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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诗明是作为境外采购商过来闲逛的,还持有vip证。
午餐休息时间,陶诗明特地招待崔少言到展馆内的vip餐厅吃了一顿。
Vip伙食显然比员工餐的加热盒饭要好不少,崔少言顾着吃,只有陶诗明一直在说话。
“当年我和太太弄丢了付靳,我们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整个人生变得暗无天日。”陶诗明说。
可是您现在笑得好开心啊。
“付靳…以前叫什么名字啊?”崔少言终于问。
“……”陶诗明忽然哑了口,而后尴尬地笑起来:“我好像不记得了哈哈哈。”
崔少言很是怀疑地看向他。
真的是亲爹吗?说好的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呢?
“但我都叫他小南瓜。”陶诗明说。
“Pumpkin.”崔少言了然。
这词儿一般可以用来称呼可爱的小孩儿。
“对的,挺可爱的吧。”陶诗明愉悦道,“那时我一喊Pumpkin,他就会很高兴地朝我跑过来,抱着我的腿,管我要糖吃。”
崔少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
虽然想到现在的付靳,那画面就变得十分违和,但他还真挺想看看。
“我有留照片,回去传你邮箱。”陶诗明说完,叹了口气:“想想当初他那个纯真活泼的样子,结果二十年后再见,他直接变成个不爱搭理我的臭大人…你能理解那种心灵冲击吗?我差点儿就当场抽搐去世了!”
“大概。”崔少言努力表示同情。
实际陶诗明满口胡话的,他现在也是听一半信一半。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聊了不少话题。
只要是聊付靳,崔少言就表现得肉眼可见的开心,话变得特别多,眼里也亮亮的。
陶诗明心想,这小孩儿在这点上和当年一模一样,完全没变。
长成臭大人的儿子还真是幸福。
两人从vip餐厅出去,展厅转角搭的台子上,有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儿在唱歌,周围围了不少人。
一曲毕,女孩儿从台上下来,围观的人都在等下一个上台表演的人。
这种表演形式很自由,台上摆满了各式乐器和麦克风,谁想上去都可以。
陶诗明轻轻拍了崔少言肩膀:“我听付靳说你小提琴拉得不错?”
崔少言明白他什么意思,便说:“手生了,拉不好。”
其实他在大学里经常给音乐社当伴奏,琴拉得比高中好多了。
“给我拉一首你熟悉的曲子吧。”陶诗明开始做生意,“我突然想起,我有一张小南瓜大哭的老照片…”
崔少言:“……”
一分钟后,在围观人群的目光注视下,崔少言一步迈上台子,拿起小提琴与琴弓。
他摆正好姿势,微垂下眼,台下的人都安静下来,凝神等待琴声奏响。
《SalutD’amour》,挺温柔的一首曲子。
陶诗明站在台下,拿手机悄悄拍了一张,给付靳传了过去。
照片里的崔少言穿白衬衫配黑西裤,一双腿修长,身姿挺拔,持琴姿势优雅。
陶诗明:偶遇了你的小南瓜
远在城市的另一端,付靳目光从崔少言的脸上,落到西装裤显露出的微翘的臀上。
良久才敲字回复。
付靳:嗯
付靳:离我的小南瓜远点儿
陶诗明:?
台上,崔少言刚结束演奏,在底下热烈的掌声里,他裤兜内的手机轻轻震了一下。
付靳刚给他发过来一条消息。
付靳:等你下班了,我来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接回家的后续你们自己脑补(///w///)
大概还会有番外二三四
番一里出现的陈楠是我某本文里的受,感兴趣的天使可以戳专栏收藏一下《大灰狼》,大学的崔崽偶尔还会在那篇文里出现w
放个没写出来的文案:
这是身无分文的小翻译官,和他的大灰狼雇主的故事。
清冷诱受x腹黑骚攻,甜文he互宠,年上攻年龄差7
练笔为爱发电,大概率也不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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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十八年前·付靳
番外二
“孤儿!”
话音刚落,喊话这人就被一手揪起,狠狠往地上扔去。
都等不及他回神,付靳拳头便跟了上去——
周围一地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年轻男孩儿,见状硬着头皮上前帮忙,场面很快发展成大混战。
“付锅!哎呀付锅!”张威惊叫,“别打啦!再打你爸爸就打洗你啦!”
