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看着那块晶莹剔透的碧玉,都觉得拿不出手,若是常江明能用钱打发,也不会一本春图出到了五百两的价格,都不见他卖了。
要是这件事不解决,他们这段兄弟情可能就……
虽然也不至于那么塑料,但宋普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去想,若是他价值十几万的手办被朋友借出去弄没了,他肯定也会无敌生气。
这么想,越发不敢去见常江明。
只是他忽然想到宋国公与他说的话,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他是没书赔给常江明了,但是他爹有啊!!
也顾不上尴尬,赶紧去找宋国公。
古代父子对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内敛含蓄的,基本不会和孩子说什么性方面的话题,宋普以前倒是会和他老爸交流几句,主要两人都不尴尬,所以也坦坦荡荡,但到了这个世界,他到底还是受到了些影响,还是会有些尴尬。
不过也不用和宋国公多说什么,宋国公一听他来要,便亲自带他去拿。
宋国公的书架都是一些很正经的书,宋普扫了一眼书名,如何也想不到宋国公会看那种书,不过想想也正常,没有男人会不看那种东西的,没有人。
宋普专心致志地在书架上翻找,而宋国公问他:“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若是有那个想法,我让你娘给你找个干净乖巧的姑娘先凑合着?”
宋府上男人不少,老一辈的除了宋国公,几乎都是三妻四妾,多得不得了,到了宋普这横向的一支,竟还无人娶妻,倒是三房底下的老大和老二娶了一堆小妾在院子里放着,弄得府上有些乌烟瘴气的。
宋国公对宋母是一心一意,也没有小妾,对儿子们自然也有那么点意思,不太想俩儿子找太多女人,但儿子到底到年纪了,家里有条件,也没必要一直让儿子憋着。
宋国公自觉用心良苦,宋普却没有在意,他一门心思在找笑人的书好拿去赔常江明,对此也只是敷衍道:“我有什么想法,我什么想法都没有,女人耽误我工作,爹你别帮倒忙啊。”
宋国公:“?”
之前要给小儿找媳妇,小儿也是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耽误他念书,如今倒是改口,变成耽误工作了,宋国公无奈地道:“你若一直这样,以后可别后悔。”
他倒是没有怀疑儿子的性取向,看这急不可耐的架势就知道他绝对没有那种可能。
宋普找了好一会儿,总算找到了。
宋国公将这些书藏得太深了,如今翻出来一看,竟有十多本。
宋国公难掩得意地道:“这笑人居士画工奇佳,为父纵横数十年,都未曾见过有如此奇异画技之人,也是为父慧眼识珠,在笑人一开始出这春图之时,便立即出手购入,每本不落,才攒得这么几本,如今笑人已有数年未出山,这些都是奇珍,倘若有天宋府败落,拿着这十来本春图,便不愁出不了手。”
若是那种学习上的孤本,倒真不好倒卖出去,毕竟书好也需要伯乐才行,但这种东西永远是男人的刚需,只要拿去卖,有的是富二代出大价钱购买。
宋国公说完,自觉威严扫地,又连忙收敛了得意的笑容,正经道:“我借你,你可不要弄丢了,珍惜些,比起那些不好带的金玉珠宝,这种东西还能藏一藏。”
宋普吐槽道:“爹,你说的好像咱们家下一秒就要被抄家似的。”
宋国公咳嗽了几声,道:“防患于未然知道么?你拿去吧。”
宋普犹豫了一下,对宋国公将自己借了常江明几本春图结果被澹台熠烧了的事情全盘托出了。
宋国公:“……”
宋国公再淡定,也难免露出肉疼的表情,“如此,你便还他被烧的那一册,其他再用别的补罢。”
宋普松了一口气,赶紧拿去还常江明。
宋国公很爱惜书,因而这些春图都还像新的一样,肉眼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因而常江明也没有怀疑,只懊恼于其他几本,那些也都是珍品,不过只要肯出钱,还是能买到的,宋普给他的碧玉也足以偿还了。
常江明对此还是满意的。
而澹台熠在宫里,想到今日出的那些东西,不免有些肉疼。
都是他一点点搜罗过来的珍宝,成色都非常漂亮,世间再难寻第二件,就说那羊脂玉雕刻出来的佛像,仿佛有佛光蕴在之中,显得宝相庄严,似都有几分灵活气了,宋卿想要,他头脑一热,竟还当真给了。
虽肉疼,却也没有打算要回来了,他是皇帝,金库珍宝千千万万,还没有到一两件就舍不得的程度,只是难免脸色郁郁,不太愉快。
曹喜小心翼翼地奉上了热茶,见皇帝看着奏疏,眉头拧起,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看,心里一凛,连忙低头退到了身后,也不敢说什么。
澹台熠心里想着事儿,却也讨厌身边有人在,抬头轻飘飘地看了曹喜一眼,“你给孤出去。”
曹喜心里一颤,赶紧应了一声,僵着身子退出了大殿,为澹台熠关上门后,他才惊觉,澹台熠这次竟没对着他发火。
殿内的澹台熠轻声唤了一声“秦叔”。
老太监悄无声息地落到了他身后,也不先开口说话,便听到澹台熠先开了口,问他:“先帝在时,可曾给过母后什么珍宝?”
