴上轻啄一下:“好看到我不想让你走出帐篷。”
黎晚这句话跟皇帝刚才看着她心里浮现的念头重合,这让皇帝心里有种莫名的愉悦感和满足感。
他蓦地搂住她的腰,将她拖进自己怀里,低下头来深深吻她。
“主子,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一面说话一面掀帘进来的曹钰被眼前的画面惊住,话音顿时断在喉咙里,不等那唇舌相接的男女反应过来便面红耳赤的原路退了出去。
曹钰走出帐篷,胸腔里一颗心还砰砰直跳,清秀的脸上也脸红的厉害。
他早知道皇帝和黎晚日渐亲密,但是这两人常常单独相处,不许宫人打扰,他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居然已经亲密到这个地步……
刚才那个画面像是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怎么都消散不去。
帐篷里的黎晚也很有些尴尬。
反倒是皇帝,脸上并无羞涩,只有被打断的不满:“这个曹钰,怎么这么没有规矩,也不说一声就闯进来……”
曹钰那头冷静下来,隔着帘问道:“主子,早膳已经备好,是否现在传膳?”
……
用过早膳,皇帝和黎晚一前一后从帐篷里走了出去。
秦临带着黎牧等在外面。
看到皇帝身后的黎晚,顿时都是愣了一愣。
黎晚看到秦临,眼睛也是亮了一亮。
他虽然今日依旧是一身黑衣,但是因为是骑装,与侍卫服的制式又大不相同,更显得挺拔利落,也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子。
秦临的目光却只是在她身上凝固了一瞬,就转开了。
虽说大元朝的女子狩猎时,惯有束男子发冠的传统,但女子爱俏,现在大多数的女子都不愿意梳男子发髻了。
黎晚乍一梳个男子发髻出来,一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同样是一身红旗装的安阳公主远远地瞧见了黎晚,不屑的冷笑:“她倒是会哗众取宠。”
京都的名门贵族几百人,但真正上场骑马打猎的,也不过堪堪百人。
有上场打猎的,自然也有在场外加油喝彩的。
没有上场的贵人们便在营帐外搭了棚子,桌椅板凳茶水点心都准备的齐全,对着这丛林饮茶闲话也别有一番趣味。
“那位可是秦大将军次子秦临?三年未见,竟长成了这般模样,怕是有不少风流债在身吧,我记得他年纪不小了,可有婚配?”
打猎的百人纷纷上马。
棚底下的贵人们隔得远,便纷纷议论起来。
“赵夫人久未在京都,怕是不知道,想要与大将军府结亲的,倒是数不胜数,只是这位秦二公子无心婚事,将军府的门槛都踏破了,都叫他回绝了。”
先前那位赵夫人又惊道:“秦将军秦夫人竟也纵着他?”
“听说在将军府,这秦临是说一不二的。”
又有人赞道:“若论风姿出众,天底下,怕没人能比得过我们这位皇帝陛下,真是天神一般。”
旁边纷纷传来赞同附和之声。
这时只听有人问道:“怎么不见那位黎晚?”
此话一出,周边都是静了一静。
黎晚这个名字,可是近来贵族夫人间被频频提起的名字。
谁知道这个名不见经传,只养在深闺连面都没露过几次的女子,风头竟压过了后宫的妃嫔们。
上次宫里将黎晚的母亲弟弟召进宫里,可是叫人吃惊不小。
这次秋猎将那黎晚带来,也只是见怪不怪了。
夫人小姐们四处张望,却不见黎晚的身影。
那黎晚出了名的体弱,听说自小连马都没骑过,她们自然也没想到她会在打猎的队伍中。
这时只听有人道:“皇上身边那俊俏的红衣公子,怎么从未见过?”
众人又纷纷望去。
实在是黎晚极少露面,便是露面,也是一身素衣,一副病容,实在和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红衣俊俏小公子联系不到一起。
男子与女子的骑装制式本就相仿,再加上隔得有些远,一时竟也瞧不出那竟是女子。
旁边有人问道:“郡主娘娘,你可认得?”
宛嫔之母,昌平郡主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隐约觉得有几分眼熟,倒是瞧不出来。”
这时突然有人惊道:“那不就是那黎家的黎晚么?”
昌平郡主闻言,便是一惊,定眼望去,只见那红衣俊俏公子正侧过脸来,一张巴掌小脸,面容清丽,脸上还带着几分明媚笑意,被人一提醒,可不就是那黎晚?!