付靳一个个处理掉那些扑上来的人,最后拎着那个嘴贱玩意儿的脑袋,从地上起来。
“他不是我爸,我没爸。”付靳朝张威道。
“霭呀,这不系…”张威想劝,被付靳一记森冷的眼刀杀住了嘴。
不愧是飞来屿一哥,真的吓人。
“对…对不起,付哥,是我嘴贱。”付靳手里提溜的人边讲话边吐血泡,估计是牙给揍崩了。
付靳这会儿只觉得特别没劲儿,手一松,那人连滚带爬地逃向他的同伴。
“别让我再看见你。”付靳说完,径直走了。
张威屁颠屁颠跟了一路:“付锅上不上网?我们一起打游戏哇!”
“不。”付靳拒绝。
他腿长,走得极快,张威得靠跑的才跟得上。
刚打的这架挺狠,但付靳身上愣是没几道伤,衣服和脸都干干净净的。
“你最近怎磨了哇?和老付医森吵架了哇?”张威哪壶不开提哪壶。
付靳没答话,走进和峰广场的小卖部,买了瓶冰汽水就开始灌。
打小他就体寒,这个喝法只会把自己灌咳嗽,但他这个时候喉咙真的干得厉害。
“你还不走?”付靳灌下去大半瓶,手背一擦,看向张威。
“我不鸡道去哪哇。”张威说,“放暑假就天天跟着你打架、上网、打架、上网。”
“没人让你跟着我。”付靳将空瓶扔出去。
“介不你系我老大嘛,哎你记得下周五去做纹身啊,辣过师傅好难约哒。”张威絮絮叨叨。
付靳实在不想理他了,穿过广场,往回中医诊所的方向走去。
打架归打架,到了点他还是会回去好好煎药。
他是从诊所正门进的,到药柜瞥了眼药单,手法熟练地拣好三副药,路过诊室的时候,听见里头传来龇牙咧嘴的声音。
付育新坐在里头,正给刚那几个五颜六色的混混治伤。
“付靳!”付育新转过头爆喝。
付靳只当没听见,进后院厨房煎药。
“你又打人了?”八岁大的付合欢扒在门边,梳着俩丑了吧唧的马尾辫。
“小孩子出去。”付靳不耐烦。
“你不也是小孩子吗。”付合欢跳脚,“我告诉你,爸爸特别生气,马上就…”
她话还没说完,付育新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付靳。”
付靳没回头,垂眼看着跳跃的炉火。
付育新猛地抓过他的胳膊,以一种难以反抗的蛮力将他拖出了厨房。
付合欢给吓得惊声尖叫,付靳被狠推了一趔趄,差点儿坐地上去——
“打架!我让你出去打架了吗!”付育新怒得双眼发红,手一挥藤条便抽了上来。
付靳没躲,夏天穿的都是薄薄的短袖,他手臂上当即就是一道红印子。
“老子平时教你什么?以德待人以礼待人!”付育新藤条抽上来,每一下只落在胳膊和腿,“你学哪儿去了你!以为没成年打人不犯法吗!一样抓你坐牢!”
付靳不回嘴也不动手,单眼神冷冷地看着付育新,这种反应让他愈加生气。
“你瞪我做什么?谁供你吃供你穿?没我你早饿死了!你恨我就自己走!到岛上要饭去啊!”付育新指着他,扬起手要再给他一下。
“爸爸!”付合欢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早哭得满脸都是泪了。
她还不知道大自己六岁的“哥”是捡的,付育新以前也会打孩子,但这么凶的还是第一次。
付育新坚持还要再抽付靳几下,不料付靳这回突然有了动作,伸手一把抓住了迎面来的藤条。
他用力一扯,付育新被往前带,急忙松开了藤条。
付靳狠狠将藤条甩向院子的角落,整个人憋了口气没喘上来,和付育新对视了一眼。
他这会儿手脚上都是一道道的红痕,皮肤白,就显得特别刺眼。
付育新顿时有些儿不忍,但开口语气依然强硬:“知道错了吗?”