老太监稳稳地回答道:“陛下像极了大公主,大公主当年爱极了珍珠宝玉,先帝便为她搜罗了无数的珍宝,俱堆在此殿,到了夜晚,宝物发出的光芒便能将殿内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澹台熠冷哼道:“先帝倒是阔绰。”
是你太吝啬了。老太监心里接了一句。
大公主和先帝都不是这般小气的人,皇帝这究竟像了谁?老太监实在费解。
老太监也不想和他在这种问题上纠结太多,便开口问道:“陛下可曾与宋家小子行过事?”
老太监很忙,他现在虽做了隐形人,却也身担重任,肩负着很多隐秘的任务,保护皇帝自然也是他的工作,但也不会天天跟在皇帝身边,因而有些事情他并不知道。
澹台熠语气淡淡地道:“孤怜惜宋卿,等他学有所成后,再伺候孤罢。”
老太监:“……”
他迟疑了一下,说:“不若先用药势温养一些时日,这样也好容纳陛下?”
澹台熠看向老太监,金眸闪过一丝疑惑,嘴也要用?
第75章奸夫
老太监接收到了澹台熠那疑惑的眼神,顿了一下,问:“陛下有何疑问?”
澹台熠含糊地道:“这件事就交给秦叔去办吧。”
老太监自然是应下来了,又想起了一件事,谨慎地开口问:“陛下既会宠幸宋家小子,可还打算将其纳为男妃?”
澹台熠听老太监这么说,顿时就想起来当初自己说过的话,也惊觉自己不知不觉竟在秦叔面前泄了底,顿时觉得有些没面子,语气也紧绷了起来,“男妃就算了。”
老太监听了,沉默了,看着澹台熠的目光顿时诡异了起来,即使是男子,也断断没有无名无实地跟在他身边的理由,他竟连个男妃的名号都不给?
这孩子到底像了谁?老太监心里再一次发问,可惜没有人回答他。
老太监办事最叫澹台熠放心,当天两大盒用暖玉制成的玉势便送到了澹台熠面前。
澹台熠是知道这东西的,只是没什么机会见识,这会儿打开一看,白皙通透的脸颊顿时浮起了一层浅淡的绯红色,“这……怎弄成这样!?”
他以为顶多不过是圆柱状,哪成想竟还有形状,连脉络都清晰可见。
老太监稳如泰山,“最大的那只便是依照陛下的模样制成,宋公子佩戴最小的十日,再戴第二只十日,第三只十五日,最后这一支一个月,用最好的灵药涂抹其上,温养两个月,即使是陛下,也能轻易地容纳。”
澹台熠脸皮更红了,金眸泛起阵阵光芒,实在想象宋卿要一直含着这种东西,若真要这样,岂不是都没法出门了?
他心里实在疑惑,便问出了口。
老太监道:“前两只应当无碍,还能在陛下身边伺候,但后面两只,恐怕只能在家温养。”
澹台熠到这时,终于琢磨出了一点不对劲,嘴里含着这种玩意儿,还能在他身边伺候??
他轻轻地去瞥老太监,哑着声音问:“这东西……用在哪儿?”
老太监:“?”
他迟疑了一下,问:“奴给陛下找来的画册,陛下看了吗?”
澹台熠矜持道:“孤先让宋卿看了,待他学会,再来伺候孤。”
“……”老太监脸皮抽动了几下,过了一会儿,才道:“此药柱是用在后庭处,男子行事,是走后边……”
怕澹台熠还不明白,老太监直白了一句:“用五谷轮回之地。”
澹台熠:“…………”
他再矜持端庄,到这会儿都忍不住露出了震惊错愕的表情。
老太监道:“陛下若还不明白,奴再去找些太祖皇帝的图册过来。”
澹台熠三魂七魄都好似去了大半,以至于整个人都有些缓不过来,“……怎么会用那种地方?”