各府的夫人小姐们顿时都是一阵啧啧称奇。
大家明里暗里的,都往昌平郡主这边看。
那桩事本来已经是陈年旧事了,以往也没有人提起来。
可眼见现在黎晚得势。
现如今,黎晚和宛嫔幼年时那桩旧事可不就被翻出来了。
郡主娘娘去年被罚后失势,若不是周大人新上任大理寺卿,宛嫔今年未必能来这秋猎。
两边一对比,倒是也有不少人存了看好戏的心思。
昌平郡主自然知道,她只是端坐着,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还带了一点笑意,只是端着茶杯的手指收紧了。
见昌平郡主这边没有戏看,贵人们又很快转移了视线。
“不是说那黎晚是个养在家里,动不动就要病一场的病美人么?怎么今日一看,倒是神采飞扬。”
“这不是正得宠么,听说流水般的珍贵药材补品都送到了她屋里,又有太医专门调养着,再差的底子都得养起来。”
“瞧瞧,那秦临身边的稚童,就是黎晚的弟弟,那可是皇上点的名,现在可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这时,有一道爽朗的声音道:“怪不得这黎晚能得皇上青眼了,瞧瞧这模样,活脱脱一个俊俏小公子,若是女子装扮,不知道又是怎样模样,定然也是个清丽脱俗的美人。”
旁边有声音附和道:“秦夫人说的是,我曾见过黎晚一面,的确是个楚楚动人的美人儿。”
这时,隔得有些远的一道声音道:“秦夫人今日怎么不上场?”
这秦夫人,也就是秦临的母亲,她英气的浓眉一扬,爽朗一笑道:“我前日不小心伤了腿脚,这会儿刚能下地行走,却不好骑马,只好在这里跟你们一起喝茶聊天,过过干瘾。”
她说话与一众贵族夫人都不同,因着也是武将之女,自小便喜爱骑射不爱女红,也不爱掺和各家的后院事,成家以后,性子虽收敛了些,却也与这些成天只知道东家长西家短的夫人们说不到一起去,便关了将军府的门自己过日子。
黎牧拜了秦临为师后,被秦临带回家来吃了几次饭,机灵又守礼,却是极得秦夫人喜欢,黎夫人也登过门,行为举止,也谦和有礼,没有半分谄媚攀附之态,倒叫秦夫人对从未谋面过的黎晚天然便也有几分好感。
秦夫人正笑着,嘴角的笑意却忽地微微一凝。
她一直在留意秦临,她忽然发现,秦临的目光,似乎在黎晚的身上停留的太久了些。
第83章第三个世界载入中.....
黎晚没想到今天居然只有她一个女子是束发,其余女子皆是女子发髻,甚至还有簪花的,至少有四五名女子穿了红色骑装,只是款式各有不同。
黎晚因为是红衣束发,站在皇帝和秦临两个黑衣人中间,反而显眼。
也因此,无论是男子女子,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皇上身边那个是谁啊?”
有没见过黎晚,也很少关注宫中传闻的俊秀少年忍不住频频向黎晚望去。
一来是没见过,眼生,二来,黎晚身形纤弱,那腰更是细的惊人,一张脸也是清丽又明媚,实在招人眼球。
乍一眼像是个俊俏的少年,但是看第二眼就能很轻易的辨别出来这就是个清丽貌美的少女。
旁边的年轻男子道:“她你都不知道?那是黎晚。”
少年还是一脸茫然。
年轻男子示意他往不远处的宋鸣奕那边看,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就是那个宋鸣奕一见钟情,却被太后棒打鸳鸯的黎晚。”
这事少年是听过的,不禁睁大了眼睛,随即看了看宋鸣奕,忍不住有些替他惋惜。
宋鸣奕自然能够感觉到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骑在马上,抓着缰绳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指节泛白,他知道很多人都在看他,所以他不得不竭力控制,才能遏制住那种想要看向黎晚的冲动。
他刚才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她穿红衣,束了发,骑在马上神采飞扬灿烂明媚,和那个在宴会上撞进他怀里的像一头惊慌的小鹿一样的姑娘恍然不是一人。
说来可笑。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只看女子姿容的肤浅之人。
可是那日宴上,他的的确确未曾同她说过只字片语,但是他却的的确确对她一见倾心了。
那日在宫里,是他们第一次说话。
那时,她亦很从容,看到他时只有一瞬间的惊讶,便从从容容的唤他宋大人,她眼睛晶亮,眼神淡定,眉眼间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时的柔弱忧愁。
宋鸣奕甚至恍惚觉得眼前的女子与那日撞入他怀中的女子并不是同一个人。
那日花神节再见。
她一袭白衣,出尘脱俗,鬓间簪上一朵白芙蓉,浅笑盈盈,仿佛花神临世。
又到今日,她红衣束发,清丽俊俏,灿烂明媚。
仿佛每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都有不同的模样。
他控制不住的,用目光追随她,直到察觉到他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在眼中。
他并不怕被人指点,只是不想为她带来麻烦。
“鸣奕,今日我们几个可要好好比一比,看谁先射中猎物!若是谁先猎到鹿,等回去后,就去登风楼宴请一顿如何?”
这时旁边的好友笑道。
又有人奇怪道:“怎么是先猎到的人请客?”
好友哈哈一笑道:“拔得头筹是一快事!自然要请客!鸣奕你说是不是?”
宋鸣奕淡淡一笑,握着缰绳的手松了松,道:“有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