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周一完全不知道会有人躲在桌子底下,被酒淋了个满,整个人都懵了。
与此同时,餐厅内忽然安静不少,崔涌泉从大门口走进来,恰巧看见这一幕。
周一满脸水地狼狈站着,崔少言站在周一面前,手里拿着空酒杯。
崔涌泉大步走过来,一桌人全都是震惊的。
李彬彬慌慌张张掩好桌布,生怕是喝酒的事儿被看见了。
结果崔涌泉只是过来,一把抓住了崔少言。
整个大厅的人都在看着,崔涌泉怒不可遏地揪着他:“你给我出来!”
崔少言完全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一看餐桌,付靳没在。
大厅里的人很快由震惊转为了看热闹,崔少言脸皮薄,换被动为自动跟着走。
“你也过来。”崔涌泉朝懵了的周一招手。
三人一出餐厅,崔涌泉便又用力揪过崔少言:“道歉。”
“我道什么歉?”崔少言猛一挣开,简直不敢置信。
周一脸上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又想笑又得装无辜。
“做错事情就该道歉,别再说我从没管过你!”崔涌泉气得脸涨红,指着崔少言,“你现在变得很坏!你坏透了崔少言!”
“我没做错事,你永远别指望我道歉。”崔少言感觉酒气冲上来了,人一阵阵发晕。
“哎叔叔,您别生气。”周一说,“我相信崔少言不是故意的,我和他之间可能存在点儿误会…”
“没有误会你,你他妈就是个人渣。”崔少言瞪着他大声说。
“崔少言!”崔涌泉抬手要打他,可巴掌扇到脸前又止住了。
确实没管过他,也没打过他,这可能就是他为人父亲的失职。
崔少言今天变成这样,他崔涌泉自认责任重大。
“这位同学,很对不起。”崔涌泉忽而朝着周一,十分郑重地低下了头,“我为我儿子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
周一这回完全懵了,崔少言则是觉得浑身血液像凝固了。
“你道什么歉?”崔少言一把拉过他爸,眼睛猩红,“你们每次都搞不清楚状况,为什么不先问我先听我说?”
崔涌泉向来是很有骨气的人,崔少言这是第一次见他低头。
他感觉到一阵恶寒。
“你给我闭嘴!”崔涌泉冷喝,转过头来看他,眼里只有失望和疲惫:“你不要再继续丢我的脸了。”
崔少言脑子发懵,听完这句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实实撞上墙壁,管都懒得管,拔腿就要走。
“崔少言!”付靳急急忙忙从大厅里出来。
他不过是刚走开几分钟,崔少言这边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
崔少言眼睛烫得厉害,身体也发抖,但这回不全是因为愤怒。
付靳一手拉住他的时候,他挣都没挣动,像突然脱了力。
“您儿子没您想得这么糟,您真有和他认真相处过吗?”付靳看着崔涌泉,不温不火地问了这一句。
然而就因为这一句话,崔少言忽然便有了反应,挣扎着拖着付靳就往走廊另一头去。
崔涌泉愣在原地。
崔少言酒精上头眩晕起来,走得像无头苍蝇乱撞,但就是不肯松开付靳的手。
好容易熬到回房间,进门崔少言就再忍不住,一手掀了矮茶几,摔毛绒地毯里眼泪就涌了出来。
实在是再忍不住了,一边哭手一边发泄似的死死揪着地毯上的毛,直到整个人像喘不过气来。
付靳赶紧将他弄起来,崔少言这个时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脑子不想哭了但人根本停不下来,抽得整张脸都红了,人还一股子啤酒味儿。
“我是不真的特别坏?”崔少言头特别晕,不知道是哭太急了还是酒喝多了。
“没有,你很好,一点儿都不坏。”付靳连忙给他顺背,就怕一下子哭岔气儿了。
没想到就因为这个回答,崔少言眼泪根本止不住了,边喘着边将头埋进付靳胸前。
付靳只能顺势伸手抱住他,在他停不下来这段时间里顺着他轻微汗湿的后脑和后背。
他都不好确定崔少言这是压抑多久了,第一次见人这种哭法。
等崔少言眼泪好容易止住,他感觉脑袋都被抽得发了麻,一动不动让付靳抱着。
然后融化了的意识终于慢慢有了形状,他开始觉得丢脸,但又不舍得动弹。
付靳身上有种很香的味道。
付靳手有点儿冰凉,但怀抱很温暖。
付靳就这么抱着他,感觉崔少言渐渐安静下来,不抖了也不抽了,才稍微松开一点儿。
崔少言脸上烧红得厉害,抬起头湿着双眼看着他,人看上去特别恍惚。
像做了场梦醒过来。
“让你别空腹喝这么多,醉傻了吧。”付靳很无奈地看着他。