老太监知他爱洁,体贴地道:“陛下不必太过在意,若要宋家小子侍寝,宫里自有经验老道的嬷嬷为陛下操劳。”
澹台熠没说话,他实在是有种什么东西破碎掉的感觉,他当真没想到会用那种地方。
他一边怀疑人生,一边想起来宋卿一开始便说什么会死在床上云云,他还当他危言耸听,若用那种地方……的确会有那种危险。
那么小的地方,当真能进去?信这个,还不如信用嘴。
老太监完全没想到此时的澹台熠满脑子想的并不是那地方脏,而是那么小究竟要如何进去。
他倒是尽心尽力地为澹台熠重新找来了画册,只一晚上,澹台熠什么东西碎掉了,又有什么东西拔地而起了,竟是说不出的煎熬。
而宋普是不知道澹台熠身边还有一个帮手,只知道他翌日进宫的时候,看见澹台熠批阅奏疏的桌上,又垒了几本大册子。
这熟悉的书封,还有扉页,宋普顿时就僵在原地了。
澹台熠说:“孤差人拿了新的画册,研读了一夜。”
宋普:“……”
澹台熠叹气道:“难怪宋卿说若是侍寝会死在床上,孤还以为宋卿危言耸听,原来是走五谷轮回之地。”
宋普再一次裂开了。
澹台熠说起来也觉得莫名的脸热,再去看宋普,见他也涨红了脸,一副羞怯不已的样子,心中顿时又滋生出些许不可言说的感觉来,但脸上又不曾显露出分毫,对他说:“宋卿应当早就知道男子之间如何行事,孤当初问宋卿,宋卿竟敢不说明白。”
宋普支支吾吾地道:“臣也不知。”
澹台熠拿起旁边的一个盒子,推送到宋普面前,“孤送你的礼物,宋卿与孤一样喜爱玉石,应当会喜欢此物。”
宋普脸热的不行,在澹台熠身边如坐针毡,见他送礼,仿佛也有直觉一般,不太敢收,“陛下已经送了臣好几样珍宝,还要送臣吗?”
澹台熠抬了抬下巴,语气轻柔道:“宋卿昨日伺候了孤,孤自然也要送些什么来犒劳宋卿的不辞辛劳。”
宋普还没有感动,澹台熠便主动地打开了那个盒子,宋普目光落到了盒子里那洁白通透的玉石上,表情又一次僵住了。
澹台熠清了清嗓子,声音仍然还有些沙哑,“这也是不亚于射日弓的绝品珍宝,用世间独一无二的暖玉制成,若是用得久了,便也是暖的,现在孤将其赠与宋卿罢。”
宋普真的有种想打人的冲动,“陛下当真要将如此珍宝赠给臣?”
澹台熠道:“宋卿既要学,便好好学,孤不介意宋卿见此物如见孤。”
宋普:“……”
他觉得自己已经裂到拼不起来了。
这种日子何时才到头,啊!
所幸澹台熠没有好奇到要直接试试的地步,又或者说他的确有些被行房的真相吓到,也就这一次,之后便没有再提了。
日子过得很快,澹台熠已经上朝有半个月有余了,他面对宋普时虽看着好糊弄,但到了朝堂之上,他眼睛里就容不得沙子了,除却一开始的风平浪静,黑牢又开始添人了。
宋普从宋国公那边听来了这些事情,也难免费解,去问澹台熠,澹台熠回答:“孤要他们是来给孤解决问题的,一个个都不成事,孤已经收敛了许多了!若是从前,早就差人砍了他们!”
他看起来也是真的生气,对宋普吐槽道:“孤就算半年没坐朝,也不是好糊弄的,孤既然选择了要上朝,他们就得拿出十二分的心思来对付孤,一个个没本事,还要将先帝拿出来堵孤嘴,简直岂有此理!”
他越说越生气,竟是伸手一拍,将桌子给拍塌了。
宋普被吓了一跳,外面伺候的曹喜也赶忙敲门询问,被澹台熠充满怒火的给打发了。
澹台熠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扭头看见宋普一脸惨白,头脑顿时清凉了几分,他努力收敛了怒火,光明正大地将宋普搂到了怀里,拍他肩膀,“你怕什么,孤又没对你生气。”
宋普被他抱住,只隔了几层薄薄的布料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热意,顿时鼻间都是澹台熠身上的冷香,顿时紧绷了身体,“陛下,放开臣吧,臣已经不怕了。”
澹台熠却觉得这样怀里满满当当的很是舒服,不太想松手了,“撒谎,宋卿还在怕,宋卿胆子怎会这般小。”
说完,语气里的怒火反倒少了些,手上更用了几分力气,将他搂坐到了自己身上。
宋普这下更是如坐针毡,“陛下,你手劲轻些可好,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澹台熠将下巴放在他肩头磨蹭了一会儿,才说:“宋卿不要动,孤想这样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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