付靳反而笑了笑。
“我打人,你打我,我俩没区别。”付靳说,“少教育我。”
话说完,付靳头也不回地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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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靳飞来屿一哥的位子没白坐,岛上随处都是能接应他的混混朋友。
他一直没回诊所,在不同朋友的家里辗转了一周。
活了十四年,一朝知道自己不是付育新的亲生儿子,付靳怎么都不好受。
他只知道,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比如为什么付合欢笨手笨脚地拣药会被夸赞,而他只要稍一出错就受责罚。
比如为什么他没出过岛,脑子里却依稀有在别处经历过的记忆片段。
比如为什么岛上的居民总开玩笑,说“你和付医生一家都半点儿不像”。
一旦知晓真相以后,生活中所有细节都似乎变得有因可循,像四散的玻璃碎片聚集,凝成一圈将他包围的镜子。
透过镜子能看见的世界极其扭曲,模糊里只能看出唯一的答案——
他是捡回来的,同付育新和付合欢本质上不是一家人。
付靳盖着张被子,趴在方格炜家的沙发上,手臂从沙发边缘垂下,偶尔指尖划过地板。
“哇哇哇哇哇!”旁边方格炜捧着漫画,忽然疯狂拍打付靳:“他们在一起了在一起了!!!他们马上就要滚床单了!!!”
付靳给拍得咳嗽了几声,转过脸瞥了眼漫画封面。
两个锥子脸男人搂在一起,身上穿了跟没穿似的。
付靳默默移开了视线,想起自己的另一个烦恼,顿时觉得更没劲儿了。
“他们两个,一个傲娇一个直球…”方格炜滔滔不绝说着付靳听不懂的话,而后皱了皱眉,“哎,你哭什么呀?”
“没哭。”付靳吸了吸鼻子,“能把空调打高点儿吗,太冷了。”
“已经28℃了大哥!”方格炜将遥控器拎给他看,“再高咱俩就吹暖气了…你是不感冒了?”
付靳总觉得喉咙痒,没忍住又咳了几声。
这几天辗转太多家,每家空调都有不一样的寒冷,冻得他终日裹着被子哆哆嗦嗦地打喷嚏。
“那怎么办?”方格炜忍痛将空调关了,“你要不回家吧,岛上只有这一家医院..一周了你爸气肯定消了,实在不行拿了药再逃回来?”
付靳抿了抿唇,阴着脸没说话。
方格炜吃过饭就得上跆拳道班,付靳蹲在道馆门口抽烟。
三十多度的天儿,皮肤感受到热的同时身体犯冷的感觉很奇妙。
付靳闲着无聊,开始给自己看病。他这是寒热往来,见于半表半里的少阳症状,通常不思饮食,口苦咽干,目眩,脉弦数…
半小时后他实在扛不住,起身往下坡的路走。
跆拳道馆建的位置海拔较高,能隐约看见岛以外的世界。
中间只隔了江一样窄的海,对面的城市灯火如夏夜繁星点点。
他最近老觉得,他总有一天会离开这儿的。
虽然他其实并不讨厌这个岛,这就像他喜欢中医,却又会悄悄借西医的书来看那样。
付靳好容易走回诊所,发现里头没亮灯,黑漆漆一片。
他绕到正门去,门前贴了付育新手写的“有事外出”的纸,底下附了今天的日期。
正好是付合欢的生日,这应该是…父女俩上哪儿玩去了。
付靳深深喘了口气,觉得没力气往别处走了,索性回到后院。
他估摸着自己可能发了烧,脚下发飘,便四下看着有没什么能帮自己物理退烧…
一个没注意,他被张矮板凳绊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前摔去。
因为手及时撑住了地,所以他其实没摔着。
但总觉得头像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似的,难受得想出眼泪。
太他妈疼了。
付靳咬牙从地上起来,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付合欢的声音。
“爸爸,他回来了!”付合欢兴奋地喊。
付靳回头,院门外付育新手拿着手电筒,爆喝:“你这是跑哪里去了我们找你半天!”
“你不回来,爸爸不让我吃蛋糕。”付合欢不满道。
付靳偏过头,他不想手电筒的光照得他眼睛里明晃晃的。
三人一同入了诊所,灯被点亮的时候他们都觉得特不适应。
付合欢如愿将自己的生日蛋糕拖出来,转头发现爸和哥都不在,正好省去唱歌许愿这些繁琐的步骤,直接将蛋糕切了,这一整个都是她的。
诊室内,病入膏肓的付靳坐在桌前,夹着体温计给自己写病历。
“金银花,寒成这样还给自己加金银花?”付育新调着退烧药,头伸过一看就急,“煮,喝完保证你今晚咳得不用睡了!”
付靳头昏脑涨地改掉,换了几味药,付育新显然满意,点了点头没再训他。
“对你严格点儿,将来能成好医生。”付育新咕哝了一句,“像合欢那样玩玩打打的,怕是给病人治出新病来。”
付靳咳嗽了几声,撕下药单起身要去给自己煎药,付育新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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