崔少言一动不动看着他。
付靳的嘴唇离他很近,讲话就一张一合的:“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崔少言晃了晃脑袋,因为他脑子里正在循环播放黑长直的“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他这一晃,就晕得更厉害,酒精被他空荡荡的胃壁彻底吸收,现在开始肆无忌惮地祸害他的大脑。
“付靳…”崔少言说。
“嗯。”付靳应了声,看来还认得人。
崔少言一手搭上他肩膀,好让自己在眩晕里稳当点儿。
在付靳反应过来以前,他快速凑了上去——
用自己的唇,轻轻地压了付靳的。
真好看,亲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他们他们终于亲了QAQ
老付摆渡:孩子哭着哭着突然一口含上我嘴唇是什么意思,在线等很急qaq
热心网友:饿了想喝奶了把你当奶嘴。
老付追问:是一米八零十八岁带把儿的孩子qaq
热心网友1:别问,问就是孩子想泡你。
热心网友2:别急,将来多的是他边哭边亲你的时候。
☆、第43章
崔少言只轻轻碰了一下,都不好说这到底算不算个亲吻。
付靳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离得很近,这回眼底有崔少言从没看过的神色。
分不清是无奈、错愕、吃惊、慌乱还是愤怒,总之挺新鲜的。
崔少言勾了勾嘴角,一种缘由不明的满足感充盈了他。
“你…”付靳半晌才说出这一个字。
崔少言刚想要将对方摁毛绒地毯上再来一次,胃里便突然有种翻江倒海火烧火燎的感觉,激得他从地上猛爬了起来。
“……”付靳眼看着他跌跌撞撞往浴室冲,急忙起身跟了过去。
崔少言人半撑在洗手台边,想吐胃里边没存货,付靳给他顺背:“药箱里有药,吐不出来你先躺会儿,我给你泡点儿蜂蜜。”
“不…”崔少言很难受地抬起头,呛得出眼泪。
“出来吧,躺着会舒服点儿。”付靳伸手臂揽过他肩膀。
没想到崔少言说炸毛就炸毛,他感觉很不舒服,急于想找个能让自己瞬间舒服的办法。
“听话,越动你越难受的。”付靳眉紧皱着,不由分说将他往外带。
到床边崔少言死活不肯躺,没洗澡不上床。
“好好睡我的床吧。”付靳都快没脾气了,掀开自己的被子,将眼看就要抗议的崔少言扔了上去。
崔少言后背一着床就懵了懵,瞬间不乱来了。
这床上有付靳身上那种香味儿,他下意识拉过被子,将烧着烫的脸枕在尚且冰凉的被角。
嗯,这样挺舒服的。
付靳给他将枕头稍微垫高,崔少言在这时候还忙着扒自己的上衣裤子,踢开觉得爽了以后,腿再往付靳被子上一夹——
“……”付靳背过身,去给他泡蜂蜜水,嘴里低声道:“你得亏是碰上了我。”
要换别的1,被这么亲了以后早把他摁地上吃干净了。
付合欢没说错,崔少言确实是他爱吃的类型,从脸到腿。
他这会儿尚且没能回味出崔少言刚才的吻是什么意思,付靳看人向来准,知道崔少言是直,也一眼看出姜巍是gay。
所以分房卡的时候他才主动绕开了姜巍,省得麻烦。
付靳泡好蜂蜜水回来,发现崔少言竟然跟猫儿似的,裹一团睡了。
崔少言这个睡姿付靳见过好几次,开始以为是怕冷,后来发现这是他的一种习惯。
心理学上说,喜欢这么蜷着睡的人缺乏安全感。
“你这么睡,对心肺脊椎都不好。”付靳犹豫了会儿没叫醒他,看他脸上没什么痛苦的表情,便单给他掖了掖被子。
付靳将房间灯熄灭,默默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多小时,确定崔少言睡踏实了,这才准备出个门。
崔少言肚子还空着,半夜饿醒了极有可能会叫不健康的外卖,他得提前出去找点儿吃的回来…
付靳顺手开了浴室灯,出门前想了想,将崔少言床上那三只邦尼兔揪了过来。
一只只地摆在了小少爷脑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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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少言没想到自己一觉睡到了天亮,起床整个人又渴又饿,头还疼得厉害。
他一掀被子,发觉这不是自己的床,但他的仨邦尼兔全东倒西歪地躺在床上。
崔少言盯着对面自己的床铺愣了两秒,视线一转,注意到沙发里坐了付靳。
房里光线还很暗,感觉付靳应该是在睡觉。
他怎么占了付靳的床?昨晚怎么回来的?
崔少言一下床,付靳就醒了,两人甫一对上视线,崔少言心就慌张地开始跳。
“睡醒了?”付靳嗓音有轻微的沙哑,“先喝点儿…”
崔少言摸了条内裤便急忙进了浴室,大清早水温不是很高,但他越洗整个人越燥热。
一些片段慢慢回到脑子里,他昨晚和崔涌泉吵过架回来,抱着付靳大哭了一场。
崔少言深喘了口气,耳朵烫得像要化了。
长这么大,他就从没在谁面前像那样哭过,即便付靳不可能往外说,但他还是不可控制地感到丢人。
而且好像还不止大哭,他似乎还做了什么…
崔少言一脸呆滞地淋着水,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张挺好看的嘴唇。
周围很干净没有胡茬,因为只是像盖印章那样轻轻往上压的,也不好形容是什么感觉…
操…操了。
崔少言像被雷劈过,浑身僵硬地走到旁边镜子前,看着。
过去他看人一般都看整体,除了长相还看穿着打扮,抽什么烟穿什么鞋,很少盯着某个人的一部分欣赏。
问题是,欣赏归欣赏,你他妈亲上去干什么!
自己嘴唇难道长得不好看吗,你会镜子照着照着就开始对自己啵啵啵吗!
“完了。”崔少言低声崩溃道。
崔少言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付靳,澡洗得快褪层皮了才出去,结果付靳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桌上放了杯还温热的蜂蜜水,旁边压了一板药一张字条,付靳给他留的。
崔少言整个人深深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喝蜂蜜水,字条上是付靳那手漂亮清晰得一点儿都不医生的字迹。
“出来喝水,胃疼吃一颗,不疼不要吃。”
看似跟往常没有区别,崔少言皱皱眉,掰出一片药就着水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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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下来,崔少言都挺不在状态的。
陈子康没安排他上场,他就默默坐在替补席上,付靳坐在他后边,两人基本很少有对话。
其实这挺正常的,平时他们也差不多是这样。崔少言忙着玩他的手机,付靳具体玩什么崔少言没观察过。
微信里,黑长直朝他发了几条消息,大概是讲她那个学校出了什么事儿。
崔少言是在姜巍受伤那天加上的黑长直,挺鬼使神差的。
所幸这妹子加了他以后不常骚扰,她朋友圈经常晒一只金眼睛的黑猫,崔少言就留着她没删。
崔少言今天难得没忽略她的消息,这个点他其他朋友都在上课,他打不进游戏也看不进段子,给黑长直回了两个句号。
“你球赛结束了?”黑长直秒回。
崔少言皱了皱眉,刚要退出聊天,又朝框里打了行字儿。
打这行字儿的时候他很小心,生怕背后付靳能看见似的。
-亲一个人是因为什么?
黑长直自称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搞对象,崔少言觉得问她应该合适,正好她和程灏何悠也不熟,不会去给他瞎说。
对方发了条挺长的语音回来。
崔少言沉着脸点开,黑长直讲话不会嗲声嗲气,其实还挺好接受。
“这有什么,一般想亲就亲了啊。主动嘴就是想撩想泡,对方嘴回来你们就可以直接在一起了。怎么,有女生嘴你了?篮球赛认识的啊?”
-不是
-如果不是想撩,就单纯觉得对方好看呢
对方又是一条语音,崔少言刚一点开,就听见黑长直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咆哮:“卧槽所以是你嘴了人家!”
“什么嘴?”坐旁边的杨国涛伸头过来。
崔少言惊得差点儿原地弹跳